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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想替叶诏音拭去眼角的泪,却被叶诏音突然伸手紧紧握住了双手。
叶诏音嘴里的话,有些含糊不清,但是夏秋潋却听的清楚。
“初白,李初白你这个混蛋,你死了算了。你去死吧,反正你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反正你不怕死,那你就快去死。”
说来说去都是咒骂李凤游的话,只是咒骂完了,却又开始委屈心疼。
“李初白。。。。你身上的伤,我想替你承受些。你怎么就不喜欢我,我那么喜欢你。”
说来说起都是李凤游,念来念去都是她。
夏秋潋垂眸,眸光黯淡了些许。
她沉默了一会,就想要挣脱叶诏音手,却不想叶诏音醉里仿佛将她当作是李凤游了,力气也大的很,手用力一拽,就将夏秋潋拽到了自己胸前。
然后双手一抱,将夏秋潋紧紧的揽在了自己怀里,挣都挣不开。
“别离开我,别走。”
叶诏音低喃着,怎么也不肯松开手了。
夏秋潋偏被叶诏音按在了胸前,脸贴在一片柔软之中,那淡淡的体香萦绕鼻便。
“诏妃姐姐,你。。。。你松开。”
夏秋脸有些无措的伸手按在叶诏音肩头,想要推开她,只是也不知是她力气变小了,还是叶诏音力气实在是大,她推搡了半天,都推不开。
叶诏音低低的念着李凤游的名字,越抱越紧。
夏秋脸红了脸,眉头微蹙无奈又尴尬的停了手,她倒是累了,只能认命似的让叶诏音抱着。
只等她自己送了手,才能离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诏音已入深睡,但仍是没松手,夏秋潋一动不动的被她按在胸口,腰酸痛的有些过分。
察觉到叶诏音的手松开了些许,夏秋潋便想要趁机挣脱出来。
只是好巧不巧,青鸳却在外头敲起门来了。
“小姐,公主殿下来了,您可在。”
燕挽亭来了。
夏秋潋闻言,心中一惊,更加想要挣脱叶诏音的束缚。
可是夏秋潋要挣脱,叶诏音却又突然用力揽着她,仿佛较劲一般,硬是不让夏秋潋挣脱。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那砰砰声仿佛敲在了夏秋潋心口一样。
“小姐,小姐。您可在书房里,小姐。”
燕挽亭的声音淡淡的飘进了夏秋潋耳中。
“莫不是出事了,青鸳,秋潋她当真在里头。”
“在,在的。小姐跟诏妃娘娘,在里头聊天饮酒呢,从未出去过。”
燕挽亭沉默了一会,当机立断道。
“青鸳,让开。”
“阿,殿下你这是。。。。”
夏秋潋心头一紧,她绝不能让燕挽亭瞧见她现在这幅模样,咬着唇用尽力气推着叶诏音的手。
几乎就在她推开的一瞬间,门口突然砰的一声巨响。
燕挽亭抬腿轻松的踹开了门,腿还未收回,她便瞧见夏秋潋以极快的速度从卧榻上抬起头。
燕挽亭怔了怔,缓缓的放下腿,撩开衣摆。
她眨了眨眼,下意识的走近了房中,她偏头看着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夏秋潋,又低头看了看躺在卧榻上,衣襟敞开脸色潮红的叶诏音。
青鸳也楞在了门边,不过她倒是没看到什么,也未曾发现什么,只是被燕挽亭利落抬腿踹门吓住了。
夏秋潋施施然站起身,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面容清冷的躬身对燕挽亭行礼。
“殿下莅临,秋潋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
燕挽亭紧紧皱着眉头,她张了张嘴,觉得自己刚刚明明看到了什么,可看着夏秋潋那波澜不惊,清冷如常的表情,又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
一时之间,有些呆愣的站在那,双眸茫然的望着夏秋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晚上十一点之前还有一更!
第104章 打雪仗!()
夏秋潋不动声色的抚了抚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裳;淡淡的问道。
“殿下来景翎宫;可是有何事。”
燕挽亭皱着眉头看着卧榻上躺着的叶诏音;沉吟了片刻问道。
“她;怎会在此。”
夏秋潋转头;瞧见叶诏音脸色潮红;衣襟半开的躺在卧榻上;便弯腰细心替她盖上锦被。
“诏妃姐姐今日心情不太好,特地来景翎宫找秋潋与她一同饮酒。”
燕挽亭抿了抿唇;冷淡的偏头,负手走到卧榻边,居高临下的看了叶诏音一眼;而后转头看着夏秋潋。
“那你们刚刚,可是在同塌而眠。”
“殿下多想了。”
燕挽亭摆了摆手,紧蹙着眉头淡淡的瞥了夏秋潋一眼。
“罢了罢了,你与诏妃素来交好;本宫知道。本宫今日来,只不过是告知献妃娘娘,父皇体恤你身子不好,已恩准你与本宫同行;去青州的行宫避寒。话竟已告知献妃,那本宫就回去了。”
夏秋潋此时才终于镇定了下来;她看着燕挽亭冰冷的侧脸,轻声道。
“这般小事,殿下遣个小太监来便是了;何必亲自前来传话。”
“你。。。好,既然献妃这么说了,那日后要是有事,本宫叫个小太监来传话就是了,省的本宫天寒地冻的,过来找不自在。”
燕挽亭今日似乎有些不开心,听夏秋潋这么一说,呼吸一窒,冷哼了一声丢下一句话,转身拂袖就要走。
夏秋潋咬了咬唇,眼神闪烁着,叫住了燕挽亭。
“殿下。。。”
她现才察觉,刚刚自己的话中,尚有不妥。
其实她本想说,外头风雪这般大,若只是传一句话,燕挽亭便不用亲自来。
不过,燕挽亭好似会错了意。
燕挽亭收回了踏在门槛上的脚,背对着夏秋潋。
“献妃可还有事。”
燕挽亭语气冰冷,还带着丝丝不耐。
夏秋潋到嘴的解释,便只能收回了。
“殿下慢走。”
燕挽亭猛地回头,狭长的凤眸含着满满的怒气,而后咬牙道。
“不送。”
燕挽亭气呼呼的走了,大踩着步子,一步步的踩的地上的雪咯吱咯吱作响。
燕挽亭一走,青鸢就探头探脑的从门边探头进来,她瞪大眼睛有些后怕的看着夏秋潋,小声道。
“小姐,公主殿下她,刚刚好可怕,她变脸可真够快的。”
夏秋潋愣了楞,这才收回望着大殿门的目光,偏头看着青鸢轻声问道。
“她。。。来时很开心吗。”
青鸢忙不迭的点头,一下蹦到了夏秋潋身边,皱着眉头诉苦道。
“小姐,公主殿下来时,还欺负我呢。说我是小胖子,穿着这厚厚的衣裳,更像一只小肥猪,等明年开春,就能宰了吃了。”
夏秋潋垂头,双眸光芒闪烁,她咬唇沉默了许久。
青鸢见夏秋潋低着头不说话,就上前抓着夏秋潋的衣角摇了摇,撒娇道。
“小姐,她欺负我。”
夏秋潋伸手轻轻摸了摸青鸢的头,安慰道。
“好了,过两日我们就要随殿下去青州了,你不要赌气了,到时对殿下也尊重些,到了宫外,万事都要遵从殿下的旨意。”
青鸢撇着嘴气嘟嘟的哼了一声。
“小姐,我知道了,知道了。到了宫外,陛下又不在,公主殿下就是大老虎,谁都要听她的。”
大老虎,这般形容燕挽亭,若是让她听到了,恐怕又该不高兴了。
夏秋潋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轻声吩咐道。
“好了,去收拾东西吧。”
“嗯。”
青鸢应了一声,蹦蹦跳跳的跳走了。
夏秋潋转身回到书房,看着卧榻上躺着的叶诏音,见她又踢开了锦被,便又上前替她盖好。
“献妃娘娘倒是对诏妃关切的很啊。”
冷冷的声音带着哼声,从外头传来。
夏秋潋转身瞧见了刚刚才走了的燕挽亭又出现在了门外,身上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手上正撑着一把遮雪的纸伞,面容冷淡下巴轻昂。
夏秋潋倒是意外,刚刚还气哼哼才走的燕挽亭,怎么突然又折返了,她楞了楞,启唇轻声问道。
“殿下怎又回来了,可。。。可还有事。”
“怎么,没事本宫就不能来献妃这景翎殿吗。”
燕挽亭站在雪中,面容白皙眉目如画,唇不点而红,如墨染的青丝如瀑而泄。一身雪白的狐裘,衬的她格外的出尘清丽。
鹅毛般轻盈的雪花,落在白色的纸伞上。
夏秋潋站在房内望着她,清冷的双眸微敛。
“外头风雪大,殿下还是进来取暖避避风雪吧。”
“不必了,本宫不过是来提醒献妃一句。本宫改了主意,明日就启程去青州,献妃早些准备好。”
“明日?”
夏秋潋有些意外,不是说再过两日吗,怎么燕挽亭又突然决定明日就走了。
“你今日就好好准备准备吧,明日一早出发。”
燕挽亭说完,就转身要走。
夏秋潋轻移莲步,走到门边,轻声问道。
“殿下。。。当真不进屋吗。”
“哼,不进,本宫还有要事要办。再说,本宫看你这书房,也容不下那么多人。”
说完,燕挽亭步子也不停的走了。
容不下那么多人,她。。。是在说叶诏音。
莫不是又吃醋了。
夏秋潋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口气,唇角却不经意的挑起一抹淡笑。
燕挽亭撑着纸伞,匆匆穿过御花园往太医院走去,她紧紧的皱着眉头,一边踩着积雪,一边轻声低喃道。
“哼,我看她那书房的卧榻谁都能躺的。”
一路走过御花园,走到了太医院门口,燕挽亭就瞧见一个圆滚滚雪球正蜷在路中央,一动一动的不知在干嘛。
心有怒火的燕挽亭走到那雪团旁边,眼尖的瞥见了那顶大大的太医帽,便冷哼一声道。
“不进屋,待在路边挡路做什么。”
雪团动了动又静止了,然后以微弱的动作,一点一点的转过来。
福安脸颊红通通的正蹲在地上,手上捏着一团雪,嘴边上还沾着雪花,她呆愣楞的仰头看着黑着脸的燕挽亭。
咽了咽口水,嘴里的雪花融化了,化作一股冰水,流进了喉咙。
福安站起身,抽了抽红通通的鼻尖,心虚的将手上那咬了一口的雪团藏在了身后。
“见过殿下。”
“你在吃什么,雪?”
燕挽亭挑眉,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福安,一时间也不知是教训她还是一脚踹去好。
福安忙不迭的摇头,偷偷摸摸的将身后那团雪丢在了地上,毁尸灭迹。
“没有,没有。我每次,怎么会有人吃雪呢,只有傻瓜才会吃。”
“是是是,只有傻瓜才吃。”
燕挽亭才抬起手。
福安就闭上眼,缩了脖子,皱着眉头皱着脸,皱巴巴又可怜兮兮的。
燕挽亭中指拇指叠在一起,在福安皱成老太婆般的额头重重的弹了一下。
“吃什么不好,御厨给你备的糕点不好吃吗。”
“哎哟,疼”
福安痛呼一声,睁开眼摸着红了一块的额头,黑溜溜的鹿眼瞬间就聚满了委屈的泪水。
她撇着唇角捂着额头,敢怒不敢言的垂下头,抽了抽红红的鼻子。
晶莹滚烫的眼泪啪嗒跌在了雪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燕挽亭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