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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穆曦如今误打误撞躲到了述州城,还与这位野心勃勃的师叔联手,怕是最后就是重夺了帝位,也不一定能守得住。
不过燕挽亭可没那么好心去提醒江穆曦,她只要将江询言拉下马,再趁姜国元气大伤巩固燕国地位,若是有机会的话,江穆曦不肯割让的两州,也许也能拿下。
如今她不过是想扶持江穆曦,而后坐山观虎斗。
姜国内斗越是厉害,对燕国便更有利。
而江寒武这个搅屎棍,不仅不需提防对付,她还要任由他捣乱。
与江寒武随意寒暄了几句后,江寒武便要告辞,不过临走时,江寒武却轻声在燕挽亭耳边说了两句话。
燕挽亭闻言眸子一敛,而后扬起唇角淡淡一笑。
“王爷可要说话算数。”
江寒武捋了捋胡子,哈哈一笑。
“自然自然,那燕姑娘,本王就先告辞了。”
江寒武走后,燕挽亭和阿素回了房。
阿素四周查看了一番,确定无人偷听时,才轻声问道。
“殿下,那老家伙跟您说了什么。”
夏秋潋笑了笑,一拂衣袖坐下了。
“倒是没说什么,不过,江穆曦这个皇帝,日后怕是要坐不稳了。”
第164章 回!()
距上次江寒武斩杀江询言派来的使臣的第五日;也是燕挽亭在述州待的第三日;江询言终于派了一名器重的大将率兵前来攻城。
理由自然是有的;述州南疆王包庇弑父的前太子江穆曦;还斩杀朝廷重臣;已与叛逆无异;这次江询言派人来;便是要攻城不论生死,带回罪人江穆曦和江寒武。
江询言一派兵;远在述州的江寒武和江穆曦便收到了风声。
而面对接下来的战事,燕挽亭仍留在这定有危险。
李凤游和阿素便急着让燕挽亭离开述州回燕国。
逼近的姜**队,让江穆曦有些慌了心神;虽然江寒武一再与他说,述州城易守难攻,城中粮食武器充足,能轻轻松松的守上一年半载。
在燕挽亭的施压;江寒武及李凤游的劝说下,本就已经动摇的江穆曦最终还是妥协了,与燕挽亭签下了契约。
若是燕国助他登上帝位,姜国便向燕国缴纳朝贡十五年。
契约上;江穆曦的名字一落,帝印一盖便是生效;燕挽亭也没了待在述州城的必要。
早就急着回去,但却一直故作不慌不乱的燕挽亭当即决定,趁江询言的攻城部队还未来先出城回国。
原本江寒武想要派兵护送燕挽亭回燕国;但是担心人太多引人注目的燕挽亭拒绝了江寒武的建议,带着来时的几人,再带上了李凤游便准备回国。
李凤游要走,江穆曦便如同抽去了最后一丝生气一般,本就虚弱的人更加颓然下去了,他早便知道李凤游是燕挽亭安插在他身边的细作。
可是李凤游的几次拼死护佑,每次他最是脆弱时都静静陪在他身边的这个女子,江穆曦早便对她有了爱意。
最后带着的那一丝怨意,在李凤游来辞行的那一刻,终于消散了。
江穆曦看着站在她面前几步之遥的李凤游,看着她那张冷然清丽的面容,以手掩面轻轻咳了两声后,轻声问道。
“朱雀,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面对着这个可怜的男人,李凤游终于还是有了一丝怜悯,犹豫了片刻后,她还是告诉了江穆曦。
“李凤游,字初白。”
“初白,李初白,李凤游。”
江穆曦失神的轻喃着李凤游的名字,唇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而后他眸中燃气了一丝亮光。
“凤游,你可愿留在我身旁,若是你留下的话。。。。”
只可惜他的话还未说完,李凤游便打断了。
“若卑职当真留下,陛下会放心吗?”
江穆曦愣了愣。
是啊,李凤游是燕国人,是欺骗过他的燕国细作,就算她选择留下来,他还会信任她吗。
江穆曦的犹豫便是答案,他眸中的亮光一点一点的消散。
李凤游冷然的面容没有丝毫情绪,她只是轻轻的低头拱手行礼。
“陛下,珍重。”
而后没有丝毫留恋的转身离去,留下了只余一人待在书房的江穆曦。
那道曾万人敬仰簇拥的人影,到最后还是只剩了一人,呆呆的坐着任由寂寥无力攀爬上苍白的面容。
一行人护着燕挽亭出了述州城,一路往边界赶去。
这次她们并未往南风镇赶去,反倒是绕路去了陈国,途径陈国再回燕国。
一路上燕挽亭沉默寡言,面上没有丝毫笑意,同来时一样不计日夜的赶路。
才赶了一天的路,燕挽亭就明显憔悴了许多。
赶路的途中,阿素乘机将夏秋潋的事告知了李凤游,她劝不住燕挽亭,便想让李凤游去劝她。
可李凤游一听说是夏秋潋出事了,并未去劝燕挽亭,反倒是看着燕挽亭消瘦的背影,只是轻声叹了句。
“随殿下去吧,加紧赶路。”
途中路过燕国的某个小镇时,燕挽亭一行人险些与前去述州攻城军队的斥候撞上,好在她们的穿着打扮与本地百姓无异,又没有闹事,平平安安的从他们眼皮底下溜走了。
这边燕挽亭还在赶路,那边的燕宫却是出了一件大事。
太子妃在御花园散步时,不小心滑倒,腹部剧痛被送回宫,好在有惊无险,腹中的孩子无事。
只不过御医诊断太子妃这一摔,腹中孩子胎位不稳,下次若是再跌跌撞撞极易滑胎。
太子因担忧太子妃和她腹中的孩子,将陪同太子妃去御花园的两个宫女狠狠的教训了一通,并将她们调离了太子妃身边。
可太子妃对那两个宫女很是亲厚,不许太子将她们调走,为了这事太子和太子妃还吵了一架,最后还是燕皇来才安抚小两口的情绪。
不过太子妃羞恼,好几日没有让太子妃进房,可怜的太子只好宿在了书房。
除此之外,便是仍在昏迷中的献妃,宫中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不知献妃是有何病痛,或是中了何毒。
而在太医院的了辞已经闭关了十日,平日送药熬药都由福安负责,来往于太医院与献妃宫邸。
经过献妃一事,福安终于成熟了不少,也不同以往一样孩子心性做事了。
太医院前的空地上,摆满了熬药的火炉,福安提着药袋穿梭在其中,不时的往砂锅中加入各种药材。
因熬药的火候时辰都极精准,福安不放心由旁人替手帮忙,全部亲自熬炼。
熬好的药,有一些她倒入碗中,还不时亲自尝上一口。
白皙清秀的面容上已布满汗迹,原本还冷风阵阵的初春,她已是一身汗。
十日不见的了辞推开炼药房的门,苍白的面容上满是倦意。
途径太医院门口时,她正好瞧见了正把药往嘴里灌的福安,她眉头一皱,面上露出一丝震惊心疼。
快步走了过去,冰凉的手握住了福安的手。
了辞满面严肃的看着福安,在她惊愕的注视下,拉下她的手,夺过她说中的那一碗漆黑难闻的药,放在鼻边嗅了嗅,而后带着几分恼怒道。
“你疯了吗,又在试药,这药中的毒性就算有解药,仍是对身子不益。你身为大夫,难道不清楚吗?”
福安见了辞恼怒,抓着衣袖局促的张了张嘴,眼神闪烁的看着了辞,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低着头认错。
作者有话要说:巾帼枭雄义海豪情真的好好睇,看了好多遍,依旧被九姑娘帅到。
第165章 回了!()
燕挽亭一行人途经陈国都城;在一家客栈打尖歇息时;不巧惹上了陈国的一个高官之子。
起因便是燕挽亭换回女装;那纨绔之弟嚣张跋扈惯了;竟肥着胆子在客栈众目睽睽之下调戏燕挽亭。
原本燕挽亭不想惹事暴露行迹;可那纨绔子弟出口便是污言秽语;燕挽亭何时受过这般屈辱。
阿素护主心切;出手将那纨绔子弟的腿打断了,还差些费了他的子孙根。
周遭围着的人多;纨绔子弟带着的爪牙一看情况不对,趁乱便跑去官府叫了衙役来。
虎落平阳燕挽亭又不想暴露身份,惹出太多事端;本想息事宁人。
可官府的衙役认识纨绔子弟,一心讨好他,事也没问清楚,便将燕挽亭一行人丢进了大牢中等候发落。
燕挽亭被丢进恶臭熏天的牢房;憋着一肚子的气,可人在异国不仅不能暴露身份,行事也不能太过嚣张,便只能忍着等官府提审。
等了一日;官府的确提审了,可那裹着腿的纨绔子弟一脸愤恨的坐在公堂之上。
早便勾结好的贪官与纨绔子弟串通一气;竟颠倒黑白,审了半个时辰便要将燕挽亭一行人问斩。
燕挽亭沉住气,等庭审后被投入监牢后;便令阿素放了一支信号箭。
那一晚,在陈国的隐楼的弟子倾囊而出,蒙上面着夜行衣去了监狱劫牢,没费多大心思便将燕挽亭一行人救了出来。
燕挽亭急着回燕国,夜里就离开了陈国都城,不过临走前却给隐楼的弟子下了一道密令。
那纨绔子弟与那颠倒黑白的狗官,便在睡梦中被刺客了结了。
一回燕国地界,燕挽亭便收到了风,她安插在太傅府的细作终于从慕容慎书房的密室中,找到了一品太傅慕容慎勾结江询言的密信。
于燕挽亭来说,这便是天大的好消息,可惊喜之余更多是愤怒。
深受父皇器重,燕国无数文人尊崇,堂堂燕国一品太傅慕容慎竟当真勾结敌国,祸乱燕国。
难怪前世燕国会沦陷的如此之快。
不过虽有了慕容慎勾结江询言的密信,想动慕容氏还是难,且不说朝堂中有多少官员是慕容慎的弟子,大将军慕容钦更是慕容慎的胞兄。
燕国的边疆靠的便是慕容钦的震慑,只要慕容钦在,便如同一块坚不可摧的盾牌,死死的挡在燕国的边界上。
若是动了慕容慎,势必要牵动慕容钦,若想动手只能慢慢来,先剪除慕容慎的羽翼。
在姜国连赶几个日夜的路程,绕路陈国时又在牢笼中待了整整两日,燕挽亭身子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
可赶回宫头件事,她都未曾歇息便先去了景翎宫。
风尘仆仆的燕挽亭只来得及回宫沐浴,然后去见了夏秋潋。
熟悉的景翎宫一如往昔,只不过却让燕挽亭恍如隔世,她站在大殿前怔了怔呆愣了许久才往内殿走去。
一路行来,撞见燕挽亭的宫女太监纷纷跪下行礼。
燕挽亭挥挥手让他们起身,走进了夏秋潋的寝宫。
绿阮和青鸢正在房内忙活着给夏秋潋擦拭身子,待听见脚步声一回头才看到了燕挽亭。
燕挽亭一进门便遣散了她们二人。
“你们退下吧,让本宫来。”
待她们退下关上门后,燕挽亭坐在床榻上,看着多日不见的夏秋潋。
夏秋潋躺在床榻上,面色恬静呼吸平缓,仿佛正在熟睡,她胸口的衣襟拉来了些许。
燕挽亭贪婪的看着夏秋潋,目光扫过她面容上的每一寸肌肤,疲惫的双眸中泛起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沙哑哽咽的声音轻声的响起。
“我回来,秋潋。”
燕挽亭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夏秋潋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