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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翠儿:“我不听疯话。”言毕她收回法器,转身踏步离去。打架斗法忌讳露后背给对手,然则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男人是步逍遥的死敌,弹指就可以打得她灰飞烟灭。若是有杀心,她现在早已凉了一遍又一遍。
男人,不会杀她。
如她所料,男人目送着她走远,手下没有丝毫动作,仍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须臾,他薄唇微启:“玉翠儿,老朽同你做一笔交易如何?”
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玉翠儿脚步不停:“没兴趣。”
“若报酬是步逍遥呢?”
闻言她回头,对着远处的男人嘲讽一笑,唤出法器,御剑腾空而起:“哦,那更没兴趣了。”
“是吗?”待她飞远,男子失笑地摸了摸大猫的肚子,声音冷漠而嘲讽,“可惜啊,谁又能抵抗埋在心底的欲望呢?哪怕埋得再深,只要有朝一日破土而出,那就会是颠覆一切的黑暗。”
说完,他猛一用力,紧紧捏着大猫的肚皮痴痴笑起来:“你说对吗?愚蠢的生命。”
“喵喵喵!”
很快,青山碧水的山涧,久久回荡着凄惨而骇人的喵叫。
“喂喂喂,你放开我的爪子、手!”万丈悬崖的野石榴树上,李八卦瞪圆虎眼,气鼓鼓跳脚。
“我才不放。”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步逍遥美滋滋靠着软乎乎的老虎肚,微阖双眸,尽情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清风暖阳。
安心,舒服。
“你是至高无上的魔尊,是所向披靡的战神!我这样的废物小炉子,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撼动不了,绝对跑不掉的,所以你放开我的手吧。”
硬的不行,来软的。李八卦可怜巴巴吸着鼻子:“你这样抓着我的手,确切说是小拇指,不能动好难受的,逍遥哥哥,你做个人吧。”
步逍遥唇角微勾:“我是魔。”
李八卦毫不气馁:“你做个魔吧。”
“想了想,我暂时不做魔,做一个普通人也可以。”说着,步逍遥蓦地睁开眼,静静看着她,“而且你的二师兄旧伤未愈,不适合长途奔波。”
李八卦心虚瞥了眼她刚才准备勾一勾的小拇指,眼神四处乱飘:“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真的很困。”下一刻,步逍遥移开视线,一脸茫然地看着树叶缝里透下来的斑驳阳光,放开肉乎乎,毛茸茸的老虎爪。“你权当还五十包青红丝的人情,让我安心睡几个时辰,不要叫来你的二师兄。”
顿了顿,他合上眼低语:“不过你若是真的很讨厌我,就拉一线连吧。我不拦你,不拦你”
说着他声音越来越小,竟是一瞬入睡。
李八卦瞠目结舌看着重获自由的小拇指。沉默片刻,她有些郁闷地收回爪子,真是说得那么可怜兮兮的,让她都有点小愧疚了。
明明是凌驾于众生灵之上的魔尊战神,哪里会连个安心觉都不能睡
她抓起一把青红相间的青红丝,抛到老虎嘴里咔嚓咔嚓,难怪常言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看吧,现在要当枕头来还那些年吃过的青红丝了。
但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山中微凉,见山风越来越喧嚣,李八卦望向微微蜷缩起来的步逍遥,气鼓鼓几口嚼完青红丝,胡乱在花枝上蹭干净虎爪,护在他身前。
她无声地呲牙咧嘴。哼,绝对是最后一次!
睡梦中,步逍遥唇角泛起一个稍纵即逝的笑意,嗯,毛茸茸的,暖和极了。
与此同时。
池砚手拿竹鹤走到草丛前,淡淡道:“出来。”
“”池慧吸了吸鼻子,乖乖从草丛钻出来,咧嘴一笑,“主人,真巧!我随意下山走走,竟然都能碰到你!”
池砚不为所动:“还告诉了谁?”
“”池慧绞着手,吞吞吐吐道,“也没有几个,就、就两个不多的!”
“谁。”
池慧破罐子破摔,一咬牙,一跺脚:“孟道长和八卦。”
池砚沉默了,过了半晌,他问:“李八卦呢?”
“”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她的主人。一听就知道他们兵分两路,孟洵去找须菩提祖师,而她和李八卦负责跟踪。
其实他才是生命树上的智慧果吧!
池慧郁闷地低头,脚尖轻轻踢着脚边的小石子:“她被驴肉火烧噎着了,去打水。”
打水?
池砚眸底金光一闪,开天眼找寻附近的水源,匆匆一扫,方圆数里都无熟悉的身影。他眉心微皱:“去了多久?”
“也没多久。”池慧算了算,“半个时辰不到。”
半个时辰。
李八卦出事了。
池砚眉头更紧,身影一动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句:“我回来之前,待在此处勿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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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睡梦里;耳畔传来百里之外若有似无的破风声;步逍遥缓缓掀开眼帘;眼前是夕阳西下的绵延山谷。
绚烂霞光似晕染开的颜料;染红了整片天际;也给一望无际的群山镀上层暖色光芒;美得波澜壮阔。
然而很可惜;很快就要破坏了,他不悦地微眯着眼。
啪嗒。
突然,一粒瓜子掉到他眼睫;他眨眨眼,眨落瓜子仰头。
入目是李八卦睡得正香,一点一点的老虎头。她那毛乎乎的爪子;一只搭在他身上当毛毯;一只抓着一小把瓜子,放在嘴边似掉未掉。
“到底谁是谁的枕头”步逍遥低声轻笑;如竹的手指轻扬;一阵金光闪过;大块头老虎就变回纤细的少女。
李八卦变成老虎时是靠着两枝挂满火红灯笼花的花枝;如今倏地变回人身;没了虎背熊腰;冷不丁身子一歪,往旁边的万丈悬崖栽去。
在千钧一发之时,步逍遥伸手一揽;穿过李八卦的脖颈;她就头一偏靠到他的胸口,完全没意识到她刚刚差点摔成肉饼,小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用头蹭了蹭宽厚温暖的胸膛,继续睡得香甜。
此时,千丝万缕霞光从树叶缝隙落下,争先恐后笼罩着她白净如玉的脸,如小刷子似的纤长眼睫微微颤动,在眼睑下方投下两扇弧度优美的阴影。往下,是秀挺精致的鼻子,以及两片染了霞光的、水盈盈的粉唇。
一如那年在水月镜里看到的那般,干净无瑕得让他不敢直视。
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心跳扰乱了步逍遥的呼吸,他指尖微抬,轻轻扫过李八卦的唇角,柔软,而又温暖。
他低头,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她耳畔,无声呢喃:“小甜果,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拥有至纯心灵之人,真是”顿了顿,他抬眸对上远处即将御剑破风而来的池砚,薄唇勾起,“不想把你让给任何人。”
说完,他凭空变出一个羽毛软枕头垫到花枝,轻轻把李八卦的头靠上去,然后唤来黑龙在旁护她安睡。
“她若掉下去,砍你龙头卤煮。”
黑龙:“是。”
“你的呼吸声太重,会吵到她睡觉,放轻些。”
黑龙:“遵命。”
“必须寸步不离,眼也不眨守着她,她睡觉多动。”
“主人放心。”
如此嘱咐许久,步逍遥这才摇着折扇从花枝腾空而起,然而飞到一半,他还是不放心,回头:“小黑,你比炭还黑,万一她不经意睁眼瞧见,会误以为做了噩梦。你变一个模样。”
黑龙茫然片刻,问:“请问主人,属下应该变什么?”
“小一些,可爱讨巧一些。”步逍遥想了想,又补一句,“粉嫩一些。”
“这属下遵命。”闻言黑龙犯难不已。
他生来高大魁梧,黑不溜秋。根本不知何为小一些,可爱讨巧一些,粉嫩一些。这或许会是他终其龙生,遇到过的最难任务。
想着黑龙屏气凝神,用尽全身的力气思索。
片刻,他眼前飘过曾经见过的竹叶青,爬行的蛇类,小小细细的,碧绿青翠,甚至可爱。或许
黑龙默念咒语,很快壮硕粗大的龙身变成一条细短的软体,通身粉红粉红的。
于是不过眨眼,曾令三界众生畏惧的上古战龙摇身一变,变成一条可怜、无助,又弱小的小粉蛇,蜿蜒着盘在花枝,瞪着一双粉嫩小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李八卦。
另一边。
步逍遥对上池砚,他摇扇自若,微微一笑:“池道长,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六百年前一别,你可曾后悔当初不与我合作?若你同我合作,孟洵的盘古神力便不会被一个躲在暗处的阴险小人夺走。”
池砚望向不远处睡熟的李八卦,见她无碍,收回目光道:“换成前辈,我不认为有何区别。”
“哈哈,我若早知晓孟洵的身世,确实会抢先出手取他神力,不让他人有可乘之机。”步逍遥认同点头,随即眸底暗波涌动,“然不同之处在于,神力若在我手,天之大幸。若在那人手中,定会生灵涂炭。”
池砚不置可否,问:“听前辈话语,似是与夺走我师兄神力之人认识。”
“套话吗?”步逍遥轻笑一声,“其实告诉你也无妨,不过做买卖讲究有来有往,空手套白狼,可不好。池道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池砚面不改色:“是。”
“那这笔买卖,你谈还是不谈?”
“愿闻其详。”
“好,很简单,你把另一半盘古之力給我,我就告知你那人的身份。”步逍遥薄唇微动,吐出几个带笑的字,“毕竟比起死亡之脉,他对苍生的威胁来得更可怕,而除了我,三界之内再无人知晓他的来历。这笔买卖,你不会亏。”
死亡之脉?!
不知为何,李八卦明明在睡梦中,可隐隐约约听到这四个字,全身竟然宛若被烈火焚烧一般,火烧火燎疼,一下惊醒过来。
她满头是汗地盯着陌生前方,一时茫然。没有火,她刚才是在做梦吗?不,不对,不是火,而是作为万火之源的上古八卦炉,她怎么可能被烈火烧疼?!
简直诡异!
这时,一抹粉嫩闯入她的眼帘。
黑龙盘在李八卦头顶的花枝,见她醒来,吊着尾巴落在她眼前,憨厚一笑,打了个招呼:“李姑娘,您醒了。”
“”
虽然之前孟洵在东海龙宫把一条水蛇变成了金光闪闪的蝴蝶结蛇,李八卦再见蛇已经不会害怕到惊慌失措,可还是一个激灵,下意识死死抓住身下的花枝。
这蛇会说话!蛇精!
咔嚓。
下一刻,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因着李八卦力气奇大,粗壮的花枝竟然断裂开来,她就那么猝不及防再次摔落悬崖。
摔习惯的她面不改色,不等黑龙来救,淡定自若唤出树玲珑,只是树玲珑还未变大,她就被池砚一把提住后衣领,悬浮在雾气弥漫的万丈悬崖中间。
一时间,李八卦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微微仰头,望着熟悉的淡漠脸,吸了吸鼻子,飞速分析利弊。既然池砚能来找她,那肯定是她和池慧的跟踪计划已经暴露。
三十六计,道歉为上!
想着她立即一脸真诚,诚恳道歉:“二师兄,我错了。我不应该和小慧子悄悄跟踪你,应该光明正大跟着你,在你啃馒头的时候给你打溪水,教训那些坏蛋的时候出去踢几脚!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