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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好点了吗?”他这么热情似火的,仍是抱着她不撒手,沧笙看他都觉得难受得紧。
虞淮轻轻吸了两口气,吮着她的下唇,哑声道,“恩。”
沧笙说好,欲要起身,可一回头看着自家夫君这勾人的桃花眼实在于心不忍。凑上去,双手捧着他的脸,恶狠狠嘬了两口。
心里头想,这两口应该能管上一阵了吧。
屋外来的是伺候虞淮的小厮,见沧笙沉着脸从虞淮的居所往外走,不由朝内探头探脑,“可是公子出了什么事?”
沧笙冷声道:“你们平时是怎么伺候人的?公子的饮食里头被人下了药竟然还分毫不知?”
小厮一听,吓得腿都软了:“下、下药?!”
“虞淮贴身伺候的阿离对他有着非分之想,幸好被我撞破,未能成事。人该如何处置,虞淮的身子又该怎么办,这个关头只能请家里的长辈过来拿话了。”
第十九章()
沧笙将阿离拖出房间;吩咐小厮为虞淮准备沐浴的水。
屋檐外飘着几点绵如丝的雨;寒意浓重。沧笙人站在屋檐下等着;也可以听到屋内的动静;以及脚边女子转醒后低低的啜泣声。
温水抬进房;虞淮屏退众人;迈步走向浴桶。那步伐不偏不倚;不紧不慢,丝毫瞧不出方才被药物影响的痕迹。
屋里头的水声静了好半晌,园外才再度传来人声。沧笙抬眸望去;打头来的是老夫人,身边只带着阿秋一个人。绕过廊庑,走到沧笙所在的屋檐下;一言不发;抬手便是给了瘫坐在地的阿离一耳光。
“狼心狗肺的东西,虞家养活了你;你就是这样回馈主子的?!你如此不顾廉耻;事情传出去;家里的几个妹妹还要不要嫁人了?”
那耳光清脆得紧;听得沧笙瞳孔一缩;眼见着阿离被打得摔倒在地;面上渐渐浮现清晰的红痕。她的唇被咬破了,嘴角溢出血来。听着老夫人的话,心里最后的防线都崩塌了;眼泪再也止不住:“是阿离一时迷了心窍求求老夫人开恩。”
老夫人不想听她废话;转过身来面对沧笙的同时,身上迫人的气势便已经收敛得差不多了:“宅中出了这样的事,让大夫见笑了,不知我孙儿现下情况如何?”
华夫人与二房的孙夫人迟一步赶到,一进门便看见阿离在不住的哭诉求饶,沧笙迟疑了片刻,开口道:“这样的药本就损人精气,令公子血气皆虚,会到什么个境地实难预料。“
此话一出,老夫人的面色更差了,几乎都要对着阿离破口大骂起来。
阿离倏尔抬头看了沧笙一眼。
“大夫这是要将我逼上绝路吗?明明都是一路人,何必非要如此相迫?”阿离捂着嘴角的血,“我来公子的房中,确然是我图谋不轨,亦愿意接受责罚。那么大夫你呢?坐收渔翁之利,还要装出一脸清高来么!”
这样的疑虑老夫人不是没有,只是沧笙的医术摆在那,虞淮是在她手里头身子才慢慢变好的。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老夫人断然不会选择去得罪她。用力砸了下手中的拐杖,朝着阿离怒喝了一声:“放肆!谁让你说话了?”
华夫人赶忙上前安抚:“老夫人莫要气坏了身子。”点到即止的规避了要点,没人回应阿离的质疑。
沧笙知道这个时候不解释就是在人心中隐隐坐实了罪名,且而这罪名也是真的,她的确把虞淮如何如何了。可虞淮先前嘱咐过她万不可说出实情,更不要道对他有一丝丝的情意,不然便是矮了一头,被人拿捏住了话柄,解释不清了。
正纠结不知如何说好,房中虞淮轻轻念出一番话来。
沧笙听罢眼前一亮,跟着读了出来:“我既为虞公子诊病自然要对他的事全然上心,先前观他面色不好,生怕晚上出事遂过来看一眼。说到底是我考虑不周,忘却了男女大防,公子这病实不是我该插手的。不如老夫人另请高明,择一位男性大夫为虞公子看诊罢。”沧笙言罢后退了一步,要转向廊庑离开。
老夫人一惊,将人拦住,恳切道:“可使不得,既然是病者哪里有忌医的说法!谁要是敢乱嚼舌根,我剁了她的舌头!这三更半夜的,若大夫你撒手不管了,我那苦命的孙儿又该如何是好!”
沧笙默了好大一会,面带无奈:“老夫人说的是,病者无需忌医。可我到底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令公子的病又是我若是进了这个房间,清白的声誉便洗不干净了。”
她如今说双簧的技能愈来愈高超了,演技十分的到位。
老夫人闻言不好再劝,女子的闺誉非同一般,“那我孙儿这该怎么办呢?”
沧笙低咳一声拖延时间,等听到了回应跟着道:“熬过了今晚,我再替令公子好好补身子罢。”
关心则乱,老夫人一听那个熬字心都要给揉碎了,怒气涌上头来,举起拐杖要打阿离,都是这孽障惹的祸!
华夫人怕真弄出人命来,扯着劝,令人将阿离带了下去。
一直在旁边候着,没什么存在感的孙夫人突然开口问道:“不知沧笙大夫可有什么好的主意,可以帮衬虞淮一二,令他好受些?”
这回虞淮没有吱声,沧笙眼珠子转了转道:“有倒是有,可我本就是擅长穴位推拿、舒筋顺气,免不得得肢体接触怕是不合适。”
“也不是那么不合适”孙夫人意味深长看老夫人一眼,“如若沧笙姑娘没有婚配的话,有这样一位精通医术的妻子,也是我家虞淮的福分了。”
华夫人不知道二房突然唱这么一出是几个意思,可虞淮自降身份娶了一个娘家无人的游医,对她来说倒是好事一桩,冷眼旁观着。
老夫人起初没有吱声,她虽然看中沧笙的医术,但觉着游医的身份实在是委屈了她家孙儿。
孙夫人见沧笙同样也愣着,朝她笑了笑,朝老夫人附耳过去,“老夫人忘了,玄道曾说,若虞淮觅得良人才能一世平安到老。恰好沧笙姑娘精通医术,说了类似的话,这难道不正是虞淮的缘?”
沧笙好不容易想明白孙夫人大概是友军,心里头砰砰跳起来,都没听见她们的私语,傻乎乎直言道:“我没有婚配。”
孙夫人笑意盈盈:“既然如此,你可愿意嫁入我虞府?”
老夫人过不去心中的坎,又看中玄道的话,以为沧笙与这“缘”字确有几分契合,同样看着她。
沧笙有点紧张,忙传音给虞淮问:“我该答应吗?”
虞淮拨了拨水纹,一个劲地笑。
沧笙脑门都要渗出汗来了,所有人都盯着她等她回复,这虞美人却不紧不慢还不告诉她要怎么办!可把她急坏了:“你说啊,笑什么?”
“我家的人给你提亲,你却来问我要不要答应吗?”
老夫人看着沧笙的反应,听到她们非正式的提亲似乎没有太多惊喜与羞涩,反而有些局促与犹豫。仿佛是在考量着什么。
最终才下定决心:“我愿意。”
第二十章()
孙夫人又说了些好话;老夫人听不进去;催促沧笙赶紧想办法帮帮虞淮。一派混乱中;沧笙被稀里糊涂推进了屋子。
里屋屏风遮挡着;水汽氤氲;悠悠飘散。或许是入戏太深;她有点紧张;慢慢绕过屏风,走到虞淮的浴桶前。
“你好像不大情愿?”他垂着眼,眼睫上凝着颗颗细小晶莹的水珠。
沧笙眸子晃了晃:“没有啊。”一顿;靠在浴桶边,伸手试了下水温,“水有些凉了;我扶你出来吧?”
“你不喜欢这样?”他抬眸看来;眸中是纯粹到了极致的墨黑。
沧笙反问他:“我不喜欢哪样?”
“孙夫人早年与我娘的关系甚好。后来二老爷因病早逝,她膝下无子;近年娘家又出了事;无依无靠只得低调处事。她之所以会帮忙;是因为白日里以伯母的身份来询问过我拒婚一事;我便同她提及到了你。”虞淮解释着;“阿离投药的事;我事先便知情。她都晓得要把握住这样的机会,我何尝会错失?”
沧笙抿唇,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尖:“光明正大地将我介绍给你的家人不好吗?”
虞淮一默;“你会怪我吗?”
沧笙也知道;这是最快捷的途径。虞府里有太多不愿给虞淮如意的人,若是一步步按部就班的来,老夫人这道身份的坎她便无论如何都过不过去。她只是突然意识到身边的人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简单,有些无所适从罢了。
毕竟她并不是站在他对立面的,有什么可怪的呢?
眼风扫到旁近架子上搭着的沐巾,要上前替虞淮取来。刚迈出一步,手臂便被人抓住了,沧笙毫无防备,被人拉得转过身来
破水的声音清晰可闻,随之紧贴上来抱着她的身子格外的湿漉,即刻沾湿了她的衣裳。
虞淮将她圈得生紧,声音低沉,在她问罪之前便决意妥协:“是我没与你提前商量,我同你道歉”
这样的突发状况叫沧笙哭笑不得,她并没有料到虞淮会如此一本正经地道歉,倒叫她不知道如何反应才好了。顺应着搂住了他,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好了好了,没事啦。”感知到他身子紧绷得厉害,心底微微一动地心疼了。
夫君有这样一颗纤细的心,只得劳烦她多缺心眼一点了。
心绪转动,指尖拨在他光裸的背脊上,至上朝下轻轻一滑,胡乱摸起来,吻着他的下巴促狭道:“夫君这道歉诚意得很啊,美色当前,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虞淮被那指尖的带来的、犹若触电般的感觉震慑住,低低唔了一声。想起早前在床帐内的事,面上与心里头一齐热了起来。
两人的身子紧紧相贴,沧笙很快就感知到他的变化,朝下瞥了一眼,惊道:“你不是说你事先就知道人下药的事,怎么”
话没说完,被人咬进了肚子里。奈何沧笙锲而不舍,被连啃了好几口之后终于挣扎着发声,“怎么小虞淮还这么生龙活虎的?难道你真的全喝了?”
沧笙是个半吊子,偷看过几本避火图,哪里知道初尝滋味的男子都是食髓知味的。感情是最好的催化,理智都会被烧到脑后去。
“喝了一口。”
虞淮专心低头吻着她,而她则手忙脚乱帮他擦拭着湿发,又给他套上薄衫。深夜里头寒意料峭,就这么闹了一会,他的湿发摸上去已然是冰凉的了。
沧笙突然起了坏心眼,佯装无辜道:“那可怎么办呢?”
虞淮不知道怎么回答,眼眸像是蓄了一潭秋水,垂眸幽幽凝了她一眼。
沧笙看明白了人的羞与启齿,闷着声笑。主动拉起了他的手,将他往床帐处领,到了地儿便往上一躺。笑意盈盈侧靠在枕头边,不紧不慢拉开了自个衣襟。
本是玩的诱惑,紧要的关头又想起件事来:“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虞淮从未见过这样得见景致,面上烧得绯红一片,想看又不敢细看。结果还是纯情不已,怕她会着凉,拉开被子将她裹住,只晓得凑近了一味地吻她。
“你说。”
“你是人而我是石头,咱们往后要是生孩子,会生出个什么来呢?”
十指相扣,身体相贴,有种难言的旖旎,虞淮在她耳边轻笑:“大抵会随了你吧。”
“为什么?”
“随了你才更讨人喜欢些。”
沉沉浮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