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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红颜回想了一下,果断摇头。
她说:“爱一个人是不一样的。就好像我们每个人来到这世界都是残缺的,从我遇见他那天起,我就知道他是我失去的另一部分,所以直到我遇到他,我才是完整的。”
画外音:所以你为什么又给出这么一句鸡汤
西域星辰之殿里。
黯香尘觉得这话初听起来好像不太对,但是细想一下好像又的确是那么一回事。这姑娘看起来风轻云淡的,原先还以为她那时哀莫大于心死,现在看来,她倒是一直很通透。
“柳玄,你说你还能出得去吗?要不你也不要耽误人家姑娘了,不如我帮你个忙,去消了她的记忆,然后再托梦给我儿子,叫他追一追,他们两个看起来也搭,说不准就美满一生了。”
起初黯香尘只是怀着打趣的念头,但越说到后面,她就觉得越靠谱,左右都是要覆灭的。
白衣男子并不理她,他已经很久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了。如果不是还能看见她,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的命运是不是从来没有变过。
第128章 将夏()
柳红颜已经躺了有半个月了,躺的她都有些怀疑人生。
有时候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耐不住性子,毕竟一百来年前的自己,也不是没这么对着茅草屋顶发呆过,那时候的自己就算是躺了大半年,心里也都很平静。
她仔细对比了一下前后的不同,终于发现了很关键的一点,从前自己养病的时候,不需要天天看着一张一成不变的脸。对,没错,就是这样的。
好吧,其实自己这个徒弟还是很贴心的,当看见一来小心将一束花养在屋子里时,柳红颜有些无奈的想到。
这小子真的可以说很任性了,从方才到现在四个时辰里都在用灵力温养着从外面折回来的红花,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柳红颜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一来,你知不知道,为师其实是有花瓶的。”
一来沉默不语。
柳红颜觉得这徒弟要再不改改性子,以后可有的自己愁了。不过她还是拿出了一只黑釉小陶罐,上面画着红彩,看起来手法很稚嫩,就像是个小孩儿画的一样。
一来默默上前接过陶罐,然后出了屋子。不久,陶罐里插满红色的花儿,放在屋子里,竟也让屋子添色不少。
在日复一日的无聊与天马行空里,时间一点点流逝。这期间柳红颜看着她的小徒弟明显又厉害不少,唉,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明言送给她的玉简,当初沈一笑一接过去就能看见里面的内容,张青接过去没多久也能看见里面的东西,就连一来这小子也因为玉简一日千里。
在床上躺了小半年以后,她终于能下床了。
柳红颜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出屋子,就坐在她铺在地上的竹席上,竹席很凉,还有一些些潮湿,应该是一来用帕子擦拭过的缘故,最近一来的修行似乎是遇到阻碍,所以他成天不是打理花田,就是擦擦洗洗。她看着眼前漫无边际的花海,闭上眼长吸一口气。
当你突然失去自由以后,你就会无比怀念自然的一切。她忽然想到阿飞正传里阿飞说的那句话: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一直飞,累了就睡在风里,它一辈子就落地一次,就是它死的时候。
可能喜欢安稳日子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对于有些人来说,自由与漂泊本身就是他的一切。他们内心总是空荡荡的,因为是空荡荡的,所以总是在追求,只有自由的风才能填充这没有意义的人生。
大概是病好了,柳红颜坐在席子上悠悠闲闲等日落的时候,突然记起来一件事。
她问:“一来,你是不是该给小花讲故事了?”
一来不说话,从怀中拿出了一本十分非常特别陈旧的书,然后蹲下来对着花海边上那株瘦弱的黄色小花,一本正经地开始了他的故事。
听完后,柳红颜表示,世上还有人能把故事讲得这么索然无味?而且看那本书,怎么觉得还是一百年前给他的那一本?
“你这一本书讲了一百年?”
一来保持沉默。
唉,算了算了,好歹是自己徒弟。
“你在世俗界里有没有听过说书先生讲故事?”他们讲的都是抑扬顿挫,感情充沛的。
一来仍旧不说话,但是他脑子里却想起了说书先生。
世俗界里人人都爱听故事,小姐爱听公子佳人,书生爱听香艳故事,武夫最无趣,整日吵吵嚷嚷的就是要听什么成者王侯败者寇。
可是那些东西在他听来并没什么意思,不过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
所以他其实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师尊一定要让他讲故事,还是对着一株永远不会回应他给他鼓掌的小花。不过他知道,既然是师尊的话,他听着就是了。
柳红颜看着一来脸上罕见的表情变化,大概有些明白他的疑惑。
“一来,你是不是觉得师尊我这是闲着没事干,才让你给小花讲故事的?”她也不拐弯抹角,十分直接地问出来了,毕竟是自己亲徒弟,没必要整那些弯弯绕绕。
一来摇头。
虽然性子沉闷,但到底不是狼心狗肺,柳红颜颇为欣慰地想到。
她又问道:“一来,善水宫里到现在有几任宫主,其中最出名的是哪几个?”
一来:“从有载以来,善水宫一共有过二十七个宫主,其中二十五个都不得善终,最出名的那两个分别是第一任无名宫主,和上一任殉情的邱因宫主。”
柳红颜又问:“那玄玄宗又有哪些强者呢?”
一来:“玄玄宗不好争斗,属于世隐宗门”
说完他有些欲言又止,柳红颜看出来他的局促,替他说完了没说完的话。
“玄玄宗历来出名的从来不是实力,而是北山长老的颜值,除了现在的陈情长老以及即将继任的明言师伯,其他每一个都是历代道者中的第一美男。”
柳红颜又问了几个问题,有些是正正经经的那种,比如鹤唳剑前任主人北秋的那场生死恶战,而有些则很不正经,比如究极门娶了小妾的掌门,当初的那段剪不清理还乱的姻缘。
“你现在可明白了我的用意了。”
一来猛地一抬头,仿佛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原来,师尊让他讲故事是想让他了解中清界!
“师尊,您是想让我了解这个世界。”一百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比如让他开始期待自己也能被人关注和保护。
柳红颜十分欣慰地摇摇头,带着温和的笑意。
她说:“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小花不知道这些。”
一来已经回屋了,看样子似乎是解决滞碍了,柳红颜也不多问,徒弟自己的事儿还是他操心就好。
她还坐在竹席上,微风带来的寒凉让她突然想起来,其实,夏天应该来了。
夏天啊,浓浓的绿色洋溢着生命的气息。所有的生物会因为季节的温度而躁动,可是躁动里,何尝不是对于未来的期许与盼望,她不喜欢夏天,可是她欣赏这样的季节。
日头西沉,霞光万丈。
有些人注定不平凡。
第129章 我想和他谈谈()
等一来出屋子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天以后了,而他睁开眼最想见到的人就是他的师尊——柳红颜。他很想告诉师尊,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层次上了!
只是,他欣喜若狂地走出去。
花海前没有师尊的身影,花海里也没有。此刻没有风,一切都显得寂静而沉闷,一种落寞的情绪从群华中氤氲,他突然觉得有些闷闷的。
现在是白天,除非下不了床,否则师尊一般是不会呆在屋子里的,所以,她应该又走了吧。就像前几次一样,只回来个几天,然后又匆匆离去。
而他只能等师尊下一次回来,再告诉她自己好像领悟到什么,其实也这样了好几次吧,他应该习惯了才对。
只是,只是这一次不一样啊,是师尊开导他的。或者说,就像师尊说的一样,她不是为了他,而只是为了那朵黄色小花,那朵故人的遗物。
但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一来走到了柳红颜的屋前,望着门心里有些紧张。
师尊会不会因为伤重才大白天就在屋子里休息着,对的,一定是这样的。
他这么想着,抬起手,可又有些犹豫。
如果师尊走了怎么办?推开门不就又是空空的屋子吗?
还是算了吧,师尊那种闲不住的性子,肯定已经是离开了。他还是老实在这里等着,等着师尊在外面呆够了自己回来吧。
他如此在心中说服自己,但是脚却像生了根一样挪不动。这种时候,他竟然觉得眼睛有些酸,这世上是不会有人关心他的,师尊收下他,也只是因为可怜罢了吧。
“一来,你都弄完了?”
一道女声响起,声音低沉,但是里头却中气十足。
一来有些不敢相信地往回望去,她原来没有走。
柳红颜从玉鲲兽上跳下来,先摸了摸傻玉圆圆的脑袋,笑着轻声对它说了句什么。然后抱着铁剑往花海这走,至于那玉鲲兽则留在原地,摇着尾巴似乎在等什么人。
“师尊——”一来觉得自己本该有很多话要说的,但是这一刻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柳红颜还没来得及细问他此次悟道的经过,身后的玉鲲兽忽然欢喜地叫了一声。
她转过头看去,原来是明言已经到山脚下了,明明没有风,他白色的道袍却像是随风而动,翩翩然的样子让柳红颜想起了蝴蝶,嗯,玉做的蝴蝶。
唉,同样是人,她坐着坐骑下来,他靠双脚走下来,最后几乎是同时到的,惭愧啊惭愧啊。
一来看见突然出现的名言,心里有些不明白。师傅不在的这些年里,来的最少的就是这一位师尊最欣赏的明言师伯了,可是现在,他却突然到南山下,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明言师兄,正好,你帮忙看看,这小子在哪些方面尚有不足?以后又该走个什么路子?”柳红颜却没注意到一来小小的情绪变化,她还是那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只是提到一来的时候,那不正经里多了那么一丢丢的严肃。
只是她此话一出,一来却瞬间明白柳红颜是去做什么了。
心,有些紧张地跳着,这一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应该高兴啊,他怎么还是觉得闷闷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那。
对于某一些人来说,经历过的苦痛越多,就越不容易相信人,却又期待着那个值得相信的人能出现。可如果真出现了,却又觉得怅然若失。
他们活在痛苦与矛盾之中,却又向往着光明,就像是古堡里的吸血鬼。
“师尊,我有玉简。”一来忍下那一种紧张的怅然,开口想阻止柳红颜,他不想师尊因为自己又欠下明言一个人情。
师尊这种像风一样的女子,是不该有什么牵绊的,更不该因为自己欠下别人这么多人情。
柳红颜有些无奈地看了一来一眼,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爱说话以及缺心眼。愁人啊,以后若是再收徒弟,一定要找个话唠属性的二徒弟,好好改造一下闷闷的大徒弟。
“那玉简也是人家的,你待怎样?”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