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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有意延长这种震撼人心的场面对人心的作用力,一时没有张口。
聂政委继续说服钱多。
这时,丁大炮也吓出一身冷汗,但心中的怒火却是更甚!
奶奶的,他是堂堂军分区司令员,在军队体系,也算是一方诸侯啊!几时受过这等窝囊气?
十个常委表情各异,但脸上都带着惊骇!看着黑黑的钱多,和他手中那两把黑黑的枪!
会议室里没有谁敢乱动,谁知道那两把枪会不会走火啊?谁知道那子弹往哪边飞啊?
聂政委似乎明白过来,只对钱多磨嘴皮子是不管用了,便对李毅说道:“李毅同志,我们此次过来,是想解决问题的。这样下去,旧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新的问题又产生了!这枪要是走了火,那这性质可就严重了!李毅同志,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出一个处理方法出来,行不行?”
李毅道:“如果真如聂政委所言,你们是带着诚意前来,商量解决事情的办法的,那我可以坐下来,跟你们好好商谈。但是,如果这个丁司令还是这般的火爆脾气,拿我们县级党委常委会当成你们军营,想胡来就胡来的话,那你们的诚意又在哪里?”
聂政委连忙道:“刚才是我们不对!我代表丁司令向你认错!我们绝对是有诚意的!”
李毅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坐下来谈谈吧!钱多,先把枪收起来!”
钱多应了一声,收回了两把枪。
他听明白了李毅的意思。
李毅叫他先把枪收起来,意思有两层,一是“先”收起来,不排除以后谈不拢或情况有变时,可以再次掏出来!二是把枪收起来,却没有叫他把枪还回去,那就是说,梁海军的微冲,暂时还归他保管!至于什么时候还回去,就要看谈判的结果如何了!
钱多利索的一收手,站到了李毅的身后,两把枪关了保险,垂直放在大腿两侧,随时可以再次抬起来对准任何人!
丁大炮刚才保持了一个特别的姿势,不敢乱动,此刻活动了一下身子,揉着有些发痛的太阳穴,骂道:“奶奶的!我头都被你顶痛了!”
钱多并不回嘴,只是静静的站在李毅身后。
梁海军看看钱多手中的微冲,欲言又止,根本不敢开口讨要。
一个军人,被人缴了枪,真是奇耻大辱啊!
李毅冷笑道:“大校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你是一个军人,穿上这身军装,代表的就不只是你个人的脸面!”
丁大炮怒道:“我用得着你来教训?我打你……”
他扬了扬手,又快速的缩了回来,因为他看到钱多的眼神正冰冷的盯着自己。
陈凯明等常委们都缓过劲来,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身子。
陈凯明说道:“大家都请坐下来,现在人都到齐了。我们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如何处理吧!”
李毅和丁大炮等人听了,各自归位。
陈凯明道:“李毅同志,刚才我们都听了丁司令的述说。兼听则明,我们也不能只听丁司令的一面之词。现在你是不是也跟我们说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在座的常委,总要先把事情原委弄清楚了,才能判断谁对谁错吧?才好做出处理意见吧?”
李毅淡淡一笑,说道:“我想先听听丁司令是怎么说的?”
陈凯明想了想,说道:“适才丁司令跟我们反应的情况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丁司令的儿子和军分区几个朋友一起到咱们县城来游玩,因为一点误会,跟李毅同志起了冲突。结果,李毅同志开着车子,追着玉升同志撞,直到把玉升同志连人带车逼下了国道边的池塘。玉升同志被捞出来时,已经奄奄一息,全身僵硬得跟一根冰棍差不多,至今昏迷未醒,现在还躺在军分区医院里抢救。”
第六十七章 大闹常委会()
李毅心想,真是各人一张嘴,哪个不替自己脸上贴金?把责任往别人头上推?丁玉升现在醒没醒,李毅不知道,但要说十分严重,那是不可能的。
陈凯明说道:“李毅同志,现在,你有什么要补充说明的嘛?”
李毅笑道:“这种黑白颠倒的话,不知道是从哪个屁股眼里喷出来的!真正是臭死人了!”
解明珍呵呵一笑,说道:“李毅同志真会比喻!”
旁边的丁大炮和梁海军立马上就拉下脸去,似乎蒙上了一层青烟。
李毅说道:“昨天晚上,有一个人就在现场,我想问问他看到了什么,又亲身经历了什么!”
陈凯明问道:“哪个人?”
李毅一指梁海军,说道:“这位中校同志,请向大家说明一下情况吧。”
梁海军嗫嚅了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李毅说道:“梁中校同志,你是一个人民子弟兵!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原则和操守,请本着一个军人的良心,把昨天晚上的情况如实的向大家说一遍!”
梁海军憋红了脸,他既不愿意说谎,可是也不能说出实情,有如在火上煎熬一般难受。
他虽然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军人,但是在军队里面,也是有圈子的,也是分派系的。
每个身在圈子里的人,只要当到一定的官职,就会自觉或者不自觉的进行站队,不站队,就得不到上级的重视,没有人给你撑腰,也没有人提拔你!
军队体系比地方体系更加严苛,在地方上,你升一个级别,升不动了,你可以一直保持这个级别,就算混到退休,待遇和职务都不会有太大变化。
而在军队中,职务跟军衔是有严格的年龄限制的,如果到了年限,你还不能得到提升,那就只好退伍或者转业到地方。
梁海军好不容易才熬到中校正营级别,而且多亏了丁大炮的赏识,这份恩情,不能不报!叫他出卖丁玉升,他是无论如何不肯做的。
可是,要他当众说谎,背叛自己的良心,说一些违心的话,他又难过良心关。
于是,他卡住了!
丁大炮在心里暗骂这个蠢货,你不说话,人家不就猜忌了吗?觉得我们这边说的话,肯定有什么猫腻!真是蠢到家了!
李毅微笑道:“怎么?梁营长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还是真的就这般健忘?”
梁海军好半天憋出一句话来:“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记不太真切了!”
李毅忍不住笑道:“哦,梁营长不记得了,嗯,丁玉升还在昏迷之中,那么,我要请问丁司令,你那些所谓的经过,是从哪里听来的?可否请他前来对质?”
丁大炮毕竟是军人,有些直肠子,脑筋哪里有李毅转得这么快?他当时就给憋住了!
聂政委跟丁大炮是多年战友,两人搭台子也有些年月,战友情深,见他如此受窘,便站出来替他说话道:“可能是另外一个在场的目击证人,也受了冻,因为受伤较重,那个人没有一同跟来,现在还在军分区医院治疗呢!丁司令,是不是这样的?”
丁大炮感激的看了聂政委一眼,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如此!”
李毅道:“聂政委,你可是市委常委,也算是我们西州市党委的高级领导人,你说出来的话,可要为自己负责!切莫强行出头,信口开河!”
聂政委道:“我刚才也只是一种猜测,具体情况,还是由丁司令来说吧。李毅同志,你年纪不大,嘴巴倒是犀利得很哪!”
李毅道:“有理不在声高,我只是据实而言,如果言语上对各位领导有所冲突,我只能表示抱歉。我年轻,受不得人冤枉,有时语气太冲,也是被逼的!”
聂政委其实对事情的真相并不知情,这时说道:“那你倒是说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临沂县这么多领导在场,是非曲直,总能说个明白吧?我相信他们一定能秉公直断的。”
这里聂政委和丁大炮的职位虽高,但他们两个毕竟是市级领导,而这里是临沂县常委会,主持人还是陈凯明,聂政委说完之后,就把话语权还给陈凯明,对他说道:“陈书记,你说是不是?”
陈凯明道:“当然。我同意聂政委的意见,李毅同志,你就向常委会和两位市军分区的领导人说个明白吧。”
李毅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当然要说,梁营长,你刚才说你健忘,这样吧,我现在开始说,你仔细的听,看看我说的话,能不能引起你的记忆,如果你侥幸记起来了,又发现我有说得不对的地方,请指出来。”
梁海军铁青着脸,面无表情的答应了一声。
李毅说道:“昨天晚上,我们临沂经开区大摆宴席,宴请了当地企业名流,为了更好的宣传经开区,就请来了市电视台的摄制组进行拍摄。其中有一位主持人,是我的朋友,晚宴之后,我送她回到管委会孙副主任宿舍休息。因为大家都是朋友,就玩了一会儿牌,不觉夜深,我告别她们两人,下楼回家。那位主持人朋友送我下的楼。”
李毅说到这里,看了梁海军一眼,说道:“接下来,这位中校同志就闪亮登场了!他当时威风凛凛,领着几个部队上的同志,在我上车前,把我给拦下了。梁营长,现在有没有记起来?我没有说假话吧?”
梁海军没有回答,却低下了头去。
众人一看,就知道李毅所言不假。
解明珍问道:“梁营长为什么要拦住你?”
李毅道:“我当时也不知道啊!我跟他素不相识,开始时,我还以为是歹人,但一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有些像部队上的人,这才放松了警惕,问他们想做什么?梁营长当时好大的口气,他跟我说,我们少爷要见你,请跟我们走!我心想你是什么人?我凭什么跟你走?再者,这都什么社会了,还有少爷?莫不是古代的某个纨绔子弟穿越过来了?”
丁大炮一张脸气得铁青!狠狠瞪了梁海军一眼。
昨晚,梁海军怕挨骂,并没有说实话。而丁大炮明知他说的是假话,却也装聋作哑,因为他要为儿子讨个公道,正需要这样的假话做借口,发动攻击!
李毅继续说下去:“我当时没有理他,拉开车门就要上车。这时,丁玉升来了,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所谓的少爷,却是这位丁公子!”
解明珍有意帮李毅,当下呵呵一笑,问道:“这么说,这个丁玉升,你们以前是认识的?”
李毅道:“缘只一面!有一次我到西州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宴会,在宴会上碰到过他,当时,他恬不知耻,调戏我那位电视台的主持人朋友,我为了保护朋友,跟他有过冲突。昨天晚上,他又故伎重施,仗着人多势众,再次调戏我那位朋友,言语露骨,不堪入耳!我朋友一再赶他离开,他却恼羞成怒,下令梁营长等人抓我们。情急之下,我拉着她上了车,开着车就跑。”
孙正阳问道:“当时是几点钟?”
李毅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是凌晨一点多钟吧!”
孙正阳笑了:“梁营长,你们还真是好兴致,凌晨一点多钟了,又是雪夜,天冷得很,你们几个人,在开发区那边荒地上游玩什么?”
这话一问出来,众人都有些失笑。
李毅看着他点点头,心想孙正阳这是在帮自己说话呢!
梁营长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丁大炮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