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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好声好气地跟你讲道理了。”
她逼得近,周身如自结气场,压的人喘不过气。
严筱被她堵得说不出反驳的话,所有反辩的话在她强硬的气势下都犹如蚂蚁撼石,丝毫没有一点力度。
她气急,反手推她,再也维持不了云淡风轻的表象,气急败坏地骂道:“什么东西。”
应如约被她推了的措手不及,后退了一步才稳住,眉心刚拧起,又听严筱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就说我刚才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比应如约先一步回答的,是一道低沉的男声:“是真的。”
突然出现的声音,引得众人皆侧目看去。
停在数辆车后,被堵在角落里的白色路虎车车门被关上,温景然挽着一件黑色的长大衣,信步走来。
应该是和衣躺了一会,衬衫领口有些皱,他低着头,慢条斯理地翻好衣领,又正了正袖口,站到应如约身侧,漆黑深邃的那双眼落在眼前有些眼熟的女人身上,停留了几秒:“你说的,高中起就有已经工作的男人经常接送她上下学,送她回家后数个小时都不出来的,还有一个月前和她在离苍山山顶过夜的男人,都是我。”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低低沉沉的,语气又压得格外严肃,听着像是纪录片里的旁白,有种无端的正经。
说了这些,温景然觉得还是不够,慢悠悠的又补充道:“作风不检点行为不端正的人,应该也是我。”
他低声笑起来,声音慵懒:“我和她认识十年才准备结婚,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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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时光深处89
他的眼神
他这种眼神;让严筱立刻想起了当年挡在应如约身前;让她去找一个和他年龄相当;就算打伤了也方便赔偿医药费的年轻男人。
明明五官;轮廓;气质都和当年的那个男人不那么相似了;偏就这么一个眼神;光是看着你仿佛就能把你所有恐惧都勾出来的眼神,让她瞬间把眼前的人和她曾经的噩梦重合。
严筱惶然白了脸色,下意识地被震慑到后退了两步;撞上车旁的后视镜。
周围忽的,一片寂静。
不知是都在消化温景然刚才的那番话,还是错愕刚传出恋情没几天的两个人说结婚就要结婚了。
反正应如约难得主动挑事一次;才刚刚开始;就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完全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必要。
应如约意外了几秒后;先回过神。
中午和严筱的这场对台戏;因她火从心起;没有任何策划也没做任何准备更没考虑任何后果就这么直接开场。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停车场;还恰好让他撞到。也不知道温景然在这里多久;又看到了多少,一时说不清是尴尬多一些还是难为情多一些。
但即使他此刻是维护姿态;也没对她表现出任何的不赞许,应如约依旧有那么几分做坏事被他抓到的局促感。
于是;沉吟数秒后;应如约清了清嗓子,表明立场地悄悄挽住他的手,小意询问:“你怎么在这?”
被海风吹到感冒的人,就算此时不在家里好好躺着休养,也不应该出现在医院的停车场啊尤其看上去,好像还在车里将就着睡了一会。
温景然不答,他把挽在手弯处的大衣换到另一只手,空出来的手牵起她虚挽着他臂弯的手握进手心,反手露出贴了医用胶布的手背示意,他来医院挂针。
“有点烧。”和刚才的中气十足相比,他的语气多了几分随性。
早在刚才他握住她时,应如约就发现他比寻常偏高的体温,听他确认后,眉心蹙起,哪还有兴致再和严筱纠缠。
女人间的事,无论是口舌之争,还是出于各种原因的矛盾纠纷,她都不想他屈尊参与。
但此时,也不适合真的一走了之。
严筱这个人,应如约很了解,她可以对任何人义气,唯独对她就像是结了血海深仇一样,处处针对,没有缘由。
她思考着,想找一种最合适的处理方式。
像是能猜到她此刻在想什么,温景然主动松开她的手,指了指后排的路虎:“我在车里等你。”
温景然一走,本已经凝滞的气氛又开始微妙起来。
应如约垂眸,目光落在面色发白,咬唇不语的严筱身上片刻,用不算客气但也礼貌的语气,平和道:“我们之间的陈年旧怨说起来不过是年少时的意气用事,没必要这么多年了还耿耿于怀。你到处抹黑我,是想同事听到这些排挤我让我日子过得不舒心还是什么目的?”
“如果你今天觉得不服气,尽管可以和高三那年一样,叫一堆你混社会的朋友来医院门口堵我。但我不是几年前只会搬救兵的应如约了,我有一百种方式教你怎么做人。”
最后那句话,她加重了语气,忽然凛冽起来的威胁,让身后看不见她表情的小邱都听得汗毛一竖,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她和沈灵芝对视了一眼,压不住眼里的笑意,无声地用口型表示:“如约好横!”
简直就是社会我应姐,人帅路子野
明明不会吵架,就连放狠话都带不出一个脏字。好好的一段警告,心灵鸡汤所占的比例都快有十分之八了,结果最后那句话意外的掷地有声。
这要是放别人身上也就算了,尤其是应如约,她寻常时候少言寡语,说话时表情和眉眼都温温和和的格外亲和。更多时候,都是手术时,专心致志的清冷模样,但没想到耍起狠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不过经验实在不足。
她那些话,太没有重量感,要不是气势满分
啊,还是有些想笑。
小邱黑溜溜的眼珠转了好几圈,眼看着严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一件事来。
温医生要和如约结婚了,那灵芝姐的婚礼,他们是分开包两个红包还是打算合在一起包一个大红包啊?
——
温景然在车里,等了大概十分钟。
透过车窗,看见她和严筱说完话,转身和沈灵芝低语了几句,随即很快地往他这个方向快步走了过来。
应如约坐上副驾,一言不发地跪坐在副驾的座椅上,抬起手,用手背贴上他的额头丈量温度。
挂完水,又小睡了片刻,热度已经退下去了。
温景然捉住她的手,拉下来:“三十九度,现在退烧了。”
他把外套抛至后座:“想等你一起吃午饭,睡过了头。”
应如约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下意识去摸手机,外套两个口袋都摸了一遍,才想起手机在进手术室前就锁在了柜子里。
原本想埋怨他怎么也不知道打个电话给她的话立刻被她咽回去,她的神情看上去倒比他这个病号还要委屈些:“对不起,我手机没带在身边”
温景然有些走神,没听清她说了什么,目光从车窗外人已散尽的地方停留数秒,手指自然地捻着她的耳垂轻轻摩挲,低声问她:“我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什么了?”
隔着车窗,良好的隔音,断断续续的,其实并没有听清多少。
只不过那明显对峙的场面,让他知道,应如约和那个有几分眼熟的女人绝不是在友好交流。
应如约被他揉捏着耳垂,有些分神。
他最近好像特别喜欢捏她的耳朵,不论是耳廓,还是耳垂,爱不释手。
她努力抛开耳朵上被他摩挲揉捏的异样感觉,尽量简单的把前因后果交代了一遍。
这种女人间最原始最幼稚的过招,她其实并不那么想告诉他,所以整件事说完,格外认真地补充了一句:“其实也没什么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她那个问题反复问了你几遍,为什么不回答?”温景然捏着她耳垂的手指一顿,微微倾身,靠近她。
他慵懒的时候,声线也变得低沉迷离,他却不自知,仍旧懒洋洋的,把那特别的一面暴露在她的面前。
“她对你的形容不算友善。”
应如约斟酌着,告诉他她的打算:“我想和她说清楚的只有她在背后乱嚼舌根的事,和我以前现在和哪些男人纠缠不清没有什么关系。”她不是去澄清事实的,哪有义务给严筱答疑解惑。
温景然了然,但他的重点显然和她的不一样,他继续捏着她圆润精致的耳垂,慢悠悠道:“哪些?除了我,你还有别的男人?”
应如约被他问得脸颊顿时涨红:“这不是重点”她一句话那么多字,他怎么偏偏关心这个!
“这怎么会不是重点?”他低笑着,丝毫没有调戏她的罪恶感:“我不该在乎我未来太太心里到底有过多少男人?”
明知他是故意逗她的,可应如约还是忍不住认真,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看着他的眼睛里有些许羞赫,躲躲藏藏:“只有你,没有别人。”
她声若蚊蝇,说完也不打算负责,拙劣地转移话题:“没有别的事,我回去上班了。”
“有。”
温景然往后靠着椅背,指尖从她泛红的耳朵尖移到她散下来的几缕发丝上,修长的手指勾缠着那缕头发缠了好几圈。
指尖偶尔刮碰到她的耳朵,若有若无的触碰比刚才直接揉捏她耳朵还要更加的暧昧。
应如约有些坐立不安,可现在两个人已经算未婚夫妻了,比男女朋友的关系还要更亲密一些,她不想露怯,就装作很认真地在听他说话的模样,看着他。
“电视台的栏目策划通过医院找到我,想约采访。”他抬眼,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笑意流转,轻轻的,锁住她:“是有关薛晓这件事引发的医闹,院方觉得机会不错,我没直接同意但也没有拒绝。”
温景然一顿,卖了个关子。
等她殷切地开始催他继续说下去,他低头,毫不客气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这才慢条斯理道:“我说回去问问女朋友,出场费怎么收。”
应如约脸上刚退下去的红潮又从耳根一路蔓延上来,她支吾着问道:“你你你你原话就这么跟领导说的?”
温景然反问:“不然呢?”
应如约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总觉得他现在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各有深意。
她支着下巴,还真的很认真地替他想了想:“你是当事人,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或者不排斥的话,好像可以试一试?”
医患关系这种摆在任何一家医院都是格外令人头疼的课题,如果有一种方式,可以让医生作为主角,去传递宣扬甚至缓解这种关系,好像是很不错的一种渠道。
应如约丝毫没察觉自己已经落入了温景然铺好的陷阱里,直到他抬手,把修长的手指放在她面前,她还茫然不解的“嗯?”了声。
他眉眼间,有温润笑意。
那只手手指舒展,在她面前晃了晃。
温景然问:“不觉得少了点什么?”
应如约迟钝,仍旧没有听懂他想说什么,顺着他的话重复:“少了什么?”
“s台在卫视频道里的流量排前三,访谈节目又是黄金档高收视的节目。你不觉得我手上应该戴个戒指,表明下我已婚的身份?”他顺势曲指,在她鼻尖上轻刮了一下:“为了避免节目播出后我门诊数量暴增,你委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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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时光深处90
委屈些?
委屈什么?
她答应了他的求婚;也做好了和他共度一生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