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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武神瓦伦娜踩着宴会开始的钟声匆匆跑了过来,“开始了吗,开始了吗?”
她的女伴近乎嫌弃一样地看了她一眼,“已经开始了。”
“皇轩烬在哪?”瓦伦娜兴冲冲地问。
“自己看。”
“喂,我又不认识,我加入英灵殿的时候皇轩烬早就背叛殿下了,”瓦伦娜说,“是那边的那个吗?看起来很可爱啊,穿着嘉德骑士团的红『色』军装啊,应该是他吧。”
“那是炼金公爵弗拉梅尔家的伊利尔·弗拉梅尔。不是皇轩烬。”女伴看了一眼然后说。
“那个呢?那个呢?”瓦伦娜又指了一个人。
“那个是嘉德骑士团团长蒙顿尔·将德,是将德家族的次子,也就是怒涛将军的弟弟。”女伴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别找了。”
“站在柱子边的呢?”
“也不是。”
“那究竟是哪个啊?”
女伴终于忍无可忍地说。“你找他干什么?”
“就是很好奇啊!你难道不好奇吗?游走于三个帝国之间,数次叛国通敌,背信弃义,却仍旧能得到维希佩尔殿下和伊莎贝尔女王陛下的信任。这得是何等的人啊!”
“也是何等的不要脸啊。”女伴摇了摇头说。
“据说他还在亚瑟帝国当过间谍呢,我有一个学姐说她曾经就在英灵殿见过皇轩烬,结果后来他又从东煌叛变投诚亚瑟帝国,你猜怎么着,维希佩尔殿下居然仍旧把他奉为座上宾。”
瓦伦娜仍旧絮絮不停地说着,“究竟什么人才能做到这种地步啊。”
“我也不清楚,关于那个人的传言实在太多了,像是蛛网一样纠缠在一起,谁也不知道那些传言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女伴说。
她曾经听人说过,那个叫做皇轩烬的背叛者来自古老的东方帝国——东煌之国。他出身于一个守护了东煌八百年的氏族,可到最后他却背叛了自己的国家,背叛了自己的氏族。
而曾经所有誓死忠于他的家臣也都因他而死,如今只有他一人苟活于世。
“不过皇轩烬现在混的很惨啊,没有了什么利用的价值,伊莎贝尔女王也不是什么长情的人,伐纳的官员看不上给他,要是回东煌也恐怕会死的更惨。”女伴摇了摇头说。
“……这样吗?”
女伴有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还不是他咎由自取,当年和他一起在英灵殿的那几个人现在不全都成了军部里面的狠角『色』。有了殿下的背书,在军部基本是遇山开山,遇水渡水。可他呢,居然直接背叛了殿下,也是他自己太傻。”
宫殿的正中心垂着巨大华美的水晶蔷薇灯,自从女王上位后,原有的旧式白烛灯就被换成了蒸汽水银灯,数十朵雕刻成蔷薇的水银灯将大殿照亮地恍如白昼。
“这种宴会果然向来都很无聊。”伊莎贝尔女王把手撑在栏杆上,看着楼下舞池中的贵族少女和青年。她的头发如同淡『色』的烟雾,在奢美的灯光下如同古董店里精致的白瓷娃娃。
自从四年前伐纳帝国发动了对东方古国东煌之国的荣耀远征,女王便逐渐将整个帝国的权力把握在手中,她的王位之下皆是骸骨和鲜血。
如今她已经是整个西陆最有权势的女孩。
可她旁边的人却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看着楼下的众人。他的眼睛是近乎透明的蓝『色』,又微微掺着翡翠一样的绿。仿佛没有任何的情感,冰冷的,像是玻璃。
“不用找了,放心,他不会来的。我连邀请函都没有给他。”女王轻笑了一下。
“我不知道女王陛下说的是谁。”和他眼睛一样冰冷的声音,带着冰的质感。清冽而高贵。
女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是啊,毕竟已经过了两年啊,那个叫皇轩烬的家伙早就变成了地狱里的野鬼,又有谁会费心思记着一只野鬼呢?”
“能记住他的人也都早在两年前变成了鬼,却连地狱都入不了。”
男人没有说话。
伊莎贝尔轻笑着说:“我知道殿下为什么来这,也知道我不会让殿下如愿的。”
她长着一张十几岁孩子才会有的娃娃脸,眼神却像是一匹孤狼。
“我来伐纳只是为了两国的盟约。”男人回头看了看女王,像是对她的话并不怎么在意。
“维希佩尔,你当我会信你吗?”伊莎贝尔抬起头看着男人。
瓦伦娜找了半天没有找到那个众人口中的背叛者,有些无聊,于是对着角落里的侍者招了招手,“这里,请把酒拿到这里。”
那名侍者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仍旧靠在墙上,低着头像是睡着了一样。
瓦伦娜的女伴有些看不过去,“叫你把酒拿过来!”
“喂,想要什么就自己过来拿,怎么能希望别人把所有的东西都递到你面前呢。”那名侍者缓缓抬起头,居然是刚才酒馆里的那名军官,“毕竟别人也很累的啊。”
他身上穿着红『色』的侍者礼服,右手有些不太耐烦地端着银盘和红酒。
“你这个家伙是找死吗?”女伴有些气愤地拖着瓦伦娜走到那名军官面前。
“我是真的很困啊,我今天才睡了十二个小时。”军官像是困得不行了一样半睁着眼睛说。
“已经很多了好不好!明明八个小时已经足够了。”女伴说。
“八个小时?你在开玩笑吗?一天只睡八个小时是会死的啊!一个正常人每天必须要睡上十六个小时才可以啊!”
“一天的睡眠时间是八个小时,这是英灵殿终身讲师海蒂尔默教授的研究成果!是有科学依据的!”就读于亚瑟帝国英灵殿的女孩争辩着。
“那个教授的研究一定在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人一天只睡八个小时怎么可能够呢?一定要十六个小时才可以啊。”军官叹了口气,半睁着眼把头靠在墙上像是要继续睡下去,“八个小时的话人生一下子就少了一半的意义啊。”
“难道你的人生全部意义就是在床上睡觉吗?”
“倒也不是。”军官缓缓地摇了摇头,像是摇头都要消耗他太多体力一样,“不一定要在床上,在藤椅上睡觉也是很重要的,如果睡到了下午,还可以顺便看看黄昏什么的。”
军官抬起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你们躺在藤椅上看过黄昏吗?如果没有好好看过一次黄昏,人生是不完整的。”
“你这种人究竟是为什么来这里啊。”女伴像是无法忍受一样皱着眉头说。
“对哦,我好像不是来这里睡觉的。”军官低着头认真想了想,想起来自己貌似是要来这里拿走女孩的胸针去换酒的。
于是他直接看着瓦伦娜的胸口说:“可以把胸针给我吗?”
在西陆,女孩走入社交场后会将代表着自己家族的纹章胸针别在胸口,没有别着胸针的女孩是没有地位的。
而如果女孩把她们的胸针交给别人也就意味着她对那个人说——我等你来娶我。
这对于所有走入社交场的女孩来说都是常识。
于是瓦伦娜的女伴想也没想就拿过军官端着的酒杯,将里面的红酒泼到了军官身上,然后拉着瓦伦娜转身就走。
“不知廉耻。”女伴咬着牙对军官做出评价。
结果她刚走上两步,就迎面撞上一名伐纳的贵族。
是白金汉侯爵之子安德烈,安德烈十分被伐纳的枢密院器重,据说明年的军部册封仪式上他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位少将。
枢密院曾放出消息将会从嘉德近卫团中直接选取一人直接授封为少将,虽然没有确指安德烈,但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名额一定是他的。
而今晚他也被授予安排盛蔷薇宫厅保卫工作的职责,这几乎就是枢密院在直接宣告伐纳对于他的器重。
然而他也知道今晚这场宴会上来的可都是重要的角『色』,就连亚瑟帝国的执政官维希佩尔也出席了宴会。
所以他当然不可能像是其他守卫一样在外面巡逻,而是穿上了讲究的礼服,端着香槟酒,不时和参加宴会的高层人物攀谈着。
他看了看瓦伦娜胸口的家族纹章——一只衔着世界树树枝的知更鸟,居然是卡桑德拉家族的。
而瓦伦娜确实也算得上是个小美人,是那种初看不惊艳,越看却越舒服的类型。
“这位小姐,不知在下能否邀请你跳一支舞。”安德烈向瓦伦娜伸出手。
瓦伦娜愣了愣,她不太会拒绝别人,但她今天实在没什么心情跳舞,于是摇了摇头。
安德烈却仍旧固执地伸着手,“拒绝别人的邀请可不太好啊。”
瓦伦娜的女伴在安德烈面前也不敢太作造次,她知道安德烈的身份,却又实在不能让瓦伦娜被别人欺负,于是只好说:“我朋友今天不想跳舞,请让我们离开。”
安德烈笑了笑,“我邀请的是这位女士,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在害羞呢。”
瓦伦娜有些不知所措,白嫩纤细的手连放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安德烈轻笑了一声就要去拉瓦伦娜的手,“女孩子嘴上说着不要的时候,心里可能是想要的不得了啊。”千军万马 br》结果就在他刚要碰到瓦伦娜那双纤白的手时,他的手却突然被一个半空中飞过的东西割伤,鲜血从那道伤痕缓缓溢出。
“女孩子说了不要就是不要,你是智力有缺陷还是耳朵有问题。”角落里的军官抬起头,有些懒洋洋地说。
那双半睁的眼睛像是藏在剑鞘里的刃。
看到军官的时候,安德烈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咬着牙看着军官,“你怎么在这?”
军官没理他,直接从他和瓦伦娜之间走过,拔|出深入墙体的红酒起瓶器,起瓶器上沾着一丝红『色』的血。
“只是为了一瓶酒罢了。”军官说。
“如果我没记错,你根本不在宴会名单上,对吧。”安德烈扯着嘴角有些凶狠的笑了笑,吩咐身边的守卫,“叫人来,把这个闯入者扔出去。”
军官从二楼的围栏处看了看下面,从宫厅门口涌入的守卫将宾客分开,那些守卫身上穿着红『色』军装,如同红『色』的河流涌入了盛大的宴会。
楼下的宾客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有些慌『乱』的退避着。
“看来不打一架是不行了。真是的,为什么非要挑今天啊,没睡够十六个小时是会没力气打架的。”
军官将托盘递给瓦伦娜,将领口系着的领结扯开,直接踩上二楼的围栏。
瓦伦娜双手端着托盘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军官将要跳下去的背影,“等等,你是谁?”
军官踩在围栏上愣了愣,“我是谁吗?呵,好像已经很久没人问过了。”
他看着宫厅正中央的光芒四『射』的水银灯,像是有些恍惚一样。
“啊,想起来了,我叫皇轩烬。”军官笑了笑,然后直接从二楼的围栏上一跃而下——
“……江南皇轩家的皇轩烬!”
少年身上的红『色』礼服在空中翻飞。
端着托盘的瓦伦娜看着皇轩烬的背影愣在原地。
所有的守卫围在一楼,宴会之上不准动枪,所以他们手上都提着锋利的重剑。
他们等着皇轩烬一落地就将他『插』成刺猬。
结果等了许久也不见皇轩烬落地,他们抬起头看着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