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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
“啊?”李八卦瞪大眼珠。
池砚静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我和师父查了许久,也没找出它发狂的缘由。此次师父外出,也是为了此事。”
“一,二,三,四,五,六”李八卦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低头认真扳着手指头。须臾,她很是惊喜地张大嘴巴,“哇,二师兄,你竟然说了三十个字!”
“”闻言池砚眸底闪过抹莫名的情绪,手指微微蜷缩,突然加快步伐往前走,“时候不早了,走吧。”
“哦哦。”李八卦抬眸,见他已走了很远,赶紧迈着小胖腿追上去,一边追还一边喊,“二师兄你等等我,二师兄你腿太长啦,我追不上,二师兄,二师兄”
此时夕阳西下,山道安静得不得了,只有她又甜又脆的声音在山间来回萦绕,飘来又荡去,没有丝毫停歇。
两炷香后,两人一猴终于到了山下。
有了上次拔草的经验,再加上饥肠辘辘的肚子,李八卦这次拔草快了许多,不多会儿便拔完两块田的任务。
她吐出嘴里不小心吃到的草,大口大口喘着气,眼巴巴看向远处,从开始站到到现在都纹丝不动的池砚:“二师兄,今天的草我拔完了,咱们现在回观?”吃晚饭!
然而等了半晌,池砚似是没听到一般毫无反应。
难道是睡着了?
李八卦吐了口长长的气,吹得刘海飘了起来,推开到她腰间的蚕豆苗,穿梭在碧绿的田海里,缓缓往前,一步一步往池砚走。
淡淡的月色笼在池砚身上,给他镀了层盈盈的光芒,白润如玉的脸俊美得很是逆天,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还真是睡着了。
只是
李八卦做了个鬼脸,只是睡着也还是冷冰冰,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不可爱,非常不可爱。
若是在这张脸上出现别的神情,那一定会很有趣吧?
她凝视着近在咫尺的池砚,心念一转,狡黠地挑了挑眉,冷不丁尖叫一声,用力往前扑去:“二师兄小心,我踩滑了”
下一刻,池砚睫毛微颤,睁开了眼睛,他低头看向死死抱住他腿的李八卦,薄唇轻启:“拔完了?”
“”李八卦得逞的笑意凝固在唇角,他是魔鬼吗,推不动的?她放开手,在僵硬的脸上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是呀,二师兄!”
“那走吧。”池砚还是冰块的模样,连眼里的冰度都没有丝毫变化。
“哦。”李八卦郁闷地踢了踢泥土,乖乖跟在他身后,可走了一段路后,她发现并不是之前下山的路。
“二师兄。”她吸了吸鼻子,快步跟上他,“我们是走捷径吗?”
“不是。”
“那我们不回观里?”
“不回。”
李八卦奇了:“那我们去哪儿?”
池砚顿住,回头看向她:“学法术。”
012()
012
天色渐晚;有细碎的星辰散落在天幕;一闪一闪的;霎是漂亮。这时一阵晚风拂过;吹落了几片幽香的花瓣;也带来微微的凉意。
池砚在一块平坦开阔的草地停住;手掌摊开;不多时,他的掌心泛起盈盈的绿光,一片嫩绿的叶子渐渐浮现。
他低头看向裹着道袍打哈欠的李八卦;视线恰好落到她鼓起来的包子脸上,他静默片刻,移开视线道:“可有飞行法器?”
飞行法器是坐骑吧?
李八卦困得不行;揉了揉不停往下耷拉的眼皮;这才睁开微眯的眸子。
她记得万年前,老君曾降服了名为“兕”的上古瑞兽为坐骑;其貌和牛有几分相似;只皮毛是青黑的;额心正中有根冲天的独角;很是威风凛凛;骑出去众仙都羡慕不已。
虽然其实老君养“兕”的根本原因是它只吃不花钱的草;但总归还是三界排得上号的坐骑。
难道池扒皮要送她一个坐骑?!
一个激灵,李八卦的瞌睡虫立即跑远,上前几步抓住池砚没有丝毫褶皱的道袍;仰头瓮声瓮气道:“没有呢!”
“好。”池砚微微颔首;随即低声念了句咒语,他掌心的树叶便越变越大,直至能站立一个人。
下一刻,那片大树叶飘到李八卦脚边,一摇一晃的,似在邀请她站上去。
李八卦看了眼树叶,又看了眼她圆乎乎的手,这薄如蝉翼的树叶如果不是仙物,恐怕承受不住她吧?
想着她小心翼翼抬起左脚,试探着踩了踩叶面,软软的,犹如踩在棉花里一般,却又稳如磐石,没有丝毫晃动,甚至大树叶还调皮扬起叶尖,挠了挠她的鞋底。
“二师兄,这大树叶真好玩!”李八卦眼眸弯成可爱的月牙,另一只脚也迫不及待踩了上去。
几乎是她站上去的瞬间,那片大树叶就腾空而起,宛若重获新生一般,很是激动地四处乱窜。
一会儿在山脚的蚕豆田里穿行,一会儿停留在半山腰的杏花林,一会儿又是掠过山顶的鹤灵观。
因着大树叶冷不丁起飞,还没站稳的李八卦微微晃了晃,她深吸口气,赶紧伸平两只小胖手稳住身形。
待平稳后,她就感觉到阵阵带着花香的凉风微微拂过脸,很是舒服惬意。原来飞起来的感觉是这样!
李八卦开心得眸底亮起簇璀璨的光芒,扑棱着大大的眼睛往下瞧。
只见庄严肃穆的鹤灵观在月色笼罩下很是幽静,院落的屋檐挂着数盏灯笼,带有几分白日没有的温馨。偶尔还有弟子偷摸出屋,缩在角落里,借着月色偷吃私藏的肉干。
这时,大树叶又飞过竹海。翠绿竹林随风微微摇曳着,只隐隐能看见一抹若隐若现的烛光。
难道孟洵还没休息?
李八卦心思一转,突然从腰包里抓出一把杏花,从半空撒了下去,杏花那么清香,要是伴着入梦,那孟洵应该能更快入睡吧?
“大师兄,好梦!”
不知过了多久,纷纷扬扬的杏花飘落在冒着氤氲水汽的温泉里,也落在那片白皙消瘦的肩头。
“小八卦?”孟洵睫毛颤了颤,一下清醒过来,他微微扬头,看向上方辽阔的夜空,只是除了零星的星辰,只有无尽的黑。
和这方越来越黑的温泉一样,黑得刺眼。
须臾,他轻笑一声,又很是疲倦地合上眼,肩头的杏花也顺着他肩头缓缓落到温泉里,发出微弱的光芒后,消失不见。
大树叶在乐游山转一圈后,终于心满意足飞回草地,乖巧停在池砚面前。
李八卦舍不得那踩着棉花般的感觉,眼巴巴瞧着池砚:“二师兄,这大树叶到底是什么呀,是你的法宝吗?”
“它是一只千年树妖。”池砚淡淡道,“几年前被我降服,净化戾气后幻化成树叶,可用来当飞行法器,可日行万里。”
难怪刚刚它和刚出牢笼一样,激动得满山乱飞,原来是被池扒皮困了几年。不过净化过的妖怪已是脱胎换骨,还能日行万里,不用岂不是暴遣天物?
李八卦黑漆漆的眼珠咕噜转了转,笨拙着从大树叶跳下来,猛地拉住池砚的手,一时间,冰凉刺骨的冷意席卷了她,似是握了块寒冰一般。
她属性为火,忍不住缩了缩肩膀,但想到能日行万里,可以悄无声息出乐游山的树叶,还是咬紧牙关,又握紧了一些他的手,脆生生道:“二师兄,我不会飞行术,可不可以把大树叶借给我呀?我用我的宝贝和你换。”
宝贝?
池砚低头,掌心是片揉得皱皱巴巴的杏花瓣。许是被李八卦捏太久,有着若有似无的温度,暖得有些灼人。
李八卦假装没看见那片惨兮兮的杏花,小声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晃着他的手:“这是我最后的宝贝了,求你好不好,二师兄,二师兄”
池砚恍惚了一刹,这才把花瓣放进袖口道:“本来便是给你的飞行法器。”
“真的?!”李八卦不敢置信地瞪圆双眼,眼珠子都黏在了大树叶上,“呜呜呜,二师兄,你,你你真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二师兄!”
反正她本来就只有一个二师兄,最好和最差,没什么区别。
淡如水的笑意在池砚嘴角转瞬即逝,他薄唇微微翕动,大树叶便缩回原始模样——如蚕豆般大小的小树叶。
他本想直接交给李八卦,然而拿着树叶端详了一会儿,又从袖口拿出根红细线。小树叶立刻意会,机灵凑了过去。一阵盈盈绿光后,变成块晶莹剔透的树叶玉坠缀到红绳上。
“玉坠有冬暖夏凉之效,你贴身戴着。”确认无误后,池砚把吊坠递给李八卦,又教了她几遍召唤树妖的咒语。
“嗯嗯!”李八卦小鸡啄米似点头,接过吊坠粗手粗脚戴好,红红的绳子衬得她脖颈藕节似的白,可爱极了。“哇,这玉坠子好漂亮,而且暖洋洋的,谢谢二师兄。”
“分内之事,不必言谢。”池砚把窜来窜去的小猴子抱到怀里,抬眸看了眼天色:“天色不早,你早些回观。”
“二师兄不回去吗?”
“我有事下山,几日后回来,你除草时可多练飞行术,待熟练后再教你别的法术。你回观里歇息吧。”
什么,池扒皮要下山?!
那岂不是没人监督她拔草了?!
闻言李八卦心里顿时乐开花,面上却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嗯!二师兄放心,我一定会认真拔草,认真练飞行术的。不过二师兄你要早点回来哦,没你在旁边,总感觉很不安心呢!”
池砚微微颔首,转身往结界处走,只是走了几步又停住,从袖口拿出面镜子往蚕豆田方向一抛,镜子立刻变大无数倍立于田边:“这几日我会通过镜子观看你练飞行术,与在旁边无异。”
言毕,他颀长的身影消失在结界处。
李八卦:“”
013()
013
翌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扉;暖暖地洒到绣着竹叶的缎面棉被上。似是阳光刺眼;睡得香甜的小人儿微微蹙了蹙眉;拉过棉被埋了进去;只露出卷翘浓密的眼睫毛。
这时微暖的风吹过竹海;不经意吹散了南面竹屋里的浓郁鲜香。不多会儿;香味穿过门窗;飘进了居室。
“好香”李八卦鼻翼翕动,嘀咕着翻了个身,只是刚翻到一半;她忽地睁开眼,一脚踢开棉被下床,光着白嫩的脚丫麻溜往外跑;“吃的!”
屋外;孟洵端着瓷碗从竹屋走出来,见她像小奶狗般四处乱嗅;眸底浮起温柔的笑意:“饿了?”
冷不丁听到声响;李八卦半晌没回过神;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眯着回头找了一圈;总算看见孟洵;以及他手中冒着热气的瓷碗。
原来是大师兄做的早点!
她立刻“哒哒哒”跑到孟洵面前,抓紧他兰青色的道袍,急不可待地踮脚往碗里看。
只见飘着香油和碧绿葱花的汤面;浮着似是裹着薄纱;透出点点淡绿和淡红的饱满小圆团,犹如一条条小船般,在碗里调皮地打旋转圈,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
李八卦无意识咽了咽口水,眼睛都看直了。
风婆婆说过,人间有个叫包子的东西,白白的,胖胖的,里面裹着用肉和菜做的馅料,咬一口,松软又满口肉汁,好吃得神仙都不想做。
难道这些小圆团就是包子?
她放开孟洵的道袍,还很乖巧地理平了褶皱,这才仰头,眼巴巴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