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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将军牢牢挡在身后保护的三皇子兴奋不已,他心中贪心大起,用看所有物的眼神环顾四周,尤其是代表着皇位、尊贵至极的深紫色更是将他的眼神都染绿了,恨不能立刻穿在身上,任人大礼跪拜,所有人都恭敬的匍匐在他的脚下。
三皇子心中呐喊道:要不了多久,这些东西都是他的了!
“咳咳,爱卿,你对朕,对楚国还这么忠心耿耿,专门请朕看了这么有意思的一出难得的好戏。看在你也为朕效忠了这么多年的份上,今日,朕也请你看一出戏。来人,你们都出来吧!”
刚刚还虚弱不堪的皇上竟然自己坐了起来,上半身挺得笔直,并没有靠在厚厚的软垫上,好似依然端坐在承宇宫大殿之上望向自己的臣子们,威严而肃穆,令人不敢直视;
苍白的两颊变得红润起来,皇上的气色一下子好转起来,仿佛他的身体中突然注入了一丝充沛的活力,整个人变得鲜活起来,不再是之前那样的死气沉沉,好似随时要断气的模样。
听到此话,接着再看到皇上的样子,在场的所有人都打心眼里认为眼前老奸巨猾的皇上竟然装病装得如此真实,将他们都骗了入了套。
只有最熟悉皇上身和具体脉案的内侍总管使劲的扬起了脖子,强行用屁股挪动整个身体,扭头看向软榻的方向,眼眶中瞬间充斥着极度的悲伤,泪水犹如决堤放闸喷涌而出,顺淌而下,染湿了前襟。
他立刻明白了,皇上这是回光返照,眼看就要不行了。
随着皇上双击了几下巴掌后,窗边长长的帷帐后面竟然走出了几个人,而且都是熟人。
“拜见皇上!”
几位朝堂重臣顾不得寝室内几道震惊的眼光,绕过障碍,疾步上前来到榻前极为估计的跪倒在皇上的面前,没有皇上的命令,谁都不敢起身。
“怎么是你们,你们不是被我围在家中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大将军简直不敢置信自己会功败垂成,这时他脑子瞬间转动,一下子就想到了,倒退半步大声喊道:“难道是暗道?没想到流传了几百年皇宫中有暗道竟然是真的。”
只是这个时候,有不少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大将军,却没有人直接回答他的问话。
因为完全没有必要了,这不都摆在你的眼前了嘛,还问个什么?
皇上也没有继续耽搁时间,他轻声说道:“老伴儿,过来起草诏令吧。”
“是”
被松绑的内侍总管连滚带爬都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连忙上前来到书案前,他知道皇上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健康,其实已经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内侍总管跪坐在书案前滴水磨墨、打开空白诏书,边暗自用宽大的衣袖低头擦拭再次涌出的泪水,边在其上书写。
按理说,有这么多大人在,怎么也不会轮到一个内侍来书写诏书,若是平常,这是一件有辱斯文的一件事。
但是这个时候没人去计较,因为皇上这么做,很明显是不相信任何人。
皇上开始口述即位诏书:“诏曰:六皇子人品贵重,深得朕心,特许其在朕百年之后登基为楚王。钦此!”
另一本是处理乱臣贼子的诏书:“诏曰: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贬为平民,将楚国皇室玉碟上的名讳划去,死后不得葬入楚皇山皇陵;一品大将军、太尉贬为平民,立刻打入大牢,次日处斩,夷三族;钦此!”
三皇子顿时惊呆了,他害怕得立刻跪下,大声喊道:“皇上,本王不要成为平民;皇上,你可是我的父皇啊!求你了!大将军,快点求求皇上!”
大将军紧握住手中的青铜剑,猛地举起来指向软榻上的皇上,冷静的说道:“不可能,皇上你根本不可能翻盘!我有兵符在身,已经让驻扎在南营的军队团团包围住了皇宫,你没有任何兵力来阻挡我!我赢定了!皇上你认输吧,将诏书该了,我留你全尸!”
“放肆!”
其中一位文官大怒道。
“大将军,不要执迷不悟了,你怎么还没明白,朕给你的兵符是假的。”
皇上轻轻的摆手,用手势止住了那位激动胆大敢呵斥大将军的文官,反手立刻送了对面之人刺心、致命的一剑,让大将军顿时愣住了。
还没等大将军露出不可置信的面容,片刻间,士兵重重的脚步声传来,迅速的将所有攻入皇宫的乱臣贼子全都抓获,包括不甘心的大将军和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的三皇子在内。
正在皇上坚持不住的时候,离一年之期还有二个多月、应该还在楚皇山的六皇子,突然皇宫的寝室内。
“六子,你来了,以后楚国的江山就交给你了!朕要去见皇后和太子了!”
第九十三章()
“娘娘起风了;外面冷;快进房里吧!”
眼前这个比北苑偏殿大了许多的院子;是皇宫中少数几个离皇上的承宇宫比较近的宫殿;分为两个偏殿和一个主殿;而被封为‘静妃’的任静洁现如今住在主殿之内。
站在树下的任静洁伸出白皙的玉手;渐冷的秋风拂过;院子里的树叶被小卷风卷成小漏斗,颇为有趣。
她捏起了飘落在肩膀上片片枯黄变色的落叶,在瞧着天空的灰蒙蒙的样子;顿时感觉到寒冷的冬天也不远了。
夏荷从主殿的厢房中取出一件红狐貂毛盖头长披风轻轻的为她披上,并将绳子绕到前面衣襟处系好,深怕她着凉又要看太医了;到时她们都落不到好。
二个月多前的一场震惊楚国上下的宫变;令当时的整个楚京内外城的街道、商铺、住宅家家门户紧闭,连门都不敢出。有胆子大的从门缝往外看去;一个眼神撇过来;就吓得差点屁滚尿流;转身跑进被子里躲着。
寂静的街道上的传来阵阵沉重的跑步声;非常整齐干脆;一听人数就不少;足足一个多时辰都没有消停下来,显得气势汹汹、杀气沸腾。
紧接着就是锵锵的厮杀怒吼声震天彻地,整整响了一天一夜。
清晨太阳初生的时候;吓得连鸡都不敢打鸣了;因为它一打鸣,就被胆小怕找上门杀人的主子给直接砍死了。
对气味敏感之人早已闻到了外面四处飘散的血腥味,但又很快听见了拖拉声,若是胆子大的再次从门缝中看去,地上除了长长的血印外,空无一物。
到了正午时分,皇宫内突然传出了几声钟响,楚京内外即使是乞丐或者是不识字的人都知道是出大事了。
很多人心中都暗自数着大钟被撞响的次数。
啊!是皇上驾崩了!
很多人心中想着:这太子和皇后才过世不到几个月的时间,接着连皇上也没了,今年的楚国的皇室可真晦气!
当六皇子派人来接府中人的时候,到是把在北苑一直宅着、‘两耳不闻窗外事,每天只有吃与喝’的任静洁吓了一跳。
六皇子此刻不是还在楚皇山吗,如今怎么成了楚王了?
之后就是好一阵忙乎,去宫中哭灵是没有夫人的份的,那是王妃的活。
她们身上的素衣还未脱下省得再换了。
十几天后,所有人被册封和搬家,好一阵折腾。
王妃成了皇后,陶夫人成为陶妃,瑟舞成了美人,只比最低档的才人高一级,西苑里的其他侍妾都是才人。
这让任静洁好一阵感叹:六皇子殿下,你有多不待见瑟舞,这个位分也太低了,好歹人家也是给你生了儿子的女人啊!
难道是怕瑟舞以后的野心被养大了?想得够远的。
***
今日在朝堂之上,几次唇枪舌战之后,君臣是不欢而散的;
转身回到承宇宫的六皇子心情却还不错,因为他试探臣子们的底线的同时,又达成了心目中的初步计划。
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有想要一口吃个大胖子,完成全部心中早已规划好的目标,否则会站在所有朝臣的对立面,那他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帝王之道在于掌控好平衡,学会妥协,甚至还有‘人能百忍则成钢,事不三思终有败’;
他还非常年轻,一点都不着急,一切都慢慢来。
在两个月后的朝会上,君臣双方相互熟悉,人心都放松并没有太大的抵触的时候,六皇子首先提出:放开楚齐边境的贸易,建立互市;
当即就有老臣反对:狼子野心的齐国对楚国的矿脉和人口一直都是虎视眈眈,尤其是这次的宫变里面竟然还有齐国贵族的影子;若是一旦建立互市,两国来往密切后,不利于监察和掌控,甚至还容易让其探子更好的进入楚国后探得情报,以便更加不利。
简单一句话,那就是皇上你就别‘作’了,这个建议简直是胡闹!
六皇子提出第二个商讨方案:取消学子的推荐考试,全面放开科举考试,让所有读书写字却未能取得推荐的学子均能参加考试,入朝为官,增加可筛选人才的数量,实行择优录用。
宣读的内侍话音刚落,顿时朝堂上大半人反对。
理由是:推荐制是楚国的祖制,能顺利的流传下来自有其道理。推荐制经过老师和长辈、高官等等人的看重,何尝不也是一次对学子读书优劣水平和本人人品极为重要的筛选?那些粗陋的贫寒子弟能读得什么书,让这等人参加考试,甚至同朝为官,不是异常耻辱的一件事?
六皇子得到群臣反对的答案后面不改色也不生气,更不去和下面的人争吵和强行辩解,而是示意身边的王内侍继续宣读竹简上他所写的第三个方案:让非嫡系子弟也能进入三品以上官员的考核,并且成为其中的一员。
这次是朝堂之上全体官员跪地不起,尤其是以令尹大人为首的文官,听闻后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因为此策简直是动摇和碰触所有高层的底线了。
一旦庶系一派进入三品朝官以上后,就有资格每天上朝。也就是说即使现在只有旁听权,时间长了后,就会不甘心,想方设法的取得决策权和话语权。彻底打乱嫡系掌控朝会的秩序。
于是在六皇子的提议一一被在场的群臣驳回后,他依然严肃的端坐在高台之上,由于离群臣们距离有些远,让人看不清真实的表情;
双方都不说话,顿时朝堂之上安静下来。
入秋的寒风吹不进大堂之中,骤然的寂静让有空荡荡的高檐房梁的宫殿之中温度降低,不禁让人心中发寒,意志不坚定的人甚至都有些全身颤抖,有些站立不稳,这时谁都不敢开口。
君臣都明了,这是第一次在朝会上君臣之间的胶着,一次无声的对峙,一次浅浅的试探;
在一片陡然的安静中,六皇子突然笑了,他这次没有让身边的王内侍宣读竹简上的第四条,而是开口致歉并说道:“诸位爱卿,之前是朕思虑不周,放下不提;朕这里还有一个小小的建议,望诸君三思。即朕想再建几座书院,接纳更多的臣民们得以读书,明事理,少纷争。”
年少的皇上脱口致歉,要知道君王金口玉言,是不会错的;六皇子如此行为,这是看在老臣新君的份上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台下的老臣们听到皇上最后那个提议后,有的人脑子转得快的,立刻联想到了这么做之后所造成的结果,顿时细思恐极,身体忍不住颤抖;
有的甚至不禁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