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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喝了药,琳琅洗涮了一下上了个马桶,然后就又躺上了床。她想再睡一会养养精神,就趴着看了会地藏经——这个超催眠。
翻着看了不到十页,她就开始打呵欠了。
“石楠!”她叫了一声。
正在外间借着天光做荷包的石楠听见了动静,立马就进来了。
“我只睡半个时辰,你到时候叫我。”怕晚上睡不着,琳琅吩咐道。
石楠一边应声,一边放了帐子。然后蹲下来检查了床底,见黑豆今天没在床脚撒尿,这才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这边,琳琅睡着了,那边,乾清宫里康熙却醒了。
其实,康熙本来不想这么早就召幸万氏的。
一来万氏大病初愈身体虚弱,床笫之欢难免不能尽兴。二来她日常行事也太邋遢随意了些:因为天热就只穿着小衣在屋子里走动,大白天里躺在床上吃点心一边还和猫玩,怕摔跤干脆就不穿花盆底康熙就没见过哪个女人这么大大咧咧没规矩的。
练字能静气养德,康熙让万氏练字,一来是不想再‘观赏’她的大作,二来则是借此让她养养德性。
前天上午,他抽空看了万氏头三天的习字,觉得还不错——不是说她的字写得还不错,而是觉得她够听话够用心。
康熙本打算让万氏先练上两个月的字,然后再派个人去梢间教教她宫里的规矩。等调/教好了,再召她伴驾侍寝不迟。谁知前日中午他附身于黑豆身上时,居然听万氏说,那一天她见驾时是故意没上妆的,而她这么做的原因居然不是想吸引朕的注意,而是想去讨端嫔的喜欢?!
这万氏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别说是端嫔了,在这宫里任何一个宫妃的‘喜欢’都抵不上朕的一丝垂怜的。
哭笑不得之余,康熙又有些生气,敢情在万氏的心里,窝在咸福宫里看端嫔的脸色过活都比被朕宠幸做朕的女人强。
活了这么多年,康熙从来就没有被女人嫌弃过。居然敢借着他去讨好端嫔,万氏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越想就越生气,于是他就准备派个御前太监去咸福宫斥责万氏一番——以万氏在咸福宫的处境,他的这道口谕一下,墙倒众人推,她的日子可就难过了。而这正是康熙对万氏的惩罚。
但万氏毕竟是有些特别的,所以康熙也只是想轻轻的罚一罚她,他打算只罚她半个月。被他斥责了,练字时万氏肯定会更下苦功,等半个月以后他就再下一道口谕,夸奖她练字用心。如此这般,既罚了万氏,也让她明白了谁才是她真正该讨好侍候的人。
康熙就是这样打算的,但昨日中午万氏说起的一件事却让他改了主意。万氏说,康熙二十一年,为了能见他一面,她把自己大半的积蓄都花掉了,自己却对她恍如不见,继而她才病了,最后更因此魂飞天外去到了未来
万氏也是个痴心的,就是有些蠢。
一个老答应,居然混在一群正值韶华之年的秀女里来见朕,这不是专拿自己的短处去和别人的长处比吗?
这万氏也是奇怪,时而胆大时而胆小,要说她胆大,被端嫔的人随便一吓唬,甚至都不是在针对她,只是惯常的立威罢了,她就怕得不行了,说她胆小,却敢不上脂粉就来见朕。
想了一会后,康熙觉得有趣,一时兴起就召了琳琅伴驾。
见康熙醒了,侍立在一旁的梁九功赶紧奉上热毛巾。一个宫女悄声上前跪着给康熙穿鞋。
康熙一边擦脸,一边忍不住就噗呲一声。
他这都是被万氏给逗的——
一看朕的腹肌,就知道朕文武双全了活了这么多年,康熙还从没被人这么拍过马屁。按照万氏平日里的说法,文武双全被她这么一用都得哭了!
明明在床上被朕弄得意乱情迷,哭着叫着把朕的背都抓伤了,却死咬着非说是倒睡了朕。这是在占朕的便宜吗?
一点城府都没有,就差没在自个儿的脸上写字了,居然还想在朕面前演戏。还演一个老实人,就她那点子心计,哪怕没有附身的事,朕随便瞟她几眼也能看透个七八成。还需要演吗?她可真是会高估自己啊!
虽然康熙早就知道万氏的心里颇有些奇思妙想,但他没想到真的见了面,相处起来万氏居然会这么有趣!
他越想就越觉得好笑,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梁九功在一旁看着,万岁爷高兴,他这个做奴才自然更高兴,可心里不免觉得奇怪,这一睡醒就笑,万岁爷是因为先前朝上的事在高兴?可看样子不像啊梁九功一遍躬身给康熙倒茶,一边在脑子里把这两天发生的大事小事无论巨细的过了一遍,就没找出一件能让康熙笑成这样的喜事乐事来。
他正觉得玄乎,却见康熙笑着道:“九公,你叫人去咸福宫宣旨——就说万氏伴驾伴得好,朕甚欢喜,于是晋她一等,封她为常在。”
“喳,奴才立刻就去办。”梁九功立刻应声。
“等等。”康熙端起茶盏,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然后才道:“给万氏的赏赐你仔细挑挑,我看她昨日的穿戴,衣服还好,首饰却有些老气和她也不般配,多半是端嫔随便赏她的。你去小库房给她挑两套合适的也别太过了。其它的就按惯例。”
“喳。奴才记住了。”
“你去吧。”康熙摆摆手。
梁九功躬身倒着退了几米,离开康熙的视线范围后才转身出去了。
在去小库房的路上,梁九功在脑子里把和万氏有关的事全翻腾了出来,翻来覆去地琢磨了一会。二十八、九岁的年纪,人瘦得一把骨头,也没见她长得有多美,也就一双眼睛顾盼间如鹿似麝的有些特点,可和良常在、僖嫔她们比起来那是差远了。
“没想到,真没想到”梁九功一边走就一边摇头。
康熙的异常,梁九功很早就有所察觉了。
去年回京的路上,万岁爷就有些不对了,不知怎么的,突然间他就大发雷霆,御前一夕间就被杖毙了十数人,然后又情绪消沉,把自己关在船舱里好几天,连往日里从不留过夜的奏章都撂在一边了。直到回了紫禁城,万岁爷才渐渐恢复了往日情态。
说是恢复了,可梁九功总觉得主子哪里变了。
毕竟近身侍候康熙这么多年了,哪怕康熙心思再深沉行事再高深,梁九功连猜带蒙也能琢磨出几分来。可如今的万岁爷,他感觉自己琢磨不了了。
这样一来,梁九功就怕啊!
能做这紫禁城里上万个太监里的头一人,又近身侍候着康熙这么个英明神武的主子,梁九功向来谨小慎微,别说一日三省了,他恨不得一个时辰省三次,把自个儿的一颗心省得比针尖还小,让一颗坏事的沙子都漏不过去。
本来就伴君如伴虎,如今可好,他突然间又成了个愣头青,不知道该怎么侍候主子了!
梁九功愁得都掉头发,没戴帽子时他得在头上用些假发,才能保证头皮不露白。
不知道主子的心思,那就只能更用心伺候了。
去小库房挑好了给琳琅的赏赐后,梁九功想了想,让人叫来了刘得福。虽然一时间他也琢磨不透万岁爷到底是看上万氏的什么好处了,但看刚才万岁爷的那股高兴劲,这万氏只怕是要得宠一阵的了。
他记得,是刘得福去咸福宫收的万氏的习字,以这小子的性子只怕已经在万氏面前混了个熟脸了,自己再顺手推一把,让他和万氏那边彻底的搭上线好了。
在这宫里面,宫妃们总怕他们这些御前太监的耳边风,可他们又何尝不怕宫妃们的枕边风了。
新人()
当刘得福领着一队御前太监来咸福宫宣旨时;琳琅正在梢间里吃晚饭。
她还没动几下筷子;大宫女闻香就匆匆地从前院跑来了梢间。
咸福宫好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闻香的心里也高兴;她微喘着气笑着道:“万主子;御前来人了;万岁爷有口谕;要晋你一等分位,你现在已经是常在了!快和我去前面谢恩吧!”
康熙升自己做常在了?!
琳琅感觉好突然!虽然她有想过,过了昨晚康熙应该会给自己一些赏赐的;可这么容易就升常在啦?她真的有点懵啊!
要知道在宫妃分位这事上康熙可是个吝啬鬼。
爱新觉罗氏入关前的事就不提了,在康熙的父亲先皇顺治还活着的时候,这宫里面的妃嫔是没有一个正经编制的。除了出身科尔沁的两任皇后和几个高位蒙妃;还有顺治爷的真爱董鄂妃;其余的宫妃无论是满女还是蒙女,包括康熙的母亲佟佳氏在内都只是庶妃。
在后世广为人知的八个等级的妃嫔编制;都是康熙在他大婚后的几年间逐渐完备的——对;那特别贴切的一叫就‘答应’;‘常在’常不在;还有官女子和贵人神马的都是他亲自给取的名!
而康熙之所以在宫妃分位一事上卡的紧;则是因为虽然贵人、常在、答应(再往下的官女子不计入分位)这三个低等分位和上面的五个级别不一样,是不限人数的;可人多了也不好看啊!
毕竟,和其他几十岁才登基的皇帝不一样;康熙如今才三十出头就已经做了二十几年的皇帝了;眼看着还要再做上几十年,他要是手头松一点,这宫里的低位宫妃可就太多了!
后人不明就里的话,只怕还会以为他好色!
所以,康熙就成了一个在妃嫔分位上很苛刻的万岁爷。
于是,卫氏生的八阿哥如今都四五岁大了,她也一直蛮受宠的,可到了去年她才刚封了良常在。而一直有宠还受庇于德妃的敏答应至今仍是个答应,僖嫔那里的妙答应更是连一点晋封的影子都看不到。
所以,琳琅能不懵吗?
她一睡康熙,他就封了她一个常在啊!和‘前辈们’一比,她这简直就是坐火箭的速度啊!
她这个主子都惊得懵了,石楠茴香那就更是目瞪口呆了,闻声跑到梢间门前来查看情况的张小桂更是把一对眼珠子都要给瞪出来了!
闻香有些急了,“万主子、不,万常在,你别尽顾着欢喜啊,快跟我去前院吧,大家都等着你呢!”
琳琅被她说得回了神,赶紧就带着石楠跟着她去了前院。
到了正间,她先跪接了康熙的口谕,接着就被面色欢喜的端嫔叫起并拉住了手。
端嫔拉着琳琅的手这样那样的说了好一会,其实她的意思一句话就可以概括了:琳琅做得很好,作为顶头上司,她很满意。
给端嫔跪了安,琳琅被刘得福一路恭喜着回了梢间,那一队捧着各式赏赐的御前太监浩浩荡荡地跟在两人后面。
送走了刘得福,琳琅疲倦又高兴的坐在椅子上,有些晕乎乎地看着堆满了绸料器物和大大小小的赏赐盒子的外间,然后她发现自己迫切地需要一样东西了。
“茴香,等小桂子送完了刘得福回来,你让他去一趟耳房那边,把泥瓦匠叫到梢间来,我有事和他们说。”
一向机灵的茴香表情很傻的‘啊’了一声,显然她还没从自家主子一朝侍寝就升了位做了常在的巨大惊喜里回过神来呢!
琳琅忍不住就笑了,一边笑她一边和没反应过来的茴香解释道:“新屋子得重新设计了,我得有一个库房——否则这些东西放哪啊?”
“对呀!我怎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