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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发能不能”玄虚想起他那快要秃顶的头;拿着长发就不想放下,“借师叔戴几天?瞧着,怪可惜的。”
“借?”李八卦眼珠咕噜一转,斩钉截铁摇头,“不借的。”然后不等玄虚回话,又握紧小拳头,认真补了句,“当然是送给师叔啦!平日师叔孜孜不倦传授我们课业,任劳任怨,别说一束头发,哪怕天上的月亮,只要您想要,八卦也会摘下来给您!”
“八、八卦呀你,真是块上好良木!”玄虚把长发收回袖口,老泪纵横地看着眼前的小胖团子,终于在心底下定决心。
今年,他也要收一个小棉袄徒弟!
菱歌一直密切关注着这边的动静,见李八卦顺利过关,她心头大石总算落了回去,她走过来,定定看着玄虚:“师叔,第二轮比试,我要和小师妹斗法。”
玄虚一怔,果断拒绝:“不可。”
按规矩,第二轮比试都是抽签分组,两两斗法,还从未有指定对手的先例。
“师叔。”菱歌清丽的脸庞闪过不甘,咬着贝齿道,“她是修行几百年的人参精,我不过是常人,您还担心她吃亏吗?您不能也如此偏心。”
她真是想不通,李八卦到底有什么好?一个,两个都偏心她,二师兄如此,现在玄虚师叔也如此,最重要的,她的洵师兄也如此!
她一定要打败她!让洵师兄知道,她才是他最杰出的师妹。
闻言玄虚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板着脸道:“休要胡言,什么偏袒不偏袒,抽签分组乃是鹤灵观的规矩,坏不得。”
“规矩不也是您订的吗?”菱歌倔强地挺直背脊,眼圈红红的,“我只是想和小师妹斗法而已。”
“你”玄虚铁青着脸,菱歌不过十四五岁,面皮又薄,他是骂也不是,打也不是,“你说你,这是犯什么牛脾气?”
“师叔,我可以的。”下一刻,李八卦的声音响起,她看着明明委屈得想哭,又强忍着不掉泪的菱歌,走过去轻轻拉住她的手,塞了一粒甜甜的蜜饯给她,小声道,“师姐不哭,我和你斗法。”
玄虚看了一眼站得笔直的菱歌,摇头叹了口气,执笔勾上菱歌和李八卦的名字:“罢了罢了,下不为例。”
掌心的蜜饯暖暖的,还带着浓郁的香甜。
菱歌身子微微一颤,不自觉握住蜜饯,沉默片刻,凉凉道:“我才不会谢你你从天地镜出来,净手没有?”
李八卦囫囵吞下嘴里的蜜饯,摊开双手瞧了瞧,白白净净的,不过她很是诚实摇头:“没来得及。”
菱歌:“”
第二轮斗法是在三日后,李八卦和元清他们去后山爬树,偷了几枚新鲜鸟蛋后,这才心满意足迈着小短腿回竹海。
鸟蛋不大,约莫有李八卦半个小拳头那么大,上次的山鸡蛋她没能吃,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元清说鸟蛋更香更嫩,她要让大师兄给她做好吃的鸟蛋!
竹海里很静,乌云散去,阳光从竹叶缝隙透下来,斑驳地洒在地面,李八卦刚进院子,就见有小东西在院里啄虫吃,扑腾着小小的翅膀,不时发出“咯咯哒”的声音。
黝黑发亮的鸡毛,是山鸡!
虽然瘦小了些,但也是肉,不是菜!
李八卦擦了擦口水,把鸟蛋塞到怀里,蹑手蹑脚靠近小山鸡,眼疾手快地扑上去揪住它的鸡翅膀。
“咯咯哒!”小山鸡惊恐极了,用力扑腾着,叫得撕心裂肺。“咯咯哒!咯咯哒!”
“嘶。”
不注意,李八卦被它在手背抓了一条不大不小的口子,瞬间冒出几滴血珠,她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一脸严肃地思考着。
是烤着吃呢,还是蒸着吃呢?!
“手怎么了?”恰好此时孟洵从屋里出来,一眼瞧见李八卦手背上的血珠,语落人已奔至她面前。
“没事没事,不疼的!”李八卦摇头似拨浪鼓,献宝似地举起扑腾的小山鸡,“大师兄,你看,我抓到了一只山鸡!我们可以吃肉啦!”
孟洵一怔,温柔地揉了揉李八卦乱糟糟,还沾有鸟毛的头发:“这只鸡,不能吃的。”
“啊,因为它太瘦吗?”李八卦沉思片刻,极其困难道,“那我分我的,一点点白兔包喂它,等胖了再吃吧。”
孟洵还是摇头:“胖了也不能吃。”
李八卦瘪了瘪嘴,抓着小山鸡往后退了几步:“为什么不能吃呀?荷叶叫花鸡,很好吃的,真的特别好吃。”
孟洵眸底浮起深深浅浅的笑意,温声道:“因为它是八卦送我的礼物。”
李八卦顿住,瞪大眼睛奇道:“我送的礼物?”她怎么不记得送过大师兄一只山鸡,如果她有山鸡,早吃了呀。
孟洵从袖口拿出一个破掉的蛋壳,只是他在上面画了副春日竹海图,倒不似蛋壳,反而像艺术品,他笑道:“那枚山鸡蛋,忘了吗?”
山鸡蛋?
李八卦恍然大悟,不可置信地提起抖成筛糠的小山鸡,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原来鸡蛋里面住了山鸡!”
说完她慌忙从怀里掏出鸡蛋,眼睛亮晶晶的:“那鸟蛋里,也住着鸟?!鸟,可以烤着吃吗!”
孟洵:“来,八卦,师兄教你一些常识。”
一个时辰后,李八卦终于知道原来鸡不是住在鸡蛋里,而是从鸡蛋里孵化出来的,她小脸皱成一团。
既然小山鸡是大师兄特意用山鸡蛋孵化出来的,那肯定不能吃。
李八卦松开手,那只劫后余生的小山鸡就“咯咯哒”着跑远了。她不舍地目送着它远去,大眼睛一眨不眨。
荷叶叫花鸡,飞了。
见她满脸失落,孟洵安慰道:“等小山鸡长大了,会下很多的鸡蛋,到时候八卦天天有鸡蛋吃,好不好?”
李八卦垂着头,小脑袋一搭一搭的,瓮声瓮气道:“好。”
她的“不好”简直明晃晃挂在脸上,孟洵失笑,从她手里接过几枚鸟蛋,保证道:“别难过好不好?师兄给你做一道比鸡肉更好吃的菜。”
李八卦“唰”地抬头:“真的吗?”
“真的。”孟洵晃了晃鸟蛋,“椿芽炒鸟蛋。”
椿芽是香椿树嫩嫩的叶尖部分,有着寻常食蔬没有的浓郁芳香,可凉拌,也可炒菜,尤其炒蛋类,更是鲜美无比。
只是春日才可采摘。
此时仲夏,等孟洵带着李八卦好不容易在山腰找到一棵香椿树时,嫩嫩的叶尖已然全部凋零成泥,枝头光秃秃的。
“都枯了呀。”李八卦失望地耷拉着小脑袋,吸了吸鼻子:“大师兄,我们回去吧,其实水煮鸟蛋也喜欢的。”
“等等。”孟洵微微一笑,手指一抬,指尖就冒出细碎的白光,一点一点蔓延,笼罩着香椿树。
下一瞬,整棵香椿树泛着盈盈的白光,枯萎许久的枝头竟然又逢春,逐渐冒出鲜嫩,喜人的椿芽。
一时间,满树飘香。
李八卦鼻翼翕动,忍不住流了口水,惊喜道:“哇,大师兄,长出来了!”
孟洵手指又一抬,那些香喷喷的椿芽就自发从枝头掉落,飘到李八卦背上的小竹篓里。他倾身,轻柔擦掉她嘴角的口水:“现在还难过吗?”
“不难过了!”李八卦摇头,推着他往前走,催促道,“大师兄,我们快回去吧,椿芽炒鸟蛋!嗷嗷,一定比肉好吃!”
孟洵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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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过两日;次日就是第二轮武试——斗法的日子。
李八卦难得没有上蹿下跳;顶着烈日在练武场练习八步鞭;虽然一张包子脸皱成了苦瓜脸;但还是认认真真走八卦位;挥鞭。
听说菱歌虽然入门晚;但天资聪颖;修为很高,有时候斗法,排行第四的云归和第六的日暮都不一定能赢过菱歌;因此她赢的希望很渺茫。
可为了修出一颗真真正正的心,成功修成人身,她必须要下山游历。所以不管多累多难;她都要在斗法比试打败菱歌!
日头越来越毒辣;连着挥动了两个时辰的金丝缠,李八卦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小脸汗津津的;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明舟刚从后厨赶来;远远瞧着心疼;加快脚步提着一桶满满的冰镇梅子汤跑到她旁边;心疼道:“小师妹;先休息会儿,喝点冰镇梅子汤降降温吧。”
近日不是梅子大量成熟的季节,但乐游山气温较别的地方高些;后山那小片梅子林早被果实压弯;又紫又红的大梅子缀满了枝头。
土地散仙瞧着喜人,就摘了好几筐熬成酸甜解渴的梅子汤,加冰块托明舟给李八卦带了一桶过来。
当然考虑到她的食量,那是一个只比李八卦矮一个头,一个顶俩的大圆桶。
“嗯!谢谢十一师兄!”酸甜的气息扑鼻而来,李八卦咧嘴一笑,胡乱擦了把汗,就趴在水桶边大口大口喝。
看起来,太可怜了。
明舟心里很不是滋味,小小声道:“小师妹,你怎么那么傻呀,怎么能答应和十师姐斗法呢?她入门比我还早,你才入门没多久,怎么”斗得赢她呢?
后面的话他没忍心说出来。
“所以才要好好练二师兄教我的八步鞭呀。”喝得肚皮圆鼓鼓的,李八卦身上的暑气总算消散不少,她笑吟吟抬头,歪头道,“你说对不对?”
“对。”
这一句却不是明舟说的,池砚不知在练武场的屋脊站了多久,面无表情落在两人面前。明明是烈日骄阳,他却似散发着冷气的冰块,一时间,竟然驱散了四周不少暑热。
明舟惊喜得叫出声:“二师兄!你、你、你是来帮小师妹的吗?”
如果二师兄再教小师妹一些法术,也许也许明天的斗法有希望!
池砚颔首,对李八卦道:“跟我来。”
李八卦不舍地看了眼还剩半桶的冰镇梅子汤,里面还有好多熬得软烂的梅子呢嘱咐明舟道:“十一师兄,你好好看着梅子汤啊,别让小鸟吃了!”
“小师妹你放心!”明舟点头如捣蒜,“保证你回来的时候一滴不少,你明天一定要赢!”
“嗯嗯!”李八卦握起小拳头,对着明舟晃了晃,见池砚停在不远处等她,立刻迈着小短腿追上去。
因为山脚的蚕豆成熟,有许多弟子在采摘,蚕豆田不适宜传授法术,池砚便没有带李八卦下山,而是去了梅子林。
他捡起两段枯枝,目测了下长短,手掌一劈,两段枯枝就应声而断,和“寒影”大小长短一样。
寒影是菱歌的法器,两把削铁如泥的长剑。
“二师兄,这是要做什么呀?”李八卦不解。
池砚压制住体内充盈的修为,只留下些许和菱歌实力相当的法力,顿时,那两段枯枝冒着细碎的淡蓝光芒:“现在我是菱歌,你看好。”
语落,他回忆着,使出菱歌的还梦剑法。
这套剑法杀伤力不大,但若是不小心被剑气伤到,意识就会混沌,毫无反击之力。因此这套剑法讲求的就是快,一招一式都如闪电。
尽管李八卦眼睛一眨不眨,看得无比认真,还是没能看清全套招式。她眨巴着黑漆漆的大眼睛:“二师兄,太快了,我没看清楚。”
“不是你的错。”
一盏茶后。
“二师兄”李八卦咳了咳,“还是太快了,你能不能”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