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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琳琅不想搞得这么挥霍,她很领康熙的情是一回事(要是她真有那么久都没见过家里人了,万岁爷能这么体贴,她得乐疯了好吧),讲不讲分寸又是另一回事。
走心是走心,可她也不能忘了该怎么走路了。哪怕这时看来只是一件有些出格的小事,可日积月累的,以后也许就变成断她后路的大事了。
所以,想了想后,她就叫桂嬷嬷去找李煦要了中秋当天的名单,见万岁爷这回比较任性,叫来游园的全是他的亲信——比如兵部右侍郎李光地一家就给了十二个名额,佟家更是佟国纲和佟国维两兄弟分别给了十个名额。
于是她给自家定了八个名额——万家四个,许家四个。
她的这一番考虑,猫大王在一旁听了个究竟,不由赞叹又欣慰:不知不觉的,玉儿也长进了。
救命()
八月初五一过;贵妃就开了钱匣子开始在宫里遍赏宫人;到了初十二那天;各宫都已经发完赏钱;也领到了月饼。连在宫里的各条甬道和御花园里做洒扫活的杂役们都每人多得了半个月的月俸。
再有;虽说还不能听戏;可杂耍说书之类的却是尽可以的;于是漱芳斋和倦勤斋还有慈宁花园那边的小戏台也开门下锁,热闹起来。
下面的人热闹,上面的人也没闲着;这回宫里的中秋宴皇上太后都不在,贵妃头一回真挑大梁,心里是小心加小心;就怕出错丢面;光是领宴那天的膳食单子她就拟了好几遍。
贵妃忙,德妃也不清闲;七格格身子一向就弱;这一换季她就又病了;低烧咳嗽了好几天;德妃一边守着小女儿养病;一边还要为大女儿五格格年后去园子里住做准备。
五格格的蒙语说得不算好,在骑马上也是个生手;去了园子后一要挨着太后住,二要和姐姐们天天骑马;去之前的这四个月里要学要练的东西可多着了。
至于荣妃;她也忙,忙着一门心思的吃斋念佛。
自从前年内务府彻底惹恼了皇上,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虽然随着内务府的老底被掀得干干净净,马佳家好像也没那么显眼了。
要论贪墨,管着打牲和工程的都虞司营造司那是最贪的,要论胆大妄为,奶子府那边都敢买通里外好给皇子皇女们下毒了。
可谁叫马佳家是第一个被抓的典型了,包衣们又格外喜欢联姻,这下可好,后面陆续被抓的内务府的大小‘世家’那是家家都能和马佳家扯上点关系。
以往弄来的好处有你的一份,这会的罪名自然也有你的一份,总不能去攀扯还没倒霉的乌雅家、董家吧,这样一来二去的,等内务府的贪墨渎职案差得差不多的时候,和马佳家有关的黑料已经厚得能当锅底使了。
就凭这些黑料,马佳家的人死十回都不够死的,也就是去年入秋那会,荣妃一面气恨的咒骂踩着她家勉强脱身的乌雅家和董家,一面就已经哭着在想,身边哪两个奴才适合放出宫去,给马佳家一家老小收尸兼守坟的。
结果这时,皇上明察秋毫的开恩了。
当初,康熙用马佳家的事为由开始整束内务府的,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把内务府从上到下的清理和整顿后,到这时他终于感觉满意了,却是要以施恩和安抚告结此事了。
于是,作为祸首的马佳家又得沐皇恩,甩脱了黑锅底子不说,连原本的罪名也轻判了不少。在荣妃出生的那一房,男丁里只有一个被砍头的,其余的,最重的一个也就判了个终生流配宁古塔罢了。乌雅家和董家却是受了皇上的斥责,该罚的罚该贬的贬,两家最后不比马佳家好多少。
知道这些事后,荣妃喜不自胜,先前她心里早已不指望皇上会顾忌到她,就一心去想,马佳家的人都没了也好,三阿哥和二格格以后少受些牵累可谁知道到了最后,皇上还是饶过了她家。
看着马佳家在悬崖边上站了小两年,这时终于能下坡了,荣妃心里是又喜又愁——从今往后,马佳家可就彻底变成三阿哥的累赘了,又自觉自己在皇上面前只怕是把最后一点脸面都给用光了,于是欢喜过后,她倒是比苦熬那会还要谨小慎微。
在宫里,做什么都可能出错,关起门来抄经念佛却是不会错的,所以,皇贵妃得势时,贵妃就是活菩萨,而这时,荣妃却是接了她的班,做起任事不管只抄经念佛的活菩萨了。
说完荣妃这边,再说安端二嫔。
说起来,中秋前两人本来是很清闲的,随着心意打赏完长春宫里的低位宫妃,也就等着过节了。
可谁知道,临到中秋前,长春宫里就出了一件大事!
按着两人的排位,安嫔住前院,端嫔住后院,而后院里除了住着端嫔带来的庆答应和两个官女子绿菊黄梅,还住着六个答应两个官女子和三个常在。至于曾经的僖嫔喜贵人,早就搬去前院好好的伺候安嫔了。
这么多人,那自然是住得挤挤挨挨。
除了三个老常在住得宽裕些,能单独住一间,屋子虽然小,但寝间以外好歹还能隔出个见客的位置,其他的人就都只能合住了——四个官女子合住一个梢间,答应们则两两合住一间,只有讨端嫔喜欢的庆答应能一人住一间。
八月十四的下午,双答应拿着她才绣好的一块绢帕去了庆答应的右梢间。
一进去,她就跪下来,抱着庆答应的腿哭道:“求姐姐救我一命吧!”
庆答应给吓了一跳,一边宫女小兰和小蝶去守着门,一边就去扶双答应。
双答应不肯起来,只哭着哀求庆答应救她一命。
庆答应心里有些好笑,就她这么一个不见天日的老答应又能捅出什么大篓子来,最多不过就是这几天去漱芳斋听说书时,嘴巴不严得罪了人,或者不小心在那里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可这几天热得反常,天天都是十足的秋老虎,别说主位娘娘们了,连贵人们都没谁去漱芳斋啊。
觉得奇怪,又知道双答应既然跪下了就不会轻易起来,庆答应索性就道:“双妹妹你也别太着急,有什么事先和我说说吧,”
双答应立刻白着脸道:“牛答应疯了!她疯了!”
庆答应听得一愣,她是知道的,牛答应和双答应合住一屋,以前好得很,最近半年却不知怎么的,两人变得水火不相容的,动不动就吵嘴,要不是手里实在没余钱,双答应只怕早就想法挪屋子了。
所以,双答应这是不想出钱,想借着闹事换屋子?庆答应不由好笑道:“牛答应疯了?可昨天我还见她去和娘娘请安的。”
双答应脸青唇白的道:“可她怀孕了,还非说自己得了皇上的临幸!”
什么?!
庆答应的脸僵了,牛答应自然没有被皇上召幸过,可她却怀孕了!天呀,她是和谁做出了丑事,还胆大包天到连孽种都怀上了!
庆答应吓出了一背的冷汗,气急败坏的推了双答应一把:“这种事你竟然来和我说,你想害死我吗!”
双答应被她推得歪倒在地,嘴里却喃喃道:“我也是被牛答应害的呀。”
不久,牛答应就被余姑姑带去了前院,一个经验丰富还会把脉的老嬷嬷把她脱了个精光,一番检查后才去和安嫔端嫔回了话——牛氏的肚子应该有三个月了。
三个月?安嫔抱着一丝希望道:“皇上是五月中才去的园子,也许咱们该去查查敬事房那边”也许就和牛氏自己说的那样,她真就在御花园里伺候了皇上一回。
端嫔断然道:“不能去查,要是惊动了顾问行,那就更不好收拾了。”
安嫔苦笑道:“你没听牛氏的那个宫女秋水说吗,肚子一涨起来,牛氏就跟疯了似的,不止和同屋的双答应说自己怀上龙胎了,前两天还在漱芳斋里和钟粹宫的王答应借钱,直说她肚子疼,要吃些好补药才行。”
肚子疼,却要吃补药?她这么乱说话,不惹那个王答应怀疑才怪。
端嫔觉得头痛欲裂,谁能想到牛氏能有这么傻这么疯,先是被双答应随口一挑唆,就往死里饿自己,等饿瘦了,觉得自己不比万琳琅差了,就学着风言风语里的话尽挑着清早和傍晚往御花园里跑。
早在咸福宫之前,万琳琅就在御花园的角落里被皇上看见过,却是惊鸿一瞥就入了皇上的眼,然后皇上才专为她去了趟咸福宫居然真有人会信这种不着边际的话!
皇上逛御花园,那从来都是被好几十个人前呼后拥着的,如此声势,路上别说遇见万氏这么个大活人了,就是遇见她养的那只小黑猫,只怕不出半天功夫,也就传出风声去了。
牛氏尽挑没人的时候往御花园跑,时间久了终于是撞上鬼了,就在五月里,她又一大早去了园子,走累了人往亭子里一坐,却叫跟着伺候的宫女秋水去暖房给她摘花戴。
御花园靠着神武门,亲军营和护卫营的侍卫可都在那里交接换班等秋水回去时,什么丑事都已经完了,秋水吓得要死不活,牛氏却非说是皇上才在亭子里幸了她。然后呢,她就怀上了!
偷笑()
到底是谁祸害了牛氏;是亲军营和护卫营的侍卫?牛氏又为什么非说是皇上;难道会是哪个宗室或者是御前侍卫
这种恶心事端嫔和安嫔想都不愿意多想;那人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长春宫绝对不能出现秽乱宫闱的事!
于是两人先就叫余姑姑和老嬷嬷一起去处理牛氏的肚子。然后是牛氏身边的两个宫女并一个太监;还有知情的庆答应和双答应;这五人都得先看管起来。
端嫔叹了口气;“等牛氏的肚子消了,先让她病着吧,将养几天看不出痕迹了;再送她上路。”
端嫔也是心虚,其实就牛氏一个小小的答应,便是报了急病猝死;太医也只会看几眼就走;哪里会仔细的查看。
安嫔心里也虚,就道:“为防万一;咱们最好派个人跟着灵车出宫。”
端嫔点点头。
想了下;安嫔语气很重的道:“董妹妹;这事绝不可外传!后院那边你可得处理干净了;别再出岔子。”
牛答应是后院的人;出了这种事,安嫔心里难免怪罪上端嫔。
端嫔连忙起身一脸歉意的给安嫔倒茶请罪;等安嫔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她才仔细的道:“伺候牛氏的宫女太监还好办;庆答应和双答应却是不能立马跟着她去的;真一连病死三个答应,怕是反而更显眼。姐姐且放心,我再不会让她们两个出院子的,至于以后”
没往下再说,端嫔只抿了下嘴角,却是又说起了钟粹宫的那个王答应。“还好,她是内务府的包衣出身。姐姐放心,我自有办法让她忘了牛氏的话。”
见她身段放得足够低,话说得又很有把握,安嫔这才缓了脸色,道:“好妹妹,那就照你说的办吧。”
两人想得虽好,可事情会这么顺利吗?
隔天,也就是康熙二十七年的中秋。
虽然皇上和太后都不在宫里,但礼不可废,贵妃一大早就领着宫妃们先去了乾清宫,后又去了慈宁宫,对着大殿里无人的宝座恭敬的请了安。
因为定的是巳时四刻(早上十点)开宴,等请完安贵妃还能回翊坤宫里休息一会。她穿着吉服,也不能躺下休息,就坐在榻上,一边由着人掐肩揉脚,一边闭着眼听宁姑姑回事。
宁姑姑先回了慈宁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