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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九天之上遗落下六口黑色亘古巨棺。棺身之上分别刻写着青、白、朱、亥、零、天,这一字黑光流转,煞气冲天威严骇人。人未至,煞棺先行。十生门门主阎尘的凶名传遍整个北央泸州,那双让人心悸的瞳孔是每一个修真者的梦魇。几年之前,一个叫钟瞻的孩童用倔强的双眼看着自己的父亲,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割腕还血那一刻,他钟瞻再也不是钟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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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
康熙二十四年八月,紫禁城,御花园西门外的甬道上。
“答应万氏拜见荣妃娘娘,祝娘娘万福金安。答应万氏拜见二格格,祝二格格万福金安。”琳琅一边叫福,一边俐落地跪下来磕了两个头。
磕完头,琳琅含胸垂头,在甬道旁继续跪着,宫女茴香跪在她的身后,主仆两人老老实实地恭送容妃和二格格的步辇往御花园去。
一个小答应而已,也没人叫起,就任凭两人跪着,荣妃和二格格的步辇一前一后径直往御花园的西门去了。
突然,已经走到西门前的二格格的步辇上掉下一串念珠来。
白玉念珠玉质清透似水,一落地,就被抬着步辇的一个太监给踩散了。
“我昨天才串好的珠子!”二格格有些心疼地叫了一句。
奶嬷嬷赶紧叫停了辇子,先骂了那太监一句,然后指了两个宫女,“格格的念珠子掉了一地,你们留下来找找,务必把玉珠子给找齐了。”说完就要吩咐抬辇的两个太监重新起步。
“嬷嬷”,二格格招手让奶嬷嬷过去,“这串念珠是我昨日亲手串的,花了我小半天的功夫,我要留下来看着她们找。”
一串和田料子的白玉念珠,在二格格眼里自然是不算什么的,可她心疼自己串珠子花掉的功夫。
奶嬷嬷听得心里为难,可也不敢直接拦。
二格格今年虚岁十三了,年纪大了,主意也大了。就前两天,为了晌午能多睡一会,她就把另一个奶嬷嬷给骂了。娘娘知道了也不管,只说以后这些小事就让格格自己做主了。
近身伺候的几个奶嬷嬷知道这是荣妃要让二格格学着自己做主子了,哪里还敢像以往似的,借着奶过格格的那点情分拘着管着她!
“二格格,您亲手串的珠子自然是金贵的,可是娘娘的辇子已经进御花园了。再过一会,说不定就到亭子了。”
最近这天热得跟什么似的,难得荣妃有兴致带着女儿来御花园赏玩。二格格昨天可是乐了小半天。
“是不能让额娘等我。”二格格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就把一个大宫女叫到辇子前来,吩咐道:“春华,你留下来看着她们找——我的珠子一颗也不能少的。”
“是。”大宫女立刻笑着应了一声,随即深深一福,回道:“奴婢知道了。”
等二格格一行十多人慢慢地走远了,已经跪了近一刻钟的琳琅主仆才敢抬起头来。
宫女茴香赶紧扶着琳琅站起身来。
一起身,琳琅眼前就是一黑,身子也跟着晃了一下。
“主子,没事吧?是头又晕了?”茴香急忙问道。
琳琅就嗯了一声。
怕她站不住,茴香赶紧弯了膝盖,矮下小半截身子,嘴里急声道:“答应,您快靠着我,别自个儿站着!”
琳琅歪了头,半个身子都靠在茴香的肩头上,她闭着眼,眼前直冒金星,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我们走。”她有气无力地道,“赶紧回咸福宫。”否则,万一被前面二格格留下的人给抓了差,可就走不掉了。
茴香心里也正担心这事,赶紧搀扶着琳琅转了身。主仆俩以最快的速度往咸福宫的方向走。
两人离开的背影被正蹲在地上,仔细寻摸白玉珠的一个小宫女无意间看见了。
这小宫女眼睛一亮,伸手指着琳琅主仆的背影,转头对站在一旁的大宫女道:“春华姐,这白玉珠子掉在青石板路上,可是太不好找了!要不我去把那个答应和宫女叫回来,帮着我们找吧。”
大宫女春华用一块丝绸手绢把已经找到的玉珠子尽数托在手上,闻言抬头瞅了眼前方。
只见那个答应一副中等个子,穿了件很老气的褐色外裳,梳着个两把头,把子上没配流苏,脚上也没穿花盆底,只一双半旧的软底绣鞋,打扮得格外寒碜。
十有八/九是个没宠的老答应。
她再仔细一看,发现这答应的身子骨也太瘦了,那件半旧的衣裳本是正常大小,可穿在她的身上,就显得很大了,从背后看来,空荡荡的,一点也不合身。
正搀扶着琳琅往回走的茴香感觉背后有人在看,心里一急,走得就快了些,琳琅跟不上,脚下不禁就踉跄了一下。
春华见了就皱了下眉头,“算了,看她那病怏怏的样子,真叫回来了,只怕也是帮倒忙的份。”
“可是,她带的那个宫女总能派上用场的”小宫女还不死心。
春华板着脸一挥手,“就别说废话了,快找!还差不少了!”
小宫女不敢再说话,只怏怏地点了点头。
琳琅如今确实就是个病秧子,才跪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她就头昏脚软,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路上都是半边身子靠着茴香。直到进了咸福宫的正门,她才缓过劲来。
咸福宫是个二进院的宫殿,正门往南开,取的名就叫咸福门。
琳琅一步一步地慢慢走着,茴香在一旁小心地扶着她的胳膊,主仆两人就这样步履缓慢地走进了咸福门。
这时太阳才刚冒个头,前院里也没什么人,只有三个打着呵欠的小太监提着大扫帚正在院子里扫地。
见琳琅进来了,三人赶紧跪下磕了头。
“奴才给万答应请安了。”
“起来吧。”琳琅有气无力的道。
咸福宫的前院一水的青色大方砖铺地。沿着两侧的走廊,正方形的院子里遍植各式花木。在主位娘娘端嫔住的正间前,两个养着水莲的棕色大水缸一左一右地摆放着。
虽然是盛夏,可缸子里的花莲长得很好。刚浇过水的大水缸里开满了或是粉色或是白色的花苞。空气里隐隐的全是莲花的香味。
正被茴香扶着往走廊去的琳琅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好香呀。”闻着这味,她就想吃点心了。昨天膳房正好就做了荷叶饼。半个巴掌大小的树叶形粉色饼子,是拿鲜荷花的花瓣熬了水做成的饼坯子,吃着有一股浓浓的荷花香味。
一边想着荷叶饼,琳琅一边沿着右侧的回廊走回了后院。
咸福宫的后院和前院以两条游廊相接,也是面阔5间的格局。当中是正间,正间的两侧是次间、梢间。然后才是左右各一排的大小耳房和配房。
琳琅就住在后院左侧的梢间里。
宫女石楠坐在梢间门前的小几上,一边给药罐子扇风,一边盯着走廊看。
“都卯时三刻了(早晨5点45分),主子和茴香也该回来了。”
刚念叨完,她就远远地看见琳琅和茴香了。
石楠赶紧起身,把小几和药罐子挪到一旁,打起门帘,对着走过来的琳琅蹲身一福,嘴里道,“答应,您可回来了,汤药都凉好了,就等着您回来喝了。”
她说着一抬头,却见琳琅脸色灰白灰白的,一呼一吸间,气息也有些急促,心里吓了一跳,“主子,您这是”
“进去说。”琳琅一摆手,当先进了屋。
进了里间,她一屁股坐到榻上,扯过两个大靠枕来垫在身后,然后往上面就是一靠。
茴香赶紧上前,蹲着给她脱了鞋,脱了袜子,又拿来脚踏,让她光脚踩着。
琳琅动了动两个光脚丫子,舒服得叹了一口气。
石楠把早备好的铜盆端了过来。伺候着琳琅脱了外衣和里面的单衣,只穿着肚兜和亵裤擦了身。
先擦了脸和脖子,然后是肚皮和手脚,擦完,琳琅就又舒服得叹了一口气。
“主子,您这膝盖耳房里还有些跌打药,是上次张小桂摔跤后,我托跟着太医来诊脉的那个小厮给配的,药效很不错,我立马去拿些来。”
张小桂是咸福宫配给琳琅的太监。两个宫女石楠和茴香,再加上他这个小太监,就是琳琅能随意使唤的所有下人了。
琳琅的两个膝盖都青了一片,石楠一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准是答应去御花园遛弯时又遇上排场大,老不叫起的贵人了。
琳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膝盖,灾情确实严重,估计就是擦了药,也得疼上个好几天了。
真是流年不利。这荣妃和二格格逛园子就逛园子吧,怎么就去得这么早?
去的早也就罢了,步辇都过了也不叫声起,还让不让她这样的小答应去御花园遛弯了?
这荣妃,宫里面都传她是个好脾气的,可今儿一看,只怕这好脾气也是对上不对下的。琳琅在心里埋怨了几句,才对着石楠点了点头,“你去拿药吧。”
石楠端着脸盆,快步绕过隔断堂屋和里间的大屏风,她要去宫女们住的耳房拿药。出门前,她对着正在门口洗手的茴香小声道:“茴香,答应的药要凉了,我放在堂屋的桌上,你赶紧伺候她喝了。”
太医可是叮嘱过的,万答应年前大病了一场,差点就死了,如今是气血两亏,还亏得厉害,这每天三大碗的汤药是万万不能耽误的!
好吃的()
这一点茴香也是清楚的,连忙就点头,“石楠姐,我立刻就进去。”
石楠又道:“这天热,喝完了药,答应准得又出一身汗,你只管给答应打扇。早膳的事你就别管了,我顺路去叫张小桂,让他去膳房提膳。”
“嗯。”茴香就又一点头。
茴香还不满十六岁,是大前年小选进的宫。她跟着一个姑姑学了两年半的差,今年开春刚离开师傅,就被分来了这咸福宫。做了半个月散差后,就和石楠一起分给了万答应做贴身宫女。
别看茴香在石楠面前老实得一句一点头,那是对着石楠,和其他小宫女相处时,她可不是这副老实样子!那嘴皮子溜着呢!人也机灵。任谁也欺负不了她。
但到了主子万答应的跟前,和石楠一起伺候的时候,她就自退一射之地,事事都听石楠的。
茴香心里是这样想的,石楠姐是在寿安宫里伺候过老太妃的宫中‘老人’。论资历,论细致周到,自己和她一比,那就是个愣头青,这点主子也是知道的。既然抢是抢不过的,那还不如趁石楠姐还在宫里时跟着她多学点东西。石楠姐还有三年就满二十五岁了,等她出了宫,自然就轮到自己做主子的贴心人了!
石楠掀帘子走了,茴香擦干手,捧着药罐子进了里间。
她进去时,琳琅觉得口渴,已经踩着室内穿的软底鞋下了榻,正站在小方桌旁给自己倒茶。
说是茶,其实就是金银花和甘草泡的一壶水,就这个,也是琳琅使了钱才有的待遇。
见主子自己在倒水,茴香急得赶紧上前,道:“主子,您怎么就下来了?想喝水,您叫一声不就是了。”说着就要帮琳琅倒茶。
琳琅摆摆手,“这都下来了,我自己倒得了。”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几口喝了个干净。然后才回身踢掉鞋上了榻。挨着榻沿坐好后,她抬眼看了眼已经放在桌上的药罐子,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