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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她一点不犹豫,灵魂立刻回到本体,幻山上凭空出现一个白发的女人,她手里出现自己的法器就凌空而起。不得不说,也幸亏她是白发张潸潸,否则是绝对来不及也斗不过,所以就在那片刻之间她一缕灵力击向法阵。
砰的一声,法阵破裂,不过她却没有看见柳红颜。
绝望、悔意以及来不及说出的歉意充斥在白潸潸的脑海,可现在已经容不得她伤心,因为被破坏仪式的蝶后有些失控地对白潸潸发起攻击,全盛时期的蝶后当然不会制不住一个白潸潸,但是现在的蝶后只有一二成的实力,所以白潸潸勉力也算扛住了。
但是,场上还有另一个人目眦欲裂,她就是解如意。绝望笼罩着的解如意也不管来人是谁,她变出长枪向白潸潸刺去,浓浓的杀气让白潸潸背脊一凉。
她有些解脱地想着——今天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第115章 幻山祭(10)()
就在千钧一发之间,因为离魂不能动弹的柳红颜的躯壳,突然睁开了眼,没有半点犹豫,她猛地抽出腰间的铁刺鞭,然后挥鞭向前,原本十四段十三节的铁刺鞭霎时变成刚硬的一条直线,如果不清楚的人,怕是不会相信那原来是一条鞭子。
“啪”的一声响后,白潸潸有些惊喜地回过头去,就看见了眼神凌厉的柳红颜。
此刻的她不再穿着深青色的没什么特色的衣裙,相反,她一身大红衣袍,衬着她那清瘦面庞,平添了好几分的古道热肠。
每个人都至少有两张面孔,她的深青如寒冬苍柏,劲翠之中是说不来的韧劲儿,那是她的保护色;而她的大红则如熊熊烈焰,势要燃尽一切光热,这才是她的本色。
就在这恍惚之间,她又看见柳红颜的朱唇张合,语句短促。
“小心。”
白潸潸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是柳红颜在提醒自己,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用尽全身灵力在身上结出一个保护罩门,而下一秒,便是冰刃入肉的声音。
她噗的吐了一口鲜血。
柳红颜的眼神愈发凌厉,甚至原本墨色的眸子隐隐泛出红色的油光。但是她没有停下攻势去问白潸潸,因为她知道,一旦走神她和白潸潸的结局怕是只有一个灰飞烟灭。
“你不该回来的,你不该出现的!”彻底魔化的解如意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她急促尖锐的声音在林中响起,似是在责备,又似是自言自语,“你若是回来了,中清界就不会有安宁。”
趁着解如意失神的片刻,白潸潸拼着最后那点力气退离,长枪上回勾的倒刺勾起她肩膀上一大块血肉,猩红的血液就像是花儿一样,在她浅蓝的衣裙上放肆地开着。但还没退到安全距离,她终于还是有些体力不支,就在她快要摔倒的时刻,一只有力的手扶了她一把,她立刻借力又往外移了好几步。
柳红颜那一刻使的劲很大,甚至有些粗鲁,在同一时刻,她的长鞭断了一节,断掉的那一节直直打向向她冲过来的蝶后。
“砰”的一声巨响后紧接着就是短促的哀鸣,那声音仿佛不是向着耳朵而来,而是冲击着人的心脏,让本来就是战五渣的柳红颜立刻吐出了好大一口鲜血。
但是她却笑了,因为原本还张牙舞爪的蝶后,就像是片枯黄的秋叶,从空中无力地坠落。
解如意却依旧在自言自语,她似乎看不见身前逐渐缩小的蝶后,看不见她翅膀上的鲜血,也看不见蝴蝶褪色的眸子。原来她竟不是蝶后,柳红颜眯着眼想到。
“悲剧还会是悲剧,诅咒还会是诅咒,既定的结局终要走向既定的终点。”解如意此刻甚至握不住长枪,任它无力地坠落在地上。
虽然依旧握紧着铁刺鞭,但是柳红颜毕竟没有再袭向解如意。不为什么公平正义,也不为什么道德虚礼,只为她懒得打下去的本心。
白潸潸看见那垂下的鞭子,心里却没有半分不解,但是当目光瞥及旁边的人时,她有些紧张地提醒柳红颜。
“红颜,这人他似乎是要醒了。”
柳红颜立刻看向旁边,何镜依然是沉睡着的模样,但是那微微颤动的眼睛分明在表示他已经醒过来。
因为担心解如意会再一次失控,柳红颜并没有立刻走近去看,她只是看了一眼,然后目光又盯回喃喃自语的解如意。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的心态其实很复杂。
虽然当初更多把解如意当做需要戒备的人,但是随着一段时间的相处,她是真的不讨厌这个沉稳安静的女子,甚至有些时候,她还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所以如果可能,她其实希望解如意一直是原来那个解如意。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柳红颜的心思,本来神志不清的解如意眼神逐渐清明起来,她先是看了看倒地的蝶后,眼里现出一丝怜惜,又看了看眼前的柳红颜,唇边绽开一缕笑。
她说:“我就知道他是斗不过你的,但他总不信,非要试一试阿长口中的幻山祭。”
柳红颜一直紧张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她笑了笑,问道:
“他说你叫南风,你真的叫南风吗?”
解如意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说:“我是解南风,也是解如意;他是解如意,也是解南风。”
“那你们不是一体双魂?”而是人格分裂?柳红颜问道。
解如意这回只是摇头。
她说:“我们确实是双魂,你要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虽是问句,但解如意似乎并不在意柳红颜的回答,她弯下身子,看着地面上已经缩成人形大小的华圣蝶。
柳红颜问道:“你要讲无常门的惨案吗?”
解如意却答:“那不过是个老套的情劫,没什么可讲的,我要给你讲的是我的故事。”
柳红颜道:“那你讲,我听。”
“我和他是应情劫而生的,应的是蝶后与门主的情劫,同时也是满门血泪造出来的因果,所以我们天生是双魂,一之为爱,一之为憎。”
“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毕竟有些拥挤,所以我们俩都想着能离开对方,另造一副躯壳。”
柳红颜打断问道:“所以你们要来这一场幻山祭?”
解如意笑着摇头,她说:
“你错了,因为这具身体就是我造出来的躯壳。”
柳红颜的眉头蹙起,即使聪明如她,也有些不大明白解如意这话前后的逻辑。而在她身后的白潸潸,则直接屏蔽掉听觉,因为她知道,这是柳红颜与故人的对话,说不准还是最后一场。
解如意接着说道:“我造出了躯壳,我看着他消失,然后我又在这具躯壳里创造了他,或者说,我是离不开他的,这就是我的故事。”
久久的沉默以后,柳红颜闷声说了一句:
“这个故事倒真的不煽情。”
解如意背后生出巨大的蝶翼,她有些悲伤地看了看地上的蝶后,对柳红颜说:“等阿长醒了,你就告诉她,所谓幻山祭,祭的不过是一场如梦似幻罢了。”
接着,那个黄衫的女人消失在一片光辉之中,柳红颜在心里却有一种直觉,会再相见的。
第116章 南风知我意()
柳红颜还是回到了南山下,而白潸潸却留在了幻山上,临别前,她是这么告诉柳红颜的。
“我以为我至少和玉不凡有着很深的羁绊,但是没想到我的身上竟然沾不上半点因果,所以我也不想再回去了,不如留在这儿直至身陨形灭。”
柳红颜也没提出什么建议,甚至一点不惊讶这个结果,好歹是从五千年文明积淀后的世界里来,她对于存在与虚无的关系,多少是有一些理解的。所以当白潸潸告诉她她不过是一个二重身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
不过,知道归知道,执念这玩意还是得本人自己明白才行。
“那你多保重,幻山没那么简单。”柳红颜也不叽歪,寒暄了两句就打算离开了。
本来应该是长亭外古道边的气氛,因为柳红颜这么干脆利落的回应,倒将白潸潸心里那点子伤感冲淡不少,此刻她脸上还露出一丝浅笑。
白潸潸道:“你这一回还是回南山吧,虽然上一回是玄玄宗把你算进去了,但你师尊他风光霁月,这也是南山一贯的做派,你在南山下总能被庇护得好好的。”
柳红颜听这话,倒有些稀奇了,什么时候白潸潸这冷冷的妮子开始关心起她了。所以她也不立刻回话,而是意味深长地打量了白潸潸一眼,然后才开口说道:“不消你说,我原本也是打算回去的,毕竟一个战五渣,还是该回去有个靠山的。”
她语气轻松自然,没有一丝为自己吃软饭的羞愧。
白潸潸点点头,只是点完头以后似乎也不知道又该说些什么,两人又陷入沉默。倒是柳红颜先打破僵局,她抱拳拜了拜,就准备离开了。看着她的背影,白潸潸忽然有一种感觉,也许此去经年,经年后也再也不见。
“你那鞭子可有什么妨碍?”她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句。
柳红颜回过头来,按了按铁腰扣,又抽出自己的铁刺鞭,扬了扬,然后说道:
“如果你说的是这个,原本是十三节,现在变成十二节,其他也没什么变化了。”
“嗯。”白潸潸又点点头,嗯了一声后觉得好像在没有别的什么可以问柳红颜了。而柳红颜也十分干脆利落地离开,幻山这地方,总给她一种心慌慌的感觉。。
南山下的花田边上,开出了一朵小黄花,而花田前的屋子里,有一个女人正看着手里的铁刺鞭发呆。这是柳二货留给她的保命利器,幻山上那一回是她第一次发挥它的真实用处,平常顶多是拿来教训教训个人渣而已。
现在鞭子断了一节,她面上没什么,心里多少有点感触。不过这样的情绪只维持了一会,她又收回了利器,而是抱着剑走到屋外,看着大红的花海,看着那里面摇曳的一朵芍药,也看了看花田边上突然冒出的那一朵小黄花,它身形瘦瘦的,让柳红颜想起了解如意手里出现过的我心花。
出去一趟,碰到的人不多,发生的事儿却很复杂。
到最后,她不大能理解蝶后的话,也不大能理解解如意最后的话,但多少找到了一条线——双魂。
西域里的阿妩是一体双魂,如意与南风也是一体双魂,看来,中清界里除了问道修仙爱咋地咋地的自由以外,还是有一些冥冥中的力量在限制着人们的活动。要不然,按照修仙里人只要修得大成,就能搞个什么夺舍重生的,那现在中清界岂不是要乱成一锅粥。
可即使是这样,一粒石子投入海洋里都会激起一串涟漪,何况是一个陪了她那么久的人。柳红颜心里又生出很多的感触,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解如意和阿妩。
阿妩的故事应该很好理解,她是因为沧海而产生的,这一点从她最后的告白里就能看出来,同时,她的告白里还透露出一个总要的信息,她说她从混沌中来,又要回归到混沌中去。人在告别的时候,特别是永别,常常会说明自己的来处与去处。柳红颜不觉得阿妩那一句话只是个比喻,但是混沌又不像是个地方。
她想不明白这到底在指向着什么,但她知道她一定会弄明白的。
而南风与如意,柳红颜能确定的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