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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哑哽咽的声音轻声的响起。
“我回来,秋潋。”
燕挽亭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夏秋潋的面庞,动作轻柔的仿佛怕一用力就会伤到她一般。
忍住眸中的泪意,燕挽亭拿起铜盆里的白巾拧干,替夏秋潋擦拭身子,一边轻柔的低声说起自己这些时日做了些什么。
“我去了姜国,见了江穆曦,跟他谈妥了。你与我说的没错,江寒武的确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姜国这一乱,也不知何时才能平定下来,我知道你忧心姜国百姓,可争夺帝位,势必会大乱,百姓受苦也是避无可避。”
“慕容慎勾结江询言的密信我拿到了,接下来我定会对他动手,不过也不能大动作,毕竟慕容氏在燕国势大不是一日两日了。”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褪去夏秋潋身上的衣裳,那白皙绝美的**就在眼前,燕挽亭生不出一声旖旎之意,看见她肩头的那久久没有褪去的伤疤时,眼中的泪终于落了,自她的脸颊滑落,落在了夏秋潋的身上。
燕挽亭连忙拭去落在夏秋潋身上的泪,带着哭腔哽咽着。
“我后悔了秋潋,我真的后悔了。”
胸口的悔意仿佛一把把利剑贯穿心脏,只是无论她如今如何伤心如何难过,夏秋潋都听不到,不会将她抱入怀中低声哄慰,不会用那温柔疼惜的目光看着她。
“秋潋,就像我答应你的,等你醒来的那日,我会让你看到天下太平。”
了辞来时,燕挽亭已将夏秋潋身上的衣物穿好,吩咐人将铜盆的水倒了,然后静静的靠在她身旁,睡下了。
这些日子,就算没有赶路,只是躺在床榻上她也睡不着,不停的翻来覆去脑中都是夏秋潋的模样。
如今在夏秋潋身旁,她才能感觉到那如潮水般涌来的困意,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了辞来原本是给夏秋潋施针的,可见燕挽亭睡的沉,便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门外福安端着药,见她出来了,连忙问道。
“师父,这药再不喝就凉了。。。”
了辞摇摇头。
“晚些喝也没事,一会重新熬好了再送来吧,让殿下睡一会,凤游说她这些日子都没好好歇息过。”
了辞和福安打道回府回了太医院。
而离宫许久的李凤游才回到自己的小宅子,叶诏音就闻讯赶来了。
穿着华丽宫服,梳着精致发饰的叶诏音急着走路,发饰乱了也不管,黑着一张脸走进了李凤游的小宅子。
李凤游远远便听到了脚步声,便站在门边一动不动的等着。
等看到叶诏音的身影,她冷然的面上才闪过了一丝动容,不过那一瞬的情动转瞬即逝,待叶诏音走近时,早已消散不见,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叶诏音提着裙摆,踏过门槛时被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李凤游身子一动手微微抬起,可叶诏音身子晃了晃又站稳了,喘着气死死的盯着李凤游的脸。
面上的神情仿佛在看一个仇人一般咬牙切齿,过了好一会才终于狠狠的叫道。
“李初白。”
李凤游微微低头,恭敬道。
“诏妃娘娘大驾光临,可是有事。”
叶诏音没理她,转身将门关上了,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贴近李凤游。
近的几乎快要贴上李凤游的身子了,李凤游一愣正想退后,却瞥见了叶诏音红了的眸子。
“你这个混蛋。”
叶诏音抬起手一巴掌狠狠的扇了过来,李凤游眸子一眨,却并未躲开。
那来势汹汹的巴掌落在李凤游脸上时,却轻柔的如同抚摸,柔软的掌心轻轻的如同抚摸珍宝一样,抚摸着她的脸颊。
李凤游僵住了身子没有动,她没有反抗,也许是不想。
叶诏音看着面前这张日思夜想的脸,又是疼惜又是怨恨。
她黑了不少,也清减了不少。
多少次夜里,叶诏音睡着就梦见李凤游被人乱刀砍死,惊醒后便再也睡不着。
这样的日子,她当真是受够了。
摸着李凤游脸颊的手,一转就往下,摸进了李凤游的衣领间,然后抬手双手抓着她的衣领用力一扯。
李凤游身上的衣裳便被这般暴力的扯开了。
李凤游被吓了一下跳,伸手按住了叶诏音的双手,一脸的无措。
“诏妃娘娘。”
叶诏音挣开李凤游的手,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她的手背上拍开,然后恶狠狠道。
“别动,本宫要数数你身上这回又多了几道伤疤。”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你们都是臭受受。
最近,薄荷不知道是不是发癫了,经常大半夜的蹲在作者菌枕头边,然后开始啃作者菌头发。。。。
好几次作者菌都被她弄醒,一醒她就灰溜溜的跑了,可等睡着了,她又过来了。。。。
我这一头秀发啊,成了猫啃的了。。。
最近要睡觉,都得把她关起来,不然晚上都不能睡个安生觉,讨厌死了。。。
对了,明天还会更新,嘻嘻。
第166章 好时机!()
姜国地处江南;草长莺飞四季如春;气候潮湿甚少会下雪。
如今已是入春;怪异的是姜国的都城竟落了雪。
原本只不过是气候变化;可却让燕挽亭嗅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时机。
姜国都城落雪的第二日;有一家农户自己的井中竟发现了一大群鱼;将那些莫名其妙出现在井中的鱼尽数捞起后;杀鱼取食时,竟从一条鱼腹中取出了一小块上好的美玉。
原本以为是天降祥瑞;不识字的农户便将那块美玉拿到城里的当铺去换钱。
谁知当铺的老伙计,看清玉牌上的字迹后,竟惊吓倒地而后病重。
此事一出;朝廷的人便出动,将那农户与当铺的人通通抓紧了监狱,那块玉牌也被官府缴走。
虽消息封锁的严密,但天下无不透风的墙;秘密还是从官府的一个衙役嘴里透露了出来。
听闻那块美玉上,刻着八个字。
六月飞霜,天子蒙冤。
五十年都不曾落雪的都城突然降雪,百姓本就议论纷纷;如今那鱼腹玉牌上的字,更像是上天的启示。
而矛头则是直指前不久发生的太子弑父篡位之事。
民间谣言四起;有人说这是老天爷再给前太子江穆曦叫冤。
身居高位的太子向来温和,与先皇关系亲厚,只要先皇驾崩;帝位自然落在他身上,又何必冒险去逼宫弑父。
本就谣言四起之时,又传来了一个消息,姜国的一位身份尊崇的百岁老人,三尺白绫吊死在自家的横梁上,胸口的白衣上,用自己的鲜血写着血淋淋的八个大字。
正是那玉牌上的字。
六月飞霜,天子蒙冤。
至此,百姓猜忌,是已经继位的新皇江穆曦设计前太子,不仅夺位还将这般天大的冤屈,盖在了前太子的头上。
甚至上朝时,连朝堂之上竟也有人公然轮及此事。
江穆曦自然知道,这是江穆曦借着都城落雪大做文章,可就算他知道真相,那些愚民又如何知道。
皆是以讹传讹,谣言纷纷。
江询言深知悠悠众口堵不住,他竟没有惩治在朝堂上大放厥词的几个小官员,也并无严惩散播谣言的愚民。
只是在朝堂上深深叹了口气,而后退朝在皇陵独处了一夜。
借着这机会,在述州的江穆曦率南疆王江寒武和手下的虎啸军,冲出述州,连夺两城。
而与姜国接壤的燕国,也频频冒犯姜国边疆。
至此姜国内忧外患。
在朝堂上发了一通火的江询言退朝后,召急几名亲信至御书房,商量对策。
燕国的细作传来的密信上,分明写着燕国公主几日前回宫后,便对一品太傅慕容慎发难,翻出他几年前写得一首诗句,直指他诗句中有冒犯燕皇的意图。
原本公主殿下只是私下去太傅府与慕容慎大吵了一架,拂袖而去。
但事情却闹到了燕皇那,燕皇虽从中调解,亲自看了慕容慎所写的诗句,觉得是公主大题小做,并亲自安抚了慕容慎。
可慕容慎如惊弓之鸟,疑燕皇知道了什么想对他动手。
自是不敢在这紧要时候与江询言来往。
江询言布局多年,原本杀了江穆曦后,借着多年累积的势力再慢慢收网一统天下。
可燕国这两年,暗中除去了他不少辛苦在燕国布下的细作。
像是有人知道了江穆曦的阴谋一般,一点一点的蚕食他的势力。
甚至那十拿九稳的夺位之战中,有人暗中助江穆曦逃了一劫。
聪明如江询言早便怀疑燕国的公主殿下,只不过他如今羽翼还未丰满,便遭次冲击,怕是一年半载也无法平息内乱。
更别提对燕国下手。
江询言恨极了都城下的这场雪,简直就是老天都在帮江穆曦。
他能解释那鱼腹中的玉牌和上面的刻字,是人为,可如何解释五十年未曾下雪的都城,六月飞霜。
江穆曦这颗最大的棋子,被燕挽亭拿在了手上,就如同一根铁钉死死的钉在他的胸口,让他动弹不得。
江询言当务之急,便是要将江穆曦除去,平定了内乱,他才有精力去对付燕国。
可他知道,燕挽亭如何不知,所以才会派人兵犯姜国边界,分散江询言的兵力。
不过燕国的算盘打的好,他却也有应对之法。
江询言端坐在龙椅上,身披龙袍的他俊美无双,冷厉的双眸中是一闪而过的锐光,他大手一挥道。
“来人研磨,给朕修书一封,送去陈国。”
远在燕国的燕挽亭正盘腿在自己的宫邸大殿中,垂头奋笔疾书。
李凤游手握长剑站在她身侧,一动也不动的望着大殿的红漆大门。
写完信后,燕挽亭斟酌了好一会,才将信叠好,递给一旁的李凤游。
“凤游,吩咐人下去,把这信送去陈国的国公手中。”
李凤游接过信,有些犹豫道。
“殿下,程国与姜国串通一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殿下修书去了,恐怕也只是。。。”
燕挽亭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淡淡一笑。
“本宫知道,江询言早便控制住了陈国的那一干王公贵族,本宫这封信就算送到陈国国公中,说不定转个头就到了江询言手中。”
李凤游闻言更是疑惑。
“那殿下为何还要将信送去。”
燕挽亭揉了揉太阳穴,在大殿中踱步走动了一会,而后挑唇一笑。
“为何?因为这封信,本宫本就是写给江询言看的。”
李凤游不知道燕挽亭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不过她也没再追问了,只是点点头将信收好了。
殿外,突然闪过一道小小的白色身影。
李凤游眉头一皱,扭开了头。
燕挽亭上前一步,弯腰将那哭唧唧的小身影搂在了怀中。
一个瓷娃娃般的小姑娘扎着两个小马尾,大大黑漆漆的眼睛里还含着泪,扁着嘴一脸的委屈。
小姑娘雪白藕断般白白嫩嫩的双手挂在燕挽亭的脖子上,将头埋进了燕挽亭怀中蹭了蹭,将脸上的鼻涕眼泪都蹭在了燕挽亭的衣襟上。
燕挽亭也不气恼,宠溺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柔声细语的安抚道。
“怎么了玥儿,可是有人欺负你了,说与我听,我帮你教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