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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她一眼,确切的说是看了她叼着的糖串一眼,愁苦的扭过了头,继续他的征程。
虽然知道她不在的时候缔江与琰牙有一些沟通,她还欢喜一人一龙在一起时气氛柔和了不少,没想到一个没注意这龙就被带歪了,瞅了眼在厨房因某龙入住工作量大了很多异常忙碌的缔江,她没敢进去骚扰。
对于做饭,缔江很严肃,如果有人敢在他忙碌时骚扰或者为你做好饭你敢不吃,他就会变得异常可怕,米昭不想回忆上次沉迷新买的魔法游记忽略缔江叫她吃饭后的下场了。
将剩下的糖串塞进琰牙嘴里,经过几天的相处她已经很难对他保持尊敬了,而对方也不负众望的解决糖串,还期待的看着她,眼里透露出再来一串的意思,
这龙以前过得是什么日子呦,老龙家的脸都被他丢光了,熟练的无视他的眼神,米昭看了看多出抽象艺术线条估计以后都穿不了的衬衫,“你这是无聊了在搞破坏?”
“不,”他的娃娃脸异常肃穆,饱含庄重,“吾在修补它,这是吾身为贤内助的职责。”
米昭诧异道:“你们龙族没道理不会大陆通用语,贤内助是这么个用法?”
“刺客对吾说,作为同伴要学会打理你的日常,但吾仔细回忆,龙族没有对契约者做这些事的传统,而他对你的的照顾,和你买回来的书上说的贤内助一样,吾询问他,他就像没听到,接着他拜托吾照顾你,吾自然会履行契约者的职责,然后他就告诉吾既然这样吾也必须做一个贤内助。”
暗自后悔自己买回来一些不正经的闲书,米昭质疑,“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半边脸陷入阴影的琰牙看上去成熟了不少,“他对吾说,不成为合格的贤内助,他将拒绝向吾提供一切伙食供应。”
米昭觉得自己的脸可能抽搐了一下,但不从事劳动的资本主义者似乎没资格说什么,于是她拍了拍琰牙的肩,全当安慰,虚伪的骗过自己的良心,这是件好事,看看,这条龙已经在压榨人民的地主老爷身份里幡然悔悟改过自新,这是人民的幸福!
血花(缔江番外)()
缔江做梦了;很罕见的;做梦了;梦见了斯波南卡的曾经。
漫天大雪纷飞;孩子被迷的睁不开眼;她吐了两口着热气;认真的看着白雾缓缓飘开;她听到了细微的踩雪声。
瘦小的老人扛着一个大麻袋走了过来,袋子很重很沉,老人却连汗都没有一滴;她悄悄托了托袋子,老人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手上放松力度;孩子立马被压了个蹑蹉;老人提回袋子,向前走去;孩子吸了吸鼻子;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
老人并不高大的身影给她挡住了风雪;但却不曾放缓脚步;孩子跌倒了;埋进了雪里;再爬起来,老人已经变成了小黑点,她想;爷爷可真厉害;背着这么重的东西也走得这么快,拍了拍身上的雪,她追了上去。
“师傅,我长大后也能像你一样厉害吗?”孩子肌肤雪白,由此脸上的冻红更加显眼,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比那晶莹的雪花还剔透,即使在厚厚的积雪里费力的扑腾,她也不曾露出丝毫委屈。
“注意我走路。”老人走在积雪上,只留下浅浅的印子,而不会像她一样深陷进去。孩子哦了声,快到家的时候,已经不再跌撞,老人心里满意,难得回答了她之前的问题,“你不会和我一样,你是缔家最后的希望,你只能超过我。”
孩子正捂着手呼气,通红的脸上是不知世的无邪,她唔了声,“好,我会超过师傅。”
“去,抓住那只兔子。”老人命令。
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缔江就像只凶兽,身法依旧稚嫩,老人却可以观望到她的未来,缔江,会成为一把尖刀,刺破一切,让没落古武暗杀术再次崛起。
“师傅,这只兔子好瘦。”她捉着奄奄的兔子,它的毛和雪一样白哩。
老人没有回她,他在雪中前行,无论雪有多大,步伐始终一致,就像一匹瘦骨伶仃却高抬着头的孤狼。
把兔子拴在腰上,她跑了过去。
他们的身影被风雪覆盖,渐渐消失在雪际,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缔江知道师傅是她的阿爷,虽然他从来不让她叫。
她不记得是多小的时候了,那天向来沉稳的爸爸抱着她,眼里流了很多水,一直说着对不起,然后没见过的老爷爷把她带走了,临走前妈妈告诉她这是阿爷,但阿爷让她叫他师傅。
“我不需要子孙,我只需要能够传承缔家的弟子。”老人说完这句话,她就成为了缔江,杀手缔江。
他们住在山野,偶尔阿爷会带着她,去城镇买些生活必用品,那里很繁华,人们的脸上带着欢笑,和她同龄的孩子在亲人怀里撒娇,与伙伴打闹,她蹲在树上,脸上没有表情,眼里闪着光。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人背着手出现在在树下,“怎么,你很羡慕?”
摇了摇头,她跳下树,抓起布袋背上,袋子依旧很重,她却可以背起。
这些生活她很小的时候体验过,但她并不想回去,因为夕阳下坐在窗前给她缝衣服的阿爷,表情看上去很温柔。
除了每日对她训练,阿爷有时候也会消失一阵子,她知道,他去杀人了。
就像捏死兔子,人的脖子被刀划过,就渐渐不再温暖,身子变得冰冷僵硬,她收回匕首,这是她第一次杀人,但是,就像杀死兔子她就可以吃饱,杀死人阿爷就可以再活久一点。
阿爷病了,他变成了一个枯瘦无力的老人,雪天里他再也不能在雪地上留下浅浅的印子了,她接过了他的工作,接取任务获得报酬,回到家里,她给阿爷缝补衣物,但她仍不明白他缝衣服时为什么会露出温暖的表情。
端着药碗,她听到了阿爷的咳嗽声,像拉破的风箱,嘶哑无力,祖父对她说过,杀手要学会忍耐,小时候,她浑身发热,连续数日变成了一个废物,她忍耐着,战胜了病魔,可是,阿爷或许
给阿爷喂完药,她回到房间,给自己上药,任务会受伤,因为大多数的人都不喜欢死亡。
阿爷身体还好的时候,总会很细心的给她上药,他说,很多杀手仗着年轻就胡来,暗伤留的多,人也会老的特别快。
可是,阿爷到底是老了。
拿过书本,她开始学习,几年前阿爷不知为何带她搬到了城镇,让她上学。
即使经常请假去做任务,她也决定把书读下去,因为这是他希望的。
经纪人打了电话过来,是新的任务。她沉默半响,放下了书,开始擦拭武器,带齐吃饭的家伙,她敲了敲阿爷的门,“师傅,我出任务了。”
“早点回来。”阿爷吃力的说道。
“好。”
她再次顺利的解决目标,经纪人夸赞她,“虽然是个beta,你可真是厉害,连你师傅都比不上你。”
什么时候她已经超过了师傅?
即使身子越发虚弱,阿爷怎么都不肯让她喂饭,他拿起勺子,手抖的厉害,汤米撒了一地,吃到嘴里已经不剩什么。
“你最近出任务是不是越来越频繁了?”他的嗓门突然变得中气十足,像是年轻的时候一样。
“经纪人觉得我可以胜任。”收拾残羹的手顿了顿,她恭敬的回道。
“你超过我了呀,缔江。”
“是的,我将会让缔家的名号响彻界内。”
阿爷的身体迅速康复了起来,面色红润,就像隔壁老是坐在门口抽旱烟的老头。
不知道为什么,经济人突然取消了她的任务,阿爷不见了。
升学考试回家,她愣愣的站在阿爷卧室的门前,房里一片静默,连咳嗽声都没了。
抓上了武器包,她走了,这次,不是为了杀人。
阿爷要去杀一个人,作为交换,经济人同意以后不再找她。
他倒在地上,之前的精神焕发早已消失,混浊的泪水流了下来,混着血。
不是雪,是血。
他看着缔江,可缔江知道,他已经看不见了。
从没跑的这么快,她跪倒在他身前,他的手抽了抽,她握了上去,紧紧抓住。
“江啊,我后悔了,缔家要没落,就让它倒吧,”他的声音虚弱无力,但仍是连续着,“你爸爸把你丢给我,为了不成为、杀手。可我后悔了,你应该生活在阳光下,遇到一个让你心甘情愿为他缝衣服的人”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缔江的眼里滑落了水珠。
缔江成为了斯波南卡赫赫有名的杀手,那天,回光返照的祖父到底没杀了被人重重保护的目标。
或许,比起在床上苟且喘息,死在任务里,才是杀手的归宿吧。
她没读书了,埋葬了阿爷,她去看了看父母,两人重新生了孩子,是幸福的一家人,拉了拉帽檐,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经济人的尸体和别人也没什么两样,端掉组织的缔江坐上了去往奥斯坦丁的飞艇,她记得阿爷曾经向往的说,这个大陆是刺客的天堂。
她说过,她会超过师傅,况且,阿爷到底是弄错了一件事,开过刃的刀可以杀人,出鞘之后难以收回,沾了血的她已经回不去了,而她也从不后悔成为一名刺客。
“起床了江江。”迷迷糊糊睁开眼,他看见侧头对她笑的姑娘,被子下,是两人紧贴的身子,她踢脚踹了踹他,“今天好冷,好像下雪了,你起去看看。”
有一句话阿爷说对了,他确实遇到了一个让他心甘情愿给她缝衣服的姑娘。
补魔()
冬天来临的时候;米昭送走了缔江。
寒冷的天气让人们更愿意蜗居在自己的小屋;峡谷的异种也蜷缩在巢穴不愿动弹;缔江背着行李踏进了通行塔;他会被传送到落日领的都城;接着去往西里多;那个引诱人们堕落寻欢的黑暗之城。
趁着天冷;米昭去法师之家进行登记,认证了正式魔法师的职介,等第二天震惊堡垒时;她已经领取了探查鲁雅拉拉的佣兵任务离开了疾风堡垒。
异种们不乐意出门,方便了米昭,她与琰牙穿过峡谷;等天空降下的雪花变得灰黑;路上的树木草本干枯凋零,她知道;他们进入了鲁雅拉拉。
不知道多久以前;鲁雅拉拉是个祥和的地方;有一天;天顶出现一道道黑暗的裂缝;缝里堕下一颗颗暗红的流星;怪物藏在星核里,将痛苦与悲哀带给鲁雅拉拉。王城沦陷了,怪物们踩在国王的尸体上欢呼嚎叫;正在这时;神秘的亡灵法师来到了这片废土,泪水流进了黑土。
伟大的幽冥之主响应了信徒的召唤,冥气席卷了这片土地,死去的人们从土里钻出,即使只剩残缺的尸骸,怪物们哀嚎着,倒在了地上,它们的肚子开始涨大,终于,嘭的一声爆开了,有什么东西钻了出来,仔细一看,竟是被怪物吃掉的人们化作的亡灵,他们嘶叫着,像是哭泣的笑声终日在鲁雅拉拉盘旋。
一双洁白修长的手合上了书本,黑发的少女吹灭了灯烛上闪着的幽蓝火苗,房间里顿时一片黑暗,天上的笼罩的黑雾微微散开,斑驳的月光透过损坏的窗架照了进来,端坐在椅子上的少女若有所感的抬起头,血色的月光印亮她的面颊,却照不亮她幽暗的双眼。
几只尸鸦发出刺耳的叫声飞过屋檐,它们就像看不见端坐在窗前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