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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随后垮着脸说:“她哪里比我好了?身份有我高贵吗?她除了长了张当年十王府妖女的脸,还有什么?!”
燕乐一愣,想起公主曾经把她放在十王府度过一夜的事,也就是在那里,她看到了秦昭给自己画的画,如果一定要提感情,她更喜欢那时候傻傻的秦昭,而不是现在的秦念阳,她知道秦念阳是秦昭的转世,可是那又如何?秦念阳不是那个就算身处皇宫旋涡还能洁身自好的唇红齿白少年郎,不是那个为了救她不顾一切变成一具冰冷尸体的中秦第一美男。
终究是变了,就像当年的翠柳院小桃,成了如今贵不可言的桃瑟公主。
那个给她煮粥和她说贴心体己话的人,早已被留在忘川河岸了。
燕乐苦笑,饮下一杯酒。
就连酒也变了,她喝过的最烈的酒,应该还是那年在河畔遇到秦焱的时候从他马背上拿下来的酒,他说那是草原独有的马奶酒,那才是真的烈性,让人喝了忍不住血液沸腾。可是最终他还是毫不犹豫得把一腔热血都洒在了这片热土,再也没有醒过来。
后来大家都不说话了,燕乐吃了几筷子就没有了胃口,总觉得这里血气弥漫,让她透不过气。到这里就会想起秦昭,想起秦焱,想起好多很久很久以前还很鲜活的生命。
秦念阳发现她的不正常,也放下筷子,到燕乐身边把无求抱过来,笑道:“小家伙,吃饱了吗?”
无求还小,能吃的就是些软趴趴的虾、很嫩的鱼肉还有鸡汤之类的,燕乐给他弄了满满一碗。小孩子的肚子本来就不大,他本着娘教育的不吃完就是浪费的态度逼着自己把这些东西都吃完,娘给自己弄的,哭着也要吃完!再说私塾先生说了,多吃饭就能快点长大,然后他就可以保护娘亲了!
无求点点头:“吃饱了,肚子都和球一样了。”
秦念阳哈哈笑:“好,那我们早点回去,早点睡觉,长肉肉去。”
他转身对桃瑟说:“多谢公主款待,孩子年纪小,不适合玩到太晚,我们就先告辞了,下次有机会一定来府上叨扰。”
他都这么说了,公主要是还拦着就要被人说不讲道理了。
她站起来:“好吧,几位就先回去休息,明日我会差人去驿馆领你进宫的。”
秦念阳一愣:“进宫?”
公主笑了笑,任谁看了都觉得笑里藏刀,她说:“我请你来就是要你进宫设计花圃,我看你归心似箭等着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那不如早点进宫把事情办了早点拿钱回家。不过我有句不好听的话说在前面,如果你设计的东西不能让陛下满意,可是会掉脑袋的!”
秦念阳道:“谢谢公主给我机会,秦念阳尽力就是了,至于公主说的脑袋,秦念阳并不在意。”
“你!”
秦念阳抱着无求牵着燕乐的手往水亭外面走,好一派一家三口归家图!看的公主直冒火,偏偏还不能发作!
她冷笑,等明天秦念阳进了宫,就看他还有没有那个耐性和那个燕乐恩爱吧!
几个人回到驿馆,忠昭急忙迎过来:“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公主赶你们出来了?”
燕乐摆摆手:“快别提了,估摸着公主是很想赶人走,但一定是我和小无求,秦念阳一定是被挽留的那个。”
秦念阳苦笑:“我不喜欢她,当年真的是误会了,造就一段孽缘,我也很后悔啊!”
燕乐咕嘟咕嘟把桌上茶壶里的水对着自己的喉咙灌下去:“我不关心你是不是喜欢她,但是公主喜欢你,说真的,她对你挺好的,为什么不考虑一下?”
秦念阳愣住了,燕乐这话是什么意思?
燕乐说:“其实你不需要为了照顾我和无求做到这个地步的,我欠你那么多,根本还不清,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是你想要的,偏偏是我不能给的,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傻,我没有机会再见到慕徵了,可是我还想为他做点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我全部的爱都给他,尽管他不知道了。”
无求扯母亲的衣袖,燕乐低头对他笑:“乖,虽然爹爹没有一直陪着我们,但是你要相信,爹爹是爱我们的,所以我们也要一直等着爹爹,好不好?”
无求似懂非懂的点头。
秦念阳顿了顿,道:“我总觉得桃瑟不会这么简单的对我而且还有驸马的事情,明天进了王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忠昭你留下,负责照顾燕乐和无求,燕乐你自己要小心一点,这里是王都,不比江南和锦州,那里天高皇帝远,这里是皇帝脚下,随便一点错处都可能万劫不复。”
燕乐点点头,心想不用你和我讲了,我当初在这里吃的亏还少吗?
第二天一早就有太监奉旨来驿站带了秦念阳走了。
秦念阳提心吊胆紧张兮兮的进宫,当然不可能是皇帝来召见他。
有内务府总管过来给他讲在宫里做事情的常识,大概就是要他谨言慎行,少看少说,明哲保身。秦念阳郑重点头。
然后总管带他去看他要负责设计的花地,把人带到那里总管就走了,秦念阳一个人被留在偌大的花园,太阳慢慢高升,他蹲在花地里开始认真工作。
180()
燕乐早上起来吃过饭,给无求洗漱完毕,想着如果一整天呆在驿馆那也太无聊了。她本就不是爱好安生的人,一直闷在锦州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这么回去了那多不甘心?
无求在娘亲怀里说:“娘,你是不是来过王都啊?”
燕乐点点头。
无求眼里闪过精光:“娘,那你带我出去玩玩好不好?”
燕乐想了想:“好啊。”自己也好久没有出去玩了。
忠昭说自己呆在驿馆等秦念阳,燕乐就自己带了孩子出去。
拐过两条街到了那十王府门口,昔日繁华的府门如今破败不堪,因为很久没有人烟,门上高悬的十王府三个大字上蛛网林立,红漆的府门也褪了颜色,门前的石狮子更是已经被风吹雨淋的缺胳膊少腿。
燕乐在府门口站了一会儿,终于没有推开那扇被腐蚀的足够沧桑凄苦的朱漆大门。
这十王府的墙也不算矮,若是当初法力强盛的燕乐翻身上城墙也不过片刻,可是现在自己手残腿残,走两步都是不易了,也实在没必要去挑战这种高难度的活,再说那屋子里面的东西,当初不都全都看过了吗?
燕乐笑了笑,踱到前面的酒店去买了瓶上好的花雕,带着无求到了城外一个树林。
当初秦昭身死,因为对外称他有罪在身,自然是不能入宗庙的,慕徵偷偷给他在城外立了碑,燕乐在神界的时候一直没找到时机过来,今天过来本以为会费很多时间找这个碑,没想到慕徵就把碑立在一棵老槐树下,坟前木牌上用仙法写了个昭字,可保万年颜色不变。燕乐找到这个碑,帮他除了草,坐在前面喝酒,她努力笑着敬往事一杯酒,也不知道要不要再回头。
燕乐随手把酒瓶搁在坟前,里面还有点酒,就当是用来祭拜秦昭了,没想到酒瓶磕到一个硬东西,发出嘭的声响。燕乐回过头,这才发现刚才被自己除草时松动的土上露出一块锃亮的石头。完全没有因为常年埋在土里而变色。
燕乐一眼就认出了这块石头,竟然是扶魂石。
这是当初妖王绝欢送给自己的。
那时候自己法力被封在人间历劫,他说担心自己,让自己带着这个石头保命。
燕乐笑了笑,其实不提当年妖族燕乐公主的国仇家恨,绝欢这人还不错,比起现在这个鸠占鹊巢坏事做尽的怨气可好多了!关键是那时候自己用尽全力对绝欢恶语相向,他也没有伤害过自己,可是如今这个妖王,可是一心要自己魔化,要自己伤害自己在乎的人。
可惜了,绝欢悔恨的太晚。
燕乐从来都不觉得绝欢可恶,却也不想饶恕他,但她也不会把自己的所有不幸归结到绝欢身上。的确,如果当年没有绝欢杀了前妖王的事,燕乐公主不会遇到修仙的慕徵,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可是燕乐还要感谢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阴差阳错的在凌霄山陪伴他那么多年,这些与世无争的平淡岁月,真的是她以后充满创伤的生命中有颜色的慰藉。
还是那句话,绝欢悔恨的太迟,怨气太强大,他终究是错过了。
无求刚才一直不说话窝在娘亲怀里,此刻看娘亲看着一块地上捡来的奇形怪状的石头出神,这才开口问道:“娘亲,这是什么东西啊?”
燕乐笑了笑:“是个宝物。”
小无求来了兴致:“是爹爹留下的吗?”他说的爹爹是亲爹慕徵,他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神音镯:“就和这个一样吗,爹爹在附近吗?我们可以去远远的看一眼爹爹吗?”
“不是爹爹的,这是妖族的宝物。”
小孩子瘪了嘴,立马没了兴致,声音也蔫了下去:“我还以为是爹爹来了呢。”
燕乐问:“你很想看见你爹爹?”
无求点头:“我知道应该不太可能看见爹爹了,可还是会想,会不会有希望瞧见一眼呢?我在娘画的画上看见爹爹,爹喜欢穿月牙白的长袍,还总是纤尘不染的,娘亲的每幅画里的爹爹都是这样的,爹的眼睛很好看,像是盛满了无数碎星星。但我觉得爹肯定比画像上更好看,画像已经很好看了,爹真人肯定是惊为天人的,不,爹本来就是神仙,也是,能被娘亲那么喜欢的爹,一定长得很好看。”
燕乐笑了笑:“你爹确实长得很好看,他的月牙白长袍啊,不管经历再困难的战役都不会脏的,只有。。。。。。”只有当初自己受伤的时候染红了他的长袍。
小孩子看母亲难过起来,挥动着小手:“娘亲,你看看我,我长得有没有爹爹好看?”
“你还小呢,现在啊,大概就是爹爹的十分之一吧。”
“我才是爹爹的十分之一就那么好看了,爹爹一定是神界最好看的男人!”小孩子突然意识到什么:“那这样的话,一定有很多女人垂涎爹爹的美貌,娘亲,我们不在神界,爹爹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燕乐一愣,慕徵被人抢走吗?她好像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本来就不是自己的。
燕乐把小无求抱好:“娘要和你坦白一件事。”
她摸着无求光滑如绸缎的头发,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和慕徵身上的味道一样,也不知道是机缘如此还是后天养成的。这也是燕乐对他爱不释手的原因,因为他总算没和自己一样,身上带着灾星一样的凌霄花香。
她说:“你爹爹,在神界是有神后的,是北龙宫的公主岚心,而你娘亲,当年也是嫁了人的,是魔族的年轻魔军楚叶遥,对了,楚叶遥伯伯以后不一定见得到,如果见到了,要叫干爹,是娘亲答应他的,让他做你的干爹。”
无求虽然早慧,现在这个情况他也不明白了:“娘亲,你和爹在一起了才有了我,可是为什么爹娶了别的女人,你嫁了别的男人呢?”
燕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
无求在娘亲怀里蹭了蹭:“那也就是说我除了亲生爹爹慕徵、凡间的爹爹秦念阳以外,还有一个在魔族的爹爹?”
燕乐咽了口口水,这孩子的悟性不错,其实,就是这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