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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迪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愣了一下莞尔道:
“刚才你打电话那会儿正挨领导批呢,对不起啊,领导让关的机。”
“啊?什么混蛋领导?居然敢批我们老五,你过来,把我接出去,咱们收拾他去!”
“好了,四哥,我已经上车,大概半个小时到,待会给你打电话,你到门口接我一下。”
搞定那边,吴迪想起自己刚刚的疑惑,就打开包,掏出断砖,仔细研究起来。砖砚虽然被掏空了,但重量却没有减轻,否则一定会被温亚儒发现。可是,如果放铅坠,又会重量不均,真是想不通。
吴迪把砖砚拿在手上,仔细打量,洞很大,他的手指都能伸进去,伸指摸了摸内壁,很光滑,不像是石头的材质,再说石头的内洞有必要打磨这么光滑吗?想了想,吴迪用随身的裁纸刀伸进去轻轻刮了刮,结果车一晃,不小心撬了一块下来,放在手上捏捏,应该是铅,又摸了摸洞的四壁都有,不禁感慨藏画的人用心良苦。
接吴迪的是老爷子的一个jǐng卫员,看样子老爷子来真的,不见着吴迪决不让钟棋出门。
吴迪一进小楼,就被钟棋拉进了书房,接过吴迪手上的塑料袋,小心翼翼的打开,简单翻看了一下后就说道:
“刚从什么东西里弄出来没多久吧?那多半是真的。可不能这样放着,要马上装裱。”
吴迪掏出断成两截的砖砚,说道:
“买来送客户的砖砚,不小心打破了,才露出来的。”
钟棋看了一下,说道:
“这砖砚也是个好东西,烂成这样,可不能让常叔看见,否则又该骂我们糟蹋东西。”
走了几步又道:
“带上吧,否则这画还真不好解释出处,老头可不好糊弄,当成从地下起出来的可就糟了。”
看两人出门,jǐng卫果真没拦,钟棋快步朝车库里的揽胜走去,没走两步,老太太回来了,高叫一声:
“兔崽子,胆肥了,往哪跑?”
钟棋苦笑着说:
“这不带小五找老常叔鉴定去嘛。”
“那也得吃了饭再走。”
吴迪看到卢校长夫妇也在,连忙过去问好。
“妈,这画刚见空气,不赶快裱起来就坏了,上千万的东西呢!”
“真的假的,你可不能糊弄我。”
钟情说道:
“妈,让他们去吧,旧纸见了空气容易朽。”
欧豆豆在一边哼哼唧唧,老太太见状,笑骂道:
“这会儿你不喊饿了?去吧,零嘴带上,哎我说四儿,路上慢点,豆豆掉了一根汗毛我找你算账!”
“那我把他当小祖宗供起来行不行?”
“呸呸,童言无忌!”
。。。
第二十章 寿礼()
吴迪坐上揽胜后座,看着jīng致的内饰,闻着淡淡的皮革香味,忍不住摇了摇头。
“呵呵,小子,我可是很记仇的,你今天上午居然敢吼我,那我现在就要在打击打击你了。你知道这车是谁去买的吗?你知道为什么会买越野车吗?你知道是谁给老太太出的主意吗?你知道是谁安排老姐出马的吗?现在请允许钟棋先生向你隆重介绍,安排这一切的,是未来的大导演,奥斯卡金像奖获得者、金棕榈奖获得者、金马奖获得者钟棋钟大师。”
“小舅羞,其实是姥爷不准你买这个车,你才让妈妈买给小小舅的,你还说可以经常蹭过来开,而且可以拿你的X5换。”
“我靠,带了个小间谍。豆豆,都是舅舅,不公平啊。”
“不是,一个是小舅,一个是小小舅,大的当然不能欺负小的啦。”
常老家很远,在延庆的山里,钟棋给吴迪解释说:
“老常叔曾经也是国字打头,不过是从文化战线上去的,一直都是顶级的鉴定师。退下来后没事做,又嫌城里空气不好,就在延庆山里置了个宅子。老头子知道他好这一口,我又搞了个拍卖行,一有好东西就让我送过去给老常叔看,所以我们才要跑这一趟。不过,小五,我给你说件事,你可别生气。”
“先别急,你说有个朋友开拍卖行,感情就是你啊。”
“呵呵,我有股份,很多公司我都有股份,小子,你四哥我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啊。”
“少废话,快说什么事?”
“我靠,打岔的是你好不好?”
“别废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那画可能上不了拍。”
“啊?为什么?应该不是假的啊?”
“老常叔和张大千一样,喜欢石涛的画,平常好东西拿给老常叔看,有合适的他会留下来,给的比拍卖还高,但是留下的很少。你这幅画他一定会要,不过老常叔下个月底要过八十大寿,老头子的意思是这幅画如果是真的,就当寿礼了。”
“哦,那就送呗。”
“你要想好了,这可是几千万的东西。”
“这么贵?哎呀,不过在我眼里几千万和几百万没什么区别,靠山屯的孩子们不用我cāo心,车也有了,过几天拿到提成去买个房,我啥也不缺,要那么多钱干嘛?再说,家里老人要用东西,当子女的不该给啊?”
“你不结婚,不养孩子,不想过好生活啊?”
“什么叫好生活?我不缺吃不缺穿,又能挣钱,送幅画值什么?”
“好了,不逗你玩了,画要送出去,我给你钱,算我买的行不?”
“别,别跟我提钱,提钱我跟你急。”
“有本事你回去找老头子去。”
“去就去,真要给我钱,我今天晚上就找他去。”
“我看你小子啊,就是没见过钱,但凡是有点钱,吃过苦的人,都不会像你这样轻描淡写,将来有你哭的时候。不好,要快点,每天中午一点,老常叔雷打不动的要睡觉,一睡俩小时,我可不想等那么长时间。”
吴迪寻思,可能真跟没见过钱有关,也可能跟那块玻璃种有关,最可能的是,他还有终极宝贝——天书!
紧赶慢赶,到了老常叔位于半山腰的别墅时也已经快一点了,钟棋拿着画一阵猛跑,害的吴迪拉着欧豆豆也跑起来。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吴迪就给了这个宅子一个评价,人间仙境。
“老常叔,我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还没进大厅,钟棋就开始喊,吴迪听见一个中气很足的声音从大厅里传来:
“臭小子,就怕你老常叔睡觉是不是?我偏要睡足了再起来看。昨晚没睡好,老杨头,走,睡他三、四个小时再说。”
钟棋可没有在家时的拘谨,他一边朝里走,一边说道:
“等您老睡醒了,这东西也毁了。呦,可来巧了,杨叔叔也在呀。吴迪,豆豆,快过来我给你们介绍。”
这个别墅是仿古建筑,盖得像四合院似的,都是平层,吴迪现在站的就是第二进的堂屋。他一眼就看见了两个胖老头站在堂屋中间,瞬间有了种偶像破灭的感觉,仙境中住的不都是相貌清瘦,仙风道骨的仙人吗?不管这俩胖老头谁是老常叔,和仙风道骨也挂不上号啊?这也怪吴迪不关心政治,换个老京油子,只要说是曾经国字头的老常,谁能不知道就是十几年前那个经常在电视上见的胖老头?
两个老人一点都看不出有一个八十了,吴迪感觉都才五十左右,甚至比他爸爸还要小些,不待钟棋介绍,其中一个更胖的老头就朝两人走来:
“你就是欧豆豆吧?欧幸福,真是个有福的娃。来,常爷爷没什么好东西,这个手串给你带上。”
“这可使不得,活佛开过光的九眼天珠,这小家伙哪消受的起?”
“你一边去,来,小家伙,爷爷说给就得带上,长者赐不敢辞嘛。”
老头把手串给欧豆豆带上,才对吴迪说道:
“你就是那个老倔驴的干儿子吴迪吧?老家伙一辈子不欠人人情,我看他这次是完蛋喽。”
老爷子一招手,保姆递过来一个首饰盒,打开,是一个白玉观音,伸手递给吴迪,笑道:
“好些年不出门,收不到好东西了,到不了羊脂玉的级别,不过大小也还是个玩意儿,小家伙不要嫌差呦。”
吴迪正要推辞,看到钟棋示意他接下来,就大大方方的收了起来,笑道:
“我待会儿就带上,老人家给的东西,都说能保平安。”
“嗯,好,不怪老倔驴能看上你。”
老杨头走上来,拿出一对文玩核桃和一只毛笔,分别递给吴迪和欧豆豆,笑道:
“我可不是常老头那样的大土豪,小玩意,拿着玩吧。”
吴迪连声道谢,欧豆豆更是甜声说道:
“我就拿这个笔练毛笔字,过几年来和爷爷比赛。”
说的两个老头脸都笑烂了。
钟棋眼尖,看到了吴迪手上的核桃,不由得又叫起来:
“老款狮子头!杨叔,我的心在滴血呀,平时看都不让我看,现在你随手送人,不公平啊!”
说的真是字字泣血,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臭小子,带什么东西来了,快点拿来,待会儿还得睡午觉呢。”
“噔噔噔噔,隆重登场!”
钟棋把手里的油纸包递到常老手中,
“画?怎么是包着的?绢画?”
常老一沾手就猜出来是画,不过猜错了方向。
“不是,是,哎,是画,不是绢画,刚从一方砖砚里挖出来。”
“哦,那是要快点,走,上你杨叔的工作室。”
老杨头的工作室在第一进院子的西厢,一行人快步走过去,常老小心翼翼的打开油纸,看到画纸折痕中像海绵样的东西,点点头,将画打开,放在桌上,看了起来。
钟棋悄悄给吴迪解释,老杨头是装裱大师,也七十了,是常叔的好朋友,经常过来陪常叔住,有时候一住就是半年,因为经常把活带过来干,在这边也置了一套家伙。
老杨头凑上去,看了一眼,说道:
“石涛,山水图。”
“嗯,好东西啊,保存的也很好,这幅画《大风堂书画录》、《石涛研究》都提过,据记载尹简堂收藏后就不知所踪,市面上倒是见过清末的仿作,甚至有人说这画是杜撰出来的,没想到真画在这里。”
“你们看,这里还有尹简堂的鉴藏印。”
常老拿着放大镜又仔细看了一会,直起腰说道:
“石涛的画师法自然,描写自然,山水画粉本多是黄山奇景,他写黄山的皴法,力求和黄山岩石层的构成形态相似。黄山多松树,千奇百怪,因此石涛画松,有种种特殊的技法,深得黄山松的神态,和梅清画松,堪称“二妙”。黄山奇峰耸秀,多云海奇观,所以石涛最善画云山。且石涛构图善于“截景”,结构有意好奇,巧拙相生,粗细互换,给人险绝之感。石涛认为画开始于一画,终于一画,他勾岩石的轮廓线,用笔极粗,而在画苔草剔芦苇时,用笔又极细,粗细两种用笔的对比相差很大,但极生动。勾山画树时,都用逆锋来表现,富有古拙的趣味。石涛墨法独特,故能把山川氤氲的气象表现的很充分。他喜用生纸或高丽纸以湿笔作画,使渗化作云烟缥缈的形态,没有明显的轮廓。或者用淡墨勾轮廓未干,就用墨或花青水染,利用它的模糊来表现山川的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