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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纠结着,菱素已经当她默许,翩然离去。所以等她回神想拒绝时,大厅已是空无一人,独她一个火炉。
“唔,那包装一下好了”
另一边,送走孟洵后,池砚回到书桌,挑了挑灯芯,研好磨,然后坐下执笔开始默写戒律五百遍。
不知写了多久,屋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听声音,这人一边揉着肚子一边走,所以下脚一深一浅,应该是刚刚吃了一顿饱饭。
这个时辰才吃完饭的人,只有一个。
李八卦。
池砚倏地停住笔,起身走到门边,静静等着李八卦敲门。果然没一会儿,一道矮矮的身影走到门口,然而他等了许久,敲门声还是没有响起。
不甚明亮的烛光下,他长睫微微颤动了一下,拉开了门。
门外,李八卦小脸皱成一团,低头凝视着用一百两银票包好着的剑穗,脑海里还在天人交战。
到底要不要找李家人把一百两换成小面额呢?老君说了,礼物不在贵重以否,而是心意,礼轻通常情意重,换成十两,和一百两的心意也是一样的!
所以到底要不要换呢?!!
吱呀。
这时只听一声开门时,她下意识抬头,就直直闯进池砚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睛,她一个激灵,再也不纠结,马上举起手,朝贡一般把东西递过去。
“二师兄,送你!”
呜呜,再见,一百两。
池砚看了一眼她快要哭出来的脸,并没有接:“什么?”
“礼物。”李八卦肉疼地想,真的是礼物,不过里面是菱素的剑穗,外面的是她的一百两!一百两银票!
一百两能买好多东西了,尤其是肉,能吃到肚皮撑破!
池砚沉默了,须臾,他低声道:“我有钱。”
李八卦扬起小脸,眨巴着眼睛:“什么?”
池砚又重复一遍:“我有钱。”顿了顿,他补充道,“李庆轩的事,不用担心。”
有钱和礼物有什么关系,还有谁担心李庆轩了?
李八卦听得一头雾水,她歪头想了半晌,这才恍然大悟,肯定是池砚误会了,以为她送银票是为了李庆轩的租费以及赔偿之事。
然而她真的只是觉得借花献佛不大好,所以用银票包装了一下。
她摇了摇头,轻轻揭开银票,露出一小截编得精致的剑穗:“不是的二师兄,礼物是这个。”
剑穗?
池砚一怔:“买的?”
“唔嗯。”李八卦含糊着点头,一股脑把剑穗和银票塞到他手里,“反正你都拿着吧,两个都是礼物。”怕他不肯收,完成不了菱素的任务,她又道,“你那把剑光秃秃的,什么都不挂,不好看的。挂着剑穗,打妖怪的时候,穗子一甩一甩的,可好看啦。”
静默片刻。
池砚把剑穗和银票都收到袖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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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下啦!
李八卦松了口气;踮脚往屋子里瞥了一眼;在看到书桌那一叠厚厚的纸后;嘴巴顿时张大得可以塞下一枚鸡蛋。
她敢用红烧狮子头的名义发誓;那一定是戒律!池砚不是说说而已;他真的自罚五百遍戒律!
他真的是一个魔鬼!严厉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一时间;李八卦的小脑袋瓜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连看池砚的目光都变得古怪起来。电光火石之间,倏地想到秦烈的那三本生死薄。
上面没有孟洵和池砚的名字。
他们不是凡人;不是神仙,也不是妖魔。
他们是谁?
她那两颗黑漆漆的眼珠子都快贴到池砚身上了,他微微低头看了看;道袍系得一丝不苟;也干净得一尘不染。
但他还是理了理毫无褶皱的衣角,淡淡道:“怎么了?”
“二师兄;你”话至一半;李八卦猛地紧紧捂住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能问;不能问!
就像她明明是上古八卦炉;然而因为她想到凡间骗吃骗喝;因此杜撰了一个野人参精的身份。
所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们不告诉她,她就不要问!
池砚见她死死捂着嘴;小脸蛋都憋红了;眉心不由微微皱起:“不难受吗?”
“啊?”李八卦眨了眨眼睛,随即明白过来,慌忙放开手,眼神四处乱飘,“我、我不难受,刚刚吃了一个苹果,掌心甜甜的!”
池砚:“”静默片刻,回屋端出来一盘水灵红彤彤的苹果,约莫有七八个,默不作声递给她。
“”李八卦一时语塞,只好讪讪接过来,扯了扯嘴角,“谢谢二师兄,我最喜欢吃苹果啦。”
“嗯。”池砚抬眸看了眼天色,此时月亮快圆了,明晃晃一个银盘挂在夜空,撒下一片温柔的盈白。
顿了顿,他道:“早些回去歇息,明日你们还要上路。”
不是我们,是你们。
李八卦乖乖点头,转身准备回房,只是走了几步,她蓦地回头,疑惑看向静静站在原地没动的池砚:“不对,我们上路?那你呢,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池砚淡淡道:“我往西南走。”
李八卦这才想起来,池砚没有和他们一起游历,是她掉入百鬼沼泽时拉了那根蓝线,他才从千里之外赶了过来。
呜呜,刚刚走一个师姐,现在又要走一个师兄,不开心。
她嘴巴一瘪,可怜巴巴道:“你和我们一起游历不可以吗?”
池砚摇头。
李八卦想了想,又耷拉着头走回池砚面前,嘴巴噘得可以挂一个大大的油壶:“好吧,我帮你抄250遍戒律。”
池砚不解:“为何?”
“这样你就欠我一个人情,我不准你走,你就不能走!”李八卦说着挽起袖口,一脸的慷慨就义。
池砚:“”
下一刻,他提起李八卦的后衣襟,任她使劲扑腾,还是把她送回她的房间,在门口施了一道门禁。
池砚淡淡道:“到了时间,自会解开。”
言毕,不理隔着门板装哭装可怜的李八卦,不疾不徐转身下楼回房。
回到房间,他继续默写戒律,直到完成五百遍才停笔,他整理好厚厚一摞宣纸,用砚台压住。
做完一切,他才疲倦地靠着椅背休息。
然而没多久,他想到李八卦的礼物,又缓缓掀开眼帘,唤出流冰,从袖口摸出剑穗仔细系到剑柄上。
摇曳的烛光下,玄色的流苏微微飘扬,给冰冷的剑添了一抹生气。
果然很好看。
他薄唇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收回流冰,又从袖口摸出那张一百两银票和一个小小的木盒子。
木盒子做工简单,连漆都没有上,只是主人爱惜,打磨得很是光滑。
池砚轻轻打开木盒,小小的盒身里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是一块通身冒着淡淡流光的铁片,一个是一滴水,仔细看,那滴水里还飘着一片皱皱巴巴的杏花瓣。
正是当初李八卦讨要树玲珑时送他的宝贝杏花瓣。
不过这个宝贝太过娇弱,只过一日就枯黄不已,因此他用御水术把它冻结在水滴里,一直存放至今。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把银票叠得四四方方地放到杏花瓣水滴旁,手指一按,轻轻合上木盒。
这是,第二份礼物。
翌日,李八卦是被孟洵的敲门声唤醒的:“八卦,醒了吗?”
她慢吞吞地地爬起来,不甚清明的眼睛呆呆看着门的方向,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今夕何夕:“没醒。”
她声音一听就是没睡醒的样子,孟洵轻笑一声:“早点是油氽团子、三鲜汤圆、葱油饼、韭菜蛋饼、豆腐花、甜豆浆”
他还在继续念,屋内就响起蹬蹬蹬的脚步声。
下一刻,门“哐当”打开,李八卦顶着乱蓬蓬的鸡窝头,光着两只白嫩的小胖脚丫站在门后,笑得眼眸弯弯。
“大师兄,我醒啦!”
孟洵端着一盆温水,盆沿搭着一条白白的毛巾,闻言唇角微扬:“先洗漱。”
一番洗漱完毕,因为天气炎热,孟洵从包袱里翻出一套轻盈的夏装,上衣是淡粉色的交领中衣对襟半臂,下裤是宽大的浅蓝纱裤,鞋子是和上衣同色的花卉绣鞋。
等李八卦穿好衣裳,孟洵又给她梳了一个可爱的包包头发髻,两边各插几朵粉粉嫩嫩的小花,指尖一点,盈盈白光如细碎的星辰一样落到花瓣上,烈日暴晒也不会枯萎。
不过眨眼,李八卦就变回粉雕玉琢的小仙女。
她歪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大师兄,为什么要穿这套衣裳呀?”孟洵虽然给她缝了几套常服,但在外游历,一直穿的是道袍。
孟洵在李八卦眉心点了一红点,这才抱起她下楼:“一会儿要参加喜宴。”
李八卦一脸迷茫,喜明白,宴她也懂,可合在一起,是什么?她轻轻敲了敲额头:“喜宴是什么呀?”
孟洵想了想:“就是喜庆的宴会。”
“哇,宴会!”李八卦眼睛瞬间璀璨,“那是不是有很多肉?!”
这时他们已经到了大厅,花无邪治病时需要帮手,曲云流和明舟都还在李少君的院子里帮忙,而池砚破晓时分便离开了,因此大厅里只有大快朵颐的元清和圆空。
元清听到李八卦的话当即接茬:“嘿嘿,小师妹你这就孤陋寡闻了,明舟他家海产丰富,办的宴会可是豪华海鲜宴,什么猪肉鸡肉鸭肉都不值一提。”
大罗天远离大海,四海的海鲜运到后,价格便翻了数倍,因此太上老君一年只买一两次尝尝鲜。
美其名曰不让中间商赚差价,等李八卦修成人形了,再带她去三界第一海鲜市场——东海吃香喝辣。
所以李八卦吃过的海鲜屈指可数。
不过比起来,她更在意“明舟他家海产丰富”这句话,喜宴和明舟有什么关系?
孟洵看出她的疑惑,把她轻轻放到凳子上,给她端了一盘油氽团子,一份葱油饼和一碗豆腐花,又把她的专用筷子和勺子递给她,这才坐下解释道:“我们参加的是明舟二姐的喜宴。”
李八卦不知道明舟的身世,好奇道:“十一师兄有姐姐呀。”
“岂止是有姐姐,还不少呢。”元清空出一只油腻腻的手,夸张地比划着,“足足有五个!”
“哇,那一定很热闹!”李八卦羡慕不已,八景宫加起来才四个人呢!一个老君,两个丹童,一个放牛童子,冷清得发指!
“唔。”元清抿了抿指尖的葱油,心有余悸地点头,“那是相当热闹!”
明舟是东海的龙太子,但是他的母后是一只蛟。当年东海龙王与龙后一见钟情,不顾家里长辈的反对,执意娶她为后,一时间,沦为四海龙族的笑谈。
东海龙王却毫不在意,推掉所有无聊侃大山的四海聚会,专心在家配妻宠妻,一龙一蛟日子过得是幸福又美满。
婚后八年,龙后还给他诞下五个血统纯正的龙女。然后第十二年,又诞下东海第一位龙太子,明舟。
只是这次却出了意外,明舟不像五个姐姐一样是纯正的龙,而是半龙半蛟,长到五岁,还是无法变出完整的龙形,时常被别的龙族笑话。
这时候,明舟五个虎背熊腰的姐姐就出马了。
是真的虎背熊腰。
东海掌握三界第一海鲜市场,伙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