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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我不下去啦。”李八卦点头,索性坐下,来回晃荡着腿,轻轻哼着小调子。
“小师妹,你别唱了,万一引来巡夜的,我们肯定要被罚去崖底思过。”想到南面的崖底,明舟打了个冷颤。
见明舟两次提到崖底思过,李八卦不由好奇:“崖底?”
“没错,往南面走到尽头有处断崖,下面就是思过崖底,犯了严重戒律的弟子会关到下面思过一个月。”明舟抱着双臂,抖了抖,“里面可恐怖了。”
李八卦来了兴趣,双手撑着下巴,聚精会神听着:“多恐怖呀?”
此时有微风从南面吹来,有点凉。
明舟吓得不轻,小脸蛋煞白煞白的,攥紧衣领,往前走了好几步:“听犯了戒律的师兄说,崖底的东西比山下妖怪可怕多了,去过一次,还敢再犯戒的都是勇士。”
“比山下妖怪还厉害的妖怪?”李八卦嘴巴微张,“比那个巨目猿猴还厉害?”
“不知道,大概吧,我也没见过。”明舟摇头,“反正咱们别被抓到就是。不过”他笑了笑,抬手轻轻拍了拍李八卦的头,“到时候要是被抓,十一师兄扛着!小师妹你别怕!”
真是个实诚的乖孩子。
李八卦一笑,可爱极了:“十一师兄你真好。”
“哎哟,可算弄好了。”不远处,元清把所有菜切好,扔下菜刀虚脱地坐到石头上,“小师妹啊,你为什么要我抓四条鱼,咱们只有三个人呀。”
“因为”李八卦莞尔,轻松从石头跳下去,“我一个人要吃两条呀。”
“哇,小师妹你胃口比我还大!”元清挠了挠头,有些纳闷小师妹那么小小的身子,是如何装下那么多食物的。
记得刚刚在饭堂,她吃了两碗饭,两个馒头,三个素包子,一盘素饺子,后面还连喝了三碗汤才作罢。
现在还能吃两条鱼?
“糟了”这时明舟翻了翻空空如也的袖口,声音有些心虚,“似乎火折子丢了”
“什么?!”元清当即弹起身,满脸的生无可恋,“那我忙活半天白忙活了?!呜呜,明舟师兄你这个大蠢蛋!”
“我又不是故意的啊,火!”明舟话没说完,就惊讶地看向前方,结结巴巴道,“小小小师妹,你你你会喷火!”
李八卦趴在地上,淡定自若地往石头下喷三昧真火。
那三界间的第一火,炼出无数法宝的价值千金的火,顷刻间把鱼烤得外焦里嫩,鱼香扑鼻。
元清也呆了,甚至忘了垂涎欲滴的烤鱼,怔怔道:“小师妹你不是人参精吗?怎么会怎么能喷火呢?”
“对呀。”李八卦起身拍了拍膝盖,眼圈微微有些红,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人参精是不会喷火的,可是你们也知道我是野生的人参,从小孤零零一个人参在外面晃荡,总是被别的小妖精欺负。后来后来有个天仙一样的姑娘,她说她是上古的神仙,见我可爱又大补,所以特地教我三昧真火来防身,免得那些妖怪总想吃我补身子。”
她口中天仙一样的姑娘,自然是她自己。
“三昧真火!”元清眼睛都直了,“小师妹你运气真好,那可是三界第一火呢!”
“按我说,是小师妹福缘深厚才有此奇缘。”明舟说着眼眸一亮,激动道,“还记得大师兄说的吗?!师父收小师妹就是因为她有仙缘!”
“食肉。”
“偷鱼。”
“纵火。”
“三罪并罚。”
下一瞬,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明舟和元清身子一僵,缓慢地回头,在看清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时,心都碎了:“二师兄”倒霉被抓也就算了,为何偏偏巡夜的还是池砚!
而李八卦在第一个“食”字响起来时,已经飞快用荷叶裹好一条烤鱼塞到袖口里,她本就是火炉,丝毫不怕烫。
池砚目光淡淡扫过三人:“谁的主意?”
“我。”明舟还没来得及背锅,李八卦主动站了出来,她耷拉着脑袋,两滴泪珠已经挂到了脸上,“二师兄,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吧!不要怪十一师兄和十二师兄。”
“是我的主意二师兄!”
“鱼是我抓的二师兄!”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明舟和元清都挡到李八卦身前,尽管很怕即将到来的三罪并罚,可两人还是咬牙异口同声:“要罚就罚我们吧二师兄!”
池砚不为所动,待戒律堂的道士收拾好满地狼藉,没收掉三条烤鱼,他才淡淡道:“元清。”
元清灰溜溜出列:“在。”
“道德经一百卷。”
“是。”
“明舟。”
明舟挺直小身板,抖成筛子出列:“二师兄”
“挑水一百担。”
“是!”
比想象中的惩罚轻不少,两人都松了口气,乖乖等着池砚走。池砚却不动,只微微皱了皱眉看向两人,无声胜有声。
“我马上去抄!”元清机灵,立即撒着脚丫子跑远。
明舟犹豫,悄悄瞄了几眼李八卦,二师兄已经罚了他们,小师妹应该不会有事了吧?他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承受不住池砚的冷气,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二师兄,我也去担水了”
树林里响着不知名的鸟叫,风吹得树叶唰唰唰,池砚的脸色比天上的月亮还要冷,那些戒律堂的大气都不敢出,默默往后退,又退,再退,继续退。
这冷冻冰块,不会要揍她吧?
李八卦泪珠还挂在脸上,心里打起鼓,好像卖惨卖乖巧都不怎么有用,她可不想抄经书,挑水,扫地
“李八卦?”这时池砚走到她面前。
“在!”她立刻站得笔直,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抬头,“二师兄,我知道错了,你能原谅我这一次吗?”
池砚沉默,李八卦心里燃起簇希望的小火苗,眨巴眨巴眼,甜甜糯糯地唤:“二师兄?”
“山下田除草十日。”过了片刻,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我监工。”
“哦。”
月色下,一片碧绿无垠的蚕豆田随着微风轻荡,如海浪似的此起彼伏,完全看不到尽头。
李八卦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地抬眸:“二师兄,佛曰众生平等,我,亲手剥夺小草的生命,这样不大好吧?”
池砚不语,手微微一抬,一道盈盈蓝光笼罩在蚕豆田里,那些摇曳的野草瞬间有了生命,叽叽喳喳说了起来:“拔我呀,拔我呀!”
“先拔我!我要投胎做人!”
“我先,我先!”
池砚收回法术,面无表情。
“我”李八卦嘴角抽了抽,“拔!”
天光破晓,嫩绿的叶子上挂着湿润的露珠,在微熹的晨光下晶莹剔透,如水晶般璀璨,朝霞飘荡的蓝天衬着碧绿蚕豆田,如诗如画。
须臾,沾满草屑,散发着泥土芬芳的李八卦从蚕豆田里冒出头,打破了这一刻的诗意宁静。她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二师兄我拔完两块田啦”
明明没休息,池砚却毫无倦色,淡淡道:“今天到此为止,回山上早课。”
闻言李八卦立刻爬到田埂上喘气,她懒了上万年,又胖成球,下田拔草一晚上,简直去了半条命:“不行,二师兄,我,我真的走不动了!我,我,我再休息一会儿,你先走吧,不用理我。”
快走吧,冰块!
“上来。”须臾,一把变大的,敛了剑气的长剑伸到她眼前,泛着淡淡的蓝光。
“”
李八卦觉得她可能没那么胖,不然池砚为什么单手持着坐着她的长剑上山,竟然连表情都没变过?
“谢”到了竹海,她从剑上跳下来,眼睛弯成月牙,转身刚想编一通言不由心的感谢,就只来得及看见池砚走远的背影。
真是冰块中的冰块怪!
李八卦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池扒皮,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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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海很安静;刚走几步;李八卦就看到抹熟悉身影走出来。
孟洵换了套白色道袍;整个人出尘的俊秀;见她一身草屑;微微一怔:“你昨夜去哪儿了?”
“去山下除草啦。”李八卦吸了吸鼻子;随手拍了拍道袍;眼睛笑弯成月牙,“我不小心犯了一点小小的戒。”
“犯了一点小小的戒?”孟洵弯身,轻轻揭下沾在她发间的蚕豆叶;笑道,“那你是犯了什么一点小小的戒?”
“这个!”说着李八卦从袖口掏出荷叶,献宝般递到孟洵面前;咽了咽口水;“给你吃的,大师兄!”
荷叶?
孟洵心底闪过丝疑惑;还是接过打开。然而一眼;便沉默了。
只见有些皱巴巴的荷叶里;裹着松散的碎鱼肉;还夹杂着凉掉的黄瓜;茄子;模样很是惨不忍睹。
笑意凝固在唇角,李八卦踮起脚,有些急切地抓着荷叶:“怎么碎掉啦?昨夜明明还好好的”
鹤灵观里有鱼的地方只有莲花池;孟洵眸底一暖;把碎鱼肉仔细包好,抱起道袍有些脏的李八卦,温声道:“别难过,师兄给你做了些东西,瞧瞧去?”
李八卦微微摇头,满脑都是不能吃鱼肉,现在她什么都不想瞧。
然一盏茶后。
“哇,这是我的房间吗?好好看!”
不算大的居室里,床铺放有三套叠得整齐的道袍,一套兰青色,一套蓝色,一套白色。
圆桌有瓶开得灿烂的杏花,还有炉点燃的檀香。屋顶挂满大大小小的,竹叶编织的蝴蝶和蜻蜓,微风吹过,微微晃动,漂亮极了。
还有黄花梨做的杯,碗,梳妆台,梳子几支小花簪。全是按李八卦的身高所制,小巧精致。
她拿起小花簪,斜斜插在道姑头里,举着梳妆台来回瞧了好几遍:“哇,好看!大师兄!大师兄?”
“来了。”很快,屋外传来脚步声。
孟洵端着托盘走进来,里面是冒着腾腾热气的砂锅和几碟时蔬小菜。打开砂锅,熬得稠稠的糯米粥里满是剁得细细的鱼肉,香气扑鼻。
他用茶水烫了烫碗筷,舀了满满的鱼粥递给李八卦,然后给她重梳发髻:“一会儿还要上课,先喝点粥。”
李八卦端起鱼粥喝了口,软糯粥和鱼肉入口即化,她丝毫不怕烫,几口喝完舔了舔嘴唇,不确定道:“这是用碎鱼肉做的吗?”
“你给我带的烤鱼很好吃。”发髻梳好,孟洵又仔细绑好发带,“只是凉掉了,要稍微热一热。”
真是那包碎鱼肉!李八卦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孟洵的手,这到底是怎样一双手?
想着她抓住他的手,翻来覆去看,修长的,骨节分明的,白白的,瘦瘦的忍不住又凑上去嗅了嗅,有股若有似无的味道,不是香味,却很好闻。
“怎么?”孟洵也不抽手,笑着问她。
“大师兄。”李八卦眸光流转,真诚道,“你是神仙吧?!什么都会的神仙,比”比老君还厉害的神仙!
毕竟老君除了炼丹练法器,就会推销
“神仙?”孟洵的笑意淡了淡,声音轻得似风一吹便散了,“我只是一个凡人,一个修行数年,都无法下山游历的凡人。”
“大师兄”
咚咚咚。
李八卦还想问,这时响起钟声,比起昨日饭点的清脆悠扬,今日多了些肃穆和庄严。玄虚的早课到了。
除去孟洵和池砚,以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