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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没有生气,微微一笑,说道:“同志们,海纺厂只是一个市管企业,它再大,也是海江市管理的,正常来讲,只要有市里的领导出面,就足够处理你们这里的任何事情了。而现在,省里来了两个副省长坐镇,这足见省里对海纺厂的重视。我和高杰同志能来到这里,就是受了省委省长的委托,来和大家沟通的。既然是委托,那我们就有权代表省委省长,向大家讲话。我们所讲的话,也就能代表省委省长的意思。”
说着,他低下头来,看了看高杰。
高杰马上起身,说道:“同志们,李副省长说得不错,我们这次来,就是受了省委省长的重托,前来处理海纺厂事件的。李毅同志所说的一切,也正是我要说的,也能够代表省委和省长的态度!”
“既然如此,李副省长,你打算怎么处理海纺厂?如何让我们这个厂起死回生?”有工人代表问道。
李毅道:“海纺厂死了吗?不,她还没有死!她有你们这么多热爱她的工人在,是不可能死的!顶多也就是生病了!”
“就算是病了吧!那你打算怎么治?”工人追问。
李毅道:“有一句俗语,我相信大家都听过,叫做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现在海纺厂病了,要想治这个病,首先,就必须进行诊断,要望闻问切,要把脉,要听诊,要检查,然后才能开出合适的药方来!大家说是不是?”
工人们都点了点头,表示李毅说的有道理。
李毅道:“现在海纺厂病了,大家不能要求市里和省里,一天之内就把这个大病治好,这是不可能的,也是不科学的。要是逼得急了,万一一剂猛药下去,真把她给治死了呢?那岂不是更糟糕了?所以,在这里,我要请求大家,给市里和省里一点时间,让我们先调查,先了解,只有调查了解之后,我们才有发言权,才能对症下药,拿出解决问题的方案来。”
工人问道:“那要多久?你得给我们一个确切的时间!不能无限期的忽悠我们,拖延下去!”
李毅道:“当然不会无限期的拖下去。大家不着急,市里和省里也会着急!海纺厂是个大厂,有八千多工人,我们不可能坐视不管!这么大的厂,又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调查研究的时间,最起码也得一个月吧?我们必须找到病根,才能对症下药。”
工人道:“病根很好找,我们已经替你们找到了!那就是厂领导的集体**!只要把这批人换了,那咱们厂就能好起来!”
李毅道:“这位同志,你说病根在领导,这一点,我不是不同意。出了问题,领导当然是要负主要责任的。但是,我们不能仅凭大家的一面之词,就把你们厂的领导锁起来,去拷问他们吧?同样的道理,在没有调查之前,我们是没有发言权的。厂里的管理层有没有问题,有多大问题,还得调查之后才能明白。”
工人喊道:“还用得着调查吗?这个问题再明显不过了!他们贪污的证据,我们手里就有!”
李毅吃一惊,心想工人们居然还掌握了管理层贪腐的证据?
“这位同志,那你就说说,你们手里,都有哪些证据?”李毅问道。
工人道:“管理层有七宗罪!”
李毅动容道:“哪七宗罪?”
工人道:“第一宗罪,挪用公款罪!海纺厂以前都是盈利的,每年都能上缴利税。这两年时间里,工厂里的钱,都被他们挪用了!这才导致工厂一天天的下滑!”
“第二宗罪,滥用职权罪!整个厂里,全由他们说了算,我们工人完全没有地位,什么民主?简直就是狗屁!厂里哪个事情的决策,有我们工人参加了?都是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完全没有我们说话的份。”
“第三宗罪,人事**罪。他们上台以后,排除异己,任用亲近。厂里的中层管理人员,基本上全被他们换完了!就连看门的老大爷,也被他们换成了自己人!不听他们的话,就永远得不到提升!整个厂里的干部,全是他们的亲信!”
“第四宗罪,挥霍无度,公款私用!厂里这么久发不出工资了,但他们却有钱出去吃喝,有钱出去旅游,还跑到国外去玩,美其名曰出国考察!考察个屁!就是安个名目,然后出国游玩去了,还带着妻子,带着孩子!一家人飞来飞去,把地球当自家村里一样,玩了个遍!”
“第五宗罪,**情人罪!厂里的几个头头脑脑,哪个没有三五几个情人?特别是管销售的副经理陈永才,他的小秘书,一年之内换了八个!每个女秘书都是被她玩了之后,就安排在重要岗位上工作,都成了他的情人!”
“第六宗罪,受贿罪!工厂里的人,想找他们办事,不送礼你根本就办不成!”
“第七宗罪,不作为罪!厂里的这届管理人员,他们上台这么久,为工厂做出什么事?整天就是吃吃喝喝,游游玩玩,从来没有替公司做过一分贡献!不作为,就是犯罪!”
第十卷 第五百一十五章 信任比泰山重()
听完这令人心悸的七宗罪,李毅的脸色,越来越沉重。
吴杰补充道:“李副省长,刚才说的这七宗罪,我们都已经写进上。访材料中了。里面写得更加详细,他们怎么侵吞国有资产,怎么贪污**,上面都明明白白的写着呢!你们回去看看就明白了。”
李毅一脸严肃的说道:“他们是工厂的管理层,而你们是工厂的基层,我没有想到,海纺厂的干群关系,居然走到了这样的地步!大家的话,我是深信不疑的,如果不是愤怒到了极点,你们是不可能迈出民告官这一步的。”
吴杰道:“李副省长,海纺厂的问题,已经非常严重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李毅道:“听了大家的控诉之后,我深感震惊!一个工厂的管理班子,如果真的像你们所说的那样,**透顶了,那这个厂也就没有生机和希望了!”
吴杰道:“我十几岁就顶替父亲进厂,在这个厂工作了近五十年,什么样的苦难都经历过,但我从来没有想到,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局面,连工都开不了啊!一个当厂领导的,怎么可以那么贪污?这要是放在以前,是要枪毙的!枪毙他们十回都够了!就说解放前吧,那个时候如果厂里有人敢贪污两块大洋,那就是要被拉出去枪毙的!建国之后,也没有人敢这么贪污啊,你敢贪污,国家就敢枪毙你!现在人的胆子,怎么都这么大了?这生活的享受,就真的有那么重要啊?”
李毅无言以答。
吴杰道:“李副省长,你刚才说得对。我们工人是懂事理的,不会真闹出什么大事情来,让党和政府下不了台。我们之所以集合在一起。无非也是为了商量讨论,拿出一个可以挽救工厂的计划出来。想来想去。我们还是无能为力。五亿多的债务啊!我们卖了自己,卖了这个厂,也偿还不起。这么多的债务,究竟是怎么来的呢?这么多的人在劳动,不但不赚钱,怎么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呢?”
李毅仍然无言以答。
吴杰道:“今天,看在你李副省长的面子上,我们就听你一言。信你一回!因为你为了救工人,连自己的命都能舍出去,我相信,你为了我们这些工人,也肯定不会欺骗我们,你肯定会对症下药,治好这个厂。同志们,李副省长刚才说了,要我们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那咱们就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让他们望闻问切。给咱们厂把把脉,拿出救厂的计划来!”
“好!我们相信李副省长!”四周响起雷鸣一样的喊声,把整个会议室都给抬起来了!
刹那间。李毅感动得差点掉下泪来,这份信任,真是比泰山还重啊!
多么朴素的工人同志啊!
只要你对他们真诚,他们就会还你十倍百倍的真诚!
“谢谢,谢谢大家!感谢大家对我们党和政府的信任!请大家放心,我们一定尽快调查清楚,拿出解决方案来。”李毅不停的向大家拱手,再次许下承诺。
吴杰说道:“李副省长,你能让我们工人有一口馒头吃。这就说明,你心里装着我们工人。你对我们不薄!为了这一口馒头,我们也会相信你。”
李毅道:“那么。就请大家都回家去,在外面站了一天一夜了,大伙肯定都又累又饿了,大家都回家休息吧!辛苦大家了!”
吴杰道:“大家都散了吧!同志们,我们回家等着,等李副省长派调查组和清算组到咱们工厂来!”
“好,那我们就回家等着吧!”工人们再次爆发出齐声的呐喊。
下面坪里站着的工人,慢慢散去。
楼下厅里挤着的工人,也开始离开。
然后是外面楼道里的工人,也陆续下楼。
最后是会议室里的工人代表们走出门去。
熙熙攘攘的海纺厂,瞬间又恢复了那种死一般的沉寂。
会议室里,随着人潮的离去,那种沉闷的气氛顿时消失,压得人透不过气来的热浪,也被窗外吹进来的凉风赶跑得无影无踪。
刘光伟松开衬衣上两颗钮扣,走到窗口,大口大口的透气,说道:“差点憋死我了!这么大个会议室,连空调也没有装一个!”
高杰道:“你还指望吹空调呢?就连顶上这几个大吊扇,工人们都舍不得开,因为怕耗电!”
刘光伟道:“散了,他们散了!全散了!这下好了!刚才那场面,可把我吓坏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大型的集会!”
高杰道:“多亏了李毅同志啊!要不是李毅同志在工人中有这么崇高的声望,我们今天只怕很难脱身呢!”
李毅摆摆手,说道:“情况不是结束了,而是刚刚开始。”
高杰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说道:“是啊!如果工人们反应的情况属实,那海纺厂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我们现在刚刚捧在手里,还不知道怎么下嘴呢!”
刘光伟走了过来,说道:“高副省长,我看工人们也没有那么可怕,李毅同志几句话,还不是把他们打发了吗?而且,刚才你们都看到了,真正说话闹事的,就是那十几来人!只要把那十来个人抓起来了,其它人也就不敢吭声了!”
李毅冷笑道:“刘光伟,你还在说这种话!刚才要不是你信口开河,工人们的情绪能失去控制吗?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说话的那十几个人,是工人中代表的代表!并不是其它工人不会说话,只不过他们选出了他们做为代表在说话!你如果真把他们抓起来,工人们能放过你?工人们能跟你闹到底!”
高杰道:“光伟同志,你怎么说话呢?李毅同志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还不快谢谢他!”
刘光伟皱着眉头,说道:“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李副省长,要不是你,今天这事没这么快解决。”
李毅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这些工人!”
高杰道:“好了,李毅同志,咱们到下面去吧。厂里的管理层,还等着我们呢!”
李毅道:“的确该和他们好好谈谈了!好好的一个厂子,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高杰摇头一叹,说道:“说实话,我看到海纺厂成了这样子,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