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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毛毡子或者壁毯往中原腹地贱卖。
琳琅就记得一件事。原身在许家附学时,二舅许沛公怕侄女和家里的女孩们冬天里冷了脚,就买了几大张羊毛垫子把整个书房都给铺上了。
当时许家没请女夫子,是孀居在家的小姨妈也就是小许氏在给女孩子们做老师。小许氏觉得二舅太奢侈了,当着晚辈的面没说什么,背着却去找了二舅,结果二舅就和她说,这些羊毛垫子不值钱,一大张也就是两匹粗布的价钱,拿来踩脚正好。这事正好被原身听见了。
所以,可别小看织毛线这项手艺,有了这项手艺,把羊毛纺成毛线后,就可以做手套做衣服做各种毛线饰品了,这样的话蒙古出产的羊毛可就卖得上价钱了。
而蒙古人要想长长久久的把值钱的羊毛真的卖出钱来,可就离不开中原了,否则没人买,再好的羊毛线那也只能织成毡子和壁毯搁在蒙古包里。
有时候,经济手段比明刀明枪还有用。琳琅觉得,有了这个让羊毛值钱的法子,万岁爷在喀尔喀蒙古那边的大计划应该能顺利一些的。
原本琳琅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可孟彗老乡人都做了太监了,还敢跟万岁爷提建立军校这样冒险的建议,她觉得在保卫蒙古的事情上自己也得出把力才行。
而且,这么一双前所未有的羊毛手套,作为礼物,也足够贵重足够有心意了。
既爱了国又解决了难题,万贵人觉得今天的自己棒棒哒。
“小黑豆,你也觉得姐姐很厉害吧。”琳琅一边撸猫一边就把自己的想法和猫大王说了。
猫大王睁着琥珀色的猫眼,看着她得意洋洋的笑脸,一面喵了一声,一面心道:做得好,朕真的小看你了。
打定主意后,琳琅就叫来张小桂,先把打毛线用的棒针的形状和他说了一下,让他去养心殿的造办处定做十根,然后又叫他想法去弄来一些上好的羊毛线。
宫里面办事的效率向来都是要看人不看事的。只花了两天的时间,上百根手工磨制的棒针和一大筐各色羊毛线就被一起送来了梢间。
琳琅以前读大学时和室友学过怎么打毛线手套,当时觉得好玩,她还一连打了好几双,整个大学都不用花钱买手套戴了。可过了这么久,她早就忘得差不多了。所以等棒针和羊毛线一送来梢间,她就立马开始练手了。
听主子说,要用那又粗又长的‘棒针’和羊毛线打什么手套,还要送给万岁爷,石楠和茴香心里惊奇不已——她们用惯了绣花针,真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么粗的木棍子该怎么使?
两人好奇的站在一旁,看琳琅动作生疏的起好了边,然后一边回想一边就慢慢的织起来了。
居然是这么用的吗?两人都惊得张嘴结舌,倒是把琳琅逗笑了。
三天不用手艺生,何况琳琅好几年都没打过毛线了,她打打拆拆的,两三天的功夫花下来也才织好了一个手掌,难度系数最高的手指部分的打法,她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话说,难道她以前打的都是假手套吗?
在手指部分卡了两天后,琳琅才慢慢试出该怎么打了。直到圣寿节的前一天,她才历尽千辛万苦的打好了第一双手套。
打完,琳琅一边查看一边自己就吐槽了一句“好丑啊”。
真的很丑,横竖之间打得很不均匀不说,两个手套看着都不像一对,左手的那个比右手的那个小了大概一厘米。
琳琅同志,加油,组织上需要你继续努力。
琳琅精分着给自己灌了碗鸡汤,然后就早早的上床睡觉了。她明天还要去乾清宫参加圣寿节了。
康熙二十五年的圣寿节格外的盛大,满蒙王公齐聚于太和殿,康熙搀扶着孝庄在大殿里接受了他们的三跪九拜,然后在乾清宫的筵宴上他更是彩衣娱亲,穿上满族的传统服饰为祖母跳了舞!
万岁爷跳起来舞似模似样的,估计私下里没少练习,琳琅看得在心里面直拍巴掌。
等康熙跳完了舞,琳琅发现孝庄感动得都哭了,康熙跳得满头是汗,汗都没擦就立马上前给她老人家擦眼泪,孝庄连忙让他去换衣服,就怕他着凉。
琳琅看着这祖孙情深的一幕,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心酸,等筵宴结束回了咸福宫,她才想起当时为什么会觉得心酸了,她隐约记得孝庄好像就在这几年里就会病逝。
到时候也不知道万岁爷会有多伤心。
这样一想,她不禁就感觉自己用那个金寿桃做寿礼似乎太没有诚意了。
补送一份礼物是不可能的了,琳琅要是敢那么做,那才是真的怠慢了太皇太后。
这宫里面就流行抄经,抄完了往佛前虔诚的一供,似乎就有积福积德之效。作为社会主义的好儿童,琳琅是不信这个的,但入乡随俗,她准备给孝庄她老人家抄一卷地藏菩萨本愿经,为她祈福。
“希望我和老乡带来的蝴蝶效应也能作用到她老人家的身上。”琳琅抱着猫大王一边看自己抄好的地藏菩萨本愿经,一边自言自语道。
于是她诚心诚意的抄了两天经,还没有供到佛前去感动佛祖,却是把万岁爷给感动了。
景仁()
第二天;一大早;琳琅刚去前院请完安;正吃早饭就接到了康熙的口谕;万岁爷召她去乾清宫伴驾。
这时候;万岁爷应该还在上朝啊。
琳琅心里大是奇怪;可也不敢耽误;三口两口的急忙吃完了早饭,梳洗打扮后就坐着辇子去了乾清宫。
她才在乾清宫的角门处下了辇子,就看见了梁九功;说是挨了板子,可梁九功走起路来,除了慢了些;一点儿也看不出异常来。
挨板子;可是太监们的基本功,哪怕是梁大总管那也是一路练上来的;早就满级了。
梁九功亲自把琳琅带去了西暖阁;一路上态度格外的恭敬;琳琅原本还有些紧张。见他这样子也就安稳了;看来今天十有八/九是有好事;否则梁大总管不会这个样子。
她在西暖阁等了一个时辰,康熙才下了朝。因为是常朝;所以他只随意穿了身明黄色的龙袍,琳琅看了后心里有点失望;她本来还以为又能看到万岁爷‘盛装打扮’了。
“万岁爷万福。”琳琅一边叫福一边就下跪;却是被康熙一手给拉住了。
琳琅有些惊讶的眨了眨眼睛。
“别跪了,你坐着等等朕。”说着话康熙就大步去了一旁的屏风。两个御前太监伺候着他撒了尿,出来后他洗了把脸,换了身鸦青色绣金线墨竹的常服。
琳琅见状就过去给万岁爷整理衣领和袖口。
康熙仰着头,方便她动手,等她弄好了,才笑着问她吃过早膳没有。
琳琅先回答说吃过了,然后又笑着说要是陪着万岁爷吃的话,那就还能再吃点。小小的拍了个马屁。
康熙道:“既然吃过了就别多吃了,等会你给朕挟菜好了。”
两人说话间落地榻窗前已经摆好了膳桌,黄花梨木制的飞龙莲花纹折叠式膳桌上错落着放满了各种早膳。
琳琅还没在西暖阁里吃过早饭,坐下后先有些好奇的看了看菜式,面食有奶饽饽烧饼蒸包和花卷,米饭的话只有粥,汤品则有三四种,剩下的就是肉菜锅子酱菜和泡菜。
虽然有二十多道菜,但每一份都很少,琳琅估计万岁爷放开肚子吃的话刚好能吃完。
不过,在口腹之欲上,康熙向来是走养生路线。很少有大吃大喝的时候。琳琅觉得,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喜欢让自己陪着吃饭,节制惯了就没有那种随心所欲享受美食的气氛了。
所以说,做个吃货也没什么不好的,尤其她现在还是光吃不长肉的体质。
琳琅一边拿起挟菜用的长筷子,一边问道:“万岁爷,今儿您想吃什么菜。”
康熙让琳琅给他挟了一盘子羊肉丝炖酸菜和鸭脯丁炒豆腐,就着这两个菜细嚼慢咽,姿势优雅的吃了一碗浇汤煮饽饽。
浇汤煮饽饽是道满族特色菜,琳琅的记忆里有,但她自己还没吃过。见她面带好奇连看了几眼,康熙就夹了一小块饽饽递到她嘴边让她尝一尝味道。
忽然就被投喂了,琳琅不禁吃了一惊。
康熙往前探了探手,催促道:“还不张嘴。”
“哦。”琳琅赶紧乖乖照做。
玉米面饽饽做得很瓷实,吸收了鲜美的肉汤后嚼着吃又香又有嚼劲,琳琅嚼了两口就笑着说好吃。
“你呀,总是这么贪吃。”康熙笑着又夹了一块给她吃。
琳琅一边张嘴接住了饽饽,一边就腹诽,谁贪吃了,我这不是在积极配合万岁爷你的投喂吗。
夹完这第二块,康熙也就停了手,他让侍膳宫女给琳琅舀了一碗小米粥,道:“你也别干坐着,这个养胃,你喝几口。”
琳琅自然是点头了。还真别说,喝了小半碗热呼呼的小米粥后,她觉得全身都暖和了不少。
吃完早膳,康熙就带着琳琅出了乾清宫,一路步行着去了景仁宫。
景仁宫毕竟一直封着宫,虽说康熙常会来这里悼念母亲孝康章皇后,可进去后琳琅跟着他四处一走动,哪怕院子里遍植花木,屋内又窗明几净,她也还是感觉这个二进院的宫殿里一片寂寥之色。很多年没人住过的房子就是这样,再怎么打扫维护,也缺乏一股生气。
带着她把前院转了一遍后,康熙接着又去了后院,后院左近有一颗百年大树,他拉着琳琅一起坐在了树下的石墩上。
抚摸着大树的树干,康熙神色怅然的道:“今儿是额娘的忌日,朕昨晚梦到她在这树下和朕说话了也是巧,朕上朝前去给皇祖母请安,她说昨晚她也梦到了额娘。”
果然是康熙生母的忌日吗?琳琅其实早就有些猜到了,可又有些不敢确定,如果今天真是孝康章皇后的忌日,宫里怎么会这么悄无声息。
这时听康熙一说,她突然就明白是为什么了,只隔了三天,孝康章皇后的忌日离孝庄她老人家的生日太近了,按这时的孝道,康熙得避长者讳。
孝庄真的梦见了佟佳氏吗?只怕未必,这也许只是她意带弥补的说法罢了。
琳琅记得康熙的母亲佟佳氏是在他八岁时就病死的。六岁死爹八岁死娘,爹给他留下了万里江山的同时还附赠了四个糟心的监护人,本来还有娘疼,谁知道娘又早早的去了,去的日子还这么寸
这么一想琳琅都有些同情起万岁爷来,要是没做皇帝,他这简直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啊。
虽然性格开朗还有些大大咧咧的,但琳琅是个感受性很强的人,这一生同情之心,她不禁就脑补了很多万岁爷幼年时的遭遇。儿皇帝岂是好做的,外有心怀叵测的鳌拜,内则母亲死了都不敢大肆悼念,否则就是怠慢了皇祖母
琳琅越是脑补越是觉得万岁爷可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陪着他一起看树干了。
康熙抚摸着粗糙的树皮黯然神伤的回忆了好一会,一回神就看见琳琅用一种掩不住心疼的眼神盯着树干在发呆。
她这是真的在心疼朕啊
康熙心里感觉很是慰贴,即便是赫舍里氏,当年他也没带她来过景仁宫,今儿却带了万氏来,不就是因为她性情淳善心有大孝吗。
万氏果然没让他失望。他勾起嘴角伸臂搂住了琳琅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