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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纺织厂花-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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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起来的何小曼顿时虎虎生威,拉着丁砚的手就往珍珠弄跑。两个人,四条大长腿,还没开始约定中的晨跑,倒先夜跑起来了。

    好在C州城区本来就不大,一会儿就跑到了珍珠弄。王秀珍见何小曼匆匆跑回来拿自行车,完全惊呆了。

    “哎,这车都多久没人骑了,早没气啦……”饶是她追得快,也只看到两个年轻的背影在弄堂口一闪而过。

    转头回去,神神秘秘地跟何立华汇报:“小曼怎么突然回来拿车?那车不是她同事寄放在咱们家的么?而且我追出去看,好像是个男孩子。”

    何立华想起昨夜的谈话,突然笑起来:“你认识我的时候,也不过十九岁吧。”

    “呃……”王秀珍似乎明白了什么。

    “哎,这车都多久没人骑了,早没气啦!”丁砚看到车,不由跟王秀珍异口同声。

    “气撒完了呗!”何小曼振振有词。

    “好吧,你说得永远正确。找地方充气去。”

    丁砚推着车,二人说笑着,在路边敲开一家修车铺,给自行车充了气,欢欢喜喜地骑着双人车去文化宫附近的那家面馆。

    丁家,高萍有些不甘。

    “你看,我们平常喊儿子,儿子总说学业紧张。这次崇光厂一邀请,立刻就回来了。今天才回来第二天,这么晚都不见人影子。”

    丁佐民看她一眼:“之前谁说要放手了?你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得,认命。”高萍自我解嘲般笑了笑,“你说是不是也有好处,这样一来,小砚完成学业后估计是要回国了,不会留在美国。”

    “那更好,国家送他出去,应该回来报效国家。”

这才叫约会() 
3月30日;在C州凌安区的一片空地上;崇光棉织厂新厂区;正式破土动工。

    奠基仪式很隆重;邀请了以常务副市长丁佐民为首的市、区各级领导;以及纺工行业的领导和老员工们。

    丁佐民亲自出席;并和瞿逸兴、邱勤业一起挖下了第一抷土;让崇光棉织厂新厂区的奠基仪式陡然提升了档次。

    而更让人刮目相看的还不是丁佐民,而是纺织元老们的出现。这些在C州纺织行业兢兢业业奉献了无数岁月与心血的纺织人,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和市长局长平起平坐;参加同一个仪式。

    一个行业的价值感,首先来自于行业内部人士的相互尊重。

    丁佐民对此很赞赏,不仅亲自和那些老工人们握手;而且还合影留念;仔细倾听他们的经验和心声,而对于老工人们提出的困难;更是让身边人一一记录下来;关照他们逐项跟踪落实。

    何小曼一直都在场;她是奠基仪式的外联人员;也负责现场接待。

    她是第一次看到丁佐民。从那天杜松涛的表现;她猜到丁砚应该是受到了来自家庭的压力。但今天的丁佐民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丁砚的长相更像高萍,但气质却比较像丁佐民;天生有着吸引人目光的本事。

    听着身边的人都在夸丁副市长平易近人,何小曼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些身居高位的人;的确复杂性要比普通百姓来得高得多。

    对于他们;不能简单地用“好与坏”来判断。在私人仕途上,他们往往不会太计较手段,会略显冷血;但在大局观和民生上,他们又会抱有真正的热忱。

    这种心态也许自己理解不了,也不一定能做得到。但何小曼记着父亲的话,“让别人说话”。有时候,让别人说话、看别人表演,能悟出很多道理,识得很多人心。

    丁佐民其实也看到了何小曼。一是人群中,何小曼很突出,让人一下就能猜到;二是丁家的傻儿子明明是来参加奠基仪式的,视线却总是不由自主跑偏,丁佐民只要顺着傻儿子的视线,就知道哪个是何小曼。

    虽然没有交流,但何小曼彬彬有礼的样子,和亭亭玉立的仪态,丁佐民并不反感。甚至还隐隐觉得儿子眼光不错。

    邱勤业没能留住丁佐民,却轻而易举地留住了丁砚参加了贺宴,他心里有王牌啊,何小曼这张牌,好使得一塌糊涂。

    宴后,他和丁砚又关起门来深谈了一次,受益匪浅。

    丁砚回美国的飞机是4月3日,而国纺大已经开学,何小曼忙完奠基仪式,终于可以去国纺大重新投入学业。

    邱勤业当然是很支持,又一次关照何小曼一定要把贵宾送上飞机。

    嗯,都不用你关照,如果有可能,何小曼恨不得把丁砚送到飞机座位上呢。

    何小曼和丁砚怎样到的C州,也就是怎样去的S市。

    临行前,何小曼将那份未拆的礼物放进了行李,打算在分别的时候让丁砚亲手拆开。

    像是某种仪式一般,他们默契地依然选择了来时住过的那家酒店。二人心知肚明,此去一别,明年再见。

    但如今二人的心却是安稳的,不用再悬于空中,不用再沉于水底。有了内心的默契,分别并不可怕,更何况,他们都是内心丰。满而充实的人。

    也许形式上,他们是孤独的,但是从内心讲,他们并不寂寞。

    安顿好行李,又稍作休息,也不过是下午,离吃晚饭还有蛮长一段时间。为了打破男人都不愿意陪女人逛商场的魔咒,丁砚提议一起去附近的商场逛逛。

    何小曼当然欣喜,她喜欢逛商场,既是爱好,也是工作。

    二人一边逛着,一边还要高屋建瓴地从商场和商品谈及经济,有话题这么搭着伴,这逛街的质量是相当的高。

    走过钟表柜的时候,何小曼不由低头凑上去看。

    “对了,我正好要买块手表呢。”说完,何小曼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丁砚笑道,“你来帮我参谋参谋就好,我自己买。”

    丁砚笑容古怪:“你这是寒碜我呢?还是寒碜我呢?”

    “呃,什么意思?”何小曼以为是自己拒绝让他买,伤了丁砚的自尊,便笑道,“什么都听我的,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能食言。”

    丁砚笑道:“我不食言。不过你要想买手表的话,以后吧。今天不买。”

    虽然何小曼不知何故,但是既然丁砚这么说了,她也欢欢喜喜地照办。“也好,下次我和汤丹来买。你不是要买鞋吗,我们去四楼看看。”

    其实吧,虽然说何小曼有“尚方宝剑”在手,但她从不胡乱挥舞,反而很尊重丁砚的意见,甚至在很多事情上,颇照顾丁砚的想法。

    “宝剑”是不能乱挥的,挥多了惹人烦。倒是镶上宝石刀鞘,挂在墙上,才显得又艺术又高端,身价陡然高好多。

    晚餐是在酒店吃的。

    这一分别,将会是漫长的一年。虽然可以打电话、可以写信。但是,没有网络的八零年代啊,越洋长途只能去邮电局的长途电话厅,写信更是要跋涉千山万水,一封信在路上走一个多月也是常事。

    所以丁砚说,这顿晚餐必须要有点仪式感。

    逛完街回来,何小曼回房间换了一条连身的长裙,将长发绾起,用细簪子簪住,看上去既时髦又古典。

    虽说二人住的房间就在隔壁,但他们还是约定了时间在餐厅见面。

    这才叫约会。

    何小曼款款走过酒店大堂,又走到西餐厅,一路上,很多人向她投来注目礼。隆重而浪漫的长裙,让西餐厅的服务生都眼前一亮。

    “丁先生有预订。”

    “好的,请跟我来。”

    远远的,她望见丁砚从座位上站起身。果然是心有默契。他们故意没有商量,却都穿得格外正式。丁砚一身黑色西服,身型挺拔玉立。微卷的黑发覆住半边额头,显得俊秀出尘。

    丁砚过来,很绅士地替她拉开凳子,一切都如西方电影里那样,礼貌而克制。

    吃什么其实已不再重要,菜是丁砚点的,按着既定的顺序上,而桌上有烛光微微晃动,丁砚还点了一瓶红酒。

    喝到第二杯的时候,何小曼从包里拿出那未拆封的礼物,轻轻地放在桌上。

    丁砚一见礼物,脸色微微一变,瞬间却又深吸一口气,似笑非笑起来。

    “早该猜到你没有拆礼物。”丁砚道。

    “第一份礼物是彩铅,我拆了,但是舍不得用。”何小曼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国内买不到,太珍贵了。”

    “用吧,以后不用考虑这些,我会定时给你寄的。”

    何小曼点点头:“这是第二份礼物。原本已经不想拆了……不过,你回来了嘛……”

    丁砚忍俊不禁:“可见你那时候心里多怨我。”

    何小曼挑眉,急道:“说好不提的么?”

    “哈哈,好吧,我罚酒。”丁砚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

    “小狗……”何小曼嘟囔着。

    “你把这礼物带来,不是想退换给小狗吧?”丁砚笑道,“小狗送出去的礼物,一概不许退哦。”

    “不,我不退。”何小曼将礼物推到他跟前,“既然生日的时候没拆,我希望你能重新送我一遍,你来给我拆。”

    真会玩花样。

    丁砚早该知道女生的花样就是多呃,你承诺人家“随便折腾”,后果自负哦。

    “好。”丁砚大大方方地接过盒子,“何小曼,这是迟到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希望你喜欢。”

    何小曼点点头,抿嘴一笑:“你拆了打开给我看呢?”

    丁砚依言,将已经褪色的包装纸除去,露出一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一打开,竟是一只漂亮的女式古董表。

    何小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之前拿过这礼物好几次,从盒子大小和形状,也不难猜出里面必定是饰物,但却没想到,竟然是一只手表。

    而且还是一只价值不菲的古董表。

    “喜欢吗?”丁砚问。

    “喜欢……可是,这很珍贵吧?”何小曼有些忐忑起来。她不习惯让别人破费太多,哪怕对方是丁砚。

    丁砚轻轻叹口气:“让你任性,让你不拆。这手表,是一只纪念手表啊。”

    他将手表取出,将表盘翻过来,给何小曼看背面。只见上面果然刻着一圈英文。

    “天哪,你被表彰了!”何小曼望见那英文中,分明有丁砚的名字。

    “我来给你戴上。”丁砚不等她答应,轻轻拉起她的手,将手表扣在她洁白晶莹的手腕上。

    那么光彩夺目。

分别() 
突然;何小曼心中一动。

    她想起自己还是“杨简”那会儿;曾经听说过这些世界著名的高等学府都会对优秀学生进行独一无二的表彰;其中就有学校以古董表为纪念勋章;而且每年只表彰一位学生。

    如果就是丁砚所在的学校;那这块手表的份量;就太重了。

    “你们校董……是古董表收藏家对不对?”何小曼问。

    丁砚挑眉望着她:“你连这都知道啊!”须臾又得意起来;“你一定暗中关注我。”

    “臭美。”何小曼笑骂。却也没有解释,她其实是从后世带来的记忆,而非对丁砚的特别关注。

    “他酷爱收藏古董表;所以每年的优秀学生表彰都会伴以一只古董表,表盘背面有铭文,刻上学生名字;以及表彰时间。”

    听着丁砚的解释;何小曼终于知道,手中的这块手表是何等的珍贵。

    “我知道;这手表每年只会奖励一只;对不对?而且若是当年没有符合表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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