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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燕乐不舒服的哼哼,因为凌霄花被带离红莲池,里面的妖魄没有仙气供养开始异变,慕徵无奈,只能立刻给她唤醒妖魄,还不清醒的燕乐被送到了西天。
楚叶遥急匆匆赶回那个山洞,鬼姨已经离开了,她在山洞石壁上留了一排字: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楚叶遥想,他大概知道鬼姨在哪里了。
她用余生守着父皇的陵寝,如当年守护父皇一样。
他立刻折回魔宫,绫欢披头散发扑进他怀里:“叶遥哥哥,你去哪了,你答应陪我吃饭的!”
楚叶遥不管旁边侍女惊异的眼神:“看了看一个姐姐,这不是赶回来了嘛。”
绫欢笑了笑:“以后叶遥哥哥到哪里都要带着我!”
楚叶遥想了想:“好!”
燕乐在西天的时候念经驱魔的时候楚叶遥去过神界几次,找慕徵问问燕乐的情况。
慕徵说:“那么想知道你就自己去看看她吧,虽说在如来那里,也是可以见人的。”
楚叶遥摇了摇头:“不见了,已经决定要放下,再见就怕我放不下了。”
慕徵笑了笑:“其实,你是她特别好的朋友。”
“我知道,也只是朋友,等燕乐体内的魔气消除了,孩子生下了,我们想个办法,把我和她的婚约解除了吧。”
慕徵抬头看他,楚叶遥道:“如果燕乐恢复正常了,你愿意带她走吗?”
“她要去哪,我一定不强留。”
“那你呢?”
“我。。。。。。总要找到一个可以扶持神界的人,才能安心的走吧。”
楚叶遥点点头:“一样。”
送走了楚叶遥慕徵就去了西天,借着和佛祖谈经论道的由头去看了看燕乐。
她这几日精神好像好了很多,刚刚妖魄和本体结合的时候出现一段时间的恍惚,听说她发起疯来佛祖只能下令把她关进佛堂,硬是听了几晚上的佛经,等她冷静下来才被放出来。
今天的净化才结束,燕乐跟着一个长老出来,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慕徵。
她朝慕徵笑了笑,小跑着就过去了:“前几日让你带琴来,你带了吗?”
慕徵道:“带了,你要听曲子,我当然得带来。”
燕乐拥有了花妖的全部记忆,想起了她在妖族的事情,也想起了道观里的那个修仙男人。
当然她很清楚,那人就是慕徵。
所以那天慕徵来的时候,她缠着他要听慕徵弹琴,他来西天讲经自然是不会随身带着琴的,可是又不忍拂了燕乐的意,于是就应下了说过几日来的时候带来。可后面几日事情也不少,慕徵又不能做的太明显了,日日往西天跑总是不行的,于是忍着思念隔了这些天才过来。
燕乐拉着他到自己住的地方,她就住在佛音堂旁边的静室里面,这墙很特殊,佛音可以自由穿墙而过,而其他声音不会传过墙,燕乐夜里睡在这里,慢慢的竟然也习惯了吟诵佛法,偶然也会主动对着腹中胎儿说上几句,孩子偶尔会有些不适,但大多数情况都很安静的听着佛法,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地方走了。
慕徵把琴放下,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些日子你身上的魔力控制的怎么样了?”
“这边的大仙给我看过了,鬼姨的金针压住了我体内的魔力,又在佛音下生活,今后不去魔气深重的地方魔力应该就不会爆发出来了。”
慕徵笑笑:“那就好。”可他毕竟也是长了心眼的,燕乐说的是不会爆发,而不是彻底根除。
慕徵想了想,看来还是要找佛祖好好说说了。
燕乐催着他弹琴,他笑了笑:“想听什么?”
“以前在凌霄山常听你弹的凡尘怨吧,你知道我听的曲子不多,也就跟着你学过点。”
慕徵点点头,手放在琴弦上就开始弹奏,一边说:“等你的身子好了,我就给你做一把琴,多教你些曲子。”
“好啊。”
在燕乐完整的记忆里面,当年没有登仙的慕徵穿着和现在一样的月牙白长袍,慕徵那如墨的长发随意披肩散落,就束了一根绣着银白色纹路的丝带,月色下一阵清风涌动,吹得他衣袂翻飞,他的手从宽大的衣袍中伸出来,手指纤长轻巧得抚弄着琴弦,琴声悠悠然在偌大的空间里面徘徊。他抚琴的时候目光向来都不是聚集在琴弦上的,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愁思,他也不知在看什么地方,燕乐坐在他身边,就像那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花妖。
燕乐托着头问他:“慕徵,你会一直陪着我吧。”
慕徵答:“会的。”
“那如果你有一天又走了呢?和那时候不告而别的慕徵一样。”
“那你也不能像那时候的小花妖一样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跳下山崖了。”
“嗯,牵绊多了,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燕乐抬眸,发现慕徵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他的声音空灵轻柔,就像青鸟在舞动啼唱,他说:“照顾好自己啊,别让我担心了。”
之后慕徵等燕乐睡下了去拜访了佛祖,佛祖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提前支会了罗汉们都先退下1。
佛祖盘坐于金榻之上,道:“只是没想到你还真沉得住气,她来了也有一阵子了,你才过来问。”
“既然佛祖已经知道了,慕徵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燕乐体内的魔气,真的不可消除吗?”
“燕乐的体质特殊,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她是人神子,又有你的上神血和金印,同时她有前世完整的妖魄,说她是妖也不为过,可是偏偏她还被季桓种下了魔气,就同时沾染了人、神、妖。魔四道,偏僻她本事并没有多少法力基础,这四者混杂在她体内,不断厮杀,一直在伤害她的本体。还有一点也许你都没发现,这是我在第一次度化她的时候发现的,她身上隐隐透出的那点邪气,不是季桓的魔气,季桓已经是天魔境界,显出的魔气不会这么阴毒,她身上的邪气是至阴至邪的怨气,来自楚天!这些怨气附着在她身上,她永远都摆脱不了妖魄和魔气的制衡,我现在让她在佛堂度化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只要她离开这里到了浊世,一切都可能发生。”
慕徵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想起刚才弹琴的时候那丫头还依偎在他身边,和他说:“等我解决了怨气的麻烦,我想回神音宫住一阵子,可以吗?”
慕徵点点头:“屋子给你留着呢,随时去住。”
“神后会答应吗?”
慕徵的身形一怔,道:“没事,不用管她。”
“等我把孩子生下来,我不想他留在神界。”
“那你想他去哪?”
“我带他去人间,在人间找个地方,我隐藏了神息,陪他慢慢长大,让他上私塾,带他去抓鱼,学着给他做衣服,等他长大了,攒钱给他娶媳妇。。。。。。”
“那我呢?”
燕乐回过头看着他:“琴神大人当然接着当你的琴神啊,不过你放心,不关你是琴神还是未来的天神,我都会告诉孩子你是他的父亲的,你可以闲着的时候来教教他简单的法术,不用复杂,够防身就行,哦对了,我还会带孩子去看看楚叶遥,当初答应他的,要让他做孩子的干爹,有机会的话去江南看看秦昭,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司命簿子上的好姻缘了。。。。。。”
慕徵的心一阵一阵抽痛,那丫头计划了那么多快乐的事情,却都是建筑在她摆脱了宿命的基础上的,她那么相信自己,似乎没有想过如果她不能成功她的未来会是怎么样的。如果她不能根除魔气,她就不能离开神界,她以后该怎么办?当秘密瞒不住,众神迁怒于她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佛祖看着兀自出神的慕徵,半晌,语重心长道:“虽然你是上神,对于法术悟性已是顶级,到底还是未能跳脱凡尘,情字害人,莫陷太深,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慕徵却言:“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
佛祖驻足长久不言。
慕徵行了礼自顾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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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高僧入堂,见慕徵洒脱离去,问佛祖道:“何为?”
佛祖曰:“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怕是,要入心魔啊。”
僧曰:“世上穷凶极恶的魔也有更高的道法可以驱除,只这心魔二字,该以何物驱除?”
“只怕最后不止害得自己,还有整个神族都将是一场浩劫。”
“罢罢罢,天地浩劫,并非系于一人身。该来的躲不过,事事都如此。”
慕徵回了神音宫,在外面的桂花树下看见了岚心,他略微驻足停留,岚心在采摘新鲜桂花。
慕徵问了句:“你在做什么?”
岚心习惯了慕徵不理睬她,突然和她说话还让她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
“我看桂花开得好,想采些桂花做些桂花糕。”
慕徵想了想:“留些给我,我也做些。”
“夫君想吃吗?不如我做了给你送去?”
慕徵难得的和颜悦色,岚心当然要把握好机会。
不料慕徵神色却不好了:“你留点桂花给我就行,别人做的,她一口就能吃出来,这丫头嘴巴刁着呢,到时候我做了新鲜的给她送去。”
岚心低下头掩去自己的表情,心想:果然呢,当初这人在神音宫就不太平,这下好了,人去了西天,慕徵三天两头往那边跑,更是恨不得住在那里了吧。
慕徵知道了燕乐的情况心情不佳,也不想和她多说话,自顾自进了屋。
他没想到自己的寝殿站着一个人。
天神的黑袍遮住了窗前的光亮。
他听到开门声转身:“从西天回来了?”
慕徵知道自己隐瞒不了天神,也不打算做任何隐瞒,
“是。”
“那丫头情况如何?”
“天神是问,现在的情况如何?还是以后的情况如何?”
天神微不可闻的皱眉,神情掩藏在黑袍下,慕徵自然没看见,天神道:“几日前我也去了西天,佛祖和你说的事情,是我让他转告你的。”
“为什么?”
天神走到慕徵面前:“我欠这丫头和她娘太多东西,如今她这一身伤痛我也并非没有责任,可是,不管做过什么我都不后悔,她是神族公主,就应该为了神族做出贡献,不管多大的牺牲。”
慕徵忍不住出声:“所以天神来找我的意思是?”
“她的身上沾染了怨气,留不得了,若是可以,由你解决吧。”
慕徵不敢置信的看着天神:“你要我。。。。。。”
“她是我的嫡孙,我比你更疼她,可是现在六界都因为怨气闹得沸沸扬扬,我不能因为私心。。。。。。”
“我不会杀她的!就算是背弃六界也不会!你在当初就为了六界责任把她困在毒草园孤独的活了三百年,如今还要为了可笑的责任把她抛弃吗?”
“慕徵,你要记住,这天下,从来都不是你一个人的天下,就算日后你成了天神,也是这样的。”
天神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可以,我宁可她从未活在这世上。也许当初在她从毒草园出来的时候我就该杀了她的,一时心慈手软,造就今日这不堪的局面,你若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