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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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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劫,所以要还?“虞淮眸色稍沉,“你成为废帝,是因为这个?”

    沧笙抿了抿唇:“这个我不能答了,你若是追问下去,我就没词了。”

    她说一半留一半,吊足了人的胃口,又不肯继续。虞淮隐约猜想到些事情,可以深究,但以他们如今的关系,询问起来太过突兀,只能暂退:“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不知道,就是想同你说。”沧笙抱着手臂,似乎也迷惘了一阵,“这事我对沧宁都没有说过,怕他会难过。”抬头,笑着,“兴许就是因为我自己一个人憋得难受,又兴许是我希望你能心疼我,这样你就能知道其实你还是有点喜欢我的。“

    沧笙的态度从始至终都是带笑的,你瞧不见她的悲伤,只能看出一份玩笑式的调戏。仿佛从帝君变成一个废人这件事都及不上他一丁点的喜欢,她才会用这样的话来玩笑。

    虞淮对这种态度说不清是喜欢还是排斥,她对感情看似漫不经心,又偏执到了一个极致,迫得他不得不心疼:“你认真的吗?“

    ”我想做你的帝后,想跟你生娃,这点不能更真了。”

    开诚布公的谈论这种事,感觉着实奇怪,但虞淮心里憋着话,需要同她罗列清楚:“我曾听闻,你在石族之中养有面首,且如今也在你身边。”

    说到这一点,沧笙并不避讳:“那是鲛人族送给我的,曾经以为会是弟媳,结果孵出来是个男子,总不能退货,便做弟弟养着了。他喜欢我,我知道,可我喜欢的是你。”

    她的态度太过果决,虞淮霎时觉着问旁的都没意义了,沧笙说话几乎句句都不离喜欢二字,每说一遍都叫他心头重重一跳,难以负荷。

    该计较什么?计划都乱了。虞淮沉默下来,总觉得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下一步就该到谈婚论嫁,几年生一个孩子的事上了。

    他静下来,有自我镇定的意思,但沧笙却在那沉默中嗅出了拒绝的意味。

    自顾自的失过一次恋,又眼睁睁看到白灵瑾失恋,怎么也明白得过来感情是勉强不来的。她没有强求的意思,摆摆手,转回身去,慨叹一般:“帝君这个境界是高处不胜寒啊,怕是没几个瞧得上眼的人吧?”伸了个懒腰,稍侧眸瞧着他,嘻嘻哈哈道,“不过帝君若是哪一天觉着一个人孤单了,可以想想我,我是愿意陪着你的,去哪都可以。”

    “”

    虞淮默然的感动持续不过三息,那头沧笙就开始同他意义不明地眨了眨眼,伸手朝他比了个停,伸手朝一边的草丛里里指了指,紧接着传音道:“你见过活的春/宫图吗?我真是不知道旁的人是从哪里可以接触到这么私密的东西,我反正是没看过的,今天有机会开眼界了,一起看?”

    “你”虞淮还没来得及阻止,那草丛里头稍作遮掩的结界啵地一声被人凿开了。

    里头的人尚且不知,正到兴头上,好一阵地动山摇的动静。

    沧笙在草堆边上探头探脑,她听到女子的呼声像是要断了气一样,说不得是开心还是难受,但那口气始终没有断掉,愈有高昂的趋势,演变成为尖叫。

    近了,近了。

    她再次给虞淮打眼色,就算他是高岭之花不想看,那也站远点,别给人发觉了。她如今初尝情滋味,对生一窝石头蛋儿很有信心和憧憬,可要怎么操作她真的不太懂。那会儿穷奇担心她对虞淮做什么,确确实实,她想,可是不会啊,不会心里头就没底,好不容易有学习机会了,得把握。

    终于凑到耸动的草堆上头,两手刚分拨开草尖,刚瞄到一片衣角,眼睛就给一只微凉的手给捂住了。

    下一步被捂住的是她的嘴,虞淮不由分说将人拖着走,甩手丢到了云上,满脸不敢置信:“偷看这些,你就不怕长针眼?”

    他这个架势,沧笙明白过来穷奇所说“对清白看重”的意义,禁欲保守派啊。

    沧笙被他丢在云上,就势盘腿坐着,淡定道:“你没看过?你会吗?”

    虞淮欲言又止了几次,这问题他实在答不上来。

    沧笙一摊手:“你看,你又不会,我也不会,到时候多难办?还是得学啊。”话是这么说,沧笙体谅这种事,如虞淮这般不怎么开放的禁欲保守派,就算要学,也必然不会愿意同她一齐观摩探讨,遂而闭口不提再转回去的事了,就问一点:“我听人说这事儿啊就是’华裳褪尽温存来‘,可我刚刚看到他们好像穿着衣裳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问题问得太小白,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存心的,默了半晌:“不必全褪。”

    沧笙哦了一声,正襟危坐,点点头,意味深长:”你懂啊帝君不愧是帝君,知识储备全面,深得我喜爱啊。“

    “”

    难以招架的情况莫非如是,好在沧笙的注意力转移得快,一会便去看明艳的朝霞去了。

    从出发到到达石族,因为没有用到空间,极速飞行之下,足足花了大半天。

    这半日里头,虞淮驾云,沧笙也没闲着,从云头窜到云尾,有说不完的话,用不尽的热情。

    虞淮从没这么耐心听人说过这么久的话,偏生她自己说着说着还能跑题,一件事的延续是无穷无尽的,只看她的心情要怎么走。若是寻常人,三两句话词不达意,甚至于仅仅不够言简意赅,他便失去兴趣,不再听了。

    不是刻意维护表象和谐的迎合,他听到她的声音便有种奇妙的愉悦。兴许是因为她时常带笑,言语之时都有好心情的基调容易感染人心,只要她在,就是热热闹闹的,有散不尽的乐趣。

    到了石族,为了避嫌,云头落在距离石族主城十里远的地方,两方恰好隔着一座小山。

    刚落地,沧宁疾步从山的那一头翻过来,脸色偏沉,老大不乐意的形容匆匆两步到了跟前,瞥了虞淮一眼。开口时又安分地厉害:“阿姐你回来了,在外头过得习惯吗?“

    一行人是要进到主殿内议事的,所以沧笙下了云头之后自然就走到了沧宁身侧,跟着他往回走:“好啊,你呢?点兵的事办好了吗?“嘿嘿不好意思地笑,”你自己一个人,忙惨了吧?”

    他说还好,突然问:“阿姐你以后要是嫁人了,是不是就不管我了?”

    沧笙一愣。

    万万没想到,高冷话不多的虞淮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不然呢?管你一辈子?”

第八十五章() 
沧笙扭头;又是一呆。

    沧宁呵地干笑声;看着虞淮:“帝君觉着麻烦吗?”

    大家的火气都大得莫名其妙;沧笙不能让他们好端端的吵起来;双手按住沧宁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示意他听话:“八字还没一撇呢;做这个设想干什么?在秽土挣扎过活的时候我都没不管你,好不容易将你拉扯大了,我成个婚咱们就两不相干了?你想得美;我还要指着你给我养老呢。”

    沧宁收敛起脾性,弯眸笑了,果然听话地不再争辩什么;悠悠瞥了一眼虞淮:“恩。“

    虞淮垂下眸:“”

    有意无意;沧笙如今都不怎么插手石族要事了,尽量不去左右沧宁的决策;奉他为先;这样才能更好的树立他在石族内的主权与威严。

    虞淮要与沧宁谈点兵行军的具体细节;沧笙打了个呵欠准备困遁:“昨夜整夜都没睡;我去补个觉。”

    她说完就走;浑然未觉背后的沧宁神色大变;但还是乖巧:”阿姐慢走。“

    人很快从墙根拐角处离开,沧宁的笑脸刹那间转换成为冷清,转向虞淮:“我阿姐那话什么意思?昨夜你们在一起?”

    虞淮站在阶梯上;从容嗯了声:”是在一起。”

    沧宁深吸口气。

    虞淮慢条斯理进屋;找了个座位坐下,抬眼看他:“谈正事?”

    沧宁很焦躁,他很在意昨夜是否真的发生了什么,若是,那么便意味着沧笙真的定下来了。在眼下还像是她一人单相思的境况下,这无疑是个错误而草率的决定。

    他不悦,对着虞淮时冷漠的神态没有丝毫的遮掩,侍奉的小仙相互看着眼色退下了,沧宁甩手将殿门关上,轰然的一声,震彻殿堂过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足足一刻钟的无言之后,沧宁开口,恢复了平静:“帝君似乎不待见我?那没关系,我只希望帝君往后能待我阿姐好。”

    虞淮微微恍惚了一下,对于沧宁他说不上待见不待见,只是那一刻,沧笙见到他,一直以来都聚集在他身上的注意力顿时就跑偏了。

    姐弟两人处在一起,便有温暖相依的气氛,那是他羡慕不来的东西。形单影只久了,突然觉得寂寞,想要紧紧抓住沧笙不放手,可她拥有的羁绊太多,每一份感情看上去都该比与他的来得坚固。

    血脉亲情,千万年的生死相依,同他们比起来,他瞬间就成了外人。

    是妒恨,也是一种不自信的心理,虞淮甚至于想要掰断她所有其他的羁绊。这样就剩了彼此,纯粹的你和我,完全的拥有。

    可他不成熟的占有欲作祟过后,收获的回应让他无地自容。

    沧宁,大帝至尊。受了他无端的挤兑,没想过要因为自己的喜恶而搅乱他与沧笙的关系,而是自我冷静,告诉他,只要待他阿姐好就好了。

    真正的感情会让人看到自己的狭隘,虞淮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掩饰下良心不安:“我与沧笙什么都没发生,你不必考量地过早。”

    沧宁看他态度转好,略略松了口气:“阿姐说她认定了你,这便是迟早的事。”转念想,对方既然是帝君,话说得太绝对容易引起反感,又补充道,“感情的事不可勉强,但帝君无情无念过了这么些年,不见得非要等一个意中人才成婚罢?帝君没有本族,就不想拥有自己的族落,开枝散叶?若帝君介意我阿姐如今修为不济,无法帮衬到你,我可以与你立誓,只要你待我阿姐好,我与我石族都可以为你所用,永不背叛。“

    是夜,落颜收到一封诏令。

    “证据之事暂搁,去查沧笙的身世,以及平生以来,有异于旁人的所有事件。譬如,她从未历过天劫。”

    命格的事,既然是天定,那必然是有记载的。创世的神不会定下一个不被世人知晓的规矩,规矩如若存在,就一定有人在遵守着。

    这就好比父神留下的古阵,可以在自然的险境之中看出端倪,亦有解阵之法铭刻在一处石壁之上,供后人观摩。只是世界之大,要恰好找到那一处石壁,又要明晓并联想到险境中的境况,一一对应起来参悟实属不易。

    再难也要找到。

    短短三天的相处,沧笙直率随性,没有一句遮掩,连沧宁也对他推心置腹,说出永不背叛的誓言。虞淮在感情上排除了沧笙会对他下黑手的可能,但他是理性对于感性的人,人每次上当都是因为忽略了那微乎其微的可能,被感情所左右。

    他不想重蹈覆辙,穷奇一族的大仇必然要报,沧笙身上的嫌疑没有彻底洗清。所以他还需谨慎地收敛起自己的感情,让它为己所用,而不去被它操控。

    尽管,他也在盼望,有朝一日可以不再顾忌,将沧笙揣在心窝里头,背影成双。

    拥有属于自己的本族,开枝散叶么?

    虞淮身体浸泡在温泉中,漫不经心鞠起一捧水,粼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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