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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言之,他们现在所踩的地方乃是囤积数千年的腐肉和乌血。
“呕。”圆空修为最浅;当场吐了出来。
明舟也很是反胃;然而看到池砚;惊讶更甚:“二师兄;你怎么也在此处?”
“我召唤来的!”李八卦举手。
召唤?
二师兄还能召唤出来?
明舟挠了挠头;实在摸不着头脑。孟洵和花无邪倒是心下了然;池砚有个法宝,名唤一线连,是一根可长可短的丝线;想来他是把一线连给了李八卦。
花无邪暗道;那一线连乃千年难得一遇的奇宝,一奇是水火风霜皆弄不断,二奇便是仅能用一次,一旦系上,永生永世不能取下。
难道他不在的日子里,冰块池小砚竟然开始化冰了?
花无邪略一分神,血尸找到时机,猛地伸出形如鹰爪的手,想要插入他的心口。李八卦眼尖,破声道:“三师兄小心!”
只是来不及了。
花无邪虽及时侧身,那骇人的手掌还是直直穿过他瘦削的肩膀,如注的鲜血喷出,滴落在沼泽里。
一时间,血的气息让百鬼躁动不已,手脚并用疯狂刨着光圈,发出刺耳的声响。
“该死。”
花无邪眉头一皱,也不管滋滋冒血的肩膀。在血尸再次扑上来时,一脚把他踢倒在地,漫不经心踩着他胸口:“本道爷这身衣裳乃江南最好绣娘花三月时间所缝,你胆敢弄出骷髅,那”他低笑着舔了舔唇,“用你这副骨架子来赔吧。”
语落,花无邪周身泛起刺目的金光,他脚下一用力,那只血尸就痛呼着,一点点被踩得粉碎。
顷刻间挫骨扬灰。
圆空眼睛都看直了,过了半晌才回神掏出金疮药跑过去:“三师叔,这是”
“小伤不碍事。”花无邪没有接药,只撕下一小块衣角,粗略包扎一番,看向孟洵和池砚,脸上是难得的严肃,“师兄,此处的恶鬼弱是弱,但怎么也杀不完,拖越久,我们越不利,必须早些找到看守妖怪出去,你们可有头绪?”
孟洵沉吟片刻:“我适才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艮位与别处不同,恶鬼全绕着走,似是极恐惧。”
池砚颔首:“艮位的淤泥较别处颜色略深,草丛也生机茂盛,乃百鬼沼泽最滋养之地,也许有古怪。”
片刻的严肃消失,花无邪突然捂住耳朵,委屈蹲下,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大狗:“不听不听,你们又比我先找到线索,讨厌!”
闻言孟洵和池砚都是见惯不惯,视若无睹的模样。唯独圆空震惊得瞪圆双目,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这、这、这还是刚刚那谈笑间碾碎血尸的三师叔吗?
他不信!
圆空一时无法接受,有点想哭。
明舟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小师侄,习惯就好。”
“师兄们!”就在这时,李八卦清脆的声音响起,“蓝圈圈快破啦。”
咔嚓。
语落,光圈应声而裂,百鬼双眼冒着红光,向着他们癫狂跑着,甚至有一只双腿断掉的恶鬼,因为怕抢不到食物,急中生智抱住一个腿长长的鬼,由他拖着走。
虽然还是慢了些,但也比他用手爬着走快。
他们眼中的红光李八卦很是熟悉,她拉了拉孟洵的道袍,小小声道:“大师兄,他们是想吃我们吗?”
“嗯。”孟洵低头,轻轻拍了拍她头顶,“别怕,师兄会护好你。”
“不是。”李八卦摇头,思考了一会儿,“我们好吃吗?”
孟洵斩钉截铁:“不好吃。”
“唔。”李八卦眼珠转了一圈,蓦地挽起衣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白胖的手臂重重咬了一口。
旋即,委屈巴巴:“嗷!疼!不好吃!”
孟洵:“傻孩子。”
花无邪:“哈哈,小八卦,甜的还是咸的?”
刚刚那一口,是货真价实的一口,李八卦疼得一抽一抽,眼圈红红:“有点咸。”
明舟艰难地张嘴:“小师妹,可是饿了?”
李八卦摇头,又点头:“一点点饿鹿肉消化了。”
池砚沉默片刻,道:“速战速决,早些出去。”
孟洵点头,对花无邪道:“你和明舟他们找线索,我和子墨”说着看向正举着手臂呼呼吹气的李八卦,眸底微光闪过,“八卦去艮位查探。”
闻言李八卦摇头似拨浪鼓,麻溜躲到明舟身后,小小道:“百鬼沼泽的看守妖怪是最厉害的,我不要去呜呜,十一师兄”
“大师兄,我替小师妹去吧!”明舟赶紧出声。
这时池砚深邃不见底的眼睛淡淡掠过李八卦,明明一言不发,李八卦却仿佛懂了他的意思:历练才能修心。
呜呜,好吧。
她瘪了瘪嘴,在孟洵开口之前从明舟身后挪出来,耷拉着头,小小声道:“我去。”
那是一片杂草茂密的沼泽,连食尸鸟都不敢飞过,静极了,月色撒下来,带着冰凉刺骨的寒意。
李八卦亦步亦趋地跟在孟洵和池砚身后,大气都不敢出,扳着指头默默数着太上老君降服过的凶兽。
饕餮、浑沌、穷奇、梼杌
把守百鬼沼泽的,到底会是哪一只呢?
走了不多会儿,李八卦无意踩到一块柔软的淤泥,软得似是踩在棉花里一样,特别舒服,可是又不会陷下去。
她不由好奇,微微低头。
黑黑的,还泛着淡淡的流光,像是什么鳞片一样,鳞片?感觉有点熟悉,李八卦微微歪头,还没想明白,踩着的那块淤泥突地腾空而起,她惊呼一声,机灵抱住淤泥,这才没有摔成一滩肉泥。
“发生什么了?”她嘴巴张得老大,一脸无措地挂在半空中,两条小胖腿悬空甩来甩去。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下一瞬,九个方向同时响起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不过刹那,整片沼泽地都剧烈颤动起来,似有什么要喷薄而出。
这声音?
一个不详的念头闪过,在那庞然大物破土而出时,李八卦哇一声哭了出来:“哇,我的伤心凉粉佛跳墙呀!是玄鳞九头蛇!”
语落,九个骇人的蛇头猛地从泥泞里伸出,约莫数十丈高,十八只眼睛如同巨大绿灯笼一般,冒着幽幽的绿光。
每一个蛇头都张着血盆大口,猩红的信子细长无比,一吐一吸,泛着浓烈的血腥之气。
而李八卦抱着的,就是蛇尾巴。
原来这片沼泽并非真的沼泽,而是九头蛇盘踞所成,它本来正在酣睡,不小心被李八卦踩中尾巴。
醒了。
不远处,孟洵和池砚各站一个蛇头之上,两人眉宇间都是凝重。看守百鬼沼泽的竟是它,曾经搅得天地变色的,上古第一凶兽,玄鳞九头蛇。
传说它的第一个头能吞云,第二个头能吐雾,第三个头能喷火,第四个头能降水,第五个头能放毒,第六,七,八,九个头未有记载。
数万年前,太上老君与其大战八八六/四十日,这才在精疲力竭之时,击中玄鳞九头蛇的七寸。
至此,一代凶兽消失在三界。
“子墨。”思忖片刻,孟洵道,“我去引开它的九个头,你尽快找到七寸。”
玄鳞九头蛇的蛇身有一座山那么粗,找七寸是难于上青天,但想打败它,唯有这一个办法。
正面打,他们必败无疑。
池砚点头,顿了顿又道:“师兄,小心。”
“放心。”孟洵一笑,随即唤出玉笛,脚尖在蛇头重重一点,带起数道夺目白光往上飞,刺得玄鳞九头蛇狂暴不已,九个蛇头“嘶嘶”吐着信子,立刻追着白光而去。
李八卦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她抿紧唇,看着玄色鳞片闪闪发亮,不停蠕动,软软黏黏的蛇身,尽管怕得抖成秋后的落叶,却还是抱紧蛇尾巴,一点点往下爬。
要找七寸。
一定要在大师兄受伤前,找到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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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鳞九头蛇的蛇身盘成了五层;放眼望去;黑漆漆一片;别说七寸了;连蛇身多长都无法判断。
李八卦堪堪爬了一会儿;蛇尾巴就一卷;冷不丁把她甩到了第二层;像只皮球一样滚了几圈。
“唔,好臭!”玄鳞九头蛇被关在百鬼沼泽数万年,吃的是腐肉乌血;泡的也是腐肉乌血,因此由里而外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简而言之,玄鳞九头蛇除去那九个骇人的蛇头;其余地方就是一座用腐肉乌血堆成的腐尸山。
太可怕啦!
李八卦不敢再看;死命闭着眼,一手紧紧捏住鼻子;一手在蛇身上慢慢仔细摸索;会是哪儿呢?老君曾说过;比起寻常的蛇;玄鳞九头蛇的七寸位置并不是一颗心脏;而是一颗心脏;一颗内丹,所以会较别处温一些。
温一些,只要找到温一些的地方;一定就是玄鳞九头蛇的七寸。
也不知道摸了多久;她终于摸到一块与别处不同的地方,虽不是特别温热,倒也算有些温度,还很是细腻。
难道找到了?!
她微微睁开一条眼缝,期待地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修长的,几近透明的手,池砚面无表情抽回手,道:“这一层和上面三层都没发现它的七寸。”
言下之意,玄鳞九头蛇在第一层,那团又大又粗,挤成一大片的第一层。李八卦探出身子瞥了一眼,要去第一层,要从第二层的蛇身挤下去,而且七寸必然不在外面,要爬到中间
她很想吐。
可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哐当。
这时一只碧绿的大眼珠子从空中摔落,在泥泞里砸出一个老深的坑。李八卦抬头,只能隐隐看见孟洵在九个蛇头间穿梭,他发髻微乱,之前九个蛇头的攻击,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其中一个蛇头少了一只眼睛,狂暴着正在喷毒气,露出骇人的尖牙。
那飞扬的衣角一沾毒气,瞬间化为尘灰。
“二师兄。”
小小的拳头握紧,李八卦看向池砚,小脸绷得紧紧的:“你去帮大师兄吧,我一个人也可以找到七寸。”
池砚静静看了她一眼,点头:“小心。”
她重重点头:“嗯!”
静默片刻,池砚唤出毛团。毛团一出来就激动围着他转圈:“主人主人,有什么毛团能哇,好臭!这是”随即,它尖叫一声,“玄鳞九头蛇!”
“帮八卦一起找七寸。”池砚说完,唤出流冰,默念咒语腾空而起,一剑挥去,追着孟洵喷毒气的蛇头就被削掉一半。
“嘶嘶!”
见状另外八个蛇头彻底被激怒,越发狂暴,水火风霜齐上阵,整片天地都在剧烈颤动,疯狂攻击孟洵和池砚。
另一边,李八卦忍着反胃从第二层蛇身挤下去。一下去,被蛇身围了里无数层外无数层的第一层,仿佛漆黑狭窄的山洞一般,什么也看不到。
毛团抖了抖皮毛,顿时泛起盈盈的白光,像一团发光的棉球,在前面带路:“胖团子,走吧。”
“嗯嗯!”李八卦点头,在粗糙又黏腻的蛇身里用力往前挤,两只手不停乱摸,找着发温的地方。
“胖团子,你说玄鳞九头蛇多久没洗澡了?”安静不过一会儿,毛团叽叽喳喳的声音又响起,“再等几百年,它会被自己臭死吧!它”
咚,咚,咚。
蓦地,一阵微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