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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虎背熊腰。
东海掌握三界第一海鲜市场,伙食是一等一的好,除去唯一瘦小的明舟,上至龙王龙后,下至虾兵蟹将,一个个都是膀大腰圆。
其中以五个龙公主为最,往那里一站,五座小山一样,衬得别的龙族子弟都像小鸡仔一样,一巴掌扇飞一个。
于是东海五公主因为护弟,逐渐成了四海口中的“肥猪恶女”,无人敢娶,婚事一直耽搁下来。
然而她们也不在意,满心满眼只有自家瘦瘦小小的小弟,弟弟多可爱啊,疼他的时间都不够,至于嘲讽她们肥胖粗鲁的男人?呵,谁稀罕。
所以明舟被须菩提收为十一弟子时,骑着一头驴来拜师的元清,正好撞上了那场轰动三界的“东海五公主泪淹鹤灵观”。
数以万计美味可口的虾兵蟹将从山脚排到山顶,五个龙公主挤满了鹤灵观大殿,眼见自家可爱的小弟拜师,不知何年何月再回东海,瞬间悲从心来,泪洒当初。
众所周知,龙公主一滴泪,人间一场雨。故此五个龙公主的无数滴泪,鹤灵观就连下了三个月的雨。
那段时间,鹤灵观弟子的道袍就没有干透过。
后来还是明舟一再保证半月一封家书,一年回一次东海探亲,打算驻扎在乐游山山脚的五公主才依依不舍离开。
“真可爱。”李八卦咬着筷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明小子?”元清夹着油氽团子砸吧砸吧,拧眉想了想,“唔,那时候他小小一只,时不时还会冒出尾巴,算是有点可爱吧。不过那时候我也小小胖胖的,更可爱,唔,不,更英俊!”
“不是。”李八卦摇摇头,“我是说十一师兄的姐姐好可爱。”
龙公主可爱?!
元清惊得一下咬到舌头,疼得呲牙咧嘴:“小师妹,你、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不是啊。”李八卦歪着头,认真道,“她们那么疼十一师兄,这样的姐姐不是很可爱吗?”说着她看向一直默默给她夹凉菜的孟洵,“大师兄,我说得对不对呀?”
孟洵筷子一顿,眸底化开一抹温柔:“对,有家人很好。”言毕,他抬手擦掉李八卦嘴角的葱油饼屑,“快吃吧,凉了不好吃。”
“嗯嗯。”李八卦乖巧点头,低头开始席卷饭桌。
一顿早点吃完,另一边忙活一夜的花无邪也终于替李少君清掉了大半心脉里的妖毒,只是还未完全根治。
他开了一张药方,递给李采荷:“每日一副,服用九九八十一日后,改为药浴,泡上三年,余毒可消。”
李采荷默默接过,经此巨变,她成长不少,不再是那个咄咄逼人的大小姐,而是李宅的新一任当家。
她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眼花无邪,那曾因眼前人破土而出的懵懂爱慕,被她深深藏在了心底:“多谢花道长,你们现在便要启程吗?”
明舟见花无邪整理好药箱,立刻递来照备好的温热毛巾,笑得一脸讨好:“三师兄,毛巾。”
花无邪打着哈欠接过,擦干净手后对李采荷道:“嗯,我师弟今晚家中有喜,晚了来不及。”
顿了顿,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明舟:“说起来,若不是你收到家书要赶回家,我们也不会自东南改道东方,也就揭不了李家庄的求医榜。”
原来李八卦昏迷时,明舟突然接到龙后来信,信里说他二姐要在本月初二成亲,让他火速回东海观礼。
明舟只好求几位师兄和他一道回东海,参加完喜宴再继续游历。却不想在半路碰到李家庄出事,然后又牵扯出假元清之事。
仔细一想。
花无邪薄唇勾了勾,吐出几个字:“挺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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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为赶上龙二公主晚上的喜宴;一行人出李家庄后;孟洵召唤了玉笛。
他的玉笛名唤“白玉”;乃须菩提祖师去灵山拜访时;如来佛祖赠予的一株千年白竹所制。
那白竹长于灵山;本是普通的竹子;但常年听如来上课讲经;竟然生了慧根、开了灵窍,长成珍稀难得的仙竹。
因此炼制成法器后,还可当做飞行器。
孟洵默念完咒语;只听白玉“砰”一声,瞬间变成长约三尺,宽约一尺的长笛;通身泛着盈盈白光悬浮在半空。
一旁;云羽凰目光灼灼地瞧着孟洵。花无邪没找到她的病因,只喂了她几颗养生滋补丹药;没想她昏迷一夜;今早竟苏醒了。
然而她现在脸上毫无血色;随时会晕倒一般;一副弱柳扶风之姿。若是无人相助;她定然飞不上白玉。
如此良机;她当然不会错过:“孟洵,我上不去。”言下之意,你抱我。
之前一直是明舟背她;这次还是为了赶去参加他二姐的喜宴才要坐飞行器;因此他慌忙开口:“云居士,我背你吧。”
然云羽凰只冷冷斜他一眼,并不答话,火热的目光盯着孟洵不放,继续重复:“孟洵,我上不去。”
孟洵视若无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明舟委屈地摸摸鼻子:“”虽然他没有大师兄修为高,但背她上去轻而易举啊,为什么要嫌弃他呢?
元清不屑地用鼻子哼了声,拉过傻乎乎的明舟,轻松跃上白玉,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所有人听见:“别以为死皮赖脸赖着不走,癞蛤/蟆就能吃到天鹅肉。”
虽然他回魂时间尚短,不知之前发生的事,可博览小人书如他,一眼看出云羽凰对他家大师兄有企图。
啧,她也配。
李八卦在给她的小黑驴喂草,闻言好奇道:“癞蛤/蟆是什么呀?”
之前有次老君的生辰宴,太白星君送来一盅天鹅汤。老君和她一人一半,汤汁鲜鲜的,很好喝,不知道癞蛤/蟆好不好吃?
若是别人发问,云羽凰根本不在意,她眼中只有孟洵,但偏偏开口的是她讨厌至极、嫉妒不已的李八卦。
因此她修剪圆滑的指甲狠狠嵌入掌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心认定李八卦心思恶毒,是故意让她在孟洵面前难堪。
曲云流去掉了癞字,开口解释:“蛤/蟆也叫蟾蜍,是一种生活在泥沼、潮湿草地、土洞、水田池塘的动物。”
“不不。”李八卦连连摆手。
“不好吃。”孟洵了然,回答完弯身一手抱她,一手牵小黑驴,脚尖一点飞上白玉。他打开包袱翻出备着的毛巾,在靠后位置铺好让李八卦坐下,问,“饿了?”
李八卦摇头:“不饿呀,只是蛤/蟆听起来像肉。”
孟洵忍俊不禁地摸了摸她的头,在包袱里摸出一包金灿灿的蜜桔,挑了一枚最甜的,动作熟练地剥皮,笑道:“那现在没有肉,只有桔子吃不吃?”
没有丝毫犹豫。
李八卦斩钉截铁:“吃!”
于是地面只剩下站着打瞌睡的花无邪,还在整理包袱的曲云流、圆空,以及嫉妒得双目通红的云羽凰。
不多会儿,包袱行礼整理完毕,曲云流看向花无邪,轻声道:“师兄,去白玉上歇息吧。”
“哦。”花无邪慵懒地掀开眼皮,打了个哈欠,余光瞥到孤零零站着的云羽凰,凤眸微微一眯,薄唇勾起,“怎么小凤凰你还不上去,伤还没好?”
明知故问!
云羽凰咬碎一口贝齿,在心里把李八卦和花无邪都骂了上百遍,不过,花无邪的话倒是无意提醒了她。
她之所以能留在孟洵身边,是因为她假装被李八卦的三昧真火所伤,若要她心念一转,倏地有了主意。
下一刻,云羽凰佯装难受地捂住心口,苦笑着摇头:“你家师妹下手那么重,我重伤在身,如何飞得上去?”
说罢,她虚弱着仰头,一双如水秋眸深情凝视着孟洵,话却是对着李八卦说的:“八卦,我难受得紧,动不了,你接我上去吧。”
她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仿佛一朵孤孤单单长在悬崖的花,柔弱娇嫩得随时都会消散在风里。
元清受不了地翻着白眼,正想臊她几句,有求于人还一副颐指气使的姿态,傻蛋才会理。
然而下一刻,傻蛋开口了,还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明舟:“云居士,我小师妹修行不够,还是我来接你吧。”
李八卦:“嗯嗯!云姐姐你等我!”
元清:“”半晌,他一脸忧伤地仰起脸,看着澄蓝的天空,再也不想同两个傻蛋说话。
另一边,李八卦对着明舟摆手:“十一师兄,让我去吧,云姐姐是我喷火弄伤的,一直都是你背着她走路,我什么都没做,很不好的。”
明舟犹豫:“可是小师妹,你”
“放心吧!”李八卦麻溜爬起来,笑得眉眼弯弯,“二师兄教过我飞行术。”
说完她正待往下跳,一直沉默剥蜜桔的孟洵突然轻轻拉住她,她不解地别过头:“大师兄?”
孟洵眸色微沉,把剥好的蜜桔放她手里,温言道:“你好生坐着,我去。”言毕起身,一身白衣在风中轻扬,眨眼间飘然落地。
云羽凰已经记不清多久没见过如此近在咫尺的孟洵,她的心“咚咚咚”跳起来,苍白的脸上晕开浅浅的红晕。
她贪婪地看了孟洵半晌,眉梢微微上挑,眸底的笑意似水波一样散开:“我知道的,你不会不理我。”
然而孟洵并未理她,指尖微微一扬,一道白光闪过,云羽凰脚下就生出两朵莲花,缓缓腾空而起,把她送上白玉,位置离众人都很远。
然后一跃,又回到李八卦旁边,继续给她剥蜜桔。
云羽凰:“”
“哈哈哈。”
花无邪再也忍不住,捧着肚子大笑出声,过了片刻,他微微喘着气,左手搭在曲云流的肩上,可怜巴巴道:“不行,笑得没力气了,小云云你拖着我上去吧。”
“”曲云流无力扶额,拿他没有办法,只好一手扶着他,一手拉着圆空,身形一闪,转瞬间飞上白玉。
见众人到齐,孟洵念了咒语,白玉便“哗”一下起飞冲上云海,不疾不徐往东海飞。
此时朝霞漫天,淡淡的橘红染得天际一片温暖的颜色,静谧又美好。
李八卦胡乱掰着橘子往嘴里塞,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几乎睡着了。就在这时,一朵花草形状的云从她头顶飘过,冷不丁落下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不偏不倚,掉到她细密的长睫上。
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什么东西?!
她纳闷着抬手一拭,一滴晶莹的水珠就停在指尖,在朝阳的映照下,五颜六色的,霎是好看。
水?
她伸出舌尖尝了尝,唔,有点咸。
咸的水?
是眼泪!
李八卦张大嘴巴,一咕噜爬起身,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有人在哭吗?
然而她看了一圈,并没有人在哭。
最前面,花无邪迎风而立,一身红衣被风吹得唰唰作响,一派潇洒地站着打瞌睡。往后一点,云羽凰盘腿而坐,闭着眼休息,秀眉时而舒展时而皱起。再往后一点点,是曲云流、明舟、圆空认真看经书,最后是离她和孟洵最近的元清,捧着一本看不清书皮的小人书笑得诡异。
奇怪。
那明明是眼泪呀。
她歪头想了想,突然若有所思地抬眸看了眼不时飘过头顶的白云,飞速把剩下的半个蜜桔一股脑塞到嘴里,凑到孟洵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