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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我有乖乖听话,你为什么不愿意来见我?”她痛苦的抱着脑袋,将脸埋在被子里,低低的抽啜着。
“黄姨!”白安浅的心脏抽痛了一下,不忍心的上前去抱住她,不想,被她剧烈的反抗着挣开了。
“你走,你走开!”黄姨不停地挥舞着双手,驱赶着她。
白安浅已经许久没见过这样的她了,不由得再次害怕了起来,她想要扑上去,“黄姨……你看看我啊,你看清楚我是谁啊。”
但是她在她的面前,仿佛就是一个在陌生不过的陌生人罢了,尖锐的指甲划破了她的脸颊。
沁透出一道血红的痕迹,“安诺。”苏一南起身将她抱住,轻哄着,“黄姨现在情绪有些不稳定,听话,我们先出去好吗?”
许隽也没料到白安浅会突然挑起黄姨隐藏的情绪,眼看着要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不由得也出声劝阻着,“对,你先出去,恐怕黄姨现在害怕的就是见到你,不用担心,我来处理。”
“不,怎么会这样?”白安浅茫然的看着只离她一步之远的黄姨。
“安诺,我们先出去。”苏一南不管不顾的直接将她架起,强制性的将她带了出去。
“安诺,听话。”白安浅靠在他的怀抱里,脑子里不停地回放着方才黄姨吐出的话。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却能将她的心给撕得鲜血淋漓,只因为自己的一个谎言。
“没事,是我的错,是我太着急了。”她抹了一把眼泪,随即将他推开,透着门口虚掩的空隙看着里间的黄姨的情况。
黄姨不停地叫嚷着,挣扎着,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还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被许隽按在床上。
看的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尽管这一幕在去年前她经常看到,许隽很熟练的在医药箱里找出一剂镇定剂。
准确的注射入了她的体内,没过一会儿,黄姨的动作便也就越来越无力了,最后垂下手,安静的睡在床上。
白安浅一把推开门,许隽正收着医药箱,看到她走进,“受到了一些刺激,我劝你今天先回去,明天再看看情况如何我再联系你过来吧。”
“可是……”
“你也看到了她的反应了,别担心,没什么大碍,有什么情况我会转告你的。”
“那好吧。”白安浅长舒了一口气,到底还是答应了,苏一南看着她低落的神情,默默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的给予着她鼓励。
“走吧,黄姨就麻烦你了。”苏一南礼貌的对许隽说,许隽耸了耸肩,只暗示会的。
白安浅在家待了两天,许隽都没有半点的消息,苏一南每天还是会去医院一趟,只不过回来却什么都不说。
这一日,到底还是按捺不住了,看着苏一南不在家的空档直接就钻去了医院,许隽和护工正在和黄姨说笑着。
她就站在门外,只觉得里面丝毫没有让她能够插足的地方,明明不久之前,她和黄姨还约定了会经常来看她的。
可现在,却连见她一面的勇气都没了。
许隽感觉到炙热的注视,抬头就看到了病房外的白安浅,侧过头对一旁的护士说了几句话,走了出来。
“白小姐。”
“许医生,黄姨恢复的不错。”她笑了笑,但还是不自觉的泛着苦意。
许隽转头敲了敲里面,点头,“嗯,这两天没受到什么影响,情绪都很安静,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所以,源头是因为我?”她说,“我明明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想要被戳穿身份而已,可是竟然不经意的说出了伤害她的谎话。
那是任何人都能知道的,唯独苏一南,“白小姐,你可以和我说一下那天你为什么会说那一番话吗?”
“许医生,我……”白安浅张了张嘴,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她紧紧地握着拳头,沉默了许久,才咬了咬牙,再次开口,“许医生,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够做得到的一定答应你。”许隽答得也爽快,拍了拍胸脯。
白安浅低声的说道,带着恳求,生怕他会拒绝一般,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能不能……这段日子里都不要让别人知道我是白安浅?”
“为什么?”他对此有些不解,更多的是疑惑。
“许医生,就算我求你了,你不要问我什么原因,我不能说,你只要替我隐瞒住我的身份就可以了,可以吗?”
许隽皱下眉头,沉默了许久,两人一时无话,“好,我答应你,这段时间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是白安浅的,但是,我也希望事后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谢谢,许医生,谢谢你。”白安浅感激的点了点头,“你放心,时机到了,我一定还你一个解释。”
“许医生,我现在进去只会激发她的情绪,所以就麻烦你了。”许隽摆了摆手,并不介意。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这些年也不是没看出来,这其中你一定有什么苦衷,所以我愿意替你保密,但是,我同样期待你愿意对我敞开心扉说出口的那一天。”许隽认真的看着她说道。
白安浅不敢对上他的双眸,“嗯,我知道。”她低垂下脑袋,有些像是耸拉着耳朵的猫咪,让他一时间竟然鬼迷心窍的伸出了手。
在距离她的头顶还差一丁点距离的时候,又硬生生的刹住了,“你先回去吧,这几天注意休息,我也会多与她沟通的,让她好早一些接纳你。”
“好。”白安浅点了点头,再次投去感激的目光,有些恋恋不舍的又趴在病房门口看了许久才舍得收回视线。
白安浅回到家的时候,苏一南也早就在家里等候了,听到玄关的动静,便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从书房里走出。
今天的他穿着白色的家居服,架着银丝眼镜,不自觉的多了几分柔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安浅有些诧异,没料到他竟然已经回来了,这幅打扮,想必也是在家待了一段时间了。
“你刚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你开车离开了,没来得及叫你。”苏一南解释着,“去看黄姨了?”
她点了点头,“嗯,但是黄姨还是对我有所抵触,所以……”
她说到一半,有些接不下话,低着脑袋委屈的盯着自己的小脚出神。
苏一南见状,走过来抱住她,身上散着淡淡的薄荷的味道,她深深的沁取了一口。
这才稍微的定下心神,“没事,明天我再陪你一起去看看。”
“可以吗?”白安浅抬起头,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有些期待,又有些怯意。
“嗯,当然可以。”苏一南一口应下,并没有半点的犹豫。
她的脑袋贴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砰砰跳跃的心脏,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笠日,两人一齐去的时候,白安浅有些害怕,让苏一南自己先进去,她站在门口看黄姨的反应再进。
可苏一南一点也不如她的愿,三两下就把她拉进了屋子里,病房的几个人都投来视线。
其中带着惧意的就只有黄姨的,白安浅不可察觉的闪过一道伤痛,想要推开他强而有力的臂弯,“要不,我……我还是先出去吧。”
“没事的。”他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道,然后带着她走到床边,“黄姨,安浅让我和安诺过来看看您,您看,安浅还让我给你带来了礼物呢。”
苏一南翻了一下口袋,也不知从哪里突然掏出了一个小物件,白安浅定睛看去,那不是一颗玻璃球是什么?
黄姨方才戒备的神情顿时瓦解了,慢慢的伸出了手,苏一南手一松,一颗精致漂亮的玻璃球就掉落在了她的掌心里。
小小的珠子,在打进的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别样的光彩,黄姨喜欢极了,不停地拿着珠子对着太阳,笑的乐呵呵的。
“浅浅,真的是浅浅。”黄姨咧开了嘴,看向白安浅时哦,依然没有了戒备和惊吓,满满的笑意挂在脸上。
让她不由得终于也露出了多日没有展现的笑颜,“黄姨,您要是喜欢的话,我天天都帮浅浅给你带来好吗?”
“好,好!”黄姨拍着手,手舞足蹈的像个孩子一样,连连拍着双手。
中午时,白安浅终于找到了机会,拉着他的袖子,“你怎么知道黄姨喜欢玻璃球?”他才见过黄姨几次,怎么可能会知道?
苏一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只是碰巧罢了,昨日在清苑外面的花园里一群小孩子正好在玩玻璃球,一颗顺手让我捡了而已,我也没料到黄姨真的是喜欢。”
“真的吗?”白安浅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相信,“你凭什么觉得一颗玻璃珠子就能哄的了黄姨,若是不行的话……”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了脚步声靠近,她顺着苏一南投去的目光看去,只见徐成手上领着几个手袋走过来。
“苏总,这是你需要的东西。”
“要是不行的话,我原本是打算用这个来哄黄姨的。”苏一南无辜的撇了撇嘴,接过几个袋子,打开给她看。
白安浅看去,几个漂亮的洋娃娃就撞入了她的眸中,甚至还有着芭比娃娃的梳妆打扮的东西。
屹然是给小女孩玩的玩具,“黄姨现如今的心智很简单,我想着如果玻璃球不行的话,这些东西应该能讨她的喜,现在看来,似乎也用不上了。”
“是吗?”他的话让她放下了猜忌,隐隐之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什么也说不上来。
黄姨的身体在医院里渐渐的康复了起来,白安浅看着她一天一天的好转起来,心情也逐渐的变好了。役刚史巴。
只是,平静的日子总有人要去硬生生的将它击碎,苏一南和白安浅正在病房里和黄姨聊着家常话,这段时间白安浅的锲而不舍和贴心让黄姨放下了戒备。
会和他们说一些小时候的事情,也会说白安浅的顽皮,那每每都像是回忆一般话都能牵扯到白安浅的神经。
每次都是转过身去偷偷擦着眼泪,苏一南问她为什么,她只是解释说,“那都是安浅儿时的记忆,如今被这样再提出来,难免会有些感慨。”
铃声打断了室内的温馨,是苏老爷子的电话,“一南,莫家老二的孩子昨天自杀了。”
“什么?”白安浅靠得苏一南很近,话筒里传出的声音也不低,就像是平地一惊雷似的响在她的耳侧,下意识的就惊讶出声了。
“安诺也在吗?”苏老爷子听到了声音,问道,苏一南点了点头。
眉头紧锁着,对于这件事只觉得蹊跷,“是的,安诺在我身边,这是怎么回事?”
“昨儿晚上,莫家的姑娘也不知怎么的,想不开,割腕自杀了。”苏老爷子直言说道,“我们两家也是有交情的,一南,我就想问你,那姑娘寻死觅活的,跟你有没有关系?”
苏一南没有犹豫,轻应了一声,“嗯。”他回想起那日莫云惜的话,想必就是那时想不开的。
他是脱不了干系的,只是,竟然做到这个地步,可还真是让他看小了她,如此一想,吐出的话语也冷了几分,“人呢?”
“幸好发现的及时,已经抢救过来了,现在在协和医院里住着,无论如何,你都要去给我看看,毕竟莫丫头也是我打小看着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