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洵师兄从来没有下山游历,这次也一定不会下山!
然而很快李八卦就摇头似拨浪鼓,脆生生打断她最后的念想:“我的已经收拾好啦,是大师兄自己的。”
轰隆。
顿时,一道惊雷在菱歌头顶炸响,她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得干干净净,往后踉跄几步,用力撑住门才不至于倒地,呐呐道:“怎么会呢?洵师兄他要下山?!”
她之前干干脆脆承认输了斗法,一是因为李八卦为了不伤到她,中途收回火,心里有些许的愧疚,二就是孟洵不下山游历,她自然不愿去。
现在,孟洵竟然要下山?!
那她呜呜,要怎么和洵师兄培养感情?万一在路上,他遇到什么花妖,狐狸精,来几段刻骨铭心,缠绵悱恻的人妖情她岂不是更没戏了?
呜呜呜,失策,大失策!
见菱歌一会儿黯然神伤,一会儿红着眼眶咬手绢,李八卦眨了眨眼睛,上前一步贴着她的肚子,屏气凝神,竖起耳朵仔细听。
不会是老君的美颜丹放太久,吃坏肚子了吧?
肚子上突然冒出一颗毛茸茸的头,菱歌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磕磕巴巴道:“你、你、你在做什么?”
“嘘。”李八卦手指竖在唇边,“师姐别动哦。”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菱歌微微点头,果真安静站着不动,余光谨慎打量着四周,魔界的妖魔上次打伤元清,说不定还会再来。
要小心!
半盏茶后,直到她腰酸腿疼,李八卦总算放开她,努力踮脚拍了拍她的肩头:“听清楚了,没吃坏肚子,师姐放心吧。”
菱歌:“”
李八卦抬头看了看,见天色渐晚,又拉好滑下去的包袱:“师姐回见。”
“八卦,再等一下!”菱歌再次叫住她,转身回房,片刻后拿着一个用黄布包着,叠成豆腐块的东西出来,递给她,“劳烦你帮我转交给洵师兄。”
薄如蝉翼,还带点幽香。
不会是吃的吧?
李八卦咽了咽口水,好奇道:“这是什么?”
闻言菱歌耳垂染上点点红晕,如葱段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小丫头一个,别多问。”
“哦哦。”李八卦接过,顺手塞到怀里,仰头道:“我真的走啦?”
菱歌点头:“去吧。”
从池尾居出来,约莫半个时辰,李八卦到了莲头居。
远远地,她就看到有两个人站在莲头居门口说话,月色下,隐约可见一个是来给池砚送药的菱素,还有一个是面冠如玉的男子。
他的脸有些眼熟,好像是
李八卦微微蹙了蹙眉,想了片刻,总算记起男子是曾在菱素生辰宴有过一面之缘的九师兄,林丹青。
不喜欢他!
满口都是什么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好讨厌的,不要和他说话!
李八卦对着林丹青做了个鬼脸,她躲在比她还高不少的莲花后,缩头缩脑等了半晌,见两人还是不动,她只好踮起脚尖,绕过莲池往后院走。
围墙翻过一次,再翻第二次就驾轻就熟,容易不少。
不消半盏茶,李八卦麻溜地,吭哧吭哧翻过围墙,然而她刚准备挽着袖子往下滑,余光就瞥见一条粗粗的,绿油油的藤蔓,不长不短,正好从墙头垂到地面。
“哇,可以顺着爬下去,运气真好!上次都没瞧见!”李八卦小小欢呼一声,抓紧藤蔓,往下“哧溜”一滑,果然稳稳落到地面。
她还记得元清的房间,贴着墙猫着腰,灵活地窜过去,怕惊动旁人,只好轻轻敲门,小小声道:“有人吗?”
明舟和元清一间房,晚饭后,元清不知去哪儿调皮捣蛋去了,他一人拿着棋局残谱在烛光里下棋。
“十一师兄。”
突然,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他眼前一亮,放下残谱几步奔到门前拉开门,惊喜道:“小师妹,真的是你!”
“嘘嘘。”李八卦闪身进屋,小脸绷得紧紧的,黑漆漆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小点声,我是翻墙进来的给你们送礼物的,别被人听到,九师兄就在门口呢。”
“嗯嗯!”明舟点头如捣蒜,紧紧捂住嘴。忙来忙去给李八卦倒茶端果盘,还有元清偷藏在小人书里的牛肉干也被他翻了出来。
“小师妹,吃肉。”
“谢谢十一师兄。”李八卦笑得眉眼弯弯,毫不客气地抓起一把烤得油光发亮的牛肉干塞到嘴里,两边脸颊都鼓了起来。
她放下重重的包袱,一边盘腿坐到蒲团,一边认真分丹药:“这是你的,这是八师兄的,这是十二师兄的,这是”
窸窣。
然而她刚刚把丹药分完,菱歌送孟洵的礼物就从怀里掉到地面,叠得方正的黄布里露出一方白白净净,绣着精美图案的锦帕。
明舟抢先一步捡起来,吹了吹递给她:“小师妹,你手帕掉了。”
“这不是我的。”李八卦接过,对着烛光举起,清澈的眸底满是疑惑,“十一师兄你来瞧瞧,这上面绣的图案有点眼熟。”
明舟凑上去瞧了瞧:“是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顿了顿,他一拍脑门,“想起来了,是八宝葫芦鸭!这是鸭子!”
鸭子?
李八卦更疑惑了,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菱歌要送绣着两只鸭子的手帕给孟洵,难道大师兄喜欢吃八宝葫芦鸭?
明明上次带回去的八宝葫芦鸭,他一口没动,全是她吃光的呀。
真是奇怪。
李八卦挠了挠头,又把锦帕叠好,小心翼翼放回怀里,这才对明舟道:“十一师兄,现在还差二师兄的膏药没送,他的房间在哪儿呀?”
明舟愣住:“二师兄的礼物,你要自己去送吗?”
“嗯嗯。”李八卦想到池砚那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红疹,不由痒得抖了抖,认真道,“我要当面和他道歉呢。”
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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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房间在南面的尽头;怕被巡夜弟子撞见;明舟只好带着李八卦翻窗而出;从屋后绕过去。
如水月色下;约莫半人高的花丛严严实实掩住了两团猫着的身影;虽然花丛微微摇曳;间或传来窸窣的“唰唰”声。
偶有巡夜弟子走过;却也只当是山上的野猫又来觅食,并未在意。
半盏茶后,两人摸到尽头;明舟指着那扇透出烛光的绢窗,做贼心虚地压低声音:“小师妹,这就是二师兄的房间。”
李八卦抬眸;只一眼;她嘴巴就张得老大,足足可以塞下一个拳头大小的山鸡蛋;久久说不出话。
原来池砚的房间比起明舟他们的房间;要高不少;那扇窗户李八卦跳了跳;连底部都摸不到。
她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回头:“十一师兄”
此时明舟仰头查探了一番;心下有了计较,闻言没有犹豫,撩开道袍扎了个稳如松的马步;拍了拍膝盖道:“来;小师妹,从我腿上踩到肩膀,我再把你举起来,应该就能攀到窗户了。”
语落,李八卦毫不犹疑踢掉鞋,一脚踩上明舟的腿,又灵活踩上他的肩,笑得眉眼弯弯:“十一师兄,你真好。”
她本就粉雕玉琢一般,盈盈月光笼罩在她脸上,一笑,比观音菩萨座下的金童玉女还要惹人喜欢。
明舟瞧着心里暖乎乎的,不由咧嘴一笑,只是还没来得及自谦一番,他那眉清目秀的小脸突地涨成猪肝色,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没有一屁股坐到地面。
担心李八卦摔下来,他摇摇晃晃地抱紧她的小腿,犹豫又犹豫,还是小小声嘀咕:“小师妹,你以后还是少吃点吧。”
他家中有几个姐姐,从他来鹤灵观之前就到处张罗着找婆家,但前些日子,他收到母后来信,她们至今还没嫁出去。
原因也很简单,一个比一个胖。总之,三界之内,除了庙里供奉的如来佛祖和弥勒佛,他就没见过比他那些姐姐还胖的
不过小师妹那么可爱,胖一点也没关系吧?
想着,身子单薄的他又被李八卦踩得往下陷,在肥沃的花田里踩出两个深深的坑。他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磕磕巴巴道:“小师妹,我”
李八卦脸红脖子粗地爬了半晌,总算扒住窗户,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子往上一伸,握拳小拳头在窗户轻轻敲了敲:“二师兄?”
“我撑不住了,抓好窗户!”下一刻,明舟两腿一颤,肩膀一酸,就送开抱住李八卦小腿的双手,承受不住地摔在花田里。
哗啦啦。
饶是他身轻,全力一扑,那些柔柔弱弱的花丛还是被压倒大片,发出似埋怨似哭诉的沙沙声。
不远处,正在巡夜的弟子冷不丁听到细微的动静,赶紧从拐角处急匆匆跑来,举起灯笼往屋后照,厉声道:“谁在那儿?!”
糟糕,小师妹!
明舟急得嗓子都在冒烟,一咕噜从花田爬起仰头看向二楼,见李八卦像条还没风干的肥腊肠一样挂在窗边摇摇晃晃,他悬起的心才落地,抹了抹额头的密汗:“还好还好没摔成肉饼”
在悬空刹那,李八卦眼疾手快地扣破了窗户的绢布,本来韧如丝的丝,竟然被她的求生欲所撼动,电光火石之间,扣出两个小小的洞口,死死拽着不敢放。
她也不敢往下瞧,就委屈巴巴道:“十一师兄快点,我手酸”
“到底谁在那儿?!快出来!”她还没说完,巡夜弟子的脚步声就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严厉,要是被抓住
那可不是抄一百卷经书,挑一百担水,蚕豆田拔草十日就能蒙混过关的。
她一急,再顾不得其他,对呆掉的明舟道:“是戒律堂的!十一师兄,快跑!引开他们!”
“啊?哦!”明舟下意识抬脚跑了几步,又生生停住,惊慌失措地瞧着还在随风晃悠的李八卦,“那你怎么办?”
“我没事。”余光里,暖暖的灯笼光若隐若现,她甩了甩小脚丫,还不忘嘱咐,“捡走我的鞋,不要留下证物!”
“嗯嗯!”明舟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还是听话捡起她的小绣鞋,往相反的方向跑,还故意发出极大的响动,“小师妹你撑一会儿,我引开他们就回来!”
果然,巡夜弟子被明舟吸引住,完全没料到半空还挂有一条漏网之鱼,追着跑远了。而领着穷追不舍的巡夜弟子跑了半座乐游山后,明舟终于想起来什么不对劲了。
二师兄,就是戒律堂最可怕的存在啊!
小师妹,保重!
等明舟和巡夜弟子跑远后,越来越喧嚣的风吹得花丛东倒西歪,加上不知名的鸟叫虫鸣,李八卦是又饿又累又害怕,她死命扣着绢布,沙哑着嗓子道:“二师兄,二师兄,二师兄救命要掉下去了,二师兄”
池砚刚刚沐浴完毕,倏地听到弱弱的喊声。
这声音
他耳朵微微翕动,随即身形一闪,“吱呀”推开那扇没被抠破的窗户,探出头,在看到挂腊肠一样挂在另一扇窗户的李八卦时。他总是无波无澜的脸上出现几丝裂缝:“”
在池砚出现霎那,他在李八卦眼里简直是自带金光,犹如刚装盘的肉菜一样动人,那如饱满米粒一般剔透的金豆子扑簌扑簌往下掉:“呜呜呜,二师兄,你可算听到了。”
池砚:“”
比起单薄瘦小的明舟,池砚单手,轻轻松松就提拉着李八卦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