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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檬身处高位习惯了,不见得对谁都有一副好脾性,一个刚飞升的小仙,若不是刚才稍微为沧笙挡了挡,她就该要为扯了她的的袖子而付出代价了。
语气冷然:“做什么?”
“我瞧见了那双手,应该是那位极美的尊神,将沧笙带走了。”
“极美?”能靠容貌做辨识的人没有几个,她脑中一闪而过一个人,却不敢苟同,不客气细问,”男子还是女子?“
葡萄有些怕她不悦的语气,缩着脖子:“男子。听沧笙说是她曾经追求过的人。”
青檬倏尔睁大了眼:“你说谁?!!!!“
第四十三章()
山头的两人正说着话;一颗乳牙的趣事都是沧笙的心头宝;如今与人分享;有种难言的滋味。
倏忽之间;云外敲响了一声悠长的钟鸣。厚重的声响穿透肉体;直至灵台深处;震撼无比。
“咚”一声;沧笙与虞淮具停止了说话。
“咚”两声,无数伞一般展开的结界,纷纷笼罩住各个山头与建筑之上;缓慢凝结成罩。
“咚”三声,零星的结界组合成阵法,融合起一个遮天蔽日的巨大结界;透明若水雾;投射下来浅浅的阴影。
沧笙仰头望去,不由喟叹;这样大的工程于三息之间瞬间而成;着实是下了重金的。
人族喜欢把帝都修得固若金汤;纵然天宫的阵法自从洪荒时代结束;与石族缔结契约之后便不再开启过。阵法开启;说明战争已经初现端倪;甚至已经开始了。
密密麻麻的金光从天宫殿宇之中浮现,瑞气千条,仿佛都能凝聚成一股源源不断的河流;朝东面涌去;那当是首批征战的将士。
沧笙粗略一看,有十万之众,可远不及海兽数以亿计的基数。海族蛰伏多年,一旦爆发其势将锐不可当。若他们的新帝能力斐然,打到天宫是迟早的事。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上界九天,各族落之间时常都有小规模的战争爆发,只不过这次战争涉及到两名大帝,范围波及得太广,兴许整片大陆很长一段时间都会飘着血腥的气味。
云念一展,轻烟似地环绕在沧笙的身遭,将人轻轻托起。真出了事,那此地便不宜久留了。她欲离开,转而看向身边的人,还是先告个别:“帝君不走吗?这会儿在天宫容易遇见熟人,届时候打了照面,帮不帮都是麻烦。”
她有自个的主意,不打算同他一道,这么一问纯属于客套上的,虞淮瞧出来了。
那此去一别,又要多久才能见面呢?
他凝了凝神,打定主意,脸不红心不跳道:“我随你一块走。”
沧笙大吃一惊:“帝君好意心领了。咱俩并非同一族落之人,相互都是有隐私的,你与我同行,我很有压力,还是别了吧。”
被人拒绝,对虞淮而言,是多少年了都没发生过的事。但对象是她,似乎也没那么令人介怀:“你自己一个人要怎么绕过这些结界?到时候连天宫都出不去。”
云念缠在沧笙的腰上,像是染上了生机,可作万种变化,这会儿化成一双透明的翅膀,扑楞着往上飞去。她在虚空中转了个圈,是因为本命灵兵归位后的舒畅,眼看就要碰上结界,居高临下朝虞淮挑了挑眉:“你瞧。”
言语的同时,身子轻轻一晃,整个人瞬间移到了结界外头。
她在结界之外对他挥手告别:“帝君可莫要小瞧人,我仙力点滴不剩地过了这么些年,总要钻研出一些旁门左道来弥补一二。”语气之中有小小的得意,云念到手,身子都似是轻了几分,轻轻一扬便滑出百余丈,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她铁了心要与他撇清干系,虞淮站在原地目送她走远,直待再也看不见才收回目光。轻轻叹息了声,垂眸时眼角余光瞥见石边掉落的红绳。一滞,俯身捡起。
女子都爱美,沧笙无论是在仙界还是凡间,都喜欢穿戴色泽亮丽清新的衣饰,与她活力满满的性子格外合称。而今再见,性子没变,衣着却素净了许多,没有精心装扮的发饰,只有一根红绳系住泼墨般的长发。
虞淮起初并没有思量过其中变化,如今拾起红绳才在恍惚间想起:沧笙在凡间刚化形的那会儿,自个不会梳头,都是他帮着梳的。
男子的房中没有女子的发饰,只有一根衣带上剪下的红绳,勉勉强强替她系稳了,她左摇右晃地蹦跶几下又会松散下来,最后托着从发上滑落下来的红绳,巴巴过来找他。
不知是惯性使然还是沉浸感情的人都会如此,他也会开始从细节处发觉与她拒绝的态度截然相反,“隐藏”的感情,自欺欺人也好。当他拾到这根红绳,总以为是别有深意的,高兴起来,能将目送沧笙离去的沉闷一扫而光。
沧笙当下心情正大好,这回出来虽然没有找到想找的人,可寻回了云念,也算是一项大收获。她屈指重新打出一个结印,打算再与青檬联系一番,一面是为了找回葡萄,一面也顺道叫她早些回七重天。
沧笙要分心掩人耳目,行动不便,干脆告知了青檬她的位置,不一会便见人将葡萄一同带来了。
不过人是被青檬扛着的,不省人事。葡萄如今的境界不能承受深奥的空间之力,进了空间溶洞便会思绪错乱,青檬怕将人弄傻了没法交差,一掌将人敲晕了。
天宫依群山而建,除却类似姬月山等的高峰,还有许多不知名的矮山。这回天宫戒严,山中隐修的仙者都被召集走了,散修一般进不来这处,所以野外几乎是空荡无人的。
沧笙将葡萄放在一边的石块上,容人躺好。看青檬一脸探究,自个上下打量了番自身:“怎么?不认识了?”
青檬在石台上侧倚着,有点儿贵妃醉酒的姿态,笑起来媚态百生:“小姨有了大喜事,怎的也不往七重天捎个消息呢?白让我阿娘挂念咯!”
“大喜事?”沧笙恍然了一下。同青檬比起来,她坐得那叫一个中规中矩,手臂抱着膝盖,“你是说我家筠儿的事?我也想等他百岁了,就给他办一个小宴来着的,这不他年纪还太小嘛”
青檬被吓住了:“孩子,你同帝君还有了孩子?!”
沧笙则震惊于大家消息灵通的程度,光是九重天就已经宽广得惊人了,她同他们还隔着两天,这点小事都能传上去?
“啊是这样没错。”
青檬简直都要喜极而泣,一只手搭上她的肩,将人晃了晃,“小姨,万年单恋长跑终于有了完美结局,你开不开心,激不激动?“她感慨万千,”我家阿娘一直叨念着,生怕你一头吊死在帝君的树下,得要孤独终老,还说要将我送给你做女儿呢,没想到这么快侄儿都出来了,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青檬是见证过沧笙单恋史的人,这事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过程权且不论,她不顾一切一头栽下去,最终能换来个好结局便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只不过当年追人追得高调,频频遇挫,引来无数嘲笑。现在翻身了,反而低调了,简直匪夷所思。但低不低调是人家的家事,青檬更关注的点是另一个:”小姨是如何将人追到手的呢?“从万年单恋到突然摇身一变成孩子他娘,这其中没有些缘由,搁谁谁都不信,”有诀窍分享一下嘛?“
青檬算是沧笙看着长大的,彼此之间长辈的感觉很淡,倒更像是无话不谈的姐妹。她追天族的太子追得很是艰难,如今有了明晃晃的成功逆袭案例,如何不激动呢?
沧笙以为自己没什么可说的,可晚辈的困难摆在那,身为长辈不支点招又显得不合适。
她绞尽脑汁,回想种种。
虞淮就在不远处的隐匿空间中将人瞧着,局势太乱,即便她不乐意,他也要看她安全抵达石族才放心的。
此时此刻,忽而好奇她会说出点什么来,或许会跟他想象的并不一样。
她曾经追他的法子就很好,总能让他辗转难眠,一颗心忽上忽下,焦躁不安。只是那个时候她从来都不知道。
凡界的时候,她才没有追过他,又是哪里来的诀窍呢?
虞淮等着,见沧笙抿了抿唇,水蒙蒙的眸清润无害,一派正经道:“睡服他。”
青檬仰调啊了一声:”说服他?“
沧笙改成意味深长的表情,朝人递过去一个自行领会的眼神。
虞淮秒懂了,有点哭笑不得。他回想了数千种她撩动他心弦的美好时刻,本能是一个纯情而美好的回答,万没想到,她又轻描淡写开了荤腔,打得人措手不及。
静而思之,打开天窗说亮话,这的确是他最喜欢的套路之一,前提是要“睡服”他的人是沧笙。换成旁人,人该性命不保了。
两个臭皮匠凑在一堆哪里说得出好点子来,沧笙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误导了下一代。
青檬则是受教了,深以为然,领悟到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原来只要胆子大,没有采不下的高岭之花。
她高兴起来,问沧笙:“既如此,小姨准备何时大婚呢?虽然咱们不比凡人注重仪式,契约生成就好。可我以为还是办一个比较好,小姨人缘好,一场婚宴办下来,贺礼都能抵得上数城的供奉了,养个儿子可费钱了,不多攒一点怎么行?”
第四十四章()
这事其实很暧昧。
沧笙内心叹息了一声;默不作声摸上自个的手腕。凡间时失去记忆;什么都不知道;若有心的话;都恨不得傻乎乎把心掏出来给他;自愿同人缔结了石族的婚约;赖都赖不掉了。
可凡事无绝对;不然沧笙也不会对虞淮避而不见了百年。她是无心的石头,姻缘不会长久,连带着着石族的婚契也会一日日浅淡直至消失不见;那时候再谈及过去的错事,没有了证据,腰杆子又会硬挺一些。
当初沧笙决意去凡界;便因为担心自己因为剜心而彻底绝情绝爱、宛如换了个人;这才选择凡世这么个红尘气息颇浓的地方。就像是为了富丽的表面镀上一层金,内里还是原本的模样;无心无情。
婚契本应该在与另一方日渐增近的感情之中缓慢移到心口;最终深种;再散不了。她没有心了;自然就不能走到那最后一步。
“这事往后再说罢。”沧笙不愿详说;一笔带过。剜心的事只有沧宁知道;倘若散布出去,不知道野史又要如何着笔说她了。
人族出了天大的事,青檬不比沧笙一般无所牵挂;两人叙旧途中多次将话题转到大战上来。譬如突然看向灼灼燃在青天之上的天灯;道这意味着天帝亲自出关了。
她心不在焉,沧笙瞧出来了。可族落之间的纷争不是一两个人的意图就可以阻止的,涉及到种族之间的利益,个人的感情,无论是谁都得让步。
这是沧笙从洪荒时代悟出来的道理,人要过得快活,便得学着不去多管闲事。她宽慰青檬:“再怎么打,天族也不会全灭,他们的太子更不会有丝毫的损伤。等打了个千儿八百年,双方消耗得差不多,打算坐下来谈一谈了,你再请你的父君出马帮衬一二,会比现在插手好得多,既不必费力气,人家也会顾念你的好。”
感情的事,计较了得失便要打上大大的折扣,不是说不爱,是爱得要有节制。进退自如了,才能不步她的后尘。
青檬并不想在感情里头保持得如此精明,可现实压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