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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山洞里有些许枯树枝,池砚搭了个火堆,撑着石壁喘息了一会儿,这才低声道:“八卦,点火。”
“嗯嗯!”李八卦手指在地面一划,一朵蓝紫火花在她指尖绽放,不多会儿,山洞逐渐明亮。
她瞥了眼下着暴雨的洞外,裹着衣服小跑到池砚旁边,紧紧挨着他坐下:“二师兄,发生什么啦?我刚刚看到江面炸了!”
“没事,一个水妖。”火光映照下,池砚的长睫在脸颊投下小小的扇影,掩去满眼的疲倦,“等雨停了就好。”
“哦哦。”李八卦若有所思点头,过了片刻,她又道,“我记得玄虚师叔的早课讲过,水妖能藏匿在所有水里攻击对手,对吗?”
池砚微微掀开眼皮:“想喝水?”
“没有呀。”李八卦抿了抿干干的嘴唇,摇头似拨浪鼓,“你刚刚走的时候我就不渴啦,不过喊你没听见。”
越说后面声音越小,见池砚那双平静无澜的眼睛静静看着她,她很是心虚地抱着双膝,移开目光去看燃烧的火焰,佯装哈欠连天:“哇,好困好困,我睡一会儿,等雨停了,二师兄你再叫我吧!”
说完不等回答,她赶紧闭上眼,这一闭,倒是很快睡熟了。
池砚还是静静看着她,等平稳呼吸声传来,他食指在流冰上一划,很快,鲜红的血冒出来,他轻轻放到李八卦的嘴里,这才合眼睡了过去。
口渴,好口渴
水水想喝水
睡梦中,李八卦难受得皱起眉头,蓦地,一股清甜的水流到她嘴里,只是有些小,她忍不住吮了一大口,但还是不够
要喝,一直喝!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喝饱,李八卦才心满意足松开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这水,真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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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李八卦醒的时候;火堆已烧成灰烬;洞内很是昏暗;她身上盖着一件干净道袍;带着暖暖的温度。
她睡眼惺忪地翻了个身;觉得脸上有些痒;胡乱抓了抓就下意识摸向旁边;冰冰凉凉一片,空空如也。
没人?
二师兄呢?!
李八卦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抱着道袍一咕噜爬起身,小小声喊:“二师兄,二师兄”
“我在。”
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只见杂草丛生的洞口站着一抹清瘦的身影;些许亮光从洞外撒在他身上,勾勒出池砚忽明忽暗的侧脸。
还好还好;二师兄没被水妖抓走!
李八卦松了口气;蹬蹬蹬跑到池砚身后;这才发现洞外还在下着瓢泼大雨;天似是破了一条老大的口子;没有丝毫停雨的迹象。
“这水妖有古怪。”突地;池砚淡淡道。
“啊?”李八卦一头雾水,挠了挠乱鸡窝的头,“哪里古怪呀?”
“雨是红的。”
红色的雨?!
李八卦微微张大嘴;顺着池砚的视线看去;铺天盖地的雨白茫茫一片,她使劲揉了揉眼睛,还是一片刺目的白。
一点都不红啊
她微微仰头,正想问问池砚是不是眼花,却一下怔住了。
只见微亮的光芒里,池砚面无血色,一张脸苍白得几近透明,虚弱得似乎随时都会晕倒的模样。
难道是太冷了吗?
李八卦看着他仅着的单衣若有所思,悄悄伸出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背,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冰凉刺骨,寒如冰块。
“嘶。”她被凉得缩了缩脖子。
“饿了?”池砚低头,见李八卦脸上涂的那层玉琼膏已经干成一块黑色薄膜,他心念一动,手指一抬,细碎光芒闪过,那有些褶皱的薄膜便轻轻飘落,眨眼间化成点点尘灰,消失在不甚明亮的山洞里。
薄膜落下,是一张犹如刚刚剥壳鸡蛋的小脸蛋,红点和毒素都褪尽,白嫩得没有丝毫瑕疵,霎是讨喜可爱。
李八卦并没有注意到池砚的动作,也不知道她之前变成了一个小猪头,只把头摇得似拨浪鼓:“不是。”
她沉思片刻,突地上前一步,小心翼翼捧住池砚的手,回忆起烤荷叶叫花鸡时,那些普通弟子钻木取火的动作,使出吃奶的劲儿上下左右来回搓:“二师兄,再等一等!”
池砚不解:“什么?”
“取暖呀。”李八卦小脸绷得紧紧的,仿佛在做一件严肃的大事,“这样你就不冷啦。”顿了顿,她一脸紧张地抬头,“二师兄,现在还冷吗?”
哐当。
似有一粒小小的石子落在那无波无澜的眸底,荡起一圈又一圈浅浅的笑意,池砚轻声道:“不冷了。”
“嗯嗯!”璀璨的笑意在唇边绽放,李八卦踮起脚,又想把道袍披到他身上,可是个子太矮,努力几次,道袍都会滑下来盖住她的头。
“”她鼓起脸,掀开道袍郁闷道,“二师兄,你的袍子!”
“嗯。”池砚颔首,从袖口摸出一块酥酥脆脆的烧饼递给她,“吃吧。”
“大饼子!”李八卦早饿得饥肠辘辘,饿虎扑食一样接过烧饼,刚准备咬一大口,又蓦地停住,歪头想了想,咽着口水撕了一大半给池砚,眼睛亮晶晶的,“二师兄也吃。”
闻言池砚身子微微一震,手抬了放,放了抬,最后还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整张脸都柔和下来,轻声道:“吃吧,师兄不饿。”
“不可以。”算算时间,他们被困在山洞里已经一天一夜了,怎么可能不饿呢?李八卦坚决把那一大半烧饼塞到池砚手里,一副深得玄虚真传的小大人语气,“不行呀二师兄,你身子不好,要多多吃饭才可以,乖,听话!”
池砚:“好。”
烧饼没有多大,两人很快解决掉,见池砚的脸色没有之前白得那么吓人,李八卦有点小得意,撑着下巴坐在洞口哼起她自己编的小调。
“看吧,乖乖吃饭就能长命百岁!吃掉它吧,我们的好朋友,大饼子!啦啦啦,吃掉它,吃掉它”
默默听了半晌,池砚开口道:“你们留在此处,是要抓水妖?”
“嗯,大师兄说这次是历练的好机会,所以他和八师兄去追三师兄,留我,十一师兄,十二师兄和圆空留下抓水妖。”李八卦眨了眨眼睛,“不过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抓到她,我们倒是困在山洞啦。”
听到三师兄三字,池砚神色凝重起来:“你们是在此处遇到无邪?”按照常理,有花无邪的地方,通常也有不容小觑的妖魔。
“是呀,他当时穿了可好看的衣裳,带我去一个很漂亮的地方吃肉。”李八卦一五一十说出遇到花无邪的全过程,还重点回味了一下烤驼峰肉。
池砚想了想,道:“那些抓你的手是什么颜色?”
“唔”李八卦微微皱眉,认真想了想,“白的?不对不对,好像是青的也不对,啊!”她拍了拍额头,“我想起来啦,是红红的!一直流着黑色的血,特别可怕!”
“她不是水妖。”池砚略一思忖,起身道,“这雨不会停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否则不是渴死,也会是饿死。
同一时间的另一边。
孟洵和曲云流追了一天一夜,终于在一个叫寒江城的地方寻到了花无邪的踪迹。
寒江城位于寒江边,除去有闻名天下的名菜佛跳墙,还有五名艳名远播的奇女子,她们虽流落风尘,却个个天姿国色,满腹才华,号称寒江五艳。
而此时,花无邪就在其中一艳,杜莺歌姑娘的香闺里苏醒。他懒洋洋地掀开眼帘,入目是正在画眉梳妆的窈窕倩影。
他轻挑地吹了个口哨,拢起松松垮垮的里衣起身,走过去接过螺子黛,细细为杜莺歌描眉,神态专注而认真。
杜莺歌悄悄瞥了眼他俊美的容颜,不安道:“花爷,这些女子之事,还是莺歌自己来吧,别脏了你手。”
“为美人画眉点唇,乃人生一大幸事,又怎会脏手?”花无邪轻笑一声,低头亲了亲杜莺歌的青丝,“你且坐好,瞧瞧我手艺如何。”
“谢花爷。”杜莺歌俏脸逐渐红透,不时偷偷打量他,如此俊美温柔的客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若是她绞着长裙,思绪越飘越远,若是能嫁于他,远离这烟花之地多好。
花无邪的手艺自是极好,驾轻就熟地给杜莺歌画了一个粉面桃花妆,凤眸里闪过丝丝笑意:“美人可还满意?”
“花爷手艺真好。”杜莺歌先是欣喜,后是失落,这般手艺,也不知是替多少美人画过了
她幽幽轻叹,起身福了福身子:“莺歌这就出去替花爷准备早点。”
“不急。”花无邪轻轻搂住杜莺歌,下巴垫在她肩膀,打了个哈欠道,“美人,爷想和你打听一件事。”
杜莺歌掩嘴浅笑:“花爷请说,莺歌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去年这寒江可是跳了个人下去?”
“”笑意僵在嘴角,杜莺歌脸上闪过惊恐,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花爷,你你是如何知晓明明”官府压下去了啊
“那便是有了。”花无邪又道,“可是一个尼姑?”
“花爷!”杜莺歌惊叫出声,猛地转身捂住他的嘴,眼含泪花摇头道,“求你别说了,不能说,这会死人的。她是鬼啊!”
说着,她眼前浮现那日的场景。
县老爷的儿子风流俊俏,嘴也和抹了蜜糖一样甜,听说陪他娘去城外尼姑庵拜佛烧香时,看中了一个俊俏的小尼姑,一来二去,他用甜言蜜语获虏获了芳心,还弄大人家的肚子。
然而一时新鲜过去,在小尼姑被尼姑庵扫地出门后,他翻脸不认人,还四处污蔑当初是小尼姑勾引他,转身天天来寒江画舫寻欢作乐。
直到那一日
挺着大肚子的小尼姑寻来画舫,不知怎么冲撞了县老爷的儿子看中的美人,被他叫下人乱棍打得落了胎,那满地血红几乎浸透了船板。
后来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寒江就浮起来一具泡得发胀的女尸。
再后来县老爷的儿子和那个美人也浮在了寒江上。
百姓都说,那是小尼姑变成厉鬼回来报仇了。
“别怕。”花无邪安抚地给杜莺歌顺着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从来只有鬼怕爷的份。而且,谁说她就是鬼了。”
万一,是妖呢?
又一番缠绵后,杜莺歌依依不舍地送花无邪下了画舫,忍了许久,还是期期艾艾开口:“花爷,莺歌莺歌也有一件事想问你。”
“荣幸之至。”
“不知”杜莺歌轻咬薄唇,眼一闭,心一横,“你那描眉点唇的手艺,是帮哪位美人画出来的?”
“唔。”花无邪撑着下巴想了想,眨了眨眼道,“自然是我。”
杜莺歌:“”
“既然师弟如此好手艺。”这时,一道温文儒雅的声音响起,“不如回观里翻新一下道像如何?”
这声音
花无邪瞬间石化,过了许久,他才梗着脖子转身,嘴角扯了扯,似哭又似笑:“大、大、大师兄。”
孟洵微微颔首,唇角微勾:“好久不见,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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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城一家茶楼。
孟洵;花无邪;曲云流三人成了一道耀眼亮丽的风景线。不多会儿;几乎半个寒江城的女子都挤进茶楼;有老有少;很是热闹;乐得赚了大钱的老板还亲自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