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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每天都要喷火-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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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会疼呀。

    李八卦呲牙咧嘴地揉着脸,思考片刻,再次使出全身的劲儿,重重咳出声:“咳咳咳!有人吗?能听见我说话吗?”

    然而年轻女人和婴孩依然没有反应,一个静静站着,一个在角落缩成一团,还不时念叨着:“妖怪,滚开!呜呜,妖怪”

    闻言李八卦想告诉年轻女人,婴孩绝不是妖怪,他周身泛的是金光呀,不是妖气。天地初开,金光是世上第一抹光亮,乃至尊无上的圣光。

    头顶圣光,又岂会是妖呢?

    可年轻女人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的话,只疯一样用东西砸向婴孩,抓到什么砸什么,婴孩却不动,任那些东西砸得他稚嫩的脸满是伤口,乖乖站在原地,奶声道:“娘,疼。”

    “啊啊啊!!妖怪又开口了!妖怪要吃人了!”他一出声,年轻女人就怕得抱紧头,蓦地,她余光瞥到墙角挂着的弯刀。

    那是她丈夫打猎时的工具,削铁如泥,一刀进去,再凶猛的野兽都会肠穿肚烂。

    刀,用刀可以杀掉妖怪!

    年轻女人一个激灵,披头散发冲到墙边,扯下弯刀,转身不管不顾刺入婴孩的胸膛:“杀了你这个妖怪!”

    见状,李八卦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忘了她现在只是一个透明看客,弯身就去抱一动不动的婴孩:“啊,刀来啦,小心!”

    一阵刺目红光闪过。

    泛着冰冷锋芒的刀尖穿透李八卦的肩膀,狠狠刺入婴孩的胸口,滴答,滴答,粘稠的鲜血顺着红布滴落在地。

    婴孩低头,看着被插着弯刀的胸口,久久,只奶声说了一个字:“疼。”

    “去死吧!吃人的妖怪!”年轻女人猛地把他推倒在地,跌跌撞撞爬出门。

    一时间,整片天地只剩下女人破碎的声音,来回飘荡:“哈哈,死了,死了,妖怪死了,终于死了!”

    “不,他不是妖怪,他、他是”

    也是在那一瞬间,李八卦认出了婴孩,那熟悉的眉眼,以及眸底那总是淡淡的忧愁。她的大师兄,孟洵。

    原来梦仙没有骗她,这真的是孟洵的梦,一个冰冷的梦。

    “大师兄别怕,我帮你把刀拔/出来。”她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咬着牙去抓弯刀的手柄,可无论试多少次,她的手都无一例外穿过手柄。

    她现在只是看客,透明的。

    “对不起,大师兄,我、我真没用”她咬着下唇,哭得鼻子一抽一抽的。

    小小孟洵自然听不到,他安静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往外走,小小的脚丫踩着冰凉的雪地里,他却似没有感觉,一步一步往前走。

    离开,离开这儿。

    李八卦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往常需仰头仰望的大师兄,现在只到她的大腿,小小一个。虽然知道没用,她还是举着外衫遮在他的头顶。

    能挡哪怕一片雪花,也好呀。

    走了不知多久,风雪越下越大,带着冰渣的雪花一卷,刺得李八卦眼皮一跳,下意识闭上眼睛。

    “野种,怪胎,滚开!这是老子看上的地方,滚滚滚!不要脏了这块地。”这时,一道嫌恶的童音隐隐传来。

    谁在说话?

    李八卦睁眼,小小孟洵已经不见。入目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四、五个七八岁的男孩围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

    这次李八卦一眼认出,被围住的小男孩是稍大一些的小孟洵。他穿着一件破旧的长衫,但很是干净整洁,过长的袖口和裤腿,也被他细致地挽着。

    “啧啧,真恶心,这衣服是我叔扔掉的那套,竟然被你捡来穿了!快,脱下来,不准你这个小叫花子穿!”其中一个黄衣小孩嫌弃推了小孟洵一把,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他没有回话,只静静看着黄衣小孩。

    那眼神仿佛死水一般毫无波澜,到底是牙都没长齐的小孩,黄衣小孩心口徒然一寒,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一步,不敢再去扯小孟洵的衣服。

    但怕小伙伴嘲笑他不是男子汉,他还是鼓足勇气,哆嗦着嘴唇:“你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狗眼!”

    “咦,他是哑巴吗?!”另一个新加入的灰衣小孩好奇问,“怎么不会说话?”

    “是吧,反正没人听过他说话。”先前满嘴野种、怪胎的粗布衣小孩嫌弃往小孟洵身上吐了一口口水,“我娘说,他是怪物,不要和他玩。”

    “怪物?”灰衣小孩瞪圆双目,“为什么呀?”

    “哼,我哪儿知道。不过”粗布衣小孩说着神神秘秘道,“我有一次起夜,发现他缩在我家墙根睡觉,我去踢了他几脚,嘿,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众小孩兴致勃勃围到粗布衣小孩身边。

    “嘿嘿,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开始我还以为他死了呢!差点吓尿”粗布衣小孩脸色一红,顿了顿,继续道,“喊我爹出来一看,还是有气的,气得我又踹他好几脚,脚疼好几天呢。可他还是一点反应没有,你们说,他是不是怪胎!”

    有人捧着肚子笑出声:“哈哈,我看他不是怪胎,而是傻子,不信你们现在踢他,保准不会还手!”

    “哼哼。”觉得之前丢份的黄衣小孩挺直小腰板,势要找回面子,“这次让我来!不把他踢得叫爹喊娘,我就不姓牛!”

    粗布衣小孩推了他一把,哈哈大笑:“哈哈,牛小娃,你真是大傻子,这个怪胎又没有爹娘,他只是一个没人要的野种!”

    “嘿嘿,反正我要踢,管他叫谁!”

    “我也要踢!”

    “加我一个!”

    “还有我!”

    这些小王八蛋!

    李八卦气炸了,当即挽起袖子冲过去揍人,然而她一飞脚踢过去,就直直穿过几个小男孩的身子,重重摔倒在地。

    其实不算疼。

    可泪珠子还是一大串一大串从她眼眶滑落,她手脚并用,爬过去想要抱住被那群小男孩踢过来又踢过去的小孟洵,可是抱不住呀,怎么都抱不住呀。

    她无措地四处张望:“李耳,李耳!李耳你快来救我大师兄,李耳,爷爷,你快来啊呜呜呜,谁都好,来个人救救我大师兄,求求你们,呜呜呜怎么办啊,李八卦你真没用,呜呜,大师兄”

    嗖。

    正在这时,一道蓝光袭来,冷冽的剑气震得整片树林的树叶颤动起来,唰唰作响,那群小孩更是被震离地面,手舞足蹈着在空中翻滚几圈,然后“哐当”一声重重摔落在地。

    疼得他们骨头都散了架,一个个哭爹喊娘。

    “啊嗷嗷,好疼!发生什么了?”

    “呜呜呜,爹,救命啊!”

    “哇,娘,我的骨头好像断了,疼疼疼,娘”

    “你、你们看,有人来了,呜呜他长得好凶”

    “他、他要杀了我们吗?!”

    “呜呜呜,他有刀!哇,我要回家!”

    来人了?!

    李八卦泪眼朦胧抬眸。映入眼帘的,也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他背着一把通身泛着蓝光的长剑,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冷若冰霜,深邃不见底的眸底是蚀骨的寒意。

    他自漫天飞叶中走来,停在小孟洵面前,冷冷看向那群吓坏的,尿湿裤子的小孩,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凉凉的字。

    “滚。”

    他话音一落,那群小王八蛋二话不说,马上提着尿湿的裤子爬起来,大气都不敢出,跑得比狗还快。

    熟悉的冰,熟悉的冷,熟悉的可靠。

    她的二师兄,池砚!

    李八卦惊呆了,泪珠挂在眼睫,呆呆看着小小的池砚,怎么、怎么大师兄的梦里有二师兄呀?

    小孟洵被踢得全身遍布伤痕,他捡来的那套长衫,衣料很差,在地上一滚,早已破破烂烂的,到处是口子,狼狈至极。

    小池砚一言不发脱下外袍,弯身递给他,想了想,又问:“帮你?”

    小孟洵看着干净整洁的衣裳,卷卷的长睫微颤,道:“我不认识你。”

    “嗯,我也不认识你。”小池砚点头,“你叫什么?”

    小孟洵摇头:“我没有名字。”

    “嗯。”小池砚又点头,“我也没有名字。”

    一时间,树林安静下来,两人不再开口。李八卦一会儿瞧瞧小孟洵,一会儿瞅瞅池砚。突然眼前一亮,一个念头从脑海闪过。

    这不是做梦!而是大师兄的过去!

    他的过去就是他的噩梦,让他永远沉溺,无法苏醒。

    “谢谢。”沉默片刻,小孟洵接过小池砚的衣裳,他慢慢起身,一字一顿,“我会赚钱,买新的还你。”

    小池砚摇摇头,静静看他半晌,薄唇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你,要不要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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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毕;忽如其来的狂风卷起满地落叶;数不清的半枯半绿树叶漫天纷飞;纷纷扬扬一片;迷乱李八卦的眼。

    她下意识抬手遮了遮。

    等放下来时;孟洵的梦又变了。

    是她熟悉的景致;初春的乐游山;杏花微雨。两道身影跪在观门紧紧关着的鹤灵观前。一个青衣黑发,温润如玉,一个紫衣黑发;高贵冷艳。

    正是约莫十二、三岁左右的少年孟洵和少年池砚。

    这是拜师的时候吧?

    李八卦把薄衫披在头上遮细雨,踏着满地红花跑到二人面前。他们皆背脊挺直,跪着比她还要高一些;她略微踮脚;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着二人的脸。

    唔,少年时期的师兄们;还真是可爱呀。

    瞧瞧;皮肤水灵灵的;嫩得一掐会出水似的。李八卦眼睛微眯;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下巴;歪头想了片刻;不如掐掐看,反正她是透明的!

    于是,一双罪恶的小胖手毫不犹豫伸出;一左一右;光明正大捏向少年孟洵和少年池砚的脸蛋。

    果然不出所料,李八卦的手穿透二人脸颊而过。

    只是在穿过池砚的脸颊时,她的指尖猛地一凉,似是触到极为冰寒的东西。有雨滴落下来了吗?

    她凉得缩回手,举到眼前翻来覆去,仔细瞧了瞧,没有呀。

    算了,可能是错觉吧!

    她放下手,胡乱在衣衫蹭了蹭。然后挪了几步,小脸好奇站到少年池砚面前,刚刚她就注意到了。

    少年池砚已经是一块千年冰块,周身散发着浓烈的“生人勿进”气息,明明是一双水汪汪,眸光迷蒙的桃花笑眼,长他脸上,却生生多了股不敢直视的冷意。

    唔,原来从小便这样吗?

    吱呀。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

    李八卦回头,就见观门打开,她的师父,哦,也就是须菩提祖师手执拂尘,一脸云淡风轻缓步而出。

    比起她拜师时,此时的须菩提祖师年轻许多,也没有那么清瘦,他走到少年孟洵和少年池砚面前。

    问:“你们可知我从不收徒弟?”

    不知道。

    作为他的第十三个徒弟,李八卦摇头。

    少年池砚却答:“知道。”

    “很好。”须菩提祖师点头,又问,“既是如此,你们为何在此长跪五年?以为我心软,便会收你们为徒?”

    五年!

    乖乖旁听的李八卦不可置信捂住嘴,算算时间,之前小池砚问小孟洵要不要跟他走,就是要带他来鹤灵观吧?

    果然少年池砚答:“是。”

    须菩提祖师笑了,赞许点头:“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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