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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从头到尾都瞧着那几滴血珠,那是天地间唯一至纯至阳,拥有六丁神火的上古神器八卦炉,才有的血。
那浓烈的血色刺激得男人眸底红光越来越盛,逐渐染红眼珠,说不出的诡异。
须臾,他低声道:“小甜果,过来。”不同于之前的苍老,这次的声音年轻,又带着不容置喙的高高在上。
闻言李八卦的脑海突然混沌,白茫茫一片。她起身懵懵懂懂走向男人,大大的眼睛瞳孔涣散:“老爷爷?”
“乖。”男人抬起已然红透的左眼,唇边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用你的血在本尊眉心点个红点可好?”
“嗯嗯。”李八卦伸出不时冒血珠的手指,踮脚轻轻在男人眉心一点,猩红的血便沁入男人眉心,眨眼间消失不见。
她乖巧地歪着头,感叹道:“咦,不见了?”
轰隆!
下一刻,整个蓬瀛仙洲地动山摇,震耳欲聋的雷声从远方传来,不多会儿,三道夺目耀眼的红光划过天际。
只见一条通身赤炎火光,一条通身青炎火光,一条通身朱炎火光的龙来回穿梭在云层里,龙嘴一张,直冲云霄的龙吟顿时响彻天地,搅得风云变色,乌黑的云汹涌翻滚着。
一时间,三界动荡,鬼哭狼嚎。
大罗天里,玉帝看着猛烈荡漾的枇杷酿,一口饮尽,觉得今年的味道不错,又倒了满满一杯,浅尝着。
太上老君看着心疼得不行,枇杷酿是他花高价买回来的珍藏,只偶尔思念他家小八卦时,才舍得挖出来喝几口。
没想到今天被玉帝撞上,还被他不要钱一样喝,简直亏大了。不行,一定要阻止他!
想着太上老君拦住玉帝的玉杯,诚恳道:“陛下,能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三界之内唯有他,您还是早些回去准备吧。”
玉帝云淡风轻地绕过他,又一次一饮而尽,许是微醺,手轻轻扣击着桌面,低低笑出声:“好好好,朕不喝了,这就回宫准备,老君你也早些准备吧。”
说罢,早候在一旁的宫人扶起他,踏着祥云很快走远。
“哎,我的小八卦哟,你是心疼爷爷近来颗粒无收吗?竟然解开了他的封印。也罢也罢,命也,劫也。”太上老君高叹一声,哼着不在调上的小曲往库房走,那些卖了许久都没卖出去的法器,在接下来的日子全能卖出极好的价。
他要仔细清点一番。
而下界,烛龙,应龙,黑龙激起火光无数,盘旋着冲向乐游山,三条巨大的龙尾一摆,须菩提布下的结界应声而破。
那尘封了数万万年的思过崖底,再次重见天日。
男人周身泛着金色璀璨的光,脸上的疤痕一点一点脱落,那空洞洞的右眼也生出幽暗深邃的眼眸,一红一黑的阴阳眼,镶嵌在他光洁如玉的冷俊容颜上。
白如雪的白丝随风而动,三条巨龙飞到他面前,巨大的龙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臣服着低下头:“主人。”
男人掀了掀眼帘,明明面无波澜,却自有一股睥睨三界的霸气:“嗯。”
李八卦的耳朵被龙吟震得发麻,无意识捂住双耳,意识渐渐清明。她看着不时掉落石块,即将坍塌的山洞,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搂进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周身萦绕着盈盈的白光。
大师兄?
她惊讶抬眸,恰好看见孟洵棱角分明的轮廓,尘土飞扬中,他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大师兄。”她拉住他的领口,软软糯糯喊出声,“发生什么事了?我是不是闯祸了?”
听到她的声音,孟洵微微低头,笑意似盛开的莲花般从嘴角蔓延,暖化了一脸的冰霜:“别怕,有师兄在。”
019()
019
孟洵刚刚说完;山洞便轰然倒塌。一时红光漫天;呼啸着的狂风卷起坍塌的飞沙走石;也掀翻了开得正茂的桃花林。
瞬间;无数桃花纷飞;三条巨龙腾空而起。
男人站在黑龙头顶;悬浮在半空;一身玄袍迎风飘扬,满头白丝泛着淡淡的流光,左右分别是火红烛龙;火青应龙,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白光内的两人。
她没眼花吧?!
这次李八卦总算彻底清醒,嘴巴不可置信地张大;惊得“咔嚓”一声捏碎了掌中的山鸡蛋;清香的蛋液滴答滴答落到地面。
这突然出现的男人是谁,为何上古三大神龙会甘于匍匐在他脚下?
见状男人眸底暗波流动;他唇角微勾;慵懒道:“小甜果;你捏碎的鸡蛋早已送给本尊;下次见面;你需还上一枚鸡蛋。不然;打你屁股。”
他是老爷爷!
李八卦结巴了:“你你”
“我我怎么了?”男人对着她眨了眨右眼,黑漆漆的瞳孔里是小小的戏谑。
“你、你、你”李八卦还是结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装老爷爷骗我?”
“哈哈。”男人大笑起来;左眸里红光一闪,“你的问题太多了,看在你是小甜果的份上,本尊可以回你一个问题。”
又是小甜果
李八卦眨了眨眼睛,毫不犹豫道:“好,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总喊我小甜果?”
闻言男人一愣,他从未想过如此珍贵的机会,李八卦会问这么简单甚至有些可笑的问题,这小胖炉子,果真有趣得紧。
他轻笑一声,摊开的掌心里逐渐浮现一颗冒着盈盈红光的雪糖球,散发着沁人心脾的甜味。
男人眸底染上淡淡的笑意:“喏,你看这颗圆果是不是与你长得有七分相似?”
昨日他还在沉睡,黑龙突然带来一包裹着厚厚白糖霜的果子,他被封印在思过崖底数万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能穿过崖底结界的东西。
他不由拿起一颗送入口中,淡淡的甜,却一路甜到了心里,还有一股六丁神火的气息。
原来解除他封印的八卦炉,已经修为人身了啊。
他笑了笑,只留下一颗果子,便把其余的赐给伺候他饮食起居的雪鸟,派它前往崖边等待。
虽不知是谁在暗中助他,但果子既然落了下来,那他的八卦炉,小甜果,也迟早会掉下思过崖。
“我的雪糖球!”看到雪糖球,李八卦眼睛都直了,气得头发不自觉滋啦滋啦冒着星星点点的火光。
“错,是本尊的。”男人笑着收回雪糖球,看了眼微微泛着金光的天色,又对李八卦一本正经道,“小甜果记住,本尊,步逍遥。”
他语落,黑龙便载着他往西面飞去,烛龙,应龙也紧随其后,卷起一波又一波的赤炎红光。
步逍遥?
李八卦觉得有些耳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只好仰头看向孟洵:“大师兄,步逍遥是谁呀?”
“步逍遥呢!他是不是跑了?”这时,飞得上气不喘下气的玄虚赶到,本来听闻李八卦落崖后,他是和孟洵一道飞身下断崖的。
只是思过崖底其实还有另一个崖底,那充盈灵力所布的结界,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都无法突破,反而是孟洵轻松穿过。
而他着急等了许久,直到三龙用龙尾砸破了结界,他才得已赶来。
想着玄虚不由有些汗颜,他师兄座下的三大弟子都太过优秀,他这个师叔的脸啊,怕是迟早保不住。
“是的,师叔。”孟洵微微颔首。
“怎么会这样”玄虚看着成了废墟的山洞,痛心疾首道,“完了完了,师兄一走,我就出了那么大的纰漏,这可如何是好?大魔头逃走了,我拿命也和师兄,天下苍生交代不了啊”
大魔头?!
李八卦听得心头一跳,从孟洵怀里跳下来,跑到玄虚面前道:“师叔,您说那人是大魔头?”
“上上上堂课不是讲了嘛?”提到教学,玄虚古板的性子又来了,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李八卦的脑袋,“和元清一样上课看小人书去了吧?八卦呀,你是块良木,不要堕落,不要”
李八卦乖乖听玄虚数落,讲大道理,等他说累,说满意了,她才脆生生道:“我知道了师叔,所以能拜托您再讲一遍吗?”
“嗯,孺子可教。”玄虚捋了捋小短胡子,脸色又严肃起来,“这步逍遥啊,是三界第一魔头,与天地同寿,法力极高。”说着他摇了摇头,“可惜,唉,他真是太可惜。”
李八卦听得津津有味,不自觉拉住玄虚的道袍:“步逍遥是大魔头,师叔为什么要替他可惜呀?”
其实太上老君超脱于三界,平日的丹药法器生意也不限于仙界,和另外两界的妖魔鬼怪,凡人都有往来。
因此李八卦对三界众生倒是一视同仁。但据她所闻,好像自有三界以来,素来是仙魔不两立,人妖不两立。
尤其是仙魔。
当年瑶池仙女下凡和老虎精相爱,也被西王母棒打鸳鸯,一个发簪把老虎精打回原型,永世只能是一只小奶虎,再不能修为人身。
何故仙门中人的玄虚,会惋惜三界第一大魔头呢?
“那是因为在很久很久之前,他曾是仙界地位崇高的上古之神。”玄虚叹了长长一口气,“据我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落下的手札,逍遥上神呸呸,步逍遥大魔头可是仙界的阳春白雪,远远看一眼都是亵渎的存在。”
“上古之神!”李八卦咂舌,她也算是上古之物了,可也只是物,没想到那步逍遥,竟然是神!
难怪他说他是一把老骨头还确实挺老的。
“可不。”玄虚继续上课,“但后来也不知为何,仙人心中的白雪,竟然会自甘堕入魔道,还带领一众妖魔攻破南天门,几乎毁了天界唉,你们说可不可惜?!”
正到精彩之处,他戛然而止,李八卦不由急切道:“师叔师叔,那后来呢?”
“后来?”玄虚背着双手,看着逐渐清明的天色,“后来他被玉帝,如来佛祖合手封印,关在这思过崖崖底,三界之内除他们,只有鹤灵观每任掌门知道。这次要不是师兄有急事远行,也不会把步逍遥关在崖底的秘密告知我,唉!这大魔头也不知如何冲破的封印,怕是从今而后,三界要大乱了!”
说到后来,他又是跺脚,又是气愤。
“哦哦,原来是这样。”李八卦微微点头,只是趁玄虚还在伤春悲秋,不由鼓起小脸蛋,小小声嘀咕了一句,“其实我觉得他没有那么坏呀。”
孟洵一直静静看着她,总觉得她比前一天消瘦了不少。
想着他弯身拉过她的小胖手,温柔擦拭着掌心的蛋清,直到又白白净净,才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笑道:“小师妹,咱们走吧,师兄给你做了好吃的。”
“嗯嗯。”李八卦下意识跟着孟洵,只是走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拉住孟洵衣角,小脸兴奋得通红,“大师兄,等等!”
闻言孟洵立刻停住脚步,低头望去:“怎么”余下的话卡在喉咙,久久不能出声。
只见李八卦从腰包里摸出最后那枚山鸡蛋,举高递到孟洵面前,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道:“给,大师兄,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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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张虽然圆;却小而精致的脸蛋衬托下;那枚山鸡蛋看起来又大又圆。
孟洵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青筋暴起;直到李八卦手都举酸;他那轻得似风一吹便散开的声音才响起:“鸡蛋是给我的?”
“嗯嗯!”李八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