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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他是怎么忍了身上这皮开肉绽的疼痛,赶到这里来救凌墨这个蠢东西的。
总算这零落山庄内,还有一张极宽大舒适整洁的床铺可供云轩使用。
这间卧房就在厅堂的左侧,布置得极雅致,是凌墨偶尔歇息之处。
秋清离忙着帮云轩换药,凌墨和风前在一侧帮忙。云轩闭目调息,痛得冷汗淋漓。
凌墨看着云轩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又是心疼,也很气恼。
总算重新上药完毕,秋清离和风前都收拾好了退出去,秋清离嘱咐凌墨照顾好丞相:“大少爷这是私自离府,休息两个时辰后,还是要回府里去的,凌公子好生照看着吧。”
凌墨面色清冷地没理秋清离的话,只是净了手,去煮茶。秋清离便和风前一起悄悄退出去了。
茶水翻滚时,一室馨香。
凌墨端了茶,半跪到床边,将茶奉到云轩唇边。
云轩依旧闭着眼睛,只是张开了嘴,凌墨小心地喂了云轩一口。
云轩喝茶润喉,觉得舒服了一些,睁开眼睛,看见凌墨清俊的脸庞近在眼前,微垂了眼睑的模样,很是乖巧。
云轩伸一只手握住了凌墨的手,凌墨的手指纤长,莹白,云轩摩挲了一下,放了他的手,将手自凌墨的肩颈处向内伸去。
“丞相。”凌墨想躲。
“敢动一下试试。”云轩睁开眼睛瞪他。
凌墨积威之下,还真是不敢再动。
“领口解开。”云轩吩咐道。
他趴在这里,用右手微支起自己的下巴,侧着头看凌墨,左手放在凌墨的下颌处,等着凌墨。
凌墨只得用一只手解开自己衣领的抿扣,只是目光一直垂着,不肯看云轩。
云轩的手已是自凌墨解开的衣领处探了进去,并在凌墨光洁的肌肤上肆意游走着。
凌墨忍不住咬了唇,手里的茶碗轻轻晃动起来。
“再过来些。”云轩吩咐道。
凌墨只得将自己的身体挨近床边,由着云轩抚弄。
云轩实在很有些想凌墨了,只是刚刚起了色心,便抻得臀腿上一阵剧痛,让他忍不住“哎呦”一声,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凌墨心道“活该”,虽然表面上依旧沉肃,眸中却是晶莹一亮,偏是他离云轩太近,被云轩瞧个正着。
云轩的手便用力拧了一下,痛得凌墨忍不住“啊”地一声,云轩才觉心下平衡,收了手,轻斥道:“这些日子纵得你上天了,等我好了,看怎么收拾你。”
凌墨垂头:“茶凉了,凌墨给丞相换茶。”
“就跪这儿。”云轩道:“跪好。”
凌墨只得跪端正了,双手举着茶碗,过了一阵儿,觉得腿痛手酸,咬了咬唇,嘟囔道:“害丞相被打成这样的,可不是凌墨。”
云轩闭目养神:“那和你也脱不了干系,因为罚了你,爹那里本就有一团火气呢。”
“王爷又何必窝火,反正丞相罚凌墨一向都下得狠手。”凌墨冷冷地道,只是声音里实在难掩一丝委屈。
云轩睁开眼睛:“明告诉你凡事不许瞒我,你还敢阳奉阴违,还弄出这么大动静来。”
可不是吗,这零落山庄规模可是不小了。
“数次给你机会,你都不知把握,非让人递了密函给我,告我的贤妻造我的反,你让本相颜面何存?”
云轩说着,倒是又来了气,伸手拧上凌墨的脸颊:“敢跟本相执拗,就是找打,教训你多少次了,也不长记性,若不让你痛得刻苦铭心,日后不定还要惹出多少乱子来。”
凌墨的脸都被云轩拧红了,云轩仍是不肯撒手,凌墨又气又痛:“反正无论何时,丞相总是有理,便是痛死凌墨,也是活该了。”
云轩看凌墨的眼圈有些红了,这才松了手:“本相罚你,自然也是因为本相疼你,若是不相干的人,本相早就一掌拍死了省心,还夜夜都去哄你吗?”
凌墨仄仄地道:“丞相那样作践凌墨,还不如丞相一掌拍死凌墨算了。”
云轩用手抬起凌墨的脸,凌墨的脸上已经有了一道泪痕,凌墨看云轩,眼泪终于扑簌簌地落下来。
云轩的心好生地疼。
“是我错了。”云轩软声道。他用手指轻轻抹去凌墨脸颊上的泪滴。
凌墨这才看向云轩。
“我也不曾想这竹饰有这般凌厉,我以为你的武功高强,又是雪狐之体,那里又柔韧非常,应是能承受得了的。”云轩解释道。
凌墨的眉峰又竖。
“我知道了。”云轩连忙改口:“这次委屈你了,以后你便是犯了何错,我都不用竹饰罚你了。”
“也不许再用刑饰。”凌墨脸颊上泪痕未干,看着云轩道。
“那么可爱的小刺猬……”云轩有些踌躇,凌墨又要转头,云轩只得妥协:“小刺猬也免了。”
凌墨垂了头:“墨儿不敢求丞相恩宠,只求丞相稍有疼惜。”
云轩再握了凌墨的手:“本相以后,一定好好疼惜你。”
凌墨的身躯一动,膝盖上便传来一阵酥麻刺痛,不由脸色发苦。
“跪累了吧,去拿个软垫来垫着吧。”云轩趴着,只有凌墨跪在这里,他才看得见,摸得着,他又实在不愿意让凌墨离开他的视线,便这样说道。
凌墨无语了,好吧,丞相大人让自己垫个软垫跪着,果真是算疼惜了。
凌墨谢了丞相大人体恤,准备起身去拿软垫,而且他手里的茶确实凉了,他准备给云轩填茶。
门外似乎有什么轻微的响动,凌墨便扬声道:“何人在门外?”
“凌叔叔,是我。”门被推开了,方才凌墨救下的小男孩儿笙儿捧着一个托盘,从门外走进来。
“是张婆婆让送来的热茶。”笙儿走到凌墨身前不远的地方停下脚步,看看床榻上趴着的云轩,又看看凌墨。
云轩支起头,看看那个小男孩儿:“把热茶送过来吧。”
凌墨想要开口,到底还是没有做声,笙儿已经缓步走过来,把茶放在几案上,他看着云轩,眸中全是恨意。
云轩趴在床上,自然是看不见笙儿眼中的恨意,笙儿背对凌墨,凌墨自然也瞧不见笙儿的神情。
笙儿将茶倒进茶杯内,一股淡淡的茶香飘散出来。
“墨儿也喝一杯吧。”云轩淡淡地道。
笙儿的动作僵了一下,却还是将一杯茶端给凌墨,然后又倒了一杯茶,低着头递给云轩。
云轩端着茶看向凌墨,凌墨垂头,轻叹了口气,将茶送到嘴边。
笙儿暗暗握紧了拳头,却是一声不吭。
“这茶里无毒吗?”云轩忽然问道。
笙儿呆了一下,袖口处忽然精光一闪,一柄匕首已自袖内落入他手中,他手里的匕首已是向凌墨脖颈猛地刺去。
笙儿离云轩极近,他手中利刃的刃尖几乎是已点到了云轩的衣领上,却是再无法前进分毫。
凌墨的手已经稳稳地握住了笙儿拿着匕首的手。
“笙儿。”凌墨想劝。
“别拦我。”笙儿眼睛一红,另一柄匕首也握在他的另一只手中,而他竟用这把匕首直往凌墨肋下要害刺去。
“扑”地一声,匕首刺穿了云轩的手掌,凌墨这才反手一拍,将笙儿拍了出去,跌落到地上。
云轩缩回手掌,已是痛得他又出了一身的冷汗。手上被匕首刺中的地方倒不痛,是他身上的那些板子伤痛。
凌墨心存仁念,到底没有下手伤笙儿,甚至,连他手里的匕首也不曾夺下。
笙儿爬起,手里挥舞着匕首还待冲过来,却是被一名黑衣少年迅速出手,打掉了他手中的匕首,并点了他的穴道。
黑衣少年正是十三。
“凌公子,匕首上有毒。”十三微欠身道:“勿碰。”
凌墨正茬看云轩手上的伤势。匕首贯穿了云轩的手掌,而且嵌在云轩的掌心上。
云轩手心手背上的伤口处都已发黑。
“笙儿,快交出解药。”凌墨又惊又怒,怒目地上穴道被制的小男孩儿。
笙儿的唇边流出一丝黑血,他竟然已经咬碎牙内的剧痛,自尽了。
而神奇的是,笙儿的尸体竟慢慢胀大了一倍有余。
“这是苗疆无骨门的一种缩骨功。”云轩对自己手上的伤倒不是特别在意,只是对凌墨解释道:“这个门派专门挑选一些长着童颜的侏儒特别培训成杀手行刺,让人难以防备啊。”
“丞相,墨儿该死。”凌墨猛地屈膝跪地:“是墨儿自以为是,太过大意,才让杀手有机可乘,伤了丞相,请丞相重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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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清离进来处置云轩手上的伤口,凌墨在一旁帮忙。( )
“这就是传说中的骨刃吗?果真邪门。”秋清离用一柄镊子夹着自云轩掌心中取下的匕首,仔细查看着。
这种骨刃据说是用冤死之人火化后的不化怨骨磨制而成,专破内家真气。
云轩出掌时,本是提聚真气护体,却还是被骨刃刺入掌心。
“骨刃上附着的无骨之毒更是歹毒无比,一旦入体,中毒之人十有九亡,就是能保住性命,也会残损身体。”
秋清离一边看着凌墨给云轩包扎伤口,一边抱怨道。
“我这颗万灵解药还是当年先师所赠,一直珍藏着留待不时之需……”
“如今不正是不时之需吗?”风前在旁插嘴道:“幸好先生有这万灵解药,及时给大少爷服用,可是立下大功了。”
秋清离瞪了风前一眼,他是着实心疼他那颗解药的,其实只要凌墨再心狠一分,云轩都不会被骨刃所伤,也就不用浪费他那颗解药了。
云轩是危急之下出手,利刃穿手而过,他已闭气凝穴,阻止毒素蔓延,又幸亏及时服下万应解药,才无大碍。
笙儿的父亲本是朝中重臣、封疆大吏,因贪腐渎职,勾结异族谋反的罪责被满门抄斩。
凌墨在执刑之时,救下了笙儿和他的奶奶。
笙儿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有些怯懦的小男孩儿,但实际上,那是他精妙的伪装,他早已是无骨门的杀手了。
笙儿四岁时被发现患有侏儒之症,其父对外称他已病死,暗中却将他送入无骨门中修炼邪功。
有的人天性善良,有的人则是恶魔转世。笙儿本就性情暴戾,进入无骨门后就变得更加邪恶凶残,也更加善于伪装。
无骨门杀手所用的骨刃,都取自被他们亲手杀死的人的怨骨,并经磨制、浸泡剧毒而成。
笙儿在无骨门学艺十年,炼制成两柄骨刃,双手已是沾满鲜血。但是他表面看起来,却还是六七岁的孩童模样。
他用这样的伪装,迷惑了许多人,成为一个心狠手辣的杀手,并成为其父的一枚利器,专司暗杀之职。
谁会怀疑这样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儿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呢。
就是凌墨当日救下他时,也不曾怀疑。他看起来只是一个依偎在奶奶身边,瑟瑟发抖的小孩儿而已。
其实就连笙儿的奶奶,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孙子是艺出无骨门的杀手,只以为他是儿子一年前带回家中的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而已。
凌墨也只见过笙儿两次,也从未曾对笙儿的身份有所疑虑。
今日子清杀了笙儿的奶奶,并提醒凌墨,有些人心中不会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