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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展台旁边。”
何小曼无语了,说得这么轻松,好像展会是自家客厅,想放哪儿就放哪儿。他们知不知道为了确定这个绝佳位置的展台,谷德求跑了多少部门,要不是萧泽言那个表弟——也就是河西汤家的力量,崇光的展台都不一定能落实。
现在领导一句话,就想让何小曼再落实旁边的位置……以前就是菜场去占个摊位么?
略一思忖,何小曼有点回过神来了:“石厂长,我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只怕是有人故意在局里放的风,逼迫我们必须为国棉一厂争取展台。”
“呵呵,果然是聪明的,你心里明白就好。”石新源在销售行业干了这么多年,各种风浪见识得实在多,如果说邱勤业是老狐狸,那石新源起码也是狐狸家的近亲。
“量力而行。”石新源扔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结束了通话。
汤丹在旁边听到了通话,已经大致明白了事件经过,能感觉到何小曼的语气并不算好,不由挨过来,低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周厂长那边又搞什么花样?”
何小曼没好气道:“是不是她搞的花样,现在也没必要追究了。要赶紧想想,如果瞿局长真的为了展台这事打电话来,我们怎么应付。”
汤丹皱眉:“这事真是棘手。帮忙吧,没道理,也是万万不乐意。不帮忙吧,就是不顾大局。谁让人家国棉一厂是市里的行业老大呢?往大里说,帮他们弄展台,也就是帮C州的纺织行业。这高帽子一扣过来,你气都喘不过。”
这话真是说得透彻。汤丹也是很聪明的,跟了何小曼这么久,利害关系一眼就能看穿。
何小曼缓缓的道:“而且,我还有个担心。就算展台这事落实了,还有发布会,要是他们得寸进尺,要求在发布会上加入他们的产品展示,邱厂长可很难拒绝。”
“不会吧,这么无耻!”汤丹叫道。
“因为他们号准了瞿局长的脉啊。只要举着C州纺织的大旗,谁不得让他三分?”
“那怎么办?”
何小曼咬牙,吐出一个字:“拖!”
“怎么拖?”
汤丹的话刚一出口,桌上的电话“叮铃铃”又响了起来。
何小曼一咬牙:“你接,不管是谁找我,就说我去机场了,正出发去特区。”
“那……他们会不会打你的BP机?”
何小曼从包里掏出BP机,立刻关掉,扔给汤丹:“出了S市,这就是个废物。”
汤丹顿时明白,绽开了笑容,拎起电话,以饱。满娇俏的声音道:“您好,崇光棉织厂S市办事处……”
何小曼很满意,向汤丹做了个手势,转身就出了办公室。
她说到做到,现在就飞去特区。身为销售科长,亲临现场视察一下展台布置情况,这是一件多么负责任的事啊。
做戏,要做全套。那种大幕已经拉开,演员却还没有就绪的表演,退票。
机场,何小曼先给谷德求打了个电话,又给办事处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汤丹低声笑:“放心吧,听说你去了特区,瞿局长也没招了。”
“嗯,我肯定会晕机。所以到酒店就得睡觉,肯定会忘记告诉你住哪个酒店。所以天塌下来,也都明天再说吧。”
“何况天也塌不下来。”
“哈哈!”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过瘾。
当然,何小曼这样的聪明人,也绝对不会就这么晾着瞿逸兴,崇光棉织厂还要在市里叱咤风云呢,邱勤业还要大展宏图呢,她何小曼也要展翅高飞呢。
她情商还没低到要当驼鸟的程度。
掐指盘算着时间,已是第二天傍晚。何小曼终于从酒店打了个电话到C州纺工局。
“瞿局长,太不好意思了,我昨天晚上到的特区,晕机太难受,一到酒店倒头就睡,现在人还不太舒服呢。都忘记跟家里联系,才知道您找我啊!”
那懊悔之情透过电话线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一个好的“演员”,台词也是演技十分重要的一环啊。
何小曼的台词功力就相当过关。
瞿逸兴还能说什么。男人能和女人计较吗?大人能跟孩子计较吗?领导能跟下属计较吗?健康人能和病人计较吗?
都不能。瞿逸兴还要点脸呢。
“没事,现在身体好点没?”身为领导,瞿逸兴也要表达适当的关怀。
“好多了,就是吃了药,嗜睡。我本来是过来看场地的,今天一天算是白费了,只能明天再去。”
嗯,一晕机,两天就没了。真是晕得巧妙。
瞿逸兴听她提到场地,终于顺势切入正题:“就是要找你说这事呢。你和天鹰公司熟吧,有个事情只有你能解决了……”
“天鹰公司?挺熟的啊,我们这次的展台和发布会,都是委托给他们的。他们背靠香江娱乐,特区也在辐射范围。而且业务能力强,办事效率高,合作起来很愉快的啊!瞿局长,以后咱们纺工局要是有在S市和特区的经贸活动,我是真心推荐天鹰公司呢。”
何小曼乐呵呵地夸了一大通,丝毫不避讳自己和天鹰公司的良好关系。
瞿逸兴能当上一个行业的掌舵人,这点洞察力也是有的。听着这话,立刻心里就有些嘀咕。
不是说何小曼从中作了梗了?怎么听上去一点儿都没有心虚的感觉,反而还热情地推荐?
存了疑,瞿逸兴不动声色,顺着何小曼的话又继续道:“我们也听说了,天鹰公司在特区的人脉也非同一般,以前还以为他们只在S市那一块呢。”
“哪里啊。谷经理拍了胸。脯的,说在特区那是更加如鱼得水啊。”
这是给瞿逸兴喂话呢!作为一个好的下属,可不就得给领导喂话嘛,要喂得舒服,喂得适时,喂得适量。
这话就让人很舒服,瞿逸兴好接啊!笑道:“那能不能让谷经理再拍一回胸。脯啊,国棉一厂的展台到现在还没搞定啊。”
何小曼这就有点意外了:“啊……不会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几天就要开幕,听说会场都布置得差不多了啊。”
“这个嘛,我们也有了解。说是这么说,不过,还是有几块机动场地的,还有三天嘛,展台布置一下也不费事的。”
想得真美。何小曼腹诽。一个好的展台凝聚了多少人心血,设计要别出心裁引人注目,制作要安全可靠做工精良,你跟我说几天?
真是草台班子思路。
不过,谁说来搭台的就都是“精良族”呢?如果仅仅满足于露个脸,回去发个通稿,“草台班子”也的确不失为一种思路。
仅从这个角度看,何小曼就觉得,国棉一厂跟自家已经没的打了。
更何况,国棉一厂可能觉得现在用行政手段和领导威严来压何小曼,是一件特别牛气的事,但实际上,瞿逸兴就算这回帮你出了面,在旁人眼里,也是你国棉一厂没本事。
你可以动用一次领导,但不可能事事都让领导出面。
只有怂儿子才会热衷于“告诉我爸”。
尚方宝剑()
于公于私;何小曼都不可能直接回绝瞿逸兴的要求。而且这“要求”还带着点“恳求”的味道。
不仅不会回绝;而且还会尽力帮忙。这是对方招数使尽之后;崇光厂和何小曼的气度。
当然;你好意思在纺工局上上下下散布些子虚乌有的传言;那我这个帮忙;也必定不会让你那么舒坦就享受我的成果。
至于瞿逸兴说的机动展台;何小曼也略有耳闻,位置都不错,价格也很美丽。在何小曼看来;这个节骨眼上去找什么机动展台,是非常不合算的。
但架不住国棉一厂火烧眉毛啊。
何小曼不是趁火打劫的人,但也绝不会为你奋不顾身。
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何小曼笑道:“是吗?还有机动展台啊;我倒不知道呢,要不要我去问问?”
瞧;多主动;多积极;多友爱。就问你境界高不高;就问你态度好不好。
瞿逸兴还以为何小曼会推三阻四;找各种理由回避,却没想到人家这么积极地想帮忙。
越想越觉得之前听到的告状很可能是子虚乌有;八成是让某些人给当了枪使。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都已经出面;也只能硬着头面把这事揽到结束。
“这样最好了。这不仅是国棉一厂的事儿;小何科长,你这是肩负着咱们C州纺工行业的使命啊!”
“期待”已久的高帽子终于落到了头上,何小曼居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瞿局长您别吓我。我这么瘦弱,哪里扛得起。扛担子的总归还是您啊。”何小曼不动声色拍了一通马屁,也是暗示瞿逸兴,就算我帮忙,也是看你瞿局长的面子,什么国棉一厂,我可没放心上。
随即又正色道:“不过我也不能胡乱答应。这节骨眼上,再去落实展台肯定是太迟了,天鹰那边有没有这个能耐也是未知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见何小曼答应下来,瞿逸兴也算是舒了口气。
何小曼说得没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回国棉一厂显然连“谋事”都没有做到位,原本他打电话是来给何小曼下命令的,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打完这个电话,瞿逸兴居然觉得这事不管成与不成,好像自己都欠了何小曼一个人情。
心里不由对国棉一厂也是有些意见。
和瞿逸兴通完话,何小曼还约了谷德求见面,便赶紧换衣服去了茶餐厅。
因为落实金楚楚代言事项,谷德求得了萧泽言的指示,这几天要在特区定点,一直要呆到为期三天的特贸会结束。
一见何小曼,谷德求就叫苦不迭:“姑奶奶,你们厂那个展台已经费了老大的劲,再来一个,你不如要了我的命!”
何小曼扬扬眉毛,知道谷德求这是例行叫苦,为的就是好谈价。反正谷德求一开口就是“要命”,跟萧泽言一天要表白十来回差不多概念。
“我还没问你呢。有生意干嘛不做,怎么就拒绝了国棉一厂,搞得现在局里都以为是我在作梗。”
“切……”谷德求的胖脸挂了下来,“谁和钱过不去啊,是他们自己找了三家公司报价,我能弄到的展台好啊,我当然报价高。他们自己图便宜,选了别人。那就叫别人给他们弄展台去喽。”
原来是这样。何小曼算是明白了。这是“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周晓芬真是精明过了头。
谷德求鼻子直哼哼:“后来发现别人弄的展台位置又偏、地方又小,不满意喽,又回过来找我。拜托,我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那我肯定开高价啊,谁不知道我谷德求就是趁火打劫的人。吃不下价钱,就免谈喽。”
何小曼笑死了。前因后果居然是这样,想想周晓芬的为人,再想想谷德求的为人,发展到这个地步,还真的不意外。
“那我就问你,你手里到底还有没有展台。”何小曼斜睨着他,“要说你动用一次河西汤家,居然只捞了一个展台在手里,我是万万不信的……”
“哈哈!”谷德求笑起来,“还真是瞒不过你。机动展台嘛,还有一个……”
“据我所知,我们崇光厂展台相邻的两家,都是你天鹰公司吃下的吧?”何小曼可不打无准备之仗,早就了解清楚。谷德求是老狐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