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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战而无义,将兵之人若想取胜,就是奢求了。”
玄玉不觉敛容,缓缓道:“似有些道理,那我问你,备足而战,因义兴兵,就能确保无败吗?”
师傅说,用兵之道,并无恒理。战而胜之,则可存微国而继绝世。战而不胜,轻则削地割城,重则危及宗庙社稷,是以不可不察。自古迄今,乐于用兵者,无不忘,贪利而战者,无不辱。何以至此?原因无他,并非所乐也,战非所利也。”言罢,九歌微转了眸子悄悄打量起玄玉,背诵此番话并无他意,主要是吊他胃口罢了,有了倾听的欲望和好奇,自己接下来的战略才有可能被他所听,为他所用。
果然,玄玉平淡的眸子渐渐有了一丝波澜,“若如你所言,兵既非所乐,战既非所利,将兵之人何以取胜?”
九歌轻轻一笑:“非乐于用兵之人,断不轻启战端,必先备而后战。足备而后战,城虽小而可久守。非为利而战之人,断不贪财恋地,必得义而后战。得义而后战,兵虽寡而战力强。守而无备,战而无义,将兵之人若想取胜,就是奢求了。”
玄玉不觉敛容,缓缓道:“似有些道理,那我问你,备足而战,因义兴兵,就能确保无败吗?”
“不能。”九歌摇头道。
“那何以取胜?“
“知胜之道,师傅有言: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
“将能而君不御?”玄玉重复最后一句,稍作思索后不觉点头,“你师傅用兵,已臻化境矣!”说着,不由地看向九歌:“若是两军相峙,旗鼓相当,将帅对峙,阵势尽皆坚固,谁也不敢擅动,该当如何是好?”
“可使勇将一员,引轻兵锐卒奇袭敌阵侧翼,不计胜负,探其虚实,观其应对,相机而动,或可觅得战机,取得大胜。”
“用兵众寡,可有讲究?”
“有。”
“我强敌弱,我众敌寡,该当如何?”
“我强敌弱,我众敌寡,可用诱敌之计,即顺从敌方心意,刻意使我方旗帜杂糅,队形散乱,使敌方产生麻痹心理,弃守为攻,与我决战。”
“敌众我寡,敌强我弱,又当如何?”
“可用退避之计,即避其锋芒,全师而退。退师之时,当备足后卫,皆持长兵锐器,配以弓弩,以确保队伍安全有序地撤退。待退至有利地势,我可据险守御,拖垮强敌,待机击之。”
“势均力敌呢?”
“用疑兵之计迷惑敌军,俟其兵力分散,即抓住战机,突袭成功。若是敌方并未上当,不肯分散,我当按兵不动,再候战机,若是敌出疑兵,断不可击。”
“以一击十,可有妙策?”
“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地利均等,战力相当,战而败北,又是为何?”
“阵势无锋。”
第五十三章 一石二鸟()
“那势均力敌呢?”玄玉继续追问,眼下这个九歌倒是颇有些意思,论起兵理来宛若换了一个人。
“用疑兵之计迷惑敌军,俟其兵力分散,即抓住战机,突袭成功。若是敌方并未上当,不肯分散,我当按兵不动,再候战机,若是敌出疑兵,断不可击。”九歌对答如流,心中却甚是庆幸,还好自己在夏灵时代,虽然身子不好,这头脑倒好使的很,不说倒背如流,过目不忘倒还是能做到一半的。
“以寡击众,可有妙策?”
“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地利均等,战力相当,战而败北,又是为何?”
“阵势无锋。”
玄玉忍不住蹙眉看向九歌,良久方舒展了眉宇温和道:“不知尊师高名?”
九歌一愣,似觉自己欺世盗名的有些过了,忙摆手道:“尊师深居浅出,并不为人所知,公子听听便可,不必挂怀。”
玄玉眸光微敛,不由地想起茕羽之前说的话,这个九歌拜得名师,深谙兵理,违抗军令全乃出奇制胜。
九歌见玄玉不语,以为他对自己起了疑心,于是有意转开话题道:“方才在都尉那里,我只请教了昭、琪、微三国的国力和态势,可是这里,我见公子将勤、蔚、寒三国圈了出来,是为何故?”
玄玉看一眼九歌:“听你方才侃侃而谈,岂会不知这三国与昭的关系?”
九歌一愣,转而讪讪道:“自在战场上受了萧将军一铁锤之后,这记忆似乎也被砸走了大半,除了师傅的教诲刻骨铭心之外,其他的琐事几乎都忘记了。”
“失忆?”玄玉不觉皱眉:“这事你没告诉茕羽?”
九歌愣了愣,于是摇头道:“其实我当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被什么硬物给砸倒在地,爬起来后就被人领去见了姬将军。”
“她就这么相信你了?”
“没有。”九歌摆手:“她差点把我给掐死,后来情急之下,我把师傅教过用兵之道拿来一说,她才将信将疑地松了手,暂且放过了我。”
“你连你的身世都不记得了?”玄玉狐疑道。
九歌摇头:“我对自己的印象只停留到当初入营时记录在册的部分,其他都想不起来了,不过想想应该也没什么,如果混的好谁来军营卖命啊。”
玄玉一滞,不由地语带戏谑道:“我记得你之前斩钉截铁的要留在军营是为了报效国家吧。”
九歌呆住,忙小心地看向玄玉:“方才是口误行不行?”
“你说呢?”
“好像不行。”九歌吐吐舌头,佯咳一声将脸撇过去,言多必失果然没错,尤其在这样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男人面前,她的谎言一戳就破。
“我之劲敌在南在北,不在西东。”玄玉并未理会九歌的心思淡淡道:“若是勤蔚乘机谋我国土,勤人争我幔顿,蔚人争我羊山,我昭国将无以应对,所以微国明面上是为琪国所困,实际上却为勤蔚琪三国所困,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昭是救或者不救,都将是一条不归路。”
九歌静静地看着玄玉,这一点,韩都尉之前在对战事的判断中已经论及,于是忍不住开口道:“那这寒国又是怎么回事?”
“三国困微,根出于寒人破纵之举。寒与我远隔三冥,原本无涉,我解微围,等同解了堰围,胜则无虞,败则引火烧身,寒或会迁怒于我,借琪道直入我境,届时,昭将不得不面临背水之战。”
九歌听得有些混乱:“何为破纵?何为三冥?”
玄玉看一眼九歌,缓缓解释道:“寒国地处旗山以西,本为荒蛮之地,奈何寒君励精图治,对内开辟荒地,对外扩张领土,广招人才,礼贤下士,致使国力与日俱强,逐渐成为最强大的国家之一。”
九歌微微点头:“那破纵可是寒君的策略?”
“准确说,应是寒国国相张奇的策略。”玄玉微微一笑:“寒国强盛后,不断扩张领土,使得周边国家个个自危,故而商议后达成共识,结盟以抗寒国。”
九歌恍然:“这便是合纵之法?”
玄玉点头:“那张奇确实是个奇才,他利用各国貌合神离,各自为政的自私想法,实行逐一连横,各个破纵,这次琪国选择夺微救储,怕也是这寒国的主意。”
九歌越听越混乱:“不是说琪国和储国乃结盟国吗?为何会和寒国扯上关系?”
“结盟国。”玄玉轻轻一笑:“所谓结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按理说,琪、堰、勤三国原为一家——冥国,后来三家分冥才有了如今的各自为政,与储为盟不过是为了压制另外两家而已,而储国向来独大中原,后来有了寒国这个后起之秀,霸王地位明显遭到了威胁,故而,才会选择与三冥之中居首的琪国结盟以抗寒。”
九歌似有些了然:“所以说这琪国一边明着和储结盟,一边又私下和寒暗通曲款?”
玄玉点头:“所以这次救储不过是个幌子,夺微才是目的。”
九歌微微皱眉,默默然拿起教战竹杖,指着沙盘中的各国像是自言自语:
“微国居于昭堰之间,一直为两国所觊觎,而琪国居于三国之首,自然亦是看中微地,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下手而已,眼下堰国为储所牵制,此刻出兵救储便是一个夺微的契机,加之寒国相助,若是那储国事后知情,怕是碍于寒国也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了,琪储之盟解除,琪堰关系破裂,寒国破纵成功。”
九歌恍然,瞬间扬起竹杖,一脸欣喜地看向玄玉。
玄玉牵起一抹笑意:“领悟的不错。”
“所以昭国的挺身而出,势必会坏了寒国的一石二鸟之计。”
玄玉点头:“棒打出头鸟便是这个道理,除非这只鸟能一飞冲天。”
“如何一飞冲天?”九歌好奇地看向玄玉。
“你说呢?”玄玉淡淡道。
“我?”九歌瞬间愣住。
“不然你以为我和你废话这么久是为了什么?”玄玉翩翩然在案前坐下,一边悠哉地沏着茶,一边漫不经心道:“我时间有限,开始吧。”
第五十四章 攻其必救()
九歌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玄玉半晌才想起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赢得留营的机会而已。
玄玉安静地拨弄他的茶具,烫杯温壶,洗茶冲泡,宛入无人之境。九歌忍不住看他,面色宁静,动作轻缓,一举一动俱是飘逸,这样一个看起来恬淡无欲之人,怎会对自己如此苛刻呢?屋内茶香四溢,九歌和香而立,不觉竟走了神。
“看够了没?”玄玉广袖轻拂,托起茶盏看一眼九歌:“喝么?”
九歌愣了愣,立马摇手拒绝:“不喝,太苦。”
“苦?”玄玉唇角微扬,眼梢划过九歌:“也是。”说罢举盏自饮。
九歌一滞,转而有些不满道:“什么叫也是?你意思是我看上去就像一个不会饮茶之人?”
玄玉看她,良久:“不然呢?”
“当然不是。”九歌立马否认,虽然自己确实不懂茶道,可这喝茶又不是喝酒,有什么会不会的,如此想着,当下便过去在玄玉对面坐下:“俗语说,佛能洗心,茶能涤性。苦中有甜,甜中是苦,先苦后甘,人生如是。给我一杯。”
玄玉不觉轻笑:“赌气可不能涤性,你确定要喝?”
“那是自然。”
玄玉笑着再斟一盏,递与她面前,“苦茶。”
九歌接过,装模作样的轻晃几下,直接一口灌下,结果灌了一半便哽在嗓子里欲吐不能,九歌强忍着苦涩,一脸悲怆地看向玄玉。
玄玉似未察觉,自顾自又添一盏,悠然饮下。
九歌欲哭无泪,咬一咬牙,强行咽下,浓烈的苦味穿过咽喉席卷肠胃,唇齿之间俱是苦不堪言。
玄玉看向她:“好喝么?”
“你骗我。”九歌努力压制住胃里的翻腾闷闷道:“我喝过苦茶,味道不是这样的。”
九歌想到之前在郡守府里喝过的苦茶,重华还说是好茶呢,自己虽然未喝出好坏,可茶味却是能下口的,眼下这盏,哪里是苦茶,分明是苦药,这公子是没事喝药玩么。
玄玉悠悠一笑:“茶分三级,微苦、中苦、极苦,你方才所饮乃茶中极品,数年得一饼。”
极品?九歌顿觉无语,良久方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