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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潋轻轻抬头眸光在燕挽亭身上掠过,唇抿紧了一些。
前世,燕挽亭身上也总藏着一小袋麦芽糖,但又从未见她吃过,夏秋潋未问过她,她也不曾说过为何。
到了现在,她才知晓,原来是为陈妃娘娘备着的。
燕挽亭她,待陈妃娘娘时的温柔竟不输与待她,甚至比待她时,多了几分自然亲昵。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是狗子,你们就是狗子啊!
要狗子还是要受受!
自己选!
嘿嘿。
第31章 生母?()
到了用晚膳的时辰;夏秋潋和叶诏音这才告辞离开景怡殿;临走时燕挽亭扶着困倦的陈妃娘娘躺下了;原本也是想随她们一同离开的。
但燕挽亭怕等她走了;陈妃娘娘又不肯吃药;便要留在陈妃娘娘的寝宫等她醒来吃了药才离去。
夏秋潋要离去时候;燕挽亭依在门边笑望着夏秋潋;狭长的凤眼在刚刚点亮的烛火下,闪闪发光。
“我酒量浅;今日多饮了两杯便醉酒了,若是有什么地方唐突冒犯了秋潋,也望秋潋莫要见怪才是。”
夏秋潋抬眼;瞧见一脸深意的燕挽亭,心中了然燕挽亭话中之意。
今日燕挽亭的冒犯的确是惹的她有些不悦,此时燕挽亭旧事从提,让她心底竟有几分委屈。
“殿下既知道自己酒量浅;日后便莫要贪杯了。”
夏秋潋面容清冷,抬眼直视着燕挽亭的眸子。
燕挽亭敛着眸子避开了夏秋潋的目光,低着头挑唇有几分惭愧的轻笑道。
“秋潋说的是。”
夏秋潋与叶诏音并肩告辞离去时,燕挽亭并未进房;仍旧站在门边一直目送着她们的身影慢慢消失。
燕挽亭靠在门边,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思忖的皱着眉头,眸子在烛火下忽明忽暗。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燕挽亭并未回头。
“小亭;你在瞧什么。”
刚刚躺下的陈妃娘娘不知何时下了床榻,一步一步的走向燕挽亭,许是身子虚弱,她走的极慢。
瘦弱的身上竟披着一件外衣,精致的面容苍白娇弱,望着燕挽亭的背影,眸中一片深切温柔。
“没瞧什么,只是想着过两日皇兄就要从青州回来了,心中有几分期待。”
燕挽亭回身笑着走到陈妃身边,伸手搀住了摇摇晃晃的她。
“是啊,长陵此次去青州赈灾,一去便是一月有余,莫说你我也有些挂念他。”陈妃轻笑着抬眼,眸子晶亮的望着燕挽亭的面容,伸手轻轻抓住燕挽亭搀扶着她的手臂。
“表姨娘还是回床榻上躺一会吧,我唤刘嬷嬷去把晚膳端来,吃些东西再把药喝了。”
燕挽亭不动神色的挣脱陈妃抓着自己的手。
陈妃瞧着燕挽亭唇角那温柔又有几分疏离的笑,楞了楞。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小亭这些日子仿佛变了许多,是长大了吗,待我也不如从前亲密了。”
陈妃娘娘说着,唇角的笑意有几分苦涩。
“表姨娘怎会这般想,母后她走的早,我自小就是表姨娘照顾大的,在挽亭心中早就把表姨娘当做生母了。”
燕挽亭恳切的看着陈妃,眸子认真,她说的动情神色也恭敬。
可陈妃还是黯淡的垂下了眼,伸手有些恍惚的抚上了自己的面容,不知为何她有几分失落。
“生母?我如今已这般老了吗。”
“表姨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心中将你当做生母,又不是说你老了。你瞧瞧那铜镜,我们二人站在一起,可不是像一对姐妹吗。”
燕挽亭轻笑着安慰似的抓着陈妃娘娘的肩,将她转向房中妆台上那一块铜镜。
镜子里隐约倒影着两道靠在一起的身影,
陈妃呆呆的看着铜镜中的燕挽亭,看着她那白皙精致的面容,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温柔笑意,看着她轻轻的揽着自己依偎在自己身边,这才轻笑出声,笑道。
“不知为何,明明小亭已经长得比我还高了,我心中还是觉得小亭是那个我不给唱歌不抱着她,就不肯睡觉的小顽皮。”
靠着燕挽亭的女子瘦弱娇柔,面容虽苍白却也矜贵美丽。
“在表姨娘心中我永远是个孩子,在我心中,表姨娘不是生母却胜似生母。”
陈妃几乎将身上所有的重量都依靠在燕挽亭身上,她太过清瘦虚弱了。
燕挽亭一提到生母二字,陈妃便闭口不言了,眼角的笑容也惆怅了许多。
“表姨娘,你若是在床榻上躺久了有些闷,我便扶你出门走一走散散步,一会回来再用晚膳也好。”
燕挽亭见陈妃不言语,便岔开话题。
“也好,我许久未曾出门了,出去走走也好。”
陈妃点点头,微闭着眼轻轻靠着燕挽亭,任她搀着自己往外走。
青鸢和绿阮提着灯笼在两侧引路,昏暗的烛火照亮了前路。
夏秋潋一直默然无语的走着,叶诏音在她耳边不知再与她说些什么,她一句也未曾听进去。
只是想着心中的疑惑。
因前世她并无心去关注燕挽亭和陈妃娘娘,那时她所知的,便是燕挽亭和陈妃娘娘关系亲厚,便再无其他了解。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有心去留意,她竟发现陈妃娘娘对燕挽亭的态度有些异样,那般的依赖那般的亲昵。
陈妃娘娘身子一直不好,常年躺在床榻上,夏秋潋知道燕挽亭每日都会雷打不动的到景怡宫去探望陈妃娘娘。
只是前世她入宫三年左右时,陈妃娘娘就突然病逝了。
夏秋潋记得,那时燕挽亭悲痛万分,月余便瘦了许多,面上的笑不再轻快温柔,总带着几分悲痛,夜里睡在她寝宫时,半夜她醒来胸前的衣襟都会被燕挽亭的泪浸湿。
那段时日,燕挽亭甚是依赖她,几乎与她形影不离,夜里不抱着她便睡不着。
夏秋潋一直以为,于燕挽亭,陈妃娘娘便如同生母一般,陈妃娘娘亦是。
只是今日这么一瞧,今日她竟觉得她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
一想到这,夏秋潋心中竟隐隐有几分黯然,原来,她竟并不是那么了解燕挽亭。
“秋潋,我与你说了那么多,你可听到了。”
叶诏音一路上似自言自语一般,说了许久也不见夏秋潋应她一声,她这才伸手拉了拉夏秋潋的衣袖,不满的问道。
“抱歉,秋潋有些恍神了,诏音姐姐可是说了什么。”
夏秋潋回过神,歉意的看着叶诏音。
“我说,再过几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就要回宫了,届时,我便领你去见太子妃,那可是个有趣的可人啊。”
叶诏音开心的眯着狭长的狐狸眼,笑的甚是开心。
“太子要回来了吗。”
夏秋潋其实心中是知道的,她入宫时,正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去青州赈灾了,过了月余她才头一回见到燕国的太子殿下,燕长陵。
那位温文尔雅,与燕挽亭长的极像的皇子。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今天的薄荷菌格外的毛茸茸,格外的可爱,抱着亲了好久,可是薄荷菌一点都感受不到作者菌的爱,一直拿爪爪挠作者菌,可坏可坏了。
现在还躲在床底下,怎么叫都不出来了。
好委屈。
好了,这几天更的字数都比较少,周末有时间的话尽量多更一点。
第32章 变脸!()
公主殿下这几日;日日都在景怡宫陪着陈妃娘娘;晨起还未用早膳便来了;走时也必要到太阳落山陪陈妃娘娘用完晚膳;待陈妃娘娘躺下;才会离开。
宫里都说公主殿下是个知恩图报孝顺的人;脾性也好;平日里总是一副慵懒的笑脸,就算不小心冲撞了她;她也甚少发怒。
莫说嫔妃,就连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是极喜欢燕挽亭的。
从景怡宫里出来时;燕挽亭已经陪着陈妃娘娘用完晚膳了。
天边几朵镶着金边的红云围绕着夕阳,正好落在雁归阁的塔尖上,精美的楼阁似顶着一轮红玉盘一般,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燕挽亭身边一向除了李凤游;便不会带任何宫女侍卫,此时李凤游不在,她便一个人微微皱着眉头,一手搭在胃上轻轻的揉着;一边缓步往自己的宫殿走回去。
没走几步,身后身影一闪;李凤游似个幽灵一般,不知从什么地方飘了出来,悄无声息的跟在燕挽亭身后。
“李初白;下回你再这般飘来吓我,我就收了你的剑,派你去跟李嬷嬷绣花缝衣去。”燕挽亭紧皱着眉头,有些难受的捂着肚子,偏头看着身后那突然出现的李凤游,瞧着那张面无表情冷冰冰的的脸蛋,有些幽怨的压低了声线。
“殿下舍得吗。”李凤游慢悠悠的抬眼看了燕挽亭一眼,倒是一点不惊慌,她知道燕挽亭在与她说笑,不慌不忙的目光下移,落在燕挽亭捂着肚子的手上。
“怎的舍不得,你平日里舞刀弄剑惯了,让你去学学绣花,日后才不会被你夫君嫌弃。”
燕挽亭哼了一声,眉头越皱越深,声音弱了许多,步伐也慢了。
“殿下又吃撑了,就算是陈妃娘娘给殿下夹的菜,殿下也可不吃,怎能拿自己身子玩笑。”
李凤游两步走到燕挽亭身边,快速从腰间拿出一个碧绿的小瓷瓶,从中倒出两颗淡黄色的小药丸。
燕挽亭瞧着递到嘴边,那闪着淡淡药香的药丸,没有丝毫犹豫的微微低头,抓着李凤游的手,就着药丸吞了进去。
李凤游给的药丸甚是有效,一入喉化成一股暖流,流入喉中,每一会那涨的生的胃就舒缓了许多。
燕挽亭直了直身子,一恢复便甩开李凤游的手,神色有几分无奈。
“你又不是不知道表姨娘的性子,那般爱多想,她夹的菜我若是不吃,怕事又失落了。”
燕挽亭小时候食量倒是大,又不耐饱,刚刚吃饱不一会就消化了,陈妃娘娘自小便是亲手喂她,她吃的多,陈妃娘娘就喂的多,生怕她饿着。
只是燕挽亭越是长大,食量就越小,如今稍稍吃一些便觉得饱了,但陈妃娘娘还是像她幼时一样喂她,吃晚膳时便总是不停的给燕挽亭夹菜。
燕挽亭觉得自己能吃下便都吃下了,长辈夹的菜总不能剩下。
把肚子塞的满满的才慢吞吞的出来了,刚刚在景怡殿还未觉得撑,一出来走几步就越觉得撑的肚子疼。
“这可是殿下口中时常说的自作自受。”
李凤游见燕挽亭神色好转了,竟调笑起燕挽亭来。
燕挽亭回头瞪她一眼,不满的挥了挥袖角。
“李初白,你这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莫不是真要我让你去绣花。”
“殿下,卑职剑花倒是舞的漂亮,绣花只怕是浪费丝线绸缎。”
李凤游平日里板着一张脸,生人勿进一般,对燕挽亭也时时恭敬,只是不知她这脑子是不是偶尔抽上一回,有时竟大胆子的与燕挽亭开起玩笑来。
“我瞧你今日心情倒是不错,见了叶诏音?”
燕挽亭皱着眉头,回头细细的盯着李凤游的脸看了好一会,人倒还是像根木头似的冷冰冰的,只是嘴却利了一些。
李凤游的冷与夏秋潋的冷截然不同,她的冷就好似利剑散出的寒芒,冰冷锐利的让人心生恐惧。
而夏秋潋的冷,则是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