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儿看上去是个凡人镇子,可这镇中却有几位大能,大能坐镇,我想走也不能走。”
路飘摇拧眉,他刚经历生死大事,如今听颜越白所言,更是紧张起来。颜越白对路飘摇死里逃生之事颇有好奇之意,便旁敲侧击道:“不知道友所遇何事?成了这般模样?”
路飘摇身子似乎晃了晃,叹口气道:“此事不提也罢。”
颜越白看路飘摇面带惆怅之色,顿时明白这位掌门怕是遭遇了不少事情。
镇上虽人烟稀少,午后却也有几个年轻人在石板桥上走着,路飘摇白发须眉,一下子便引来了不少目光。
“看老先生不像是本地人吧。”一中年妇人问道。
路飘摇微微点头,“我偶然行至此处,有些迷失了道路,还请这位乡亲告之,哪边才是去往逍遥仙宗的路。”
他此话一出,颜越白却暗暗摇头,这镇上的人远离尘世,指不定根本没听过逍遥仙宗的名号,路飘摇这话算是白问了。
那老妇思索片刻,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往那边走便是了。”
颜越白有些吃惊,这普通妇人居然真知道世上有这样一个修真宗门?
他几人正聚在一起,蓝衣男子领着几个小孩子跑过来,除了那对兄妹,又有几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小孩儿围在他身边。
蓝衣男子上上下下扫了路飘摇几眼,“你身子可虚着呢,强行撑着走了这么长的路,确实不容易。”
路飘摇这才注意到蓝衣男子,对方气质不凡,修为高深,路飘摇立刻拱手:“这位道友,幸会幸会。”
蓝衣男子似笑非笑,又瞅了眼颜越白,目光玩味。
“想不到魔尊大人居然是这样的人,一面视人修为仇敌,一面又与人修好言好语。”
颜越白根本没想到这蓝衣男子话语惊人,心中虽讶异,面上却也毫无波澜。倒是路飘摇面色顿变,身子晃了晃,似乎不能接受这样的消息。
他将目光在二人身上转来转去,嘴唇动了动,蓝衣男子见他面色又白了些,笑道:“想必路掌门一定怀疑自己是否听错。我可以告诉路掌门,你并未听错,我身边这人确实是魔尊,或许还是你的老熟人。”
路飘摇强作镇定,“不知是哪位魔尊大人。”
颜越白见状只能开口:“我便是鬼面魔尊。”
鬼面魔尊,传说中可止小儿夜啼,面容丑陋,无恶不作之人。路飘摇看着颜越白那张精致的脸,完全无法将眼前之人与传闻中那个魔头联系起来,这看上去瘦瘦弱弱的青年真是当年大闹逍遥仙宗的那位魔尊么?
一时间路飘摇有些混乱,他刚从鬼门关走回来,难道又入了一个虎穴?
还未等他出声,一个熟悉的面孔又出现在眼前,路飘摇眼睛瞪大,他现在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秦司年原本在那夫妻家坐着,却突然听见蓝衣男子的传音,行至此地一看,却瞧见一个并不算陌生的人。
此人便是路飘摇。
路飘摇看见秦司年的一瞬间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眼前这人一身白衣,墨发束在身后,毫无狼狈模样。
传闻中的鬼面魔尊站在他身边,看上去竟也和谐?
“你真是上玥真人的弟子?”路飘摇怀疑是否有人披了秦司年的皮子,人修与魔修本就势不两立,秦司年更是憎恨所有魔修,这二人岂会如现在这般和谐站在一起?
秦司年看着路飘摇,终是点了点头:“是我。”
路飘摇瞪大眼睛:“你不是被那魔修掳走了?为何……”一时间他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莫不是秦司年被这魔头洗脑,为虎作伥了?
秦司年大抵知道路飘摇心中所想,“他并未做多少恶事,我想将他拉回正途。”
路飘摇此时更加确定秦司年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人修天才了,“鬼面魔尊无恶不作,杀人无数,怎会没作恶事?”
秦司年沉默半晌,才道:“那些事不是他做的。”
颜越白听得清楚,他是穿越之人,这十几年间他的确没动手杀过一个人,做的几件恶事便是掏空了般田秘境,让人修吃了个大亏,大闹逍遥仙宗掳走上玥真人门下得意弟子。
原本的鬼面魔尊,可就没这么软了。颜越白爱耍嘴皮子功夫,行事嚣张,除了对秦司年,他还未曾真正动过手,不过他接手了鬼面魔尊的身份,享受了魔尊的生活,自然也得承受原主的敌人。
颜越白从未想过洗白鬼面魔尊,所以他行事乖张,他也从未认为自己小心翼翼缩居一地便会安全。
秦司年此话一出,倒是让路飘摇无话可说,眼前之人怕是已经认了死里,路飘摇深知自己就算说破嘴皮子,秦司年也不见得会回头。
他叹了口气:“你这般……上玥真人怕是要难过了。”
路飘摇也不知想起什么:“魔修固然不全是无恶不作之徒,只是这鬼面魔尊……他行事猖狂,若不是做得太过,也不会惹得几大宗门均视之为仇敌。”
第54章()
蓝衣男子笑道:“路掌门说得不错。”
路飘摇看着眼前几人,神色逐渐凝重起来,他死里逃生,修为受损,莫说现在这状态,就算他全盛时期也无法与这几人匹敌。
蓝衣男子似乎看穿路飘摇心中所想,倒是自在:“路掌门大可不必担心,我们之中除了鬼面魔尊之外,都不是喜欢乘人之危的人。我与路掌门更是无冤无仇,自然不会随便出手。”
路飘摇半信半疑。蓝衣男子再出一言,瞬间给路飘摇吃了颗定心丸:“不瞒你说,鬼面魔尊口中所说困住他的大能,若不是我自作多情,那怕便是说的我了。”
颜越白脸色顿变,这人不仅留意自己的举动,连话也没落下。
一瞬间颜越白有种被人里里外外剥开无处可逃的感觉。
秦司年一直沉默,此时突然开口:“我并未与魔修联手。”
路飘摇面色一变:“难道?”
秦司年看了眼远处:“我自然不会为魔修开脱,只是此人……并非罪大恶极之人。”
跟着蓝衣男子过来的还有那几个小孩子,拉颜越白吃饭的小女孩似乎听懂了几个大人的对话,歪着脑袋说:“这个大哥哥长得那么好看,一定不是坏人。”
路飘摇看着小女孩纯真无邪的眼神,一时有些卡壳,小孩子眼中看到的总是美好事物,路飘摇并不想破坏这小姑娘眼中纯净的世界。
他只能在心中微叹,这世上人面兽心的人不少,外表美丽的事物剥开来一看也许并不美妙。
蓝衣男子倒是自在:“路掌门可知道近日修真/界发生了何等大事么?”
路飘摇一直忙着赶路,一路上也没遇见几个同道中人,他等同于与世隔绝,哪里会知道人魔之间早已炸开了锅。
此时他只能试探问道:“不知这位道友口中大事是指?”
蓝衣男子笑笑:“先莫管什么大事,你我相遇即是有缘,瞧路掌门这样子也需要一些休整,不如在这儿休息一晚如何?”
路飘摇本欲赶路,听这蓝衣男子一言顿觉有些道理,他心中虽有担忧这几人是否有别的心思,但转念一想,自己区区元婴,身上哪有半点值得对方大能费心思的地方呢?
天色渐晚,颜越白等人在镇上农家吃了晚饭。路飘摇身上负着伤,便在屋中打坐修炼,蓝衣男子坐在屋顶上,查看着房中之人的行为。
秦司年走到他身边,“为何直接当着他的面把颜越白身份说出来?”
蓝衣男子喝口酒,月色洒在屋顶上,一片迷蒙。
“这颜越白一看便是个固执的人,不撞南墙不回头,他若是认定了一个道理,你和他说破嘴皮子他都不会觉得自己是错的。”
蓝衣男子将酒递给秦司年,秦司年拧眉:“我不喝酒。”
蓝衣男子嫌弃一笑:“你这样倒是少享受了多少人间快乐之事。你趁着颜越白昏迷的时候将他带出来,又送他到这镇上来,是想让他在这儿待久了,醉心于这种平静生活,不再想回到纷争之中。这镇子在我眼中是仙境,在他眼中恐怕就是困境了罢。”
秦司年垂眼,“我只是觉得他生性本善,也许这一切可以唤醒他。”
“那你觉得沈掌门如何?生性本善?或是从来都没怀好心思?”
秦司年顿时无话,许久才说:“提他干什么,我并不熟悉这个人。”
蓝衣男子摇摇手指:“他可是很熟悉你呢。我在玄羽仙宗的时候,与他见过几面,他手下那个徒弟,我瞧着总觉得有些眼熟……”
秦司年这下子倒是留意起来了,“难道?”
蓝衣男子突然大笑:“你莫要想多,我只是觉得那丫头长得很像一个人而已。”
秦司年又问:“像谁。”
蓝衣男子眯眼:“我说像你,你信不信?”
秦司年这回没说话,而是直接转过头去,摆明着不愿再与蓝衣男子耍嘴皮子。蓝衣男子看着皎洁月光,躺在屋顶,脚翘起来,晃晃悠悠的。
“那边倒是有个鬼面魔尊顶着,颜越白完全可以金蝉脱壳,只是这路飘摇已经见过颜越白的脸了,若是回到自家宗门,怕是瞒不过去啊。”
“虽说鬼面魔尊一直以面具掩面,但只要路飘摇不傻,也不是不会怀疑。”
秦司年倒是无所谓:“人修只要除掉鬼面魔尊便可,这鬼面魔尊是谁并不重要,颜越白不顶着鬼面魔尊这个名头,根本没人会注意他。”
二人对视一眼,秦司年神色淡淡,蓝衣男子似笑非笑。
忽然之间,一道身影闪过,二人反应极快,顿时察觉到那不速之客的行动。
那人身形鬼魅,满身都是肃杀之气,偏偏又不带一丝血腥气息。夜色虽朦胧,却完全阻挡不了二人的目光,他俩人早已将来人看得清楚。
蓝衣男子摸着下巴:“此人英气十足,让我都不禁动起心来。”
秦司年拧眉:“这是魔修。”
蓝衣男子挑眉:“是么,居然会有人发现颜越白被我们带走了?”他话音刚落,却没看到此人往颜越白住处走去,那方向反而是正对着他们身下路飘摇的屋子。
难道是路飘摇仇人找上门?
二人对视一眼,静观其变,随时准备出动。
路飘摇正在打坐,已经进入忘我境界,当强大的杀气四溢而来的时候,他惊出一身冷汗,猛然睁眼,还未来得及掐出法诀,便已经被逼退到墙角。
来人面色冷漠,似乎要与黑夜化为一体。
路飘摇年纪大了,加之此前受过重伤,虽然有着修真者的身子骨,却依旧有些喘不过气来。
“魔修……”
对方扯唇一笑,路飘摇身子晃了晃,“你乃堂堂饮血魔尊,何苦追着我一个小小的元婴修士不放?”
月光照在来人脸上,一双眼睛乌黑似墨,薄唇浓眉,整张脸锋利得仿佛刚磨过的刀刃。
“若我手无缚鸡之力时,你这小小元婴会不会来取我性命呢?”
路飘摇感觉有东西卡在嗓子眼一般,半晌才道:“我并不会乘人之危。”
饮血魔尊却笑道:“对着我们这些魔修,你们大概并不会觉得这举动乃是乘人之危,怕是觉得杀我乃是替天行道吧。”
路飘摇方才刚遇见鬼面魔尊,此时另外一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