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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利的神情很错杂,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望。
陆离没有打算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刚才无意间“撞见”就已经够尴尬了,好不容易揭过,他怎么可能自己主动提起呢。陆离左右看了看,本来想要询问一下,那两把枪到底是什么型号,又是什么来历,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张口,就听到芬利重重的叹息声,“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陆离噎了噎,万万没有想到,却是芬利开口了,陆离摊开双手表示了无奈,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一个小时三百美元,我需要你向我的助理预约一下时间,然后我们再坐下来慢慢交谈。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慢慢来,我个人最喜欢的就是十二步了,等等,还是十四步来着?”
戒掉毒/瘾或者酒瘾的时候,心理医生都喜欢介绍一个流程,其中有一个十二步流程是使用最为广泛的。
芬利一下就听明白了这个梗,看着陆离那一幅心理医生的姿态,再也忍不住,噗嗤一下就笑出声来,刚才的悲伤和沉重全部都消散不见;可芬利又有些不甘心,瞪了陆离一眼,想要发火,却没有能够憋住,还是再次露出了笑容。
经过这样一打岔,芬利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虽然还是有些错杂,但总算没有了刚才的沉重,这才解释起来,“一个朋友约我出去吃晚餐,我答应了,但他让我不要去,因为他认为那个朋友是一个小混混,不值得信任。我觉得他太大惊小怪了,结果他就开始大发雷霆。”
这个“他”,显然就是贾斯汀。
“我不明白,反正他又不在乎,为什么还要来管我?他又不是我的哥哥,他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生活,更没有权利管我到底应该和谁出去吃饭,又不应该和谁见面。那个朋友我从中学就认识了,都是一个镇子上的,大家知根知底,我不明白有什么好担心的。不是吗?我是说,他从来都不在乎,不是吗?”
芬利说着说着就再次开始烦躁起来,情绪有些控制不住。
可是,说完之后,芬利却发现陆离没有回答,她还以为能够听到一些回应呢。抬起头,芬利就看到了陆离那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这让她不由皱起了眉头,“怎么,我说错了吗?”
陆离耸了耸肩,迟疑地说道,“我不知道,也许呢,他是在乎的。”
“什么?”芬利的眉毛倒竖,那泼辣的姿态就显现了出来。看得出来,德州女人似乎多多少少都有些与众不同。
陆离举起了双手,做出投降状,表示自己的清白,“他是在乎的。如果他不在乎,那么就随便你出去了,和谁出去,这都没有关系,不是吗?但就是因为他在乎……”
后面的话语,陆离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芬利却陷入了沉默,认认真真地思考了起来,“你是说……”芬利的表情阴转晴,徐徐漾了开来,眼底的神采多出了一份亢奋,还有一份犹豫,“他是在……”
嫉妒。后面的这个词,芬利说到了嘴边,却又有些恐慌,最后还是吞咽了下去,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不对,他仅仅只是在执行父母的责任而已。你知道,内疚,内疚,该死的内疚。他总是背负着责任,不愿意放开手脚。”
陆离摊开双手,表示无辜,没有说话。
“怎么?你不认为是这样?”芬利却看出了陆离的保留。
陆离有些哭笑不得,对于这样的提问,他回答也不是,沉默也不是。他和贾斯汀没有交谈过,冒然的揣测,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他不能代替贾斯汀做决定,也不能随便地给芬利希望,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作为朋友,他可以给予意见,却不能随意猜测。
“芬利,如果你好奇的话,你应该直接问贾斯汀。”陆离尽可能给出最好的建议,许多时候,沟通是寻找答案的最好途径,任何事情经过第三者的转述和猜测,都会渐渐失去了原本的色彩。
“十四,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贾斯汀从来不愿意表态,他拒绝敞开心扉,我不知道他想什么,也不知道他要什么。有时候,我甚至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芬利的话语充满了无力感,犹如溺水一般的烦躁和忐忑,正在缓缓窒息。
陆离轻轻叹了一口气,“也许,贾斯汀和你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也许,贾斯汀和芬利都是当局者迷。对话不一定就能够解决问题,但至少可以打开一条通道。
芬利懊恼地仰起头来,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向陆离,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抱歉,每次都麻烦你来倾听我的烦心事。”
“这可是让我太伤心了,我以为,我不是能够成为朋友的那种异性。”陆离的玩笑让芬利愣了愣,细细地思索了两秒,而后才反应过来,噗嗤一下就笑了起来。
异性到底能不能成为朋友,有的人认为可以,友谊是纯粹的,不分年龄和阶层,自然也不分性别;有的人则认为不能,异性之间不是火花,就是对立,除非对方喜欢的是同性。
陆离刚才这番话就是嘲讽意味十足地调侃了一回。
芬利反应过来之后,笑着摇了摇头,“如果克洛伊知道的话,她可是要大声反对了。”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这让陆离哑然失笑,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这小小的胜利让芬利得意地扬起了下巴,重新展露了笑容。
心情总算是稍微平复了一些,芬利抬起下巴,看向了陆离,“你爸爸今天不是过来打靶吗?你过去陪陪他吧,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你确定吗?”陆离担忧地询问到,芬利今天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
芬利感受到了陆离的关怀,轻笑地拍了拍陆离的手臂,“不用担心我,你忘记了吗?我才是这里的正经员工,业务比你要熟练多了。你赶快过去吧,我可不想打断你和父亲的相处时光。”
“无法反驳,法官大人。”陆离做了一个敬礼的手势,这让芬利直接笑出了声音,然后他这才转身走进了里面的靶场。打开了旁边的侧门,身后就传来了芬利的声音,“谢谢。”不过,很快就被那喧闹的枪响冲散,陆离的脚步没有停顿,径直就走了出去。
距离上一次过来这里,已经有几个月时间了,陆离的记忆不由有些模糊,不过还好周围的标识都十分清楚,然后凭借着依稀的记忆,总算是没有迷路。
陆怀瑾没有选择手枪,只是选择了猎枪,自然不在室内。陆离径直就朝着户外的靶场走了过去,离开室内的屋檐束缚,整个世界都变得开拓起来,零零散散的枪响在空气之中炸裂,耳膜开始接受一轮又一轮的洗礼,那微微的共振牵动着肌肉颤抖起来,这让陆离不由开始热血沸腾起来。
仅仅只是听到声音,他就开始怀念自己的狙击枪了。今天要不要尝试一下其他几款狙击枪?
脚步一路往前,来到了移动飞碟的场地,远远地,陆离就准确地找到了陆怀瑾的身影,看着举起猎枪的父亲,脑海里浮现出站在讲台上的父亲身影,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但随即又分散了开来,陆离怎么都觉得有些违和。
224 一展身手()
陆怀瑾此时带着一个红色的耳麦,熟练地驾着猎枪,用肩膀支撑,枪口朝着地面,衣服外面套着一件专门的射击服,服装有两个宽大的口袋,里面可以装子弹,因为陆怀瑾选择的猎枪是单发的,子弹需要每一轮更换。
这样全副武装的陆怀瑾,看起来真的十分陌生,甚至比骑马的模样还要更加陌生。
此时,陆怀瑾却没有玩闹的模样,而是全神贯注地看着地面,似乎正在调整呼吸,那专心致志的姿态就好像正在参加奥林匹克的决赛一般,又或者说是……正在森林里瞄准猎物的猎人。不对,陆怀瑾身上没有杀气,看起来还是更加像运动选手。
贾斯汀就站在陆怀瑾的斜后方,双手抱在胸前,大马金刀地注视着陆怀瑾,面无表情,却分辨不清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距离陆怀瑾还有十几步远的地方,陆离也停下了脚步,开始关注着接下来的射击。
耳边的枪响声依旧不绝于耳,可是陆离却可以感觉到陆怀瑾身上的全情投入,仿佛周围没有任何的干扰,那刹那间迸发出来的专注和决绝,让陆离看到了陆怀瑾在阅读书籍时的精神。
“放!”
突然,陆怀瑾就抬起了枪管,然后扬声喊道,一个红色的飞碟就飞了起来,陆离的眼睛只来得及捕捉到飞碟的影子,“砰”的一声,飞碟就被击得粉碎,一片红色的烟雾在空中消散。干脆利落!准确无误!
陆离不由就张大了嘴巴,他有种荒谬的感觉,难道眼前的陆怀瑾被其他人附身了?毕竟,空间戒指都出现了,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
倒不是说陆离不相信陆怀瑾的精准度,而是之前陆怀瑾从来都没有展现出如此铁血果断的一面。
在陆离的印象中,父亲总是和书房、图书馆、学校联系在一起,即使是休息的时候,父亲也是待在家里翻阅书籍的;更何况,上一次在牛仔大会的时候,父亲尝试射击,精准度也差强人意,看起来他只不过是对设计这种陌生的运动感兴趣而已。
现在,站在陆离眼前的陆怀瑾,却展现出了豪爽利落的气概,似乎蜕变成为截然不同的另外一个人。
思考之间,陆怀瑾又一次扬声喊道,“放!”
连续第二次,准确命中,毫不拖泥带水,甚至不是打中边缘,而是正中红心,彻底将飞碟完全击碎。
陆离转头看向了陆怀瑾,然后就看到他重新把枪口对准了地面,慢慢地调整着呼吸,悠长而稳健。这样的父亲才是陆离所习惯的,他每次在看书的时候都是如此,只是,现在捧在手中的,不是书籍,而是枪支。
贾斯汀走了上前,关切地询问到,“你的肩膀感觉还好吗?第一次连续射击,最好不要太长时间,否则回去肩膀会出现红肿的。”
陆怀瑾没有立刻回应,稍稍停顿了片刻,然后将肩膀上的单管猎枪放了下来,转动了一下自己的右肩,脸上不由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那种畅快,着实难得一见。陆离隐隐约约记得,上一次看到这样的父亲,还是他赠送了一本尤瓦尔…赫拉利撰写的“人类简史”原文版。
陆离鼓掌起来,为父亲送上了赞誉。
陆怀瑾转过头,看到陆离,脸上的笑容稍稍收了收,似乎多了些许拘谨,“十四,你知道吗?刚才L先生几乎是百发百中,十发只错过了一发。”
陆离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爸,你确定以前没有尝试过射击吗?”
陆怀瑾一下就明白了陆离的意思,他握了握手中的猎枪,“这的确是我第一次。不过,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不需要思考,只是跟随着直觉走,然后就可以击中了。”
说了等于没说,其实就是完全依靠天生的敏锐。
贾斯汀站在旁边,不由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我猜,我现在总算知道了,你的射击天赋是来自哪里的。”
陆离也是连连点头,表示了赞同。
“你要过来试试看吗?”陆怀瑾主动发出了邀请,将猎枪递了过来。
陆离走上前,接过猎枪,“我不擅长这个。”陆离说的是实话,对着贾斯汀询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