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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能暖到心坎,填满心口的感觉,他再也不要放手。
……
阳阳花店的门口,忽然出现五辆黑色的轿车。
最前面的一辆加长车,打开车门,走下来一位身穿唐装,手拄拐杖的老者,一脸和蔼的笑容,却给人霸冷的威严。
来人正是席老。
他眯着眼睛,抬头望着那个小小的牌匾,声音悠长地低喃一声,“阳阳花店……是若阳吧。”
“老爷,就是这里了。”于奉天搀扶席老向前走,席老一瘸一拐的脚步,这一刻走的十分吃力。
终于到了门口,店里有很多客人正在挑选花束,顾若阳正忙着跟客人介绍每一种花束的寓意和花语,没看到出现在门口,气场强大的一群人。
叶薇薇发现门口来人,就笑着迎出来,“这位老先生,想选点什么?”
席老上下打量一眼叶薇薇一袭淡绿色的裙子,他还清楚记得,当年的小若熙很喜欢绿色,他还曾经买过两条绿色的裙子送给小若熙。
“你是……”席老眯着浑浊的眼睛,看着面前这张陌生的年轻脸孔。
叶薇薇盈盈一笑,“我是店里的店员,想选什么花可以告诉我,我帮您介绍。”
席老却只盯着她的脸看,看得叶薇薇不自然起来,笑容也变得尴尬。
杨舒容从楼上下来,盯着楼下拄着拐杖的老者看了半天,缓缓的一步一步走下来,有些模糊的记忆,在脑海里跳跃浮现,杨舒容的眼睛渐渐张大。
她终于认出来,这个快三十年没再见过一面的人,是谁了!
“是你!”杨舒容难掩惊讶地低呼一声。
席老眯着视线不堪清晰的目光,看向杨舒容,费力辨认一阵,于奉天在他耳边小声提醒,“老爷,这位就是您要找的杨舒容女士。”
席老又仔细看了一阵,缓缓拿出放在口袋里面一张老旧的小照片,上面是一个很漂亮模样端慧的女人。他仔细辨认,觉得像,却又觉得不是很像,就让于奉天帮忙辨认一下。
“我看不清,你来看一下。”他的眼睛现在辨认人脸很困难,经常觉得很多人长得很像,又觉得明明认识的一张脸,看着很陌生。
医生说,他是脸盲症。
“老爷,差不多就是同一个人。”于奉天辨认一下,说道。“只是脸上有了皱纹,苍老很多,但几乎就是一个人。”
席老却摇摇头,“不不不,她们不是一个人。”
于奉天有些不解,这两年,席老都是拿着这张照片,让他找人,怎么忽然又说不是一个人?难道是两个长得一样的人?
杨舒容走过来,一把拉开叶薇薇,站在叶薇薇面前,目光里透着对席老的怨恨,脸色也很不和善,“你来做什么!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
这个男人,腿也残了,脸也带着刀疤,再不是原先那个意气风发,在血雨腥风中犹如一把长枪久立不倒的人物了,可见这些年经历了多少打打杀杀要命的血腥场面!
这样危险的人物,为什么还要出现在她们平静的生活中?
绝对,绝对不能让他再破坏她们现在安定的生活!
席老笑了,收起手中的照片,不用辨认了,这个口气就知道,找对人了,“你是想说,还以为我死了吧。”
“还以为你的骨头渣子都烂尽了。”
于奉天不禁一惊,谁敢这么对席老说话,这个鬓发斑白的女人,还是第一个。但见席老依旧面不改色,全无半点愠怒,于奉天就也安静地站着,不出声喝止。
席老笑道,“舒容啊,你还是原先的直接性子。”
叶薇薇也略显吃惊,杨舒容一向都是软脾气好性子,还是第一次看到杨舒容对谁这么大声说话,还说的那么毒舌。只是没想到,杨舒容会认识这么有头脸的人物,不用看别的,独独老者身边的随从,那一身西装都是昂贵名牌,可想而知,主人的身份极为高贵。
“阿姨,你们认识?”叶薇薇低声问。
杨舒容没有回答叶薇薇,依旧用带着怨恨的目光瞪着席老。
“这位是?”席老的目光再度投向叶薇薇,又眯起眼睛一阵辨认,觉得好像有点像,又觉得不像。
“你来做什么!”杨舒容冷声质问。
“我还活着,当然回来找我的女儿。”
杨舒容冷声喝道,“这里没有你要找的女儿。”
“舒容,还在记恨我当年……”
“身为男人,让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性命接连受到威胁,你说我恨不恨你。我就是没想到,你还活着!还活得这么好!上天太不公允了!”杨舒容纠结深深仇恨的目光,终于让席老脸上和蔼的笑容淡淡散尽,浮上深深的内疚和愧悔。
“当年都是我的错,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有自己该做的使命!”
“你那是不务正业!身为男人,工作有许多,你本出身名门,不缺钱财,却还要加入黑帮!是你天生就喜欢打打杀杀的生活!不要用身不由己来为你自己开脱。从这里出去!”杨舒容指向门口,声音尖利。
第504章 到底,是谁?()
叶薇薇在一旁不禁担心,杨舒容居然敢对这么一看就来头不小的人物这么说话,万一惹恼,只怕会很麻烦,就小声劝杨舒容。
“阿姨,有话好好说。”
“是不是这个孩子?”席老忽然指向叶薇薇。
“不是!”杨舒容直接否认,席老却不相信。
“那你告诉我,真正的小童在哪里。”席老苍老沉重的声音里,都是对那孩子深深的歉意和想念。
“我……”杨舒容瞬间无语,眼中的挣扎和犹豫,席老一目了然。
“舒容,好歹我们也是亲属,你也要叫我一声姐夫……”
“不要提我姐姐!若不是你,当年姐姐怎么会死在乱刀之下!”杨舒容憎恨的声音,更加尖利,眼睛中盈满了晶莹的水色。
“给我出去!你给我出去!”杨舒容上来推搡,愤怒地撵人。
“当年都是我的错,我这辈子都活在愧悔当中,我已经深深知道自己的错误。我没有抛弃小童,当年情况危急,为了小童的性命,我只能将她抛给你。如今我回来了,我只想找回我的女儿,告诉我她在哪里。”
“你还有脸来找小童!赶紧走!赶紧出去!”杨舒容终于将席老撵了出去,一把将门摔上。
“舒容啊,就算姐夫求你了,告诉我小童的下落。”席老在外面不住敲门,软声乞求。
于奉天都不禁震惊,叱咤风云几十年的席老,何曾这么可怜的求过人,多少大人物见到席老,都要恭敬的点头哈腰,竟然被一个年过半百的民妇,给撵了出来。
“我不认识你,你也不是我姐夫!赶紧走!”门内传来杨舒容的呵斥。
席老苍老的脸上眉心皱纹深深,无奈又叹息,最后看向于奉天,脸上都是为难。
“奉天啊,你给我的照片,是不是刚才那个绿裙子的女孩?”
“老爷,是的,您看。”于奉天将资料里,关于叶薇薇的照片,拿出来给席老看。
“就是这个叶小姐,刚才老爷见过的女人,当年曾经住在陆羿辰的家里,还住了很多天,后来就消失了。这些资料,是上午的时候,调查出来,虽然有些突然,但是线索十足,可信度也高一些。”
席老的眉心越皱越紧,“真的是她?”
“老爷,调查的资料显示,这个叶小姐小时候也一直住在杨舒容的家里。杨舒容对她很好,如同女儿一样疼爱。现在正在调查叶小姐的全部资料,还没有完全调查出来,需要一些时间,不如我们再等等。确认之后,再来。”
“等不了了,对方也在找小童,也在调查陆羿辰身边的女人,万一他们知道小童……小童会很危险!”席老忧心地道。“他们藏的太深了,关关到现在还没有下落,小童不能再出现任何危险。”
“老爷,奉天还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原先,调查陆羿辰身边女人,从来没有叶小姐的丝毫线索,忽然出现,未免有些奇怪。而且陆羿辰十分狡猾,当年他察觉不对,就将五年前的很多资料都销毁的一干二净,根本不给我们可寻之机。”
席老深眉紧锁,于奉天便继续说下去。
“而且凭借陆羿辰在a市的声望,很多知道点眉目的人,都闪烁其辞,不肯实情吐露,显然陆羿辰都私底下交代过,不许泄漏风声。而老爷已不问世事,大权交给少爷,又是这两年才回到a市,那些人惯会审时度势,自然不会对我们过多交好,透漏太多消息,从而得罪陆羿辰。”
“看得出来,陆羿辰很在乎这个被他藏起来的女人。”席老眸光微微一紧,随后又笑了。
若他的小童,有这么个人,悉心保护,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小童,注定是席初云的未来老婆。
“若不是有人刺杀他,陆羿辰也不会做的这么滴水不漏。到底是谁要杀了陆羿辰?难道是席子皓?”于奉天道。
“不会,席子皓和陆羿辰之间,从未有过仇恨。”席老摇摇头,也想不通,接着老生轻叹。“若不是他,又是谁?”
席老抬头看向面前紧闭的门,直接让于奉天砸门。
于奉天还是有些犹豫,低声提点,“老爷,要不要再仔细调查一下?而且杨舒容的身边,有个叫顾若熙的女人,正是现在声名大噪的服装设计师曼蒂。她的资料,也很快能调查到,紧凭上午调查叶小姐和陆羿辰之间的关系,不能确认就是老爷要找的小童小姐。”
“奉天啊,你说我们都来了,若不带走一个人,只怕再回头,这里就人去楼空了。”席老精明的眼眸,眯了起来,透着鹰隼般的炯亮。
“老爷的意思是……哪怕是错的,也要将错就错?”于奉天顿然了悟,也明白为何席老还未调查清楚就匆匆赶来的目的了。
如果是错了,倒是保护了真正的小童,万一是对的,也就保护对了人。
“你不是说,已有人在密切监视这里?”席老忧心地顿了顿手里的拐杖,“席子皓那个臭小子,就喜欢玩暗箭伤人的把戏!这些年都不见踪影,不知藏哪里搞那些阴谋诡计!待抓住他,老子定将他碎尸万段喂狗!”
这么说着,席老浑浊的老目还四处扫视一眼,就似要从那人来人往的街上,寻到点蛛丝马迹似的。
于奉天直接带人冲进去,还带人上楼翻找一遍,回到席老身边,恭敬地回禀,“老爷,只有这个女人了。”
于奉天指向叶薇薇。
“顾南山!你竟敢硬闯我家!”杨舒容赶紧抱住吓得脸色泛白的顾若阳,不住拍着他,生怕吓坏了顾若阳。
而店里的客人,也吓得抱头跑走,整个店一下子到处凌乱。
鲜妍的花卉散落一地,还没那些保镖不小心践踏,心疼得顾若阳眼泪汪汪。
“你们弄坏了我的花!”
席老为此表示歉意,“我会让人将这里收拾好,哪里损坏全部赔偿。”
接着,席老目光犀利地瞪向杨舒容,透着严厉逼问的味道,“舒容,你告诉我,是不是这个孩子!如果不是,真正的小童在哪里!告诉我——”
席老再次指向脸色泛白的叶薇薇,吓得叶薇薇冷不防退后一步,不住摇头,张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