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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绝欢脸上闪过一抹痛色,急问道“你是不是找到燕乐的妖晶了?”
慕徵一愣,随即全都想通了,他想通了一切,便如坐拥了先机,一派成竹在胸道:“你做这么多,不惜兴妖兵攻打北龙宫,还是没有放弃抢定海珠找燕乐的妖晶?”
绝欢端的霸气:“我要找回燕乐,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你都是妖王了,这又是何必?”
绝欢听后自嘲的笑了笑:“是啊,何必,如果当年的绝欢听到这句话,一定会转身离开绝口不提疯狂,可我,到底是过了那个不顾一切的年纪了。我爱她,真的是花了太多年才看清自己的心,尽管她爱你,可是,我还是放不下她呀,该给那个傻丫头的一切我都想补给她,若是她的魂魄早就入轮回也就算了,偏偏她的妖晶还留在世间,为什么我要放弃呢?这是上天在给我暗示啊。”
慕徵无法理解这样的执念,道:“死生之事,万物皆然。因果轮回不会因为一个小花妖改变,你既然已经成了妖王,就该以妖族的事情为重,想着把妖族发扬光大,同时不要让你的族人为祸苍生,既是已死之人,何必挂念这么多,我想,那个燕乐也不会想你为她做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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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欢变了脸色,站起来狠狠盯着慕徵,仿佛要把慕徵的身上盯出一个洞来。良久,他仰天大笑:“慕徵,你没有心,你真的是这六界旷古绝今无情无义的第一人!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当初怎么就喜欢上了你!难道是喜欢上了你的冷血吗?!你不要我复活燕乐,我就偏要让她活过来,我要问问她,当初为何会喜欢你,现在的你,她还喜欢吗?还值得喜欢吗!一神之下千万神之上的琴神大人,比起当年的冷血,如今更是当仁不让了吧。你能为了一个人神子在山上放过我,当初,你为何不能为了她放弃你的修行,说到底,就是不爱吧。”
慕徵面无表情:“妖道讲究爱一人,而神道,却讲究爱世人。”
绝欢已经被他激怒,刚刚的翩翩风采荡然无存,他黑着脸道:“我不想和你废话,告诉我燕乐的妖晶在哪里,我自己去找。”
“无可奉告。”
绝欢冷下脸:“慕徵,那你就别怪我对你太狠,当年的战神慕徵刀枪不入是因为不曾有过弱点软肋,如今,可未必呢。。。。。。”
说完绝欢就震荡起一阵妖风,妖风过后,慕徵看见他挥动身后双翼离开了。慕徵端着那杯已经冷掉的茶,茶已经冷掉了,只见杯子里水面上静静飘一朵凌霄花。
慕徵冷笑一声,手里杯子中的凌霄花化为粉末消散。
妖族突然来犯,又突然撤离,这让北龙宫众神不知所措。
慕徵回去后亲自给北龙王验伤,告知老龙王他体内毒素已去,只是短期内无法使用法力。老龙王一直都是北龙宫法力的巅峰,若他的法力不足以镇压宵小之辈,如今破陋百出的北龙宫没有高手镇守也是一件头疼的事。
北龙王躺在病榻之上,屏退左右只留下慕徵谈话。
慕徵静静的站在一边,北龙王让人端来的椅子也不坐:“不知老龙王留下慕徵,有何要事?”
“琴神,老夫年纪大了,若是换做当年,这小妖的把戏何曾惧怕?莫说根本不会中他们的妖术,就是中了也不至于一病不起,说真的,这段日子总是迷迷糊糊入睡,想起那年和琴神一起并肩作战,戎马江山的日子,真是好不快意啊,为神一世,历经两次神魔浩劫,也是不枉此行,老夫也是看着琴神从初登上神位的小神到五上神,再到可以挨下天雷的琴神,不出万年,琴神再度飞升不足为奇。。。。。。”
慕徵打断他:“老龙王,慕徵的资历在您之下,这么说,就真的是折煞慕徵了。”
老龙王笑了笑:“既然琴神不喜欢拐弯抹角,那老夫就直说了,万年以前,老夫曾戏言要与琴神结亲,不知琴神还记得否?”
“可是之后天神下旨着慕徵与神女恪儿成亲。”
“神女身份尊贵,老夫自不敢高攀肖想,只是之后,神女思凡被处死,琴神却也是孤单了千年之久了。”
慕徵如何不懂他的意思,忙道:“多谢老龙王替慕徵思虑终身大事,只是,慕徵如今一心为神族,却也是无暇顾及自己的小事了。”
“琴神,老夫有私心,若琴神能与岚心结亲,北龙宫和神音宫便是亲家,自然妖族魔族都要忌惮着一点的,老夫自知时日不多,就请琴神允了老夫吧,也算是成全老友的最后一点念想。”
“不可。”慕徵看向老龙王:“我知龙王心忧,奈何实在无法为龙王分忧,慕徵在此以自己的神位为证,日后若北龙宫有难,慕徵必当赴汤蹈火,责无旁贷,只是这联姻一事,慕徵是万万不能答应的,若是应了,传出去岂不是会被人说趁人之危?”
“琴神,你并非不知岚心对你的心意,若是结亲,谁会觉得您是趁人之危?”
“老龙王,其他事慕徵都可允了你,唯独这件,万万不可。”
老龙王透过战场万年风霜,一双眼看着慕徵,良久:“你终究是放不下那朵凌霄花了,执念太深,不利于修行啊。”
“老龙王,也知道关于一朵凌霄花的事?为何独独慕徵忘了?”
老龙王垂眸不语,慕徵以为他睡着了正要出去,听得老龙王道:“忘了也不一定是坏事,执念太深终究不是好事,天地间一切冥冥有定数,该记起的,万年也不会被遗忘,该被忘记的,想来也是对天地有益的。”
慕徵瞬间的僵硬恢复自然,对老龙王拱了拱手:“多谢龙王指点。”
等慕徵退出屋去,老龙王深叹一口气:“别人说的再多,终究比不过你走不出心里的城。”
不知道慕徵为何说忘了关于那朵凌霄花的事情,他却是知道的,初登神位的慕徵从凌霄山抱着一个花妖的遗体,昏倒在北龙宫边,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隔天慕徵带着花妖遗体回了龙宫,据说送去了忘川,至于花妖和慕徵之间的事,不曾听说,只见过慕徵几个心死的眼神,神世苍凉,每当看着在神位上不染纤尘接受神民朝拜的慕徵,老龙王都会想到昔日小神那个绝望的眼神,那时候的慕徵也许更接近人,一个为世俗凡情所累的人,伤痕累累,却眼神坚定,不像如今,随刀枪不入,亦冰冷无情。
慕徵出去的时候看到门口端着药的岚心,她的手在颤抖,导致上面的杯子也是碰撞出叮咛声,慕徵叫了她一声,岚心不敢看慕徵,低下头去匆忙从旁边擦过。
“岚心,对不起。”
慕徵知道她有这个表现应该是听到了自己的话,但是除此以外,慕徵不知道该说什么,岚心没有回应他。
在北龙宫再呆了几天,慕徵便返回神宫,天上有慕羽镇守自然是安然无恙的,只是回到没有一点生气的神音宫难免伤情,慕徵便又想起了燕乐。
打开连着神音镯的幻境,眼前立刻出现忘忧树林的样子,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了,燕乐和楚叶遥还在忘忧树林里徘徊,只是这时候,燕乐怀里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慕徵自然认出那是自己的火灵,看到火灵完美完成任务找到燕乐,慕徵心下稍安,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这时候燕乐正一边抱着阿徵一边跟着楚叶遥在林子里打转,她不住的抱怨楚叶遥:“你到底认不认识啊,我们好像被困在这个树林里了。”
楚叶遥举着剑护卫在身前用以防犯猝不及防的危险:“要不我们御剑出去吧,可以省掉很多麻烦。”
燕乐摇头:“不行,还没找到忘忧树的母树呢,我想要果子。”
楚叶遥道:“母树是那个树妖化成的,你确定我们俩打得过万年修为的树妖?”
燕乐说:“见识一下总是可以的吧,打不过就跑啊。古人云:三十六计,走为上。”
楚叶遥点点头,其实刚才休息的时候接到了鬼姨的传信,大概意思就是不急着找鱼尾血狼丹,他也不明白鬼姨到底在干什么,还一定要燕乐陪着自己来一趟,全当成鬼姨在撮合自己和燕乐吧,不过做媒把两个肉弄到这个鬼地方来怕也是只此一家了,楚叶遥笑笑,一起过来这里已经大半个月,不过好像,关系一点起色也没有呢,还不如燕乐怀里那只狐狸,每天被抱着撒娇蹭怀抱,这几日火灵总是流露出对楚叶遥的敌意,他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是神兽,对他身上的魔气是抗拒的很啊。
可是楚叶遥也实在疑惑,自己从来没迷过路啊,虽说自己以前没来过忘忧树林,可是比这更绕的地方都不曾迷过路。。。。。。
又在丛林里走了几天,在快要没有粮食的时候,楚叶遥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根源,他们应该是走入了迷阵。
燕乐一屁股坐在地上:“你摆平吧,堂堂天魔竟然被困在一个迷阵里面。”
楚叶遥看了看燕乐怀里的小东西,后者竟然眯着眼睛睡着了。楚叶遥咬着牙恨得牙痒痒,真不愧是慕徵的神兽,这个迷阵其实并不厉害,甚至这几日都没有变化过,只是当时忙着赶路没发现,现在发现了自然很容易看出破绽,楚叶遥只是稍稍动用自己的魔力就可以破开,阵法里面是昼夜交替的世界,外面依旧,只是刮过的风更加凄厉,楚叶遥忽然就从掌心凝聚了魔力对着黑夜劈开一条路,通到底是一棵树,比其他树略矮一些,上面牵着很多藤蔓,看得出厚实的根,燕乐顺着树根看上去,一个白衣女子垂着长发坐在树枝上,好像在唱歌,唱的也不知是什么,好像就是“今夕何夕,得与王子同舟”之类的句子,她的眼神不断飘忽,最后看到了来到树下的两人。
女子停了声音,她的眼神空灵,无悲无喜:“你们也是来找忘忧果的吧。”
楚叶遥闪身护在燕乐身前:“你是谁?”
女人扬天哈哈大笑:“这里的树就是我,你说我是谁?”
燕乐没想到树妖竟然长得这么清丽脱俗,还很年轻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被定在这里万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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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妖笑了笑:“我在这里等了很久了,他不在了,日子一天天就这样过,反正我也不会死,真的挺无聊的。”
燕乐问:“姐姐,可以告诉我们怎么拿到忘忧果吗?”
女人扭头看燕乐:“怎么?小姑娘,你的爱人也要魂飞魄散了吗?”
燕乐一愣,脸上表情不可谓不精彩:“额。。。。。。没有。”
“这果子,还是留给需要它的人吧。”女子看向树上:“千年才结这么一颗果子,朝生夕落,要看缘分吧,姑娘,你看,现在是夜里,你如果不死心,大可在这里等到明天早上日出,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千年的最后一天。”
燕乐看了看楚叶遥,楚叶遥盯着树顶那个看起来很稚嫩的果子,那果子被包在一圈黑毛中间,呈嫩红色,就像初生的胚胎一样。
“燕乐,我觉得它不像明天会成熟的样子。”
燕乐想了想,有点可惜,跑到这里来,却和那果子无缘。
“我看得出来,你们的身份都不简单,想必应该也没有经历过彻骨的绝望吧。你们既然能找来这里,一定都知道我的故事。其实,在他魂飞魄散我却无能为力的时候,我最想的不是有这么一颗果子让他不死,而是能不能让我,和他一起去了,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