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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比嫡子还多,也因为这样,他从小就相信,自己是要去中清界修仙的人。
“一样各来一份,再来一壶好酒,配几个小菜。”陈章也不看墙上的菜名,他虽然是王爷的儿子,但是过往总一个人在自己的院子修炼,并没有什么出门在外的经验。
“好嘞,客官还请坐在这稍等片刻,酒菜马上就来。”小二脸上已经堆满了喜色,这两样主菜可不便宜,所以每卖出去一样,掌柜的都会给他二钱银子做赏。现在一下出去两份,今日他又多挣了四钱银子。
“小二,我且问你,这酒馆可有雅间,我们陈公子也不是什么缺钱的人。”陈章旁边一个白衣青年这么说道,他叫何镜,家里也有些权势,这回也是跟着陈章一起,想借着这忠勇王府的东风,也能被玄玄宗选中,得以去中清界修仙问道求长生。
小二赔笑地回答说:“咱们酒馆里的厢房都是为上仙们预备的,所以平常并不外包,还请公子们体谅。”
小二口中虽然说的是道歉的话,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浮上了几分得意。这酒馆开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却没几个敢来竞争的,能独这一家的开着就说明背后是有靠山的。
一听这话,来的这几位也就都歇了去厢房吃饭的心思。虽然在这世俗界里,哥几个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这点富贵,恐怕完全入不了中清界那些仙人的眼。
这么想着,他们也只管安心坐下,开始闲聊。
“二公子,不知你知不知道鄢陵沈家被灭门之事?”这话是何镜说的,在这一群人里,也就他最能说会道。
陈章当然知道这事,在齐国有两个少年英才,一个是他忠勇王次子陈章,另一个就是鄢陵沈家沈一笑。如果说那沈一笑从小和他一样出色也就罢了,偏偏他三年前才突然地大放异彩。
世人总是羡慕先天的才子,却夸赏后天的英雄。三年前,齐国哪一个人不是在说沈一笑,说他勤奋刻苦,说他千锤百炼钟成真金。也因为他,多少青年耳边总听见父母谆谆教诲,提起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是吗?”虽然早就知道,但是陈章还是选择故作不知。他当然知道,那个沈一笑神速的进步时刻被自己的父亲提起,每一日每一日地让他焦心。可以说,如果沈一笑今年也来,那么他陈章愿意在等三年。
何镜从小就是陈章的玩伴,心里当然也很清楚这点。不过,他这时提起这个可不是激怒他的。
“听说是被一个红衣女子领了一帮人灭门的,原因似乎是沈家偷了她一样宝贝。我觉得,沈一笑那小子能修炼这么快,肯定是因为那宝贝,而不是像子华(陈章的表字)你这样出生就天资聪颖的。”果不其然,何镜说着说着就开始拐着弯拍陈章的马屁,即使他的心里也并不怎么看得起陈章。可是,人在这关系复杂的世间,又有几个敢随心所欲呢?
陈章听了这话心里当真是舒坦了不少,虽然别人不当他面说,但这些年来传进他耳朵里的风言风语可是不少,大家都在议论,说是沈一笑前头只是少年贪玩,现在一修道超过陈子华便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现在,沈一笑这回侥幸逃过一劫又如何,被灭了满门肯定已经是种下心魔了,修道修仙,呵,痴心妄想。
“文鉴也不要如此说,那沈家子我也见过,确实是个好苗子。”陈章微笑着说着,手里还把玩着白玉扇。
他们几个在这边说笑着,而坐在一旁的青衣女子听了,却叹了口气,她摸了摸手中的大铁剑,有些惆怅地说:
“想不到沈家这回遭了这样惨案,也是轮回报应啊。”
不过这样的惆怅并没维持多久,就像是听了个坏新闻,一时有些物伤其类而已。那青衣女人开始给自己倒上酒,倒完一杯先在旁边放着,然后再倒了第二杯才小酌起来。她端起碗喝酒的时候,腕上的红手绳显了出来,那颜色是如此鲜艳,对比着深青色的衣袖有些扎眼。
酒上了很久以后,小二才磨磨蹭蹭地端来了小菜以及汤面。那女人看了看碗,瞧见里面并不如她所说的多汤少面,询问小二说:
“可否换一碗,我要的是多汤少面。”
小二心里嫌恶,脸上却堆着笑,说道:“这,客官您看,酒馆里客人多,一时也不好再给您做,不如先将就着,实在不行我让厨房给你加些骨头汤?”
那女人斜光看了眼四周,看见大堂里只稀稀疏疏坐了几桌,心下大概晓得了,这个小二怕是有些嫌弃她,觉得她并不是什么富裕之人。
“不必了,我这人吃的少,也只是不想浪费。”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当然不会计较这些小事。这几年里,她一个人去过西山看雪,去过东海钓鱼,也算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了。只不过,若是几年前的自己,要听了小二如此瞧不起人,怕是会甩出包袱里的银票,也让对方知道知道,不该以貌取人。
小二看见她也就那么吃了,心里还有些得意。你抱着个铁剑又如何,还不是个女人,一个落魄女人。
这样的对话,不过是酒馆里的一个小插曲,这里聚集了太多所谓的英才,不会有谁在意一个中上之姿的女子。
而这时的北荒,天空显现一道光芒,接着是狰狞的蛇头,蛇眼里泛着微绿的光芒,再然后是纯黑的如铁铸一般的龟甲。龟甲上站着一堆白衣仙人,领头的是一位白须白髯的老者,在他后面则是十余位少男少女。光看样貌,那真是个个都美若天仙,俊朗清逸。
如果光看这,你就相信玄玄宗里全是这样的玉人,呵呵,怎么可能。虽说修仙可让人驻颜,也可让人得长生,但是这都是有些能耐有些本事的人才能做到。可到那时候,基本都是老头了,而那时对容貌一事早就不执着了,毕竟你说不要打脸别人还真不打脸吗。
所以说,这回玄玄宗派出来的,除了一位北山长老,其余的,全是宗门里的门面。这也是玄玄宗的一个特色,据说是开宗的祖师留下来的规矩,他这人收徒收三类:悟性好的,打架好的,剩下就是长得好的。
所以,中清界这几万年里,什么第一美人第一美男几乎都是在玄玄宗,直到这几百年,究极门里出了一位李顽,善水宫里又添了一位张潸潸,这样的风头才落到别家。
可是玄玄宗收徒却依旧和以往一样,出来的一定是北山长老,带的也一定是俊男靓女。俊男靓女这个好理解,门面嘛!至于为什么一定是北山长老,其实当初玄玄宗里第一位北山长老,长得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一般的帅!以至于到了现在,人们记住的不是他与开宗祖师先后成仙,而是各种香艳故事里编造的他那前仆后继的爱慕者。
第3章 红颜初现()
却说玄玄宗十几人的小队乘着一头巨龟从天而降,这场收徒大比赛也正式开始了。和人们想象的并不一样的是,对于前来应试者的考评,并不是在什么山门前或者是广场上,而是在一处奇妙的空间里。
首先进去的是陈章这一波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里头是有男有女,毕竟平常人如果落选了,还是要在天子脚下求活路的;在这之后的,也是一群青年才俊,他们的脸上充满了对于未来修仙大道的向往;然后就是成群结队的女子,感谢修仙这项伟大的事业,它就像高考一样给了每个人平等拼搏一回的机会,也正因为如此,在这片大陆之上,女子的地位并不如封建王朝下那般卑微。
酒馆里那个穿着深青色衣服抱着大铁剑的女人,也是那群女子里的一员。可她和那些女人又不一样,没有人来找她说话,她也不去找别人聒噪。
当别人都欢欢喜喜进了光晕里,暗暗期盼自己能一举得入中清界的时候,唯独她,仔细看了好几眼那光晕,甚至耳朵微动了动,似乎是想听清楚什么声音。
可又当真要走进去的时候,只有她是抱着她的大铁剑,不缓不急地往里去,其他人不免都想自己脚步生风,脸上表情是又喜又怕的。
空间里是一处很祥和的世界,这儿有花有草,甚至周围还有高耸的青山,山下环绕着清澈的溪流。如果你这时不像大多数人一样,小心脏并没有在胸膛里突突地撞着,那么你甚至能闻见,一种天然的味道,似是花香,又似是和风细雨。
“你,留下,其他人可以回去了。”当她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前方站了一排人,正是那个酒馆里什么二公子的那些人。白须白髯的老者只点名留下了那个手握着白玉扇的青年,剩下的全让回家。
留下的自然是欣喜,不过要走的也未必有多颓唐,毕竟如果那么好进,天下间就不会有那么多才俊不要功名利禄而专心在家修道了。
那老者也不管底下的人如何想,接着就开始看下一排,虽说是考评但是大部分人都只是略扫一眼,看看眼缘而已。
看着老者又随意点了几个人,站在后面旁观这一切的她总算是总结出一个经验了。这老头收徒怕是全看脸了,让留下的那些人,可都是个个生了好容貌。她这么看着,却一点不担心自己,脸上甚至还泛起了笑意。
却不说她是如何想的,站在前面挑挑拣拣的北山长老心里其实也很是郁闷。当年他入宗门的时候,就不该被前任长老所欺骗,从前是当了几百年的门面,现在更惨,还得自己来收徒。在世俗界能收些什么徒弟,十个里面倒有九个是冲着长生去的,这样的徒弟心里是洗不掉的世俗执念,就算是是好苗子,也基本种歪了。所以,这几千年里,好几个宗门已经完全放弃了来世俗界,大抵都是愿意在中清界的世家里挑一些。
可是玄玄宗不一样啊,来这儿收徒那是板上钉钉的祖命。听说当年祖师就是世俗界的一个凡人,愣是凭着星象推演,闯入了中清界,从此两界始有联系。所以,祖师升仙的时候,吩咐说每三年就必须来收一回徒。
收徒就收徒吧,他也不说什么了,但是为什么还特意嘱托,说一定得是北山长老来,因为这话,几百年前的第一美男,也就是北山应有的继位者任遥,愣是苦练剑道上百年,去和南山继位者的自己抢饭碗。唉,苦啊,苦啊!
虽说北山长老是千百个不愿意,不过收徒收的还算走心,至少不是抽抽签就定人去留。他的收徒模式很简单,先看眼缘,眼缘好的先留下,再然后再测测慧根,只要能上得了中清界,咱们这收徒仪式就算完了。
白须白髯的老者是看了一波又一波,足有上百人,心里却没有半点愉悦。今年这一批次的,当真有些不够看。
忽然,他瞧见一位穿着深青色衣服的女子,她还抱着一把与她身形不太相称的大铁剑,就站在人群的最边上,清瘦的身影与苍青色的高山相映衬,仿佛自己就化为一种凌然的剑意。
老者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喜意,这女孩儿一看就有些不寻常,看她周身的气质,想必剑术也定然不俗。这么想着,他又想起抢他饭碗的剑痴任遥,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让这个女孩儿拜入自己的门下。这么想着,他说话的语气变得很温和,甚至脸上也换上了温和的微笑。
“你叫什么名字?”老者笑着问道。
她一时有些惊讶,自己应当是在最末一批的,怎么这位长老一下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