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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好了。”
“那便走吧,也该回去给天神复命了。”
慕徵点头,正要走,突然对慕羽说:“你等等。”
他走到燕乐禁闭的门前:“燕乐,我走以后,你好好练习我教你的术法,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我会来带你出去的。”
在他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燕乐突然高声说:“谁要你带我走,我在等一个人,他会带我走的,你们都是骗子,都离开我!”慕徵身形微微一顿,听到屋里淅淅沥沥的哭声。
为什么听到那句话会那么难过,好像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只是,不记得了
“我说话算数的。”那是他走前最后一句话:“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很久以后慕徵想,他怎么义气的说了这句呢,他是神啊,神不怕天打雷劈,八百下雷刑都替她抗了,所谓重诺,不过如此。
慕徵走了以后燕乐神色如常的去做饭,要知道,慕徵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她都没有进过厨房,因为慕徵会很自觉的包揽所有家务,包括洗衣做饭,其实除了第一次做饭真的很单调的尴尬,后来慕徵做的饭都很好吃,因为他掌握规律了,如果实在不会做就用法术,慕徵和楚叶遥两个人轮流,竟然也让单调的毒草园食堂变得有趣起来,可是慕徵走了。
燕乐蹲在地上生火,拿了捆柴火发现竟然是湿的,她泄了气,又蹲下去再选一捆,楚叶遥抱着一大捆柴火进来:“哎呀别挑了,你那里那堆柴火是前几天下雨的时候慕徵捡的,我说他们那些神仙还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竟然连雨天不拾柴都不知道,这些柴火放着占地方,哎呀,会划到手的,你放着,我来弄。”
燕乐像没听进去,手抓上一把柴火,然后嗤了一声,疼的就差没翻个白眼,血滴到柴草上,那柴草居然长出了绿叶!
连楚叶遥也看傻了,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忙来抓燕乐的手:“流血了,你看看你,这么不小心。”他用魔力小心的帮燕乐处理伤口,燕乐却呆呆的盯着凝着她血滴的柴草。
楚叶遥说:“好了,包扎好了,你出去吧,做饭的事情交给我,我不会比慕徵差的,他做菜用法术,你要是觉得好吃,我也可以用魔力,但我觉得这种东西还是少吃的好,我每次给你做的菜可都是用我的脑子和手做出来的。”
燕乐说:“不一样。”
“哪不一样?”
燕乐没回答:“你看这柴草。”
楚叶遥也看见了,瞪大了眼睛吓了一跳:“我的天呐,你这血也太厉害了吧!就一滴血,这柴草的断层长好了?还开出绿叶了,还在开花结果?你这血也太太太太邪门了吧,能治伤能解毒也就算了,竟然还可以让枯木逢春?!你可真是厉害了,深藏不漏啊。”
燕乐握着手:“为什么呢?”
“我觉得你的血里面有一种愈合力,至于为何得来,我也不知道。”
“你说是不是因为我是人神子的原因?”
“不会吧,古书上虽然说人神子可能修练会比别人快一点,但是没说会长出不一样的血啊,也许这就是你的造化,搞不好是这个毒草园从小孕育出来的,不然你早被各种毒草弄死了,还能活到现在?”
燕乐想了想,点点头。
楚叶遥说:“好啦,别想了,慕徵已经走了,他是上神,而你待在这里,也许你们一辈子也不会再见了。”
燕乐点点头:“我知道。”
9()
看着她失魂落魄离去的背影,楚叶遥好想说:“你不知道,你看看你这样子,你为什么那么在意他!”但他忍住了,只是说:“他不过来了这里大半年,而我陪了你两百年。”
燕乐说:“我知道,只是总觉得这样的离别,好像经历的太多了,有点伤感罢了。”
楚叶遥不懂,她最多才三百岁,哪来的太多这种经历,要知道,他和她在一起就两百年了,这其中没见她和什么人依依惜别啊。
燕乐回到房间里呆呆的握着那管笛子愣神,慕徵说这是自己的法器,可是她一直没说出来,其实感觉慕徵好像和这个笛子更配一点,那个笛子在慕徵手里散发着一股无与伦比的生气,好像它和慕徵是很默契的朋友一样,慕徵给这个笛子注入了灵力,说只要她一直吹,就可以壮大自己的灵力。燕乐叹了口气坐下来,其实灵力对她来说也没那么重要,她只是,很想通过这个笛子和那个他找到一些牵绊而已,为什么呢,就好像见不到他,就很难过一样。。。。。。
慕徵回到神音宫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换上正装去见天神,急迫到让慕羽都忍不住怀疑:“兄长,你,你怎么了?”
慕徵说:“我现在去面见天神,很重要的事情。”
“你才刚回来,休息休息精神饱满了就去,现在天神也有事情,你总要先汇报再去吧,哪有直接冲去的道理?”
慕徵想了想:“你回去吧,我先洗漱一下,明天去天神宫。”
慕羽应了就走了。慕徵想了想,还是走出了神音宫,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毒草园门口,当初是为什么明明伤好了还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呢。不过呆在这里真的很开心啊,慕徵的脑子里突然跳出一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当神仙肯定很开心吧。”
“当神仙也很无奈啊。”
他在毒草园门口站了一会儿,好像听到里面呜呜咽咽的笛声,他笑了笑,突然面前一道黑影闪过。。。。。。
那是很强劲的内力,慕徵感应到那人的武力不在自己之下,而且不是神族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人在这里,是魔族的人吗?难道是那楚叶遥的人?
“没想到竟能在这里遇到上神,正想去神音宫拜访。”
慕徵寻声而去,一个女人,他笑了笑欠身:“原来是北龙宫的岚心公主。”
“听闻上神与魔族缠斗受伤,岚心特意带了北龙宫圣药珊瑚角来探望。”
“多谢公主美意,已经大好了。”
岚心笑了笑:“上神在这里看什么呢?”
“没什么,闲逛而已,公主不嫌弃的话,去神音宫坐坐吧。”
“求之不得。”
他们并列走了,没想到的是燕乐竟然到了门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慕徵靠近她差不多只要少于十丈,她的紫竹笛就会闪着光提醒她,刚才正在吹笛子,紫竹笛突然响了,她丢下楚叶遥就跑了出来,就看见慕徵和一个华服女子相携着离开的背影。
楚叶遥在后面跟过来,好像猜到燕乐的疑惑,便给她解惑说:“和慕徵走在一起的是北龙宫公主,岚心。”
燕乐点点头:“我困了,回去睡觉。”
岚心公主喜欢慕徵上神,这整个神界的人都知道。
早在当年的天神女儿戒律上神恪儿和凡人生孩子被抓后天神就曾经觉得自己愧对慕徵,有意给慕徵从新选神后,当时的北龙王可是带了厚礼前来,意思很明显,慕徵却很明显的退了礼物拒绝了,慕徵说:“公主厚爱,愧不敢当。”
岚心公主倒也是个奇女子:“我说你当得!”
慕徵还是温润一笑:“慕徵早就心有所属。”
后来这段话被神界广为流传,大家都只说慕徵情深,即使那神女恪儿背叛了他他还是对她念念不忘,鲜有人思及他话中心有所属的是何人,慕徵也不解释,但是这三百年来他却是孑然一身,身边连女子都不曾有一个,当然如果一定要算,除了妹妹慕羽,他和女子相处的时间不超过半柱香,然而没有人知道,他在毒草园和燕乐吃一顿饭就不止半柱香了。
慕徵总觉得他在等一个女子,好像就该这样洁身自好的等下去,然后他突然想到了凌霄花,突然想到了燕乐眉心的凌霄花,那花好像会飞,就这样直直飞入了他的心房,久久挥之不去,他打坐静心也没有用。思虑过多,也许这就是他修行的业障,曾经天神告诉他,他要再度晋升一定会遇到一个很难克服的业障,想来就是这个吧。不急一时,还是先想着救那丫头出来。
岚心公主给他熬了药,慕徵道谢喝了下去。
一时之间两人沉默。
公主说:“你还惦记着恪儿?”
慕徵一愣,旋即点点头。
“哎。。。。。。知你是至情至性之人,可我也不差,为何不能考虑考虑我?”
“公主,感情之事,求不得。”
岚心想了想,知道自己今日又是被慕徵拒绝了,也知道依照这慕徵的性子一时之间定然不会转圜,说多了还会让他厌烦,于是道:“那岚心先走了,上神好好休息。”
“多谢。”
岚心盈盈立起,听慕徵道:“公主刚才移形换影的功夫用的极好。”
岚心知道慕徵这是给她面子和她找话呢,也不点破,向他拜了拜道:“承上神谬赞。”说罢就自行离去。
慕徵一夜未眠,困住他满脑思绪的竟是那夜听到的燕乐的笛声,她说那曲子叫凡尘怨,好熟的名字,好熟的曲子,可是究竟为何这么熟呢?好像自己很早以前就听过一样。
思虑一夜未果。
第二日一早慕徵就去了天神宫。
天神才练功结束。大门被他的神力推开。感应到慕徵在外面,天神用内力传送话语:“进来吧。”
慕徵刚踏进天神宫,宫门就闭了起来。他望了望四周,果然,天神宫没有一点点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寒冷,透着一股彻底的死气沉沉。四面的窗户紧闭,围满的帘帐使屋子黑不见五指,慕徵闭上眼睛感知这屋子的样子,默念心中有烛,四周光明的术法。心定下来,周遭的一切好像没有那么排斥了。
10()
突然四面亮起红烛,屋子被烛焰照亮。
天神闪身至他身前:“别用你的神力了,被天斥剑伤的不轻吧。”
慕徵微微欠身:“谢天神关心,已经修养了大半年,已经无碍。”
天神的手悬于慕徵额头上探测他的神息,道:“你可知你为何失去部分记忆?”
慕徵摇头。
“是执念。我不知道你在飞升前有过哪些执念,也不知道这么些年的清修中你又有了哪些执念,我只望你记住,你是神界战神,是司琴上神,很多事情即使再不通透也要看透,很多东西即使再不舍得也要舍得。”
慕徵愣愣的抬头,虽然还是不甚明了,却深知此刻自己应该回答什么,他向天神作揖行礼:“慕徵受教了。”
天神在座上坐下,给慕徵也赐了座,问:“听说你一回来就要找我,何事?”
“天神,慕徵斗胆提问,可否求天神允诺一件事?”
天神笑了笑:“你登上神位五万载,未曾求我一事,罢,说吧,我先听着,只是这次你未能立大功,我不一定答应,要看你求我的事的大小。”
慕徵叹了口气,要天神松口,果然比登天还难。但还是要试一试。
“求天神撤出燕乐的禁制,放她出来。”
“燕乐是谁?”
慕徵一愣:“毒草园里关着的一个女孩儿,她身上有您的禁制。”
天神表情僵硬了一瞬,又恢复自然,然后笑了笑:“你连这一段记忆也忘记了?这女娃是你的未婚妻恪儿私自下凡和凡人生出的孽种,是你亲自关进毒草园的。”
慕徵没有惊讶,毕竟他听楚叶遥说过一遍,这次听来只是求一个暗自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