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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很担心绫欢吧。”燕乐问。
楚叶遥说:“怎么了?吃味了?”
“没有,这样很好。”
然后燕乐就站起来东看看西看看,手伸过去就要摸一株鲜艳的花,被楚叶遥拍开:“有毒!”他带着某种紧张。
燕乐悻悻的缩回手,楚叶遥笑了笑:“这里是魔宫,奇怪的法宝太多,还是别乱碰东西。”
“哦。”燕乐淡淡应了一声转过头去,又背着手四处踱步,楚叶遥想告诉她别乱跑毕竟魔宫处处陷阱,却不知为何没想再开口。算了,即使她惹出事情也有自己收拾烂摊子护她一世安稳,至于她做出这幅样子自己自然是清楚她在躲避,可是她为什么总是在谈到感情的时候躲避呢,自己又不是洪水猛兽,楚叶遥轻叹一口气,大概这就是答案,无法给的感情就连一个回应都不敢给,正如燕乐为什么不敢回神宫却陪着自己回了魔族。至少他该庆幸,比起慕徵,至少燕乐敢面对自己。当然,也许是付出的感情不一样,期待的结果也不一样吧。对慕徵,她更多的是小心翼翼,不想破坏任何一点平衡,对自己,不想伤害,却总在伤害,可悲的是自己甘之如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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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的点心和外面不太一样,燕乐看着那个像鹿角草一样的凝胶糕,咽了口口水拾了一块,那糕太粘稠,黏在手上,咬了一口就有点粘牙,入口酸酸的,然后变得涩,最后是苦,燕乐抬头皱着眉头看楚叶遥:“楚叶遥,这东西是不是坏了啊。”
楚叶遥给她倒了杯水:“这是怀恨糕,用来提醒魔族将士不要忘了被神族打败的惨痛,我们每一餐一定会有这道菜,可是基本没人吃,这么难吃啊,你吃点别的,不过我们魔族的东西都不爱甜,也许你吃不惯。”燕乐爱吃甜,正如她很爱笑,笑起来两个酒窝明晃晃的总能让楚叶遥的心情也明亮起来。她在毒草园的时候就喜欢自己种花做菜,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喜欢上了桂花糕。
燕乐笑了笑:“没关系,最多少吃点,就当减肥了,反正我都胖了。”
楚叶遥笑了笑:“我给你安排一间屋子吧,先住下来,然后我们去救绫欢。”
“好。”
北龙宫地牢。
绫欢挣了挣身上的锁链,发现链子却越来越紧,她皱皱眉头,索性也放弃了挣扎,这是专门对付她的绳子,伤害自己还解决不了,再去做无谓的斗争就是傻。
背靠在稻草上,绫欢开始想谁会来救自己,第一个想到了是兄长绝欢。
然后她摇头冷笑,此刻她的眼底是一片清明,她很明白,自己完全不该抱有这种期待的,她拼命的想要说服自己。毕竟那个哥哥早就不要自己了,不然也不会放任自己被神族抓走第一次。
第二次被抓走和楚叶遥有关。绫欢一愣,竟然又想到了他,她的脸颊微微发红,想起那时候在这里的一个拥抱,是他给的,有点温暖。虽然后来知道他真的只是无心之举救了自己。
楚叶遥,你会不会知道我出事了,你会不会有点紧张我,然后,你会不会再次出现救我呢。不过,你赶我走的时候不就是嫌弃我拖你后腿吗?也许是不会再想见到我了吧。是不是对你来说,我死了也无所谓呢?甚至还很高兴,讨人厌的我终于离开了。
屋子一片漆黑,寂静的仿佛没有人迹,绫欢缓缓唱起了歌,为自己点亮一盏光明:“三月初春花满衣,我随花郎折柳凄,南风挟我平阳西,不见君子去留意”这是自己为人的娘曾经唱的一首歌,没有名字,却唱出了娘内心的悲凉。娘的故事也是妖族的禁忌,从小教引嬷嬷就说,那种事是妖族的耻辱。所以她也是耻辱。她是罪证。当年父亲到人间吸收怨气修练,遇上了在河边浣衣的母亲,那时候的父亲血气方刚的,因为修练妖法不当走火,需要阴阳调和降火,也就是那时候他遇上了母亲,那天母亲莫名其妙被他尾随到家里,被他强迫,这之后父亲清醒过来,捡回一条命的父亲也倾心于温柔如水的母亲,就顺理成章娶了母亲,因为考虑到人妖殊途,便留在了人间和母亲厮守。没想到的是父亲在妖族早有妻儿,就是自己的哥哥绝欢和几个排斥自己的姐姐。是哥哥带人找到父亲,说是妖族有事,父亲便赶回去了。那天一把大火,母亲没有逃出来,小小年纪的她被哥哥抱出来,绝欢的眼神紧紧盯着那大火,她在颤抖,绝欢说:“记住,这把火,是天意。”可是她明明记得刚才那几个所谓的姐姐,放了火在柴草上。她知道,她和娘亲的存在,注定是不会被容忍的,不是天不能容忍,是连妖,都不能容忍。她突然扯住哥哥的袖子,声音有点呜咽,几乎是用卑微到尘埃的声音去祈求哥哥:“求求你,救我母亲。”绝欢像是在哄她:“别哭,你看。”好多村民拥挤过来,对着大火指指点点:“你们看呐,听说那女人的男人是妖,那个孩子也是妖!”
绫欢问:“我是妖?”
绝欢道:“不算,你是人妖子,力量无穷却未知是福是祸。”绝欢抱着绫欢转身欲离去:“哥哥,你带我去哪里?”
绫欢揉揉她的脑袋:“回妖族。”
她还想问什么,却被哥哥摸了下额头昏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就身处妖宫。
入眼的是一个额头有一朵艳红凌霄花的女子,他们说她是妖族公主,她叫燕乐。
想到这里绫欢也不禁发笑,你看这么多年,自己都麻木了,那个女子多像当年的凌霄公主啊,她却可以装作面无表情从未见过。
哥哥喜欢凌霄公主,她从不怀疑,只是那时候的他,似乎更爱皇位。
这些事其实和自己有关,是自己欠他们的。
当时进妖宫,没再见过父亲,她听侍女说,父亲因为犯了错,被处以极刑,那个错,就是和反人通婚。
哥哥很难过,她想安慰他,被他躲开,他的眼神很冷,如冬夜雪,冷透人心。他一字一句:“我,一定要爬上那个最顶端位置,然后手刃仇人,给我父亲报仇!”那一刻她就知道,哥哥变了,或者,他深深埋藏心底的那份野心和凉薄从来就没变,只是在这一刻被父亲的死激发后完全显现出来了。
因为父亲的死,几个姐姐更加肆无忌惮的经常折磨她,只有哥哥会保护她,但是她也慢慢明白了,她要学会自己坚强,她的体质不能修练,所以她更加加倍小心翼翼,暗中修习力所能及的法术。即使备受折磨,也笑得越来越灿烂。
之后哥哥成了妖皇,那个凌霄公主走了,她成了公主,却完全没个公主样子。她没有公主的架子,这个宫里也没有人把她当成公主,享受不了任何公主的依仗。她知道,她从来没有被认同,只是被利用,她能活下来,还能成为公主,全凭她人妖子的身份。不是妖族大方的愿意承认她这个人神子,只是他们不知道人神子的威力,还想利用她这点还没有开发的威力。直到他们听说人神子会毁天灭地,这才担心自己会不会也是这样,于是那几个姐姐找到了很好的机会想要除掉自己这才有了自己被抓神族的事
这么多年,她最可怜的还是那一把大火中死去的母亲。她没有错,若说有,那就是与妖结合,被人所不容,又被妖类排斥。她和父亲的爱,被天地不容,然后被暴露在阳光下,随风一吹,完全挫骨扬灰。
绫欢的歌声已经拼凑不了一首曲子了,她停下歌声,然后簌簌的落泪,却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她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抬头用力眨眼把眼泪都咽了回去,地牢里有了光亮,大概是小兵来给自己送吃的了,她站起来,走到栅栏前,果然热乎的菜递进来,虽然不是很好吃,好歹是热乎的,算这些神还不算那么冷血。她在妖族都不一定吃的到热乎的菜呢。她从来不想学贞洁烈妇,她都不能算是妖族的人吧。没意思,本来就不是被人珍视的人,当然只能自己心疼自己。不吃饭,如果死在牢里,怕是也不会有人知道吧。不如好好活下去,至少还有出去的机会。哪怕只是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楚叶遥信守承诺第二天就带着燕乐去了北龙宫。
再次回到这里,燕乐盯着那平静的水面,突然手伸下去,海水冰冰凉,她捧起一抔水在手心晃了晃,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扯了个笑后又倒回去,楚叶遥蹲在一边用海水洗脸:“这是神族的水,没关系的,尽力玩,弄脏了反正也是他们的。”
燕乐噗嗤笑了笑,然后转过去安静的看着水面。水面如一面镜子,照出自己沉静的脸,水波兴动,带走时间,带来的还有那未知的前世今生。
楚叶遥站起来:“我们直接进去大闹一场把绫欢救出来还是在外面等着?”
“当然是进去了,在外面等着绫欢也不会出来呀。”
楚叶遥点点头:“进去了你跟着我,北龙宫的守卫还是很森严的,跟着我别出岔子才好。”
虽然那天晚上闯过一次北龙宫还没什么压力,楚叶遥明显感觉这次北龙宫有所不同。总透着古怪的危险。
燕乐浑然未觉,不知道自己眉间的凌霄花又开始转变为黑色。
北龙宫大殿,丞相对着北龙王叩拜复命:“龙王放心,在地牢附近我们布置了锁妖冰晶,只要妖族靠近,一定绝杀。”
“到时候直接启动龙阵攻击他们,不用上禀了。”
龙王看向岚心:“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妖族一直侵扰我北龙宫,也该给他们点颜色看了。”
岚心点头:“父王放心,儿臣已经让人放出风声给那绝欢说绫欢公主在我们这里,他只要念着自己妹妹一分,就该带人前来。”
北龙王道:“众将士听令,见到妖族,即刻斩杀,先斩后奏,有功者重赏。”
这边楚叶遥带着燕乐往里面走:“我觉得我们先去地牢吧,那里关着绫欢的可能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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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乐的脸色趋于惨白:“可是地牢那么明显,他们会把绫欢关在那里吗?”
“如果在地牢里,就一定有埋伏,连我们都知道了,应该就是放出风声让妖族来人救绫欢,然后把他们一网打尽,可惜啊,未必有人来救绫欢。”
燕乐撑着头,压下心头的烦躁道:“那就去地牢吧,小心一点。”
楚叶遥自然看出了燕乐的异状,问:“你怎么样?”
燕乐摇摇头:“没事,我们进去吧。”
“要是不舒服就别进去了,你在外面等我。”
“不要,一起去就好。”
楚叶遥知道自己劝不了她,只是攥着她的手心:“有我,别紧张。”
越靠近地牢,周遭一切越来越奇怪。突然有铃铛叮铃响起,燕乐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她心间一阵恍惚,脑子在那一瞬间里忽然转为一片空白。
楚叶遥把她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她周遭的疼痛又没有了,仿佛什么都恢复正常了一样。
楚叶遥还是劝说她:“你在这里吧,别进去了,前面就是地牢,我去救她。”
燕乐总算是没有逞能,于是留在了原地。
他往前踏了一步,周围突然亮堂起来,楚叶遥看清周围环境,倒吸一口凉气道:“竟然锁妖冰晶,看来他们真的是要对付妖,我去救绫欢。”
绫欢感觉到外面的光亮把埋在膝上的脸抬起来,入眼就是楚叶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