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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向黑衣首领冲去,当胸一拳!
黑衣首领挥拳。一次直截了当的试探。苏朗的拳头有些发麻,微微回缩。黑衣首领身体摇晃,退到平台边缘。
“你的能量弦不够强。”苏朗说,“如果就这点儿本事,我劝你直接认输。”“别得意,能量派只是我的副业。”首领把身体隐入钢梁的阴影,躲入视线之外。但苏朗知道,他就在那里。
“有什么用?”苏朗一步跃过去,挥拳直砸!
黑衣首领看着他,眼中露出讥讽。突然,他的身体好像融化了。他渗入了钢铁,完全消失。苏朗一拳砸在钢梁上,“当”的一声,留下一个深深的拳印。
嗡嗡嗡!
尖锐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苏朗倏然回身,发现几团黑乎乎的影子激射过来。一偏头,其中两团擦着面颊飞过。另外一团射向心脏,苏朗翻手接住。
巨大的冲力让他退了半步,掌心隐隐作痛。
苏朗摊开手,看到一枚拇指粗的铆钉,尖端闪烁着幽蓝的冷光,已经变了形。他丢掉铆钉,四下环顾。
铁塔肃然。
高空狂风呼啸,却吹不进这小小的平台。空气凝滞,危机步步紧逼,苏朗背靠一根支撑梁——它有半间屋子那么宽——死死地盯着每一个角落。
耳边传来“咯咯”的声音。苏朗骇然发现,那根支撑梁正在向中央卷曲,仿佛一个巨人伸开双手环抱过来。他用双手撑住,与那伟力相抗。突然,一根细小的金属杆从黑暗中跳起,带着尖锐的呼啸疾刺苏朗的小腹!
他一脚踢出,仿佛踢中了毒蛇的七寸。金属杆哀鸣着遁入黑暗,苏朗借势向上翻起,双脚猛踏支撑梁的上半部。
他把自己从金属的包围中拔出来,跃回平台中央。突然,“嗡嗡”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彻,仿佛一窝炸了营的马蜂。
苏朗把身体缩成一团,急速翻滚。数不清的铆钉射在他身上,又折射入黑漆漆的夜空。金属撞击的声音如同一场风暴。大约几十秒钟,平台上的部件几乎耗尽,后继乏力。
“哐啷。”
三面的护栏晃了晃。它们失去了支撑件,被自重裹挟,向深不可测的地面坠落。过了许久,才听到几声微弱的回响。
苏朗慢慢站了起来。浑身都是细小的伤口,鲜血淋漓。他盯着某处,舔了舔嘴唇:“干涉派的金属控制吗?有意思。”
狂风灌进了平台。
“东方的选民,你的战斗艺术值得称赞。”黑衣首领的声音在风中飘忽,“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我想尝试一下,和埃菲尔铁塔战斗是什么滋味。”
“如你所愿。”
脚下传来一波波的震颤,平台开始摇晃。苏朗稳稳地站立,身躯随之起伏。渐渐地,晃动剧烈起来,他不得不抓住钢梁。到了最后,整个平台发了狂,抽风一般拼命甩动,苏朗被抛向半空,全靠一只手臂固定,五指抠入金属。
“把我甩下去?我可没见过摔死的选民。”苏朗笑起来。
平台突然瘫软下去,如同一张卷曲的面饼,把苏朗裹在中央。原本光洁的平台表面,滋生出数不清的利齿。它们滚动着,旋转着,仿佛一架巨型的绞肉机。这是金属的怒吼,令人牙酸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彻。
苏朗奋力一蹬!
利齿刺破了他的脚掌,鲜血长流。借着这股力量,他在平台闭合的一瞬间,从另一头钻了出去。衣服的碎片和一双鞋子被愤怒的怪兽吞噬,恨恨地嚼成碎渣。
“嘣嘣嘣!”
几十根钢丝缆绳齐声崩断。每一根都有手腕粗。它们擅自离开应有的岗位,组成一方密不透风的枪阵——漫天厉啸的刺杀!
死亡是铁锈的味道。
天空布满钢索的灰影,星光黯淡,有气无力。苏朗身处半空,无处躲藏。他大吼一声,体内的能量弦陡然一振,皮肤隐隐透出鳞甲的痕迹。
龙鳞!
夜空中,一条神龙的虚像一闪而逝。
黑衣首领发出一声轻微的惊呼。
砰!
一根钢索击中前胸,苏朗把它死死抓住。他的身躯甩荡起来,仿佛狂风中的落叶。数不清的钢索劈头盖脸砸下,有的落空,有的击中了目标,沉闷的声音令人压抑。苏朗沉着而顽强,他张开双臂,把每一根击中自己的钢索死死抱住。身体旋转起来,它们被扭成一团谁也解不开的铁疙瘩。
无法动弹的钢索形成一座桥梁,苏朗踏着它,向黑衣首领藏身之地高高跃起!
“能量派的血脉专精,神秘的东方血统”化身高塔的首领发出慨叹,“苏朗,我会记住你的名字的。”
一声巨响,两根支撑梁突然抽离,整座埃菲尔铁塔微微一颤!支撑梁化作遮天蔽日的手掌,当空压下!
“消失吧!”
苏朗大吼一声,隐藏在体内的干涉弦陡然苏醒!这是一股不可抑制的洪流,轻易地冲毁了金属世界的藩篱。两根巨梁,被一前一后洞穿。苏朗穿过它们,跃上了黑衣首领的藏身之地。
手掌按上金属,光彩流溢。
苏朗微微地喘着气,鲜血从额头淌下,染红衣襟。他不在意地抹了一把,开心得笑起来:“你输了。”
高塔沉默。
“我知道你在这里。”苏朗说,“忘了跟你说,能量派也是我的副业,咱们都是干涉派。”
“你赢了。”
黑衣首领的面孔从金属中浮现出来,然后是头颅、肩膀、四肢他的整个身子抽离出来,胸膛上按着苏朗的手。
“好本事。”他盯着那只手,“你天生适合战斗,我没见过这样的干涉派。”
“做你该做的事。”
黑衣首领点点头,一只手按住塔身。两根支撑梁挺直了腰,上下接通,再次肩负重任。中央的空洞渐渐弥合,只是金属薄了一层。
“这没什么影响。”首领耸耸肩,“至于其他的,我无能为力。”他松开手。乱成一团的钢索垂了下来,在塔身上轻轻敲打。吃人的平台恢复了原样,光秃秃地在寒风中摇曳。
“我们来谈谈别的。”苏朗说。
“我以为已经谈过了。”
“你的意思是,宁愿死,也不会泄露秘密是吧?”
“我不觉得你会杀人。”首领耸耸肩。
“你可以试一下。”苏朗盯着他,“干吧。逃走,或者反抗,别像根木头似的戳在这儿。我的手对你毫无威胁,反正我不会杀人,不是吗?来吧,试试看!”
黑衣首领一动不动。
“你不敢。”苏朗微笑起来,“定位派的人也很少拿自己的性命去打赌。你不敢试探我的底线,因为一旦越过,就没有挽回的余地咱们最好别浪费时间。”
黑衣首领动了动嘴唇,终于开口:“我不知道你想调查什么。马克斯勃罗德手稿没什么大不了,甚至算不上机密。它只是被牵扯到卡夫卡的事件里面,连带保密但问题是,你没法把它剥离出来,你说服不了他们”
“手稿你看过吗?”
“没有。”
“好,告诉我它在什么地方。”
“你不明白,那地方根本”
“告诉我!”苏朗恶狠狠地将他抵在平台边缘。脚下是黑沉沉的大地,呼啸的夜风灌满耳廓。
“它在”
砰!
黑衣首领的脑袋突然裂开,好像有人用重锤砸开一个西瓜,鲜血与脑浆溅了苏朗一身。
黑衣首领的尸体从两百米的高空坠落。苏朗什么也没抓住,他怔怔地看着首领的尸体消失在夜空里,就像沉入深不可测的海洋。一股腥风吹来,苏朗感到一阵恶心。
是谁?
苏朗环顾左右。埃菲尔铁塔高标独立,尽情俯视整个巴黎。这也意味着子弹可以从任何一个方向射来,毫无遮挡。
不管来自何方,至少距离一公里。这是一次完美的狙击,风速、弹道、光线、遮蔽物所有不利因素都被射手轻而易举地征服。这是一次“不可能”的狙击,没有人能射出这样的子弹。
——但它发生了。
从铁塔上爬下来,苏朗身心俱疲。黑衣首领的尸体摔在塔基下面,血肉模糊。铁塔周边散落着许多钢架、钢梁,砸毁了两排射灯。有警笛在响。没错,这么大的动静,也该到了。
苏朗掏出手机。突然,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回头一瞧,居然是叶若彤。她上下打量着苏朗:“流了不少血?”
“皮外伤。”
“先离开这儿。”
铁塔的东面,是一座街心公园。两人走入矮树的影子,肖言正在这里等候。他带着一双白手套,上面有血。
“看过尸体了?”
“一枪穿颅,干净利落。尸体摔成了番茄酱,几乎没法子验伤。”肖言说,“不过我猜是巴特雷m99,点416口径。”
“有什么特殊吗?”
“没什么特殊,威力比点50小。”肖言耸耸肩,“这款枪专为加州开发,那里的法律不允许平民拥有点50以上的步枪。这是个线索,但还差得远。”
“这一枪,谁能做到?”
“我能。”叶若彤说。
苏朗知道她的意思。对于普通人,这是“不可能”的射击。只有能够预言未来的定位派选民,才能倒果为因,以既成事实为准绳,射出必中的子弹。
“又是选民”苏朗吐了口气。欧洲的选民好像呼吸着十七世纪的空气,诡秘压抑,种种规则都成了摆设。
中国只出了个司徒凡,这里到处都是。
“苏珊呢?”他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
“警察来了。”叶若彤说,“她留下来处理,我们出面不合适。”
“她会过来吗?”
“一会儿。”
“线索又断了。”苏朗说,“还好,苏珊拍下了那些人的脸。以怀特先生的资源,找出他们的身份不算难。还有,我打算去一趟欧洲选民行会。”
“会长很不好说话。”叶若彤皱了皱眉。
“这件事责无旁贷。独立于行会之外的选民很危险,你看看他们都做了什么?”
树林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苏珊提着摄像机,四下张望。叶若彤站到光亮处,朝她招了招手。
“该死的!”苏珊气鼓鼓地扔下摄像机,这玩意儿好像炸了膛的大炮,纷杂的电线裸露出来。
“怎么回事?”
“有人他妈的给了我一枪!”苏珊破口大骂,“全完了!这东西还不如老式的磁带机,一旦硬盘被毁”
“证据完蛋了。”肖言检查了一下摄像机。
“又是枪击”苏朗皱了皱眉,突然变了脸色,“不好,那五个黑衣人!”
“快上车!”苏珊醒悟过来。她的车就停在公园门口,一颗子弹击碎了前挡风。四个人挤上去。铁塔下的广场上停着几辆警车,一群警察在勘察现场。
“巴黎警察今天真忙。”肖言叹了口气。
红色法拉利风驰电掣,回到蒙帕纳斯公墓只用几分钟。外面停着七八辆警车,红蓝色的闪光连成一片。
苏朗推开车门,叶若彤却抓住了他的胳膊。
“不用了。”她的眼眸映着警灯的光辉,轻轻摇头:“他们都死了。”
特拉斯大厦位于巴黎市中心,与蓬皮杜艺术中心隔着一条公路遥遥相望。它们的高度也差不离,站在特拉斯大厦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