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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女子的这张脸;像是早就用刀子刻在心上一样,眼角眉梢的风情流转,清冽双眸的每一次微敛,眉头每一次轻蹙;熟悉的入了骨髓。
不知何时,拓跋灵君和夏秋潋的话题已经扯到了琴棋书画上;青鸢骄傲似的说了句夏秋潋的琴技在姜国无人能及,拓跋灵君便一脸惊羡惋惜。
“真可惜,献妃娘娘受了伤;不然我真想听听娘娘弹琴。”
夏秋潋突然侧头看向一旁愣住的燕挽亭。
“秋潋的伤已痊愈,若是拓跋公主想要听秋潋弹上一曲,那秋潋便邀殿下和拓跋公主今夜莅临景翎殿,举杯对月,抚琴一曲。”
夏秋潋嘴里的话明明是对拓跋灵君说的,双眸却看向燕挽亭。
拓跋灵君开心的抚掌一拍。
“若是献妃娘娘的伤当真好了,我自是万分情愿。”
夏秋潋的目光似乎很冷淡,却又似乎含着些许的复杂深意,她清冽的双眸倒影着燕挽亭的身影。
她轻启唇瓣,望着燕挽亭轻声问道。
“殿下呢,可愿赴约。”
燕挽亭抿着唇,温和一笑,高声应下了。
“既是秋潋相请,本宫自是不能错过。”
夏秋潋道要回去准备酒宴,便先领着青鸢和绿阮回去了。
燕挽亭站在原地看着那瘦弱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舒展的眉头也一点一点的皱了起来。
她似乎有些疑惑,有些诧异。
她知道夏秋潋已然猜到了上次是她故意设陷诱导,才使得她重伤。
所以这些日子对她才这般冷淡疏离。
她本以为,夏秋潋大概不会再亲近她,却是没想到今日夏秋潋却主动邀她和拓跋去景翎殿。
她一时猜不到夏秋潋心中所想。
报复,还是试探。
“上回你不是说你曾得罪过献妃娘娘吗,可我一看,她待你还是很好的呀。”单纯的拓跋灵君似乎并不懂得看人脸色,只是由心的感觉的到夏秋潋对燕挽亭的温柔好意。
只是燕挽亭怎会同她一般想的那么天真,她只是皱着眉头许久,才负着手低喃道。
“许是鸿门宴。”
夏秋潋在书房拿出了那把被锦缎包裹的古琴,伸手轻轻抚过那幽暗古旧的琴身。
“奴婢还是去问问福安小太医,小姐的手还不知能不能动琴弦呢。“
青鸢唠叨了一路,噘嘴半嗔半忧的看着已经开始拨弄琴弦的夏秋潋。
“那你便去问问阿。”绿阮在一旁跟她使眼色。
夏秋潋一直低着头抚摸着古琴,仿佛并未听见身旁这两人的谈话。
青鸢小跑着离开了,径直往太医院跑去找福安。
不过福安的回复倒也合时,她道夏秋潋伤口已愈,若是轻奏一曲倒也无碍,青鸢便满意的回来了。
夏秋潋吩咐宫里的侍女,在院子里那颗槐树下摆下了宴席,端上了佳肴美酒。
天边夕阳才落,燕挽亭和拓跋灵君便如约而至。
与拓跋灵君的笑容满面相比,燕挽亭则冷静寡言。
她一袭宽大的素白衣袍,腰间坠着那不离身的玉笛,眉头微蹙,负手而来。
清风明月翠柳,佳肴美酒美人。
端坐在古琴旁的夏秋潋似乎并未因要待客,而盛装打扮,倒是同燕挽亭一样,一身简洁的白色宫袍,上头用银丝线绣着浅银色的古朴花纹。
洁白修长的玉颈上,坠着一颗小小的玉珠,红线缠绕,正巧落在诱人的锁骨间。
如墨泼般的青丝随着微风拂动,轻轻的在肩侧舞动。
“献妃娘娘是我见过最美的中原女子,比公主殿下可美的多。”
拓跋灵君迎过来,笑望着夏秋潋。
夏秋潋抬头,如一汪秋水般清冽深邃的眸子带着几分笑意。
“拓跋公主这般说,就不怕殿下不悦么。”
拓跋灵君走到桌边毫不客气的坐下,挥了挥手。
“我说的是实话,她有什么可不开心的。”
燕挽亭轻飘飘的扫了她一样,轻轻哼了一声。
“马屁精。”
“殿下,今日秋潋备的酒,是从诏妃娘娘那讨来的姜国白琉酒,清甜醇香,殿下可愿一试。”
夏秋潋伸手端起桌上的玉酒壶,轻轻打开壶盖,一股诱人的醇香就扑鼻而来,叫人闻着酒香便有些飘飘欲仙。
拓跋灵君是爱酒之人,轻轻一嗅那扑鼻的酒香,便双眼发亮,抚掌道。
“好酒,闻着味道便知是好酒。”
只是燕挽亭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她眸光一敛,微微低头看着夏秋潋手中的那壶酒,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这酒。
是前世燕挽亭最爱喝的酒,她虽酒量不好,却对白琉酒格外的喜爱。
每逢佳节,便从叶诏音那抢来一壶,到景翎殿来找夏秋潋,要与她一同畅饮。
虽酒量不好,却又偏偏要多喝几杯,还在醉后依在夏秋潋脖颈边,放肆低喃。
“这酒的味道好似秋潋身上的香味。”
燕挽亭不知夏秋潋今日为何会突然邀她赴宴,还特地准备了白琉酒。
夏秋潋替燕挽亭斟满酒,端起杯。
“第一杯酒先敬殿下。”
燕挽亭迟疑了一瞬,才伸手接过夏秋潋手中的酒,那冰凉的指尖只不过轻轻一触,便让燕挽亭有些心惊。
她的手,怎的这般冰凉。
“若是觉得冷,就再去披上一件衣裳,莫要染上风寒。”
燕挽亭下意识的轻声道。
夏秋潋收回手,眸中暗光一闪。
“多谢殿下担忧,秋潋自伤好之后,身子便是这般冰凉,并无大碍。”
听夏秋潋这么一说,燕挽亭就愣了楞,她挑唇一笑,微微仰头径直将杯中酒饮尽。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依旧短小!
嘻嘻!
话说,我从来就没有过长评哎,哪个好心的受给我写个长评!
呜呜呜呜,虽然这样请求好不要脸,但是人家真的从来就没有过长评!
。。。。。
第78章 摊牌!()
清风轻拂;琴音低沉悠然;时而清澈若水;时而低缓若雷。
树荫随风轻摇;偶尔落下一两片落叶;落在桌面。
拓跋灵君趴在桌上;双眸微闭;似乎有些困倦了。
燕挽亭面容红润,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撑着额角,双眸清澈的看着面前那低头轻抚琴弦的女子。
“啊”拓跋灵君抬起头,景忍不住伸手捂住蠢;打了个哈欠,双眸浸出雾气。
这与她想象的琴音似乎有些不一样,不知为何,听着夏秋潋抚琴;她竟隐隐生出几分困意。
“困了。”燕挽亭转头看着她,微微皱眉轻声问道。
“嗯。”拓跋灵君看了眼抚琴的夏秋潋,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那便先回去吧。”
“回去,现在?太过失礼了。”拓跋灵君睁大眼睛;强撑着困意,打起精神坐直了身子。
“若是睡着了;岂不是更加失礼。”
燕挽亭面色红润,语气平缓。
虽她喝了几杯酒,但似乎并未醉酒。
“那;我现在走吗,献妃娘娘。。。。”
拓跋灵君的确困倦的很,原本喝了酒的她格外精神,但夏秋潋一弹琴,她便觉得困意似潮水似的涌了上来。
“一会我与她打招呼便好,你若是困了,便回去歇息吧。”
燕挽亭挥挥手。
“我倒是觉得你是巴不得想让我先走。”
拓跋灵君站起身,轻轻嘟囔了一句。
燕挽亭侧头挑眉,伸手往殿门指了指。
拓跋灵君伸手捂住唇,又打了个哈欠,才轻手轻脚的快步离开了。
今夜她大抵可以睡个好觉了。
拓跋灵君一走,院落里就剩下燕挽亭与夏秋潋两人,原本在一旁伺候的青鸢和绿阮也早早就被遣下去歇息了。
燕挽亭抬头看着夏秋潋,看着她苍白的面容低敛的眉眼,还有那清风拂过,在她肩侧翩舞的青丝。
拓跋灵君没走多久,夏秋潋拨弄着琴弦的手就止住了,那低缓的琴声余韵,在空中慢慢飘散。
夏秋潋抬眼,如秋水般深幽冷淡的眸子望向燕挽亭。
两人一言不发静静的对视着。
或许带着几分打量几分猜测,又深藏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和纠葛。
燕挽亭先收回目光,她唇角轻佻带着几分戏谑的看着手中那剩下的半杯清酒。
“想不到秋潋今日这一曲清风小调,如此的惹人困倦,若不是饮了几杯,想必我也边便倒在桌前睡着了。”
“殿下今日饮了几杯酒。”
夏秋潋轻轻提起裙摆,走到桌边,裙角掀起落下间,燕挽亭敏锐的瞥见了那一闪而过的白皙玉足。
“今日秋潋劝几杯,我便喝了几杯。”
燕挽亭不动声色的仰头,将手中剩的半杯酒全部饮下。
“秋潋倒是不知,殿下的酒量何时变得这般好了。”
夏秋潋燕挽亭对面坐下,她执起酒壶,轻轻晃了晃,听那声响,好似还剩一些酒。
于是她又往燕挽亭手中的空酒杯中,倒满了酒。
“你又是如何知道,我没醉呢。”燕挽亭轻喃一声,半趴在桌上,双眸有些迷离的望着夏秋潋那在月光下朦胧清冷的面庞。
“那殿下醉了吗。”
夏秋潋伸手,白皙的指尖轻轻的挑起一缕散落在耳边的一缕青丝,捋到耳后。
“若我说醉了呢。”
燕挽亭突然痴痴一笑,眯着眼似只慵懒的猫咪。
“你可信。”
“殿下叫秋潋如何再敢信。”夏秋潋面容清冷的看着燕挽亭,她似乎不为所动,目光冷淡。
“你如今这模样,让我。。。。”燕挽亭突然抬手伸向夏秋潋的面庞,落下的袖角沾上了酒杯中的酒液,她的指尖几乎就快要触碰到夏秋潋时,却又停驻了。
“秋潋如今这模样,可是让殿下怨憎。”
夏秋潋抬手,冰凉的掌心轻轻的握住了燕挽亭的指尖。
她的肌肤太过冰凉,竟让燕挽亭身子轻轻一抖。
“若我说,让我心动呢。”
燕挽亭抿了抿唇,双眸迷离涣散,她有些轻佻的笑了笑,指尖轻轻的划过夏秋潋的掌心。
“心动?”夏秋潋垂眸轻轻低喃一声,她松开握着燕挽亭指尖的手,下一秒手却被燕挽亭扣住了。
燕挽亭半个身子趴在桌上,她紧紧的抓着夏秋潋的手腕,探过身子越来越近。
那温热的气息喝着醇香的酒味,扑在面上,将夏秋潋苍白的面容染上了一丝红晕。
燕挽亭痴痴的看着夏秋潋,微微侧头轻轻的叫了一声夏秋潋的名字。
“夏秋潋。”
夏秋潋抬起头,双眸认真的直视着燕挽亭的眼睛。
“那日,你为何让我在你寝宫宿下。”
“秋潋不知殿下说的事哪日。”
“你知道的。”
燕挽亭皱着眉头,似乎有些孩子气的撇着嘴,倔强的看着夏秋潋。
夏秋潋静静的看着燕挽亭,一言不发,她的清冷的双眸倒影着燕挽亭的脸。
“我也不知为何,以前总想来找你,好似再没有人能找,好似在你身旁就像回家了,就算你一句话都不曾说,只要嗅着你身上的气味,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燕挽亭低喃着,她的双眸涣散似乎在看着夏秋潋,又似乎在透过她看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