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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连忙接过话茬:“洪主任您放心,俺们五星大队都是好同志,根红苗正,都是久经考验。”
周围的人都有点忍不住乐:别的不说,吴大帅根本就经不起酒精的考验。老支书赶紧清咳一声,然后带着穷有理和他手下的通讯员去查看胜利果实。
穷有理一脚踩着狗熊的脑袋,高举拳头,又慷慨激昂一番,大伙都装着一本正经地听着,这家伙是臭狗屎,现在还不能惹他,捅破皮就更臭了。
“要是有相机就好了,要是来这么一张革命照,没准还能升官。”穷有理心中稍稍有点遗憾。他看看脚下的大狗熊说:“田支书,一会套个马车,把狗熊拉到公社,然后游街示众,也叫人民群众都知道你们的先进事迹。”
大伙一听,好似凉水泼头怀里抱着冰:游街,这大热天的,一天下来肉就臭了啊,还吃个屁!
小娃子们更是红了眼,眼看到嘴的肉要飞,那还能成,这个穷有理要是敢把狗熊拉走,就把他先吃喽。
田大康也着急啊,连忙用胳膊肘捅捅老支书,然后立起右手,在左手的腕子上虚斩一下。
老支书理解能力还不错,知道这时候只能是丢车保帅,不然没法跟群众交差,于是凑到穷有理近前:“洪主任,这玩意怪沉的,要不就把四个巴掌砍下来吧,狗熊主要就是靠这玩意来祸祸庄稼,也算是主要罪证。”说完又趴到穷有理耳朵边:“这熊掌是稀罕玩意,您看——”
穷有理转转眼珠,然后点点头,指着狗熊说:“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这个就给社员们分了吧。”
人群立刻爆出一阵欢呼,吴大帅早就准备好了,拿出一把杀猪刀,先把四个熊掌卸下来,找塑料布包上,用麻绳一系,然后又上来俩小伙子就开始扒皮剔肉。
穷有理叫通信员拎着四个沉甸甸的“罪证”,准备打道回府,忽然看到拴着的小熊,立刻大喝一声:“还有资产阶级的余孽在此,我要代表人民代表党处决他!”
田大康心里极度鄙视:看到小熊崽来劲了,有本事你跟大熊比划比划啊。不过小熊这么可怜,说啥也得救下来。在内心深处,田大康早就和小熊同病相怜。
“洪主任,您刚才说要把狗熊游街,俗话说父债子还,干脆就用这个小笨熊顶缸吧。”田大康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架势,还攥起拳头。
“嗯,这个主意不错,游完街再勒死,一定要把这些残渣余孽清除干净——田支书啊,你明天和吴同志去公社一趟,把这个情况好好汇报一下。”说完,上了自行车,飞驰而去。这倒不是他艰苦朴素,愿意骑自行车下乡,要知道,整个红旗公社,就武装部有一辆挎斗三轮。就算是县里,才有几辆小吉普啊。
送走了这个瘟神,大伙终于长出一口气,田大康等八大金刚押着小熊,装模作样在村里转了一圈,就算游街了。
“富贵哥,小熊这么可怜,真要勒死啊?”七仙女眨巴着大眼睛问。
田大康嘿嘿两声:“要是勒死不就便宜它了嘛,咱们就把它养着,教它学会耍狗驼子那一套,用实际行动来弥补所犯下的罪孽!”
娃子们开始有点不明白,愣了半天才回过味来,纷纷向田大康伸出大拇指,四喜子赞道:“富贵哥,你不愧是俺们八大金刚之首!”
“少拍马屁,这事都记得保密,尤其是不能叫穷不怕看见,记住了吗?”田大康正色道。
娃子们一齐点头,对于养狗熊,他们也都觉得挺新奇。八叉子摸摸田大康怀里的小熊:“富贵哥,给它起个名字吧——”
小熊也挺懂事,似乎知道田大康护着它,所以紧紧贴着他的胸脯,两个前巴掌还死死抱住,嘴里不时发出轻轻的吭叽声。
盯着小熊那两个小黑眼珠,田大康有了主意:“就叫小二黑吧。”
(新书上传,得到大伙热烈支持,留书评、点击推荐评价,叫胖子心里热乎乎,只有老老实实多码字来回报大伙。另外书评俺都看了,新朋友老朋友都有,看着特别亲切。但是开始没精华可加,而且回复的时候慢得要死,还总出错,所以胖子没有一一回复,大伙见谅,毕竟胖子还要多抽出点时间码字。)
第六章 跨时代倒爷()
中午放猪回来,就听当当当几钟响,然后就听到老支书扯嗓子喊起来:“社员同志们都注意啦,各家各户派人到生产队来领肉——”
大伙早就惦记着这事呢,立刻闻风而动,拿着家什就往生产队跑。老支书一边吧嗒小烟袋一边笑骂着:“平时上工咋没见你们这么积极呢!”
“当里个当——”一听这声,田大康心里激动啊,他心中有太多的疑惑,需要刘老六解答。急火火从书包里摸出手机,一瞧之下才发现,没啥反应啊。
再一瞧,原来是八叉子手里拿着个盆子,一边跑一边敲,当当乱响。他娘在后面还一个劲撵:“慢点,回头别洒喽——”
“腿脚不好还跑啥呀——”空欢喜一场,田大康心里很是气愤,这八叉子两只脚是“外八字”,所以才有这个绰号。
咣当——八叉子被树枝子绊了一下,摔了一个嘴啃泥,盆子飞出老远。他娘从后面跑上来,先赏了他几个腚锤子,然后抄起盆子,在围裙上擦了几下,直奔生产队而去。
田大康也赶紧跑回家,拿了个盆子又跑出去,李奶奶在后面喊:“拿个大碗就够了,能分多少啊?”
跑到当街,田大康又听到“当里个当”的声音,连忙四下观瞧,看看又谁敲盆子呢,结果发现,原来是书包里面的手机响了。
这个死刘老六,还真别扭,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领肉的时候来电话。田大康心中气恼,不过也不敢耍脾气,这两天他没少捅咕手机,可就是整不明白。
躲到一棵大榆树后面,田大康把手机接通,屏幕一闪,刘老六马上现身,这家伙左手捧着半拉烧鸡,右手拿着个鸡腿正往嘴里塞呢。
这不是故意馋人嘛——田大康心里这个气啊,不过嘴里还是很不争气地咽了一口吐沫,心里已经把这家伙骂了一万遍,这种人,才应该踏上一万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呢。
刘老六吐出一块鸡骨头,又打了一个饱嗝,用手背抹抹油渍麻花的嘴唇子:“富贵啊,这两天过得咋样啊,精神生活极大丰富吧——嗝——”
透过屏幕,田大康都闻到一股烧鸡的香味,他心里清楚,此刻急不得也馋不得,否则叫这个老变态的恶趣味得到极大满足,必将更加猖狂。于是冷眼看着对方,一言不发。
“嘿嘿嘿,不错嘛,还算有点定力,富贵啊,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你就不琢磨琢磨怎么能改善改善?”刘老六脸上的奸笑就跟偷了小鸡的老狐狸一模一样。
田大康直接忽略这家伙提出的诱惑,反问道:“你把俺送回来,说是当什么淘金者,到底是咋回事?”
“淘金者嘛,这可是个神圣而光荣的称号,你要知道,我们祖国的历史是悠久滴,文化是灿烂滴,但是几千年的历史长河,大浪淘沙,很多好东西都淘没了,这是多么叫人痛惜的一件事。所以,淘金者就是把各个时代有价值的东西保留下来,你的明白?”刘老六一白话起来,还真有点天花乱坠的架势。
“那有什么用,我这的东西,能到你手里啊。”田大康恨得牙根痒痒,不知道咋回事,一见到这个老家伙,就想痛扁他一顿。
“能啊!”刘老六一呲牙,然后从牙缝里面抻出一条鸡丝,又扔回嘴里嚼了两下:“不仅你那的东西能传到俺这里,就是俺这的东西,也照样能弄到你那去,用俺给你的手机,就能传送物品。没这个本事,敢当里个当嘛!”
田大康的脑袋一时间有点短路:真的假的,虽说原来生活的时代挺先进,可是也没先进到这个份上啊?
“那你先把烧鸡给俺传过来试试。”田大康心里一百个不信,不过还是抱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侥幸思想。
刘老六看看手里的鸡腿,又啃了几口,直到剩下一个骨头棒之后,这才说:“不能坏了规矩,咱们之间属于正当交易。交易你懂吗,也就是等价交换,俺这个烧鸡花了五十块钱买的,考虑到两个时代的物价差距,大致是三十比一。头一回,俺就不跟你要税了,你给俺一块六毛六分,这烧鸡就是你的了。
田大康摸摸兜,连一分钱的钢镚都没有。一块六,在当时那也算一笔不小的财富了,社员辛辛苦苦干了一年,算完工分,分完口粮,能再分到手里几十块钱人民币就算不错了,肯定是老家伙知道他兜里没钱,故意找茬,想到这里,不禁怒道:“你个老骗子——”
话音刚落,只见屏幕上蓝光一闪,田大康手里多了一物,然后他就目瞪口呆地看着手里的东西,傻了一般。
那赫然就是刘老六刚啃完的鸡骨头。
“真的?!”田大康嘴里喃喃着。
“这回相信了吧。”刘老六洋洋得意,又撕下来一根鸡膀子啃上了。
“那能不能先给俺弄点钱过来?”田大康心里隐隐抓到点什么,脸上一下子激动起来。
“给你弄一百块过去,你能花啊,切——”刘老六满脸不屑,潇洒地把手里的鸡骨头往身后一仍:“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付出哪有回报,你先别想美事了,赶紧琢磨琢磨能给俺送点啥好东西过来吧。”
“随地扔东西的,罚款五块!”手机里面忽然响起一个十分严厉的声音,然后就看到刘老六慌慌张张摆摆手:“先闪了——”
“别跑——”田大康嘴里和手机里面异口同声,可是画面一暗,断了联络。
“哎呀——”田大康一跺脚:“这个老家伙也太不着调啦——”随后,就看着手里的鸡骨头出神。
身边忽然传来几声急切的吭叽,田大康这才回过神,只见黑妞正起劲地摇晃着尾巴,两眼盯着他手里的鸡骨头,烁烁放光。
田大康只好把鸡骨头扔给它,只见黑妞高高跃起,稳稳将飞在半空的鸡骨头叼猪,然后咔咔大嚼起来。
愤愤然把手机装进书包,田大康嘴里嘟囔着:“什么淘金者,简直就是个倒爷嘛,这个刘老六——”
“富贵哥,刘老六是谁啊?”六指子从另外一棵老榆树后边转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块油渣,向田大康递过来:“尝尝,贼香。”
于是直接把嘴伸过去,嚼了两口,满嘴流油:“没啥,俺练绕口令呢。六十六岁刘老六,修了六十六座走马楼,楼上摆了六十六瓶苏合油,门前栽了六十六棵垂杨柳,柳上拴了六十六个大马猴。忽啦啦一阵狂风起,吹倒了六十六座走马楼,打翻了六十六瓶苏合油,压倒了六十六棵垂杨柳,吓跑了六十六个大马猴,气死了六十六岁刘老六。”
六指子咧开油汪汪的嘴叉子:“好玩,这个刘老六给气死了。”
田大康心里终于痛快不少:“回头把这个都教给他们几个,没啥事天天念——”
第七章 天灾()
“好家伙,富贵啊,拿这么大一个盆,想包圆咋的?”老支书今个心情特别好,乐呵呵地拍拍田大康的小脑瓜。他一般时候都是这样,要是给大伙分东西的时候都是满面春风,社员们吃点好的,他脸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