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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怎么?你还真想当这个后娘啊?”
这话倒是问到了关键,牧洛笛也免不了要扪心自问一下。对这个孩子,她到底抱着怎样的想法。因为牧惜缘的缘故,她但凡见到孩子,总是满心温柔,十分怜爱的。但又因为这两个孩子有着共同的父亲,却有着不一样的结局,这点让她也难免心酸痛苦。
可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别说牧洛笛现在还没决定怎么做,是乡渺自己把她臆想成了来抢心上人的对手,就算她真的打定了主意,不把顾尘清交给任何人,她也不可能会对孩子不好的。
更何况,那个孩子是顾尘清的,这只是乡渺的一面之词。顾尘清虽然对孩子亲近,也不能算是承认了孩子的身份,更多的可能当真如她所想,就是要让她误会,然后死了纠缠之心。
不过他错算了,牧洛笛对他不是什么纠缠之心,只是没有办法置之不理罢了。这些与乡渺、与孩子,与其他任何人都无关,所以这种他想制造的误会,这种乡渺刻意地挑拨离间,都是无用的,对她造不成多大的影响。
在此一事上,唯一可能动摇她的,或许就只有牧惜缘了。如果顾尘清告诉她,缘儿是被他送走的,甚至杀害的,那她的这份必然要有所回报的心思可能会产生动摇。
只可惜,顾尘清的心里对她,实在过于温柔,就连这种言语上的刺激也不想给她。最后只能拐弯抹角地用行动表示一下“我是有家室的人,你别再跟着我了”。
乡渺见牧洛笛沉默不语,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难住了她,趾高气扬地就扭头回去了。
顾尘清虽然抱着孩子进了门,却靠在墙后听着外面的一言一语。说起来他的心里也十分矛盾,既怕她不误会,却也怕她误会。
先前,牧洛笛眼里没有他的存在,他反倒是无欲无求,一心默默付出,看到她好就很开心很满足了。可如今,被夜鹊突然戳破了鼓面,让一切都暴露之后,她一直默默地跟着他,他反而内心里生出了要伸手接住她拥抱她的念头。
可是,就他这样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呢?她所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若无法实现,又何苦去撩拨她,然后再让她受伤呢?现在她就算受伤了,他至少还有办法替她疗伤。可到了他不在人世的那时,又有谁来替她疗伤呢?
求而不得是人生之苦,可只要伸手就能求得,却不得不将双手都背在身后,又何尝不痛苦呢?无欲无求的人,一旦有了所求,又如何能轻易放下呢?
乡渺进了院子,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墙边,一脸纠结的顾尘清,显然刚才她们的谈话,都被他听了去了。但她也不怂,只是淡笑道:“尘清,你都听到了?这样看来,你和我想的一样,要让她知难而退。”
渐渐恢复到冷清模样的顾尘清,声音清淡却不容置疑道:“尘清不是你叫的,无妄宫有无妄宫的规矩,一声少主还是有必要的。我留你住在这里,只是看在过去主仆一场的情面,你也不必生出什么多余的心思。”
见顾尘清拿他最不喜欢的无妄宫的规矩来说事儿,乡渺神色一暗,有些委屈道:“是,少主。乡渺只是替少主担心,不想少主被那样的女人欺骗罢了。再说孩子确实”
听到这里,顾尘清微微抬眸扫了她一眼,眸光清淡可意味不明。乡渺心头一跳,立刻就止住了话头。虽然她知道如果没有那次的意外,他们之间一辈子都不可能发生什么事情。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她难道就不能多奢求一点吗?
同样是女人,她陪在他身边,每天尽心尽力、体贴关怀,可怎么就被一个连面都没见过多少次的女人给比下去了呢?感情当真是这样没有道理的事情吗?
原本乡渺都以为自己已经有希望发展出主仆之外的感情了,却被牧洛笛横插一脚进来,这让她如何能甘心呢?她不可能甘心的,那么多年的相处,越是清楚他面冷心热的地方,她就越不想把他让给任何人。
以前想贴身照顾他的丫鬟数不胜数,毕竟那时的他是多么地风华绝代。可最后只有她争取到了这个机会。当然那时他的风华绝代,让她可望而不可即,所以不管有多少的爱慕都统统收了起来。
可现在他不再是那个风华绝代让人遥不可及的左相大人了,她也脱离了奴籍,两人之间的鸿沟好像一下子就拉近了。这让她突然就生出了一种异常强烈的念头,要得到他。
她知道顾尘清喜欢孩子。如果孩子能够留下他,哪怕只是他的人,她为什么不去做呢?于是,在分别一年多以后,再次重逢,她带来了一个孩子,对顾尘清说这是他的孩子,是那一夜留下的种。
尽管她知道有夜鹊在,总有无数的法子去验证这话是真是假。但与此同时,她也知道顾尘清不会去找夜鹊验证孩子的身世的。
正如他不在意牧洛笛生下的是不是他的孩子,反正都阻止不了他对她好,为她着想的行为,他对一个人好不好,从来只关乎他内心的想法,不会因为这些外因而变动。
就算念在主仆之情或着露水情缘的份上,就算他心里清楚孩子不是他的,也不会将她们母子俩赶走的。于是,乡渺得以再次住进了他的居所。
不过,这一回,她不再是他的贴身丫鬟。她有了堂堂正正的机会去守住他,去打动他。所以她也绝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她好不容易才营造出来的状况,尤其是白翳兮。
当然,顾尘清为牧洛笛所做的大部分事情,乡渺没有见证没有参与,所以也都不知道。而牧洛笛并非白翳兮这件事情,她也不清楚,所以仍以白翳兮来称呼牧洛笛。
但她始终记得宫宴那回,顾尘清抱着昏迷过去的白翳兮有些慌忙地找着夜鹊的情形。她跟随他那么久,曾几何时见过他着急的模样?所以那时她就知道白翳兮对顾尘清来说,与旁人不太一样。
虽然那不能说明顾尘清爱上了白翳兮,但对于有心的乡渺来说,白翳兮就被彻底打上了情敌的标签。尽管她明知道白家的事情,顾尘清掺和不少,应该会遭白翳兮记恨才是。
这也是为何,当乡渺看到牧洛笛的时候,先是错愕不已,毕竟她想不到白翳兮竟然没有记恨顾尘清,还一脸动容地悄悄跟着他。
而再来,乡渺想到的就是上前去挑拨一下。就算不记恨这一点出乎她的意料,但她不相信,这其中就当真一点芥蒂都没有。就算白家的事情当真没有作用了,那她再多制造几个值得介意的话题,也是一样的。
只可惜,这些都是她下意识的举动,所以也容不得她算得太仔细。
第116章 4 … 烂醉如泥无用人()
原本顾尘清以为牧洛笛那种性格的女子,肯定会介意乡渺话里的意思,她不屑于变成一个介入别人感情的人,这种时候撤退也不奇怪。
可第二日,他才刚出门就发现牧洛笛又跟上来了,只好无奈叹气,为了执着的牧洛笛,也为了变得越来越贪心的自己。
如果这时,她当真因为介意他有别的人而撤退,那他或许也能渐渐恢复无欲无求的状态。可偏偏她又跟了来,说明她根本不在意乡渺的话,说得更为确切点,是根本不在意他有别人。
看牧洛笛对十四的态度就知道,她其实是个对喜欢的人眼里容不得沙的。她不在意,只能说明她对他没有丝毫男女之情。
可纵是如此,她却依然跟着他,可见她对于他做过的事情十分在意,想要回报,却又不知该如何回报,所以还在犹豫、踌躇、不知所措,明知道如果他当真要躲,是不可能被她跟上的,却还亦步亦趋地跟着。
这种时候越是知道她是因为他所造成的感情负担才这样行动的,顾尘清就越是忍不住想要求一点不一样的感情。可求来了又如何呢?他还能给她未来吗?
和夜鹊顺利在酒楼碰面,顾尘清率先开口发难:“夜叔,无妄宫的规矩没忘吧?我可提醒过,绝不能向她透漏风声的。如今人就在那里,你说该如何是好?”
上一回,夜鹊放出风声,直接就跑了,顾尘清也没法跟他计较。因为知道牧洛笛为了阻止白墨倾大军压境,少不得要在这里住上几个月,上官逸的人也在四下搜寻她的踪迹,怕她有什么危险,他也没法脱身去找夜鹊算这笔账。
不过,每隔三个月都要来替他看诊。这次也不例外,自然是自投罗网了。
刚刚替他诊脉完毕的夜鹊,神色严肃,十分认真地说道:“少主,我该领的罚,我自会领受。可你又是怎么回事?为何明知自己不宜饮酒,却还喝那么多酒?你要知道你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出门前刚沐浴过的顾尘清身形一顿,忍不住自嘲一笑,道:“果然瞒不过夜叔。可曲水流觞宴,当真是好点子。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又怎么管得了自己的嘴呢?我只是想喝罢了,反正就算我再如何细心地调养着,也活不长的,不如放开了自己,做点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呢?”
顾尘清偏爱酒的清冷和热烈,不过因为痼疾的原因,不宜多喝。所以多年来他也习惯了一直克制自己的欲望,所以他才能无波无澜地去成全喜欢的女人和别的男人。
如今仔细想来,他根本不是无欲无求,只不过是把欲求都压制在了最心底,不让任何人触碰,包括自己。可自打他意识到牧洛笛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之后,这种禁制就像突然被瓦解了一般。
越是被压抑的,反弹起来越是激烈。他知道喝酒的事情,一定会被夜鹊唠叨,却忍不住一杯接一杯,直喝到烂醉如泥才罢休,甚至学着牧洛笛设曲水流觞宴,尽管无知音可筹。
好在就算内心的欲望爆发,顾尘清的理智到底还在,没有把感情都在牧洛笛面前宣泄出来,也没有失控地向她求些什么。
说到底,顾尘清还是舍不得为难她,当然也不希望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事到如今,她若做不出抉择,那他帮她做,也是一样的。
思及此,他眉头一蹙,接着对夜鹊道:“夜叔,你让人把我夜夜笙歌的事情传出去,自然地传到她那里就好。之前走漏消息的事情,我虽不打算继续追究,但若是这事儿也办砸了,可就要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面对他这悲观的态度,夜鹊也忍不住摇头,拐着弯劝道:“你这孩子,自小就有主见,旁人都劝不得。可你如此无视自己的性命,可曾想过,小笛她可还没有得到幸福,如果你现在就这样糟蹋自己,等你离开之后,她出了事,谁还能义无反顾来帮她呢?”
果然,说到牧洛笛,顾尘清到底还是有些触动。他眸光一动,正要开口,却见一直远远跟着他的牧洛笛竟然主动上前了。
其实,听了乡渺的话,牧洛笛也不是没有任何想法的,回家之后也想了很多有的没的。如果是十四发生了这种事情,她可能早就暴跳了,哪里还能平静地去想这些。
可奇怪的是,如果是十四,为了他的幸福,要她放手,牧洛笛会十分干脆。他所给予她的,她十分珍惜。但经过了那么多的波折后,要说这一辈子一定能与他厮守终生,就连她自己也没这个信心。
他们之间的舛错实在太多,虽说经过了磨炼的爱情才能更加坚定,但再深刻的爱情也经不起时间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