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惊到了吧?”韩修沐呵呵一笑:“预定便是预先定下,之所以失败,一是材料有限,再者先人后己,怎么样?够气度吧。”
玄玉释然,转而笑道:“主要是材料有限吧。”
“哈哈。”韩修沐挠挠头:“所以说,别看夏九这小子入营时间不长,这人心可收的妥妥的。”韩修沐说着看一眼玄玉:“光他收服龙五这刺头儿便可见其功力非凡了,所以啊,你与他出的这个题,说不定还真能被他给答出来。”
“哦?”玄玉笑起来:“那我还真是立功一件了。”
韩修沐狐疑地看他:“我可不信你心中一点想法没有,这么重要的战事,难道还真指望夏九了?”
“不然呢?”玄玉意味深长地笑道:“他几时走的?”
韩修沐愣了愣,稍作思索后:“约莫有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玄玉放下茶盏:“那也差不多了,走了。”
“这么急?”韩俢沐忙开口道:“应该没这么快吧,咱再聊会呗!”
“出题的目的等她通过之后再告诉你。”玄玉起身看一眼韩修沐:“但我觉得你应该不希望听到。”
韩修沐愣了愣,看着玄玉远去的背影半晌才反应过来:“玄玉你给我站住,哪有你这样话说一半的,什么意思啊你!”
玄玉显然没有站住,话到此处刚刚好,有好奇,这日子才会有意思不是吗?
第五十一章 无言以对()
暮色已经渐渐模糊起来,堆满晚霞的天空也一点点黯淡下去,暮鸦停在树枝上,时不时地发出一声寂寥的鸣叫,玄玉抬头看一眼天边层染的红云,在落日的余晖下尽情发泄最后的辉煌。有一种感伤缓缓从心底抽出,拉长,他收回目光,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自己还能不能再看到如此晚霞夕照。
正感慨着,脚下似是踢到了什么,一声闷响后撞在了不远处的石头上,接着又咕噜噜地滚了回来,在玄玉脚边停住。玄玉低头看了一眼,却是一支长箫,箫身微微泛紫,尾部系有一小块翠玉,想来非一般人所有。玄玉捡起竹箫,轻轻拭去上面的灰尘,逸存二字印入眼帘。
九歌头枕着手臂睡的正香,先前因为等的时间太长,加上树荫里的清凉和舒适,竟不知不觉睡着了,半梦半醒中还被归巢的鸟儿惊醒过几次,以为是玄玉回来了,赶忙掐醒自己欲赶下树去,结果掐醒了一半才发现是虚惊一场,呆呆地看一眼在上方树枝上扑腾着翅膀的小鸟,轻叹一声重又躺下,如此几次,便也见惯不怪了。
玄玉横起竹箫轻轻吹奏,箫声云卷云舒,拂开木棉枝条的缠绕,演绎一场梦幻般的风花雪月。
九歌迷迷糊糊中似是感觉到了故乡的炊烟袅袅在心头缠绕,像故乡的云、故乡的风、故乡的水、故乡的人、故乡的情、久久地在梦中萦回,竟至不愿醒来,眼角溢出泪水不觉轻轻落下,一滴接一滴。
手背突如其来的湿润让玄玉不由地停止了吹奏,抬头看一眼,却见如素般长发垂直而下,一张俊颜半掩在枝叶后面欲盖弥彰,发簪倾斜,玉臂微展,这样的九歌,让玄玉有些无言以对。
不轻不重的一声咳嗽,玄玉持箫而立。
九歌身子微微一震,这突如其来的一声仿佛并不像之前的声音那般嘈杂,而且,听着还有些熟悉。
玄玉安静地等待,似乎并不着急。
九歌挣扎着不愿睁眼,却在努力屏息凝听以便再次确认声音的始作俑者。结果等了半天,类似的声音却没再响起,除了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便是断断续续的鸟鸣聒噪在耳畔。此时的九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似乎只要自己一睁眼,这预感就会实现。
玄玉依旧默然而立,天边的晚霞已然落幕,大地渐渐失去了色彩,蛙鸣阵阵,归鸟入林,似乎一切都将结束,却也可能一切即将开始,劫后重生。
九歌继续在树上装鸵鸟,此刻的她已经醒了八九分,意识也渐渐归于清晰。凭着敏锐的听觉,她知道树下有人,可是却不确定树下的这个人知不知道树上有人。
玄玉收回远眺的目光,有些无奈的叹口气。无尽的等待一般只会换来两种可能,一则痛快的爆发,一则无助地死亡。显然,他不是那种无聊的人,更不会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选择题上。手掌轻抚上树干,停顿片刻,掌心的力量便传遍整棵树身。
九歌吓了一跳,想要起身已是不及,惊慌失措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摔下树去,再次见证地心引力。
玄玉适时地接住了她,和上次一样,满脸的错愕和莫名。
“很喜欢被人抱着吗?”玄玉看一眼九歌,淡淡地开口道。
“不是。”九歌忙摇头,然后赶紧从他怀里跳下,小心地站于一旁,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爬了两次树,砸了两次,还两次都砸在了他身上。
玄玉瞧她战战兢兢地立于一侧,不觉牵一丝笑意道:“这么喜欢睡树上?”
“没有。”九歌抬头:“只是为了等你。”说完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不免呆滞了目光看向玄玉。
玄玉显然并未介意,只是淡淡道:“方才去了韩都尉那里,预计时间差不多了,便回了营,没想到你比我预料的要早。”
“韩都尉?”九歌一愣,转而有些尴尬道:“所以,你知道我去找过都尉大人了。”
玄玉看向她:“不然呢,你还能找谁?”
九歌又是一愣,听他这么说,似是早就预料到自己会去找韩都尉一般,那他之后去韩都尉那里,难道是去了解“军情”了?
“韩都尉对你寄予厚望。”玄玉淡淡一笑:“所以,希望你一会儿不要使本将军失望。”
“将军的意思,是希望九歌留下了?”九歌忽然惊喜道。
玄玉看她一眼:“我没有这么说。”
“哦。”九歌刚刚燃起的希望突然被浇灭,心中顿时有些失落。
“你要不要先将你的头发绾起?”玄玉淡淡道:“还是直接女装出营?”
九歌一听方察觉到自己披散及腰的长发,呆愣片刻,瞬间手忙脚轮地绾发,结果绾好之后发现发簪不见了,焦急地环视一周却无所获,不觉有些泄气地看向玄玉。
玄玉收回目光,转身一个轻跃,将发簪从树枝上取下,九歌愕然,原来是被树枝勾住了,难怪头发会散开,尴尬着说一声抱歉,便欲伸手去取。
玄玉绕过她,缓缓走至她身后,将发簪簪于她绾好的发髻之上,
“如此冒失,真无法相信你是怎么蒙混至今的。”
“我平常是很小心的。”九歌忙失声以证清白道:“只是公子太过精明,所以九歌在公子面前只能原形毕露了。”
“强词夺理。”玄玉忍不住摇头,转而将箫递给她:“这箫可是你的?”
九歌一怔,转而忙紧张地接过:“这箫是九歌的没错,只是为何会在公子手里?”
玄玉无语地看她一眼,良久淡淡道:“抢的。”
“抢的?”九歌诧异万分,“何时抢的?”
“你睡着的时候。”说着玄玉径直向营房走去,她这个智商,自己是不是有些高看她了?
九歌却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我睡着的时候那该叫偷才对呀。”
玄玉懒得理她,继续走自己的。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要偷我箫呢?”九歌继续道:“俗话说君子不夺人所好,这箫可是我心爱之物,公子切莫留念。”
玄玉停住,转头看向九歌:“把箫给我。”
“不要。”九歌忙一脸警惕地避开。
玄玉一个旋身上前,九歌还未察觉,箫便已落入玄玉手中。
九歌呆呆地看着玄玉:“你是怎么做到的?”
玄玉将箫抛给九歌,九歌慌忙接住。
“既是心爱之物,便请妥善保管,我没有助人为乐的习惯。”玄玉淡淡地看一眼九歌:“还有,我不喜箫。”说着,便直接转身走去。
九歌愣愣地站于原处,半晌才反应过来,赶紧跟上。
第五十二章 战无不胜()
九歌一路追的紧,到营房的时候,一时没留意门槛的高度,一个踉跄直接朝前摔去。
玄玉捞住九歌,突然一脸莫测地凑近她:“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我不管你是哪一种,但在我这里,还是踏实一些比较好。”
九歌不解地看他:“公子此言何意?九歌哪里不踏实了?”
玄玉不语,只是淡淡地用手一指,
“沙盘在那,说说你的想法吧。”
九歌愣了愣,随即顺着玄玉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块鲜艳的帛布覆盖营房一方,显得十分突兀。
“我可以打开么?”九歌疑惑道。
玄玉点头:“既是沙盘,便是用来看的,你直接掀开帛布便是。”
“是。”九歌恭敬地应一声便向沙盘走去,走至沙盘跟前时站住,九歌稍稍审视一番,然后缓缓将帛布掀开,这一掀九歌便怔住了,不觉呆呆地站立原地半天不发一语,这个沙盘的设计简直颠覆了九歌对沙盘的原始概念,面前这个哪是一沙盘啊,分明是一真实的战场缩略图,比之韩都尉那的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巨大的沙盘以模具形式将昭国周边国家的形势逼真的微缩,上有明显的国界,城邑,山河,湖泽,守备,仓储,要塞,敌军数量及守将等,均插有竹签标牌。
九歌看得目瞪口呆,做此沙盘者,想必定是经过四处勘察,比照了列国形势,方才如此惊艳,天下列国,一目了然。
九歌忍不住看向玄玉,此刻的她深深怀疑玄玉云淡风轻的外表下究竟藏着一个什么样的心思,事无巨细,只要是发生在他身上,九歌几乎看不到任何破绽。
“时间紧迫,临时做此沙盘,有些地方可能与事实略有出入,但大体不错,可用于教战,你可有疑问?”玄玉见九歌不发一言,只是盯着自己,不觉提醒她道。
九歌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忙恭敬道:“九歌不才,对沙盘中的列国形势,今日方从都尉处了解一二。”
“嗯。”玄玉点头:“这个我已知晓,韩都尉说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便与我讲讲你今日所学到的吧。”
“是,公子。”九歌微微施了一礼:“先不论今日在韩都尉处学到的,先前我家师傅教予我一些用兵之道,不知公子可愿一听。”
玄玉闻言不觉扬起一抹笑意道:“愿闻其详。”
“师傅说,用兵之道,并无恒理。战而胜之,则可存微国而继绝世。战而不胜,轻则削地割城,重则危及宗庙社稷,是以不可不察。自古迄今,乐于用兵者,无不忘,贪利而战者,无不辱。何以至此?原因无他,并非所乐也,战非所利也。”言罢,九歌微转了眸子悄悄打量起玄玉,背诵此番话并无他意,主要是吊他胃口罢了,有了倾听的欲望和好奇,自己接下来的战略才有可能被他所听,为他所用。
果然,玄玉平淡的眸子渐渐有了一丝波澜,“若如你所言,兵既非所乐,战既非所利,将兵之人何以取胜?”
九歌轻轻一笑:“非乐于用兵之人,断不轻启战端,必先备而后战。足备而后战,城虽小而可久守。非为利而战之人,断不贪财恋地,必得义而后战。得义而后战,兵虽寡而战力强。守而无备,